迹,一模一样。
她忽然想起父亲教她写毛笔字时说:“横要像玉镯般圆融,竖要似竹节般刚正。”
而霍夫人的字,恰好合了这两句。
“左撇子写小楷,手腕要多转半道弯。”
霍沉舟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指尖掠过账本上的墨迹,“我母亲总说,这手字是跟巷口的刻章师傅学的。
后来才知道,那位师傅……”喉结滚动,“是你父亲。”
砚秋的指甲掐进掌心。
父亲的刻章摊就摆在老槐树底下,霍夫人常带着沉舟来刻平安符,一来二去便熟了。
她记得父亲总说霍夫人“是个善心人”,直到坠楼前三天,他还在给她改刻那只翡翠镯,说“要把‘长命百岁’补全”。
<“沈设计师对这些旧物很感兴趣?”
霍沉舟忽然转身,从玻璃柜里取出只檀木匣,“母亲的首饰都在这里,除了那只缺瓣的镯子——”指腹擦过匣底的暗格,“她临终前告诉我,镯子送给了最亲的人。”
匣子里躺着支银簪,簪头是朵半开的玉兰,花蕊处嵌着粒碎钻,正是砚秋设计的“雾隐”系列原型。
她忽然想起七年前在沈家,沈夫人逼她烧掉所有旧物,唯有这支银簪被她藏在棉袄夹层里,跟着她漂洋过海去了伦敦。
“霍先生查过我的行李?”
她捏住银簪,簪尾刻着“秋”字,是父亲的笔迹,“还是说,沈家早就把我当年的东西,都转给了你?”
霍沉舟的视线落在她腕间的翡翠镯上,镯子缺瓣处的金属扣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左手,翻转过来,掌心的薄茧擦过她掌心的纹路:“左撇子,刻章师傅的女儿,霍家珠宝工坊的常客——砚秋,你父亲教我刻第一方印章时,说‘沉舟这名字,要刻得像江面上的孤舟,笔笔见骨’。”
记忆突然涌来。
十二岁的沉舟趴在石桌上,握着刻刀的手直抖,她在旁边笑他“笨蛋”,却被他敲了敲额头:“你父亲说,刻章如做人,急躁不得。”
后来他刻了方“砚秋”的小印,藏在槐树洞里,说等她十六岁生日就送给她。
“那方印,你还留着吗?”
她鬼使神差地问,话出口才惊觉声音发颤。
霍沉舟的手指骤然收紧,按在她掌纹上的力道几乎要掐出血:“沈家把你带走后,我去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