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墨兰望着案头的盐引图,想起白日里盛紘看玉佩时的眼神——那是看棋子的眼神,而非看女儿。
她忽然握住母亲的手,指尖触到她腕间的翡翠镯:“母亲,梁府要的不是我,是外祖家的盐引人脉。
可咱们根本没有……没有便造!”
林噙霜忽然从妆匣底层取出半幅伪造的盐引文书,“你外祖当年确实与盐商有旧,只要咱们把扬州盐商的名录背熟,吴大娘子便查不出破绽。”
她望着窗外的细雨,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墨儿,咱们母女在这宅子里熬了十几年,如今机会就在眼前,难道要像你姨妈那样,一辈子做个受人摆布的妾室?”
更漏声中,墨兰摸着婚书上的“平妻”二字,忽然想起去年在琉璃阁,看见梁晗的通房跪在雪地里,额角磕出血来,却无人理会。
贵妾之位看似风光,实则仍是深宅里的囚徒,但若不抓住这个机会,她与母亲终将被王氏碾成尘埃。
“好。”
她忽然抬头,眼中闪过坚定,“明日便让父亲在盐引文书上盖印,只是……”她顿了顿,想起白日里梁晗看她的眼神,“我要让梁晗亲自来求亲,还要请平宁郡主做媒,让全京城都知道,盛家庶女嫁入伯爵府,做的是平妻。”
林噙霜怔住,忽然笑了,笑得眼中泛起泪光:“墨儿,你比为娘更狠得下心。
也罢,咱们就用这虚虚实实的盐引,换你一生的尊荣。”
雨打芭蕉的声音传来,墨兰吹灭烛火,在黑暗中抚过腕间的翡翠镯。
冰凉的玉质提醒着她,这桩婚姻从一开始便是交易,梁晗看中的是她背后的“盐引人脉”,吴大娘子要的是盛家的官场助力,而她要的,是跳出庶女牢笼的机会。
这一局,她赌的是梁府的贪心,赌的是盛紘的功利,更赌的是自己在这场交易中的不可替代性。
嫡庶之间的鸿沟,从来不是靠眼泪能填满的,唯有将自己磨成最锋利的刀,才能在这吃人的深宅里,杀出一条血路。
(第五章完)《纫兰记》第六章:玉阶辞雪一、喜帖惊风二月初二,盛府门前的朱漆照壁上贴满了泥金喜帖。
墨兰对着菱花镜插戴九鸾金步摇,东珠流苏扫过眉梢时,她听见窗外传来嫡母王氏的呵斥声:“庶女婚嫁竟敢用五翟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