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历单边角卷着妹妹画的小太阳,我红了眼眶。
纸边被手抖冒出的冷汗浸得发皱,今晨重症监护室的警报声仿佛还在耳边炸响。
她枯枝般的手腕戴着呼吸面罩,插着留置针的手在床头柜摸索,最后塞给我张皱巴巴的糖纸:“姐,用这个折小太阳...”她的氧气管突然涌出粉红色泡沫。
我急得大喊她的名字,三个护士冲进来把我推出去时告诉我:“温小姐,你妹妹情况紧急,必须换进口靶向药。”
可我哪来的钱,我每天打三四份工轮周转,也给不起药费的零头。
主治医生看出我的顾虑,他递来的账单末尾安慰道:“或者...你可以带她回家。”
妹妹在抢救室尖叫“姐姐我怕。”
我跪在地板上对着医生磕头,暗红血痕从额头蜿蜒到下巴。
“不是我不想帮你,可...这已经是第三次欠费了。”
护士长也摘下沾血的橡胶手套,“再拖连镇痛泵都要停。”
霍凛见我迟迟不肯下笔,眼神里带着不耐烦。
“你到底签不签,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你!”
我颤抖着手签完最后一笔时,霍凛抖了抖合同纸:“这才像话嘛。”
霍凛抽走合同时,我手背突然溅上温热液体。
恍惚间以为是妹妹咳出的血。
低头才发现是我留下的热泪。
2医院里,采血针第三次刺入同一处血管。
我淤青的皮肤下已找不到完好的通路。
“O型血真是万能供体...”护士嘀咕着,霍凛捏紧采血管的手突然停顿两秒。
医生拧开采血袋阀门的手在抖:“霍总,黄金血每次抽超过200cc都可能引发溶血反应...”霍凛冷笑:“抽,死了再找下一个。”
护士不顾我的疼痛,她勒紧止血带,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玻璃窗外突然传来笑声。
霍凛推着轮椅上的沈清漪走过。
他瞥头看见我倔强的嘴唇,又补了句:“今天再加50毫升。”
医生脸色骤变,按住采血袋:“霍总,黄金血抽多了会死人的!
上次400cc她血红蛋白已经掉到危险值了!”
霍凛冷笑:“死了再找下一个Rhnull,抽。”
针头再次扎进我淤青的皮肤,我按住突突跳的胳膊:“上周刚抽过400cc,我妹还在ICU等着...我不能晕倒啊!”
护士突然插嘴:“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