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看见的大多数灵魂不一样,她记得自己是谁,却记不得最重要的人。”
晚风从楼梯口灌进来,吹得晚星校服裙摆贴在腿上。
她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的雨夜,救护车的蓝光映着潮湿的路面,有个男孩把发烫的星星塞进她掌心,说“别怕,我会找到你的”。
可再睁开眼时,病房里只有妈妈流着泪的脸,和手腕上莫名出现的星型红痕。
“江妄。”
晚星忽然叫住要转身的男生,把水果糖攥得更紧,“你说的‘帮他们完成心愿’,是不是……要付出代价?”
少年的背影僵了一瞬,随即转身,吊坠在他胸前晃出一道银弧:“比如现在,你愿意和我去面包店吗?
小百合的苹果派,快凉了。”
暮色里的街角飘着烤面包的甜香,晚星跟着江妄蹲在梧桐树影里。
玻璃橱窗内,最后一块苹果派泛着焦糖色的边,小百合的灵魂正扒着橱窗往里看,辫子上的樱花胸针蹭到玻璃,发出只有晚星能听见的“咔嗒”声。
穿灰色风衣的男人推门进来时,晚星差点叫出声——那是隔壁班的陈老师,总在早读时给学生发薄荷糖的年轻班主任。
此刻他正对着空位坐下,从纸袋里掏出块苹果派,用叉子慢慢切开:“小百合,今天的肉桂放得有点多,你肯定又要皱鼻子了。”
小百合的灵魂突然抖了一下,手腕上浮出半条透明的毛线,像蛛丝般飘向陈老师的左手。
晚星看见,那毛线的末端,正系在陈老师无名指的戒指痕上——那里的皮肤比周围白一圈,像枚没戴稳的月亮。
“原来她每天等的不是苹果派……”晚星喉咙发紧,想起小百合画的围巾,想起陈老师办公桌上总摆着的、织到一半的灰色毛线团,“是没说出口的喜欢,对吗?”
江妄没说话,只是盯着小百合手腕上的毛线。
吊坠在他胸前微微发烫,映得侧脸忽明忽暗。
晚星忽然发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点她看不懂的情绪,像雾天里模模糊糊的星光。
“明天早自习,把这个给陈老师。”
江妄忽然掏出张泛黄的便签,上面画着穿水手服的姑娘,手里捧着块苹果派,角落写着行小字:“老师,肉桂味的苹果派,其实很好吃。”
晚星接过便签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
路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