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通宝一见到我们手里的牵引绳就激动得上蹿下跳,主动往胸背带里钻。
通宝是一只边牧和土松的串串,黄白毛参一点黑,我初二那年,辰驰兴冲冲地把半大的它抱回了家,告诉我们这是他从狗肉贩子手里买下来的。
如今它已经是一只八岁的老狗了。
家里还有一只虎斑美短,超级大懒猫,叫四方。
四方比通宝小,才两岁,平时爱窝在负一楼会客厅的沙发上,所以陈宁宁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它。
“通宝,通宝,真乖。”
我蹲下身将通宝柔软的狗头揽进怀里。
通宝继承了它父母各自的优点,既聪明又听话,或许是流浪过的原因,它总是很怕犯错,八年来从来没咬坏过一件家具,我们不理会它时安静得像个哑巴,甚至邻居都不知道我们养了狗。
像个懂事过头的东亚小孩。
“走吧。”
惠英女士已将高跟鞋换成平底鞋,踏在卵石路上,朝我招了招手。
“来了!”
我牵过通宝,三步并两步小跑到她身侧,月光透过前院里玉兰树的花影,轻轻地落在我们身上,将乌黑的发丝染成了银色。
出了大门,妈妈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拂过玉兰探出墙外的枝条,花瓣上的夜露沾湿了她的指尖。
“通宝以前咬人呢。”
她突然说。
通宝紧紧跟在我身侧,低头嗅闻着路面上或许是其他小狗的气味。
“它这么乖,咬过谁?”
“咬过周姨。
周姨是你高中时来的,你住校不知道这事。
她从乡下来,她们管狗就是打,所以那时候通宝很讨厌她。”
“通宝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周姨了。”
“谁叫每天喂通宝的就是周姨呢。”
“狗记吃不记打。”
“是啊,就像某个小丫头,初三那年跟我吵了场凶架,说永远都不会认我这个妈妈了,结果当天晚上离家出走摔在马路牙子上磕破了头,推进手术室要缝针时攥着我的手一直喊妈妈。”
夜风掀起我的刘海,露出额角淡白的疤痕。
“我也一样是记吃不记打啊。
明明生气得很,一听你喊妈妈眼泪就先落下来了。
辰驰也是,他那时马上要高考了,背着一书包的卷子跑来医院,嘴里说着打扰他复习,可他脸上的心疼却掩饰不住。”
“是吗?
哥哥他……还有你四岁的时候,那会妈妈刚起家,只能带你们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