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知止宁馨的其他类型小说《太谷吏陈知止宁馨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王掌柜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的数量……杀人能立功,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她默默地撕开自己月白色的裙裾,裙边已经满是污垢,拖着她走不动路;扯开碍事的裙子,她又随手从路旁的两具抱在一起的尸身的手中扯了一根木棍拄着,带着出乎意料的平静向北走去。那是一对被人像杀鸡宰羊一样杀掉的母女,面目上的惊恐还依稀可辨。她觉得应该向上天祷告一下,说不定某个还愿睁开眼看看这有若地狱的人间的神佛,偶发慈悲,保佑陈知止不死于太谷。可她没有祷告,她知道,除了马上要黑下去的夜路,神佛和她一样,什么都看不到。没了剑,没了老仆,乱世之中,她这样一个女子,能依靠的还有自己。可没了情郎托付的那封信,除了回太谷,她又能去什么地方呢?谢汀兰就这么走了一夜,可等到她能远远看到太谷城的时候,那里只剩下...
《太谷吏陈知止宁馨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的数量……杀人能立功,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她默默地撕开自己月白色的裙裾,裙边已经满是污垢,拖着她走不动路;扯开碍事的裙子,她又随手从路旁的两具抱在一起的尸身的手中扯了一根木棍拄着,带着出乎意料的平静向北走去。
那是一对被人像杀鸡宰羊一样杀掉的母女,面目上的惊恐还依稀可辨。
她觉得应该向上天祷告一下,说不定某个还愿睁开眼看看这有若地狱的人间的神佛,偶发慈悲,保佑陈知止不死于太谷。
可她没有祷告,她知道,除了马上要黑下去的夜路,神佛和她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没了剑,没了老仆,乱世之中,她这样一个女子,能依靠的还有自己。
可没了情郎托付的那封信,除了回太谷,她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谢汀兰就这么走了一夜,可等到她能远远看到太谷城的时候,那里只剩下还在冒着黑烟的一片废墟。
这一晚大风吹起的云彩将冷月覆盖之后又吹了出来,陈知止算准了天相,果然是个适合火攻的好天气。
收留谢汀兰的是一队流民,他们昨日一早开城之后才从太谷城中拖家带口逃出来,因此也没有逃出多远,只是在附近的山涧沼泽里避难藏身。
百姓就像暴风骤雨中的小草一般,纵然身处乱世,只要官府指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就有活下去的本事。
“我是识得陈师爷的,”流民中有个青壮是衙门里的帮闲,一张嘴一口臭气,他看谢汀兰独身一人,便腆着脸凑过去和她说话,“那当真是条好汉!
开城那天晌午,他还在带着衙门里的人等搬运城防物事——可那东夷那里是讲信用的人?
说是第二天早晨攻城,没想到趁着昨晚月黑风高就派出些着甲的蛮人抬着冲车攻打城门。”
“陈师爷后来怎样了?”
那帮闲有点诧异:“还能怎样?
好大一座太谷城都烧成了灰,点着太谷城的陈师爷不也跟着殉城了么?”
“你看到他死了?”
