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曼文云里雾里,于是伸手就想去扯开帘子仔细看个究竟。
下一秒,两只骨感的手指从外面撩进来,轻轻掀起帘子,这回里头外头俩人算是看了个正对眼。
怎么是他?
连帽衫弟弟?
不对,怎么今天这家伙身上一点弟味都没有?
而且,他怎么在这?
反观这位叫莫总的,表情好像有点局促,好像在问她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一时间手脚没想好要怎么安排,慌不择路地从旁边随便拿起一束花就怼到曼文脸上,似是想掩饰什么东西:“呃,创意园里很多人来看过你了。”
示意她旁边那一排果篮都是送的。
“我怎么记得自己低血糖后……你是被人诬陷后气急攻心晕厥的,”莫总抢着发话,像是要硬掰出个所以然似的,“就算醒了也要住院继续观察。”
“请问你是?”
这一连串明显在包庇自己攻击林小姨子的证词,从一个陌生人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诡异。
“他你都不记得了?
赈灾棚里被你追着打的那个胖子啊。”
母亲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句自己能拿出来刷存在感的话。
莫总低头好认真地研究那束花,既不反驳也不解释,只是漫不经心地从手捧花里抽出一张写满了字的贺卡,看了看落款人,竟然揉吧揉吧丢掉了。
“诶,你丢我东西干嘛——”曼文下意识开口维护。
“被人当面泼污水也不知道反击,一张不值钱的卡片倒是让你支楞起来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包子了?”
这话一出口,曼文就算记忆再不好,也变好了:“原来是你!
毒嘴死胖子!”
她一下子全都想起来了,当年在小小的曼文眼里,山洪带来的危机远没有那个半夜偷她奶糖的胖子带来的大。
赈灾棚里的大通铺让所有消息都没有秘密。
小胖子的父母作为一线干部,灾难来临时刻率先冲出去,全身上下除了雨衣和对讲机,什么都来不及带。
村民是救出来了,他们却永远留在洪流里,成了一对不见影的亡命鸳鸯。
小胖子日夜捧着对讲机不肯离手,一直等着里面再度传来爸妈的声音。
所有人都对他很好,体贴、关心、温柔、照顾。
越是这样,小胖子越慌:他觉得这些大人不经他同意就把爸妈对自己的爱给“继承”下来了,这家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