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男子正抬头看向摄像头，手里拎着的银色箱子反射着手术室特有的冷光。
第二章：《破碎的家庭》沈默将藏着U盘的防水创可贴塞进袜子里，冰凉的金属棱角硌着他的脚踝。
他关上更衣室的柜子，镜子里映出他苍白的脸——眼睑下方泛着青灰，像是被死亡浸染过一般。
殡仪馆的后门半开着，雨水斜打进走廊，在地上积成一片浑浊的水洼。
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但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消毒水混合皮革的气息，像是医院走廊的味道。
沈默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那个半年没联系的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林研疲惫的声音，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医疗仪器的滴答声。
“小雨今天怎么样？”
沈默低声问，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刚做完透析，睡了。”
林妍顿了顿，语气冷淡，“你又加班？”
沈默没回答，只是攥紧了手机。
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是林妍压低的声音：“沈默，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她？
她一直在问你。”
他的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明天。”
他最终说道，“我明天来。”
电话挂断后，沈默站在走廊里，盯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霓虹灯。
三年前，小雨确诊尿毒症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雨。
那时候，他们还是完整的一家三口。
（回忆）医院的走廊很长，长得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
沈默坐在ICU 外的塑料椅上，手里捏着缴费单，上面的数字像是一把刀，一点点剜着他的血肉。
“匹配的肾源找到了。”
医生摘下口罩，语气平静，“但手术费加上后续治疗，至少需要八十万。”
林妍站在旁边，手指死死掐着沈默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里。
“我们......能借的都借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房子也抵押了....”沈默盯着缴费单，纸张在他指尖微微发颤。
“我会想办法。”
他说。
“你能想什么办法？”
林妍突然提高了声音，引得走廊里的护士纷纷侧目。
她的眼眶通红，眼泪无声地往下掉，“沈默，我们撑不下去了......”他伸手想抱她，却被她猛地推开。
“离婚吧。”
她咬着牙说，“我受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