女人不依不饶。
“你你你……小丫头片子怎么能动辄就说‘死’、‘死’的,陈师爷是殉国的人,那个什么……英灵长存么……”那帮闲有点忿忿起来,“那时我也想跟着平素里在衙门口混饭吃的几个弟兄一起去杀敌立功的,可因为是家中
驶百余里,只要小心地绕过眼下清军暂驻的屏锦渡。
这条路看似容易,却又是城内今晚要率先出逃的豪族不敢选择的一条路。
且不说他们随身财物众多,小船根本不如骡马牲畜载重;便是只说坐上船一天就能见到敌军大营,怕是能将这些人吓得魂飞魄散。
可谢汀兰不怕,与陈知止作别时,他给了她一张用香玦墨在素绢上画出的地图,这张图上不厌其烦地标出了这条水路沿线的若干地名;这是如意郎君给她找到的求生之路,她当然不怕。
四、焚城南人行舟而北人乘马。
驾船的中年仆人在逆水划船之时虽有些气力不支,但是船驶入顺水,则显得操船之技颇佳,天色刚一暗,小船便已驶出了城外五六里;只是他似乎有些烦躁,一路上操着谢汀兰听不懂的岭南方言,从舟中频频起身北望。
谢汀兰知道,他是在遥望太谷城中的情况,她想要安抚他,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所追随的那两位主人,过了明天,可能都会死。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中年仆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酒壶,粗声道:“河面夜间风冷水寒,小姐得喝上一口两口御寒。”
说的是含糊不清的官话,谢汀兰能听得懂,她不怎么想喝酒,可还是接了过来,小啜了一口——她不愿辜负这样一位不知还要相伴多久的仆人的忠心,以后嫁到陈家,说不准还就是他的主母了——她就这么想着,抱着剑昏昏然睡了过去。
等她再一睁眼,却发现已是夕阳似血、斜照西天。
小舟搁浅在一处浅滩,滩上遍植一丈来高的旱苇,四下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横卧在小舟之中,想坐起来,却发现周身无力;挣扎了几下,好容易才半坐半卧地伏在船舷之上,她慌忙查看了一下周身的衣物,身上的衣服倒是周整,裹挟在胸前的黄金还在,可陈知止送给自己的那柄长剑和船上那位仆人竟都不见了,再翻身去找,连那封书信也不知遗落到了什么地方。
这当真是大事不妙。
她不会驾船,也不知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她缓了缓心神,又从舟中取出自带的干粮吃了几口,再从水面上掬起一捧清水喝了两口。
水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有点铁锈味,又有点馊臭,就好像在青鸾
,说不准,这么一闹腾,很多人……能活下来也说不清。
他又摸了摸腰间的长剑,长剑似乎在剑匣中跳了一下——他莫名其妙地有些感伤,原来人有个不惜性命也想要尝试一次的想法的时候,身上佩着的剑,真的会动。
二、谋定前衙已经密密麻麻站了百余口人,在“正大光明”牌匾下面坐着的,是太谷县的县丞、主簿、学政、典吏、经历、知事、照磨、检校、司狱。
太谷县年入赋税百万石的上县,司职很是齐全,但是陈知止跟着陆县令来这里两年,还真没想到原来这个小小的县城居然有这么多官吏。
管着钱粮的郑主簿挪了挪身子,把手上的刀子插回鞘中,腆着肚子上前,正要向陈知止发难;陈知止抬手把他推倒在一边,一屁股坐在了大堂之上,指了指放在桌案上包的紧实的那包金银,低头小声道:“县尊大人有恙,以印绶为证,将城中政令全权委托陈某人……”他顿了顿,头似乎低得更低了些,“开城放民。”
自收到岳钟琪遣人送来的招降书,太谷县的四城城门已经封闭三日。
放民,就是让无辜百姓趁着战事未起,自行找条活路;也是为了日后战事吃紧时,城中守军能有更多的粮草,坚持更多的时日。
邵夫子松了口气,急急追问:“要战?”陈知止从腰间抽出长剑,瞪眼大喝道:“死战不降!”
一直没有发话的赵县丞其实是这里职位最高的人,可他只是稳了稳身姿,正色问道:“无兵无卒,无粮无械,怎么战?
何以为战?
就凭你那把剑么?”
陈知止尚未来的及发话,邵夫子抢着跳了起来,唾了他一脸唾沫:“赵登禹,你怎敢说出这等无父无君之言?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日我等聚在此处而不是奔走逃亡,不就是为了舍生取义、杀身成仁么?”
他这段大义凛然的话说出来,堂下倒是有好些个平素里跟赵县丞相熟的吏员偷偷发笑,甚至有人笑出声来。
孔孟孔孟,圣人说的话都对,可圣人说的再对,也不能撒豆成兵不是?
“战”,说出来容易,无兵无粮怎么战?
赵县丞唉了一声,转身不再理会他,只是盯着陈知止,似乎是要他给个说法。
陈知止面无表情,好似铜铁锻打一般,他把那柄抽出
信,你也看过罢?”
金人眼下已经改了个不伦不类的国号,叫“清”——清军斥候送来那封劝降书的时候,知县陆大人就拿给陈知止看过。
他恨不得赶紧和这事撇开干系,可众目睽睽之下总不好撒谎,只好点点头。
“是战是降……”邵夫子凝着眉头,缓缓道,“陈师爷也得拿个主意……”陈知止是身兼师爷身份的长随,更兼又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县太爷因故不能事事,他的意思就是他姐夫的意思。
一众人等只是盯着他,便让他有似背后插了好多根刺。
他按着腰间的剑,似乎要借助这柄剑强撑出一口豪气。
可这当儿,战与不战关系陆陈两家的身家性命,他还是只能憋红了脸,像老鼠一样哼出一句:“这事得听县尊大人的……”邵夫子冷笑,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南蛮果然和北夷一般狼子野心,非要把老朽的这些乡党子弟都给逼死才肯罢休!”
派人送信来的岳钟琪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是岳武穆的嫡传多少代孙子,却偏偏降了夷人,做了清国的将领,好像还封了侯。
敌将拥兵三千,全部都驻扎在八十里外的屏槿渡,要想攻破守军不过千人、城中人口不到十万的太谷,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易如反掌。
可他并不用强,而是遣人送来招降书,要城中官吏自行投降,否则,五天之后,强攻屠城。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在那封信中,岳钟琪说了,要是太谷官吏想要开城投降,还要在五日内自行诛杀除县令和吏员之外的所有地方官吏——佐貳官、首领官与教諭、训导等等本地人充当的不入流的官吏都要杀掉,将头颅悬挂在北城之上——五日之后,这些人中有任何一个活着,他还是要屠城。
原本是苍鹰扑兔,非得搞成猫戏耗子。
敌将岳钟琪为什么非要杀这些人,陈知止不知道;可陈知止却又知道,眼下这几个要掉脑袋的人都在这衙门中围坐,都想保住自己脖子上面的七斤半。
在眼下这种情形下,也许还真的只有他的姐夫还得斟酌斟酌是战与是降;反正无论是战是降,衙门里剩下的这些人都只有死路一条,差异无非是被岳钟琪杀掉,还是被那个现在正躺在衙斋之中、吓破了胆的人杀掉资敌而已。
一箭未发
是,他走上前去,如少年人一般抽出腰间佩剑,也一剑斩在案桌上,而后伏拜于地:“太谷县丞赵登禹,愿随大人赴汤蹈火。”
三、主仆太阳拖在水榭的一角,眼看就要落下去。
谢汀兰拿着生丝白团扇,穿着一身月白丝绸的衫裙,倚定了栏杆,看着水面上一片一片的残荷,嘴角精巧地微微翘起,似乎是想笑,却又轻轻地皱鼻叹了一声气。
她凝眉时像一株白梅,展颜时却又像一支荷花;她在那里站了一个下午,似乎在等一个一直没有来的故人。
从青鸾院墙外经过的忙忙碌碌的男女看见她的一颦一笑,或者是停下来装作歇歇脚,或者是偷偷地从回首多看几眼。
男的或者在掂量自己行囊中微薄的青蚨,为自己的人生际遇颇有不平;女的则在心里偷偷思索,她那样的人,原来也是有那样的命——说不出是惋惜,还是嘲讽。
毕竟,青鸾院固然有个文雅的名字,但无论它叫什么名字,它都还是太谷城中最大的妓寮。
陈知止是很喜欢谢汀兰的,他来太谷一年多,在谢汀兰身上花了不少钱。
因为年龄不满二八,谢汀兰还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陈知止来妓院找她,其实只能由她陪着喝两盏茶,伺候两段琵琶曲。
衙门内外的人平日里都喜欢拿这件事嘲讽陈知止,可陈知止颇有意思,他倒是乐此不疲,衙门里的人也从未见过他嫖宿院子里其他的姑娘。
其实年前北京城被大顺军攻破的时候,陈知止就为给谢汀兰赎身的事情请了老鸨一场酒。
那场酒席耗费不小,老鸨喝的也颇为尽兴。
“我可是把她当成自家闺女养的——汀兰还是完璧,少说也得给个养育银子两万两,”老鸨剔着牙,“纵然是皇帝死了、城破了、官府衙门都换了,我手上这卖身契可是清楚的紧。”
她当年是混过南北直隶的名妓,陈知止那点心思,她一眼就看的穿。
陈知止拿不出两万两,又因为这事被衙门内外的人笑了多半年。
可今日午后,他一百两银子就给谢汀兰赎了身。
老鸨是个手眼通天的人,陈知止正午之前与衙门上的爷们盟誓焚城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
带的走的银子和带着有可能会拖累自己逃命的女人——她也是在街面上摸爬滚打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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