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之只觉得莫名其妙。
……
坐在屏风前身着富贵的男子斜躺在那白狐皮垫上。
几名美人们跪在男子身侧。
按摩,投喂,捏腿。
好不快乐,
‘忘忧‘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琴声响起,众人围绕的中间穿着暴露的女子麻木的跳舞。
几双充满情欲的眼睛,在女子身上流转。
只有到这儿,他们才会得到片刻欢愉,不被朝堂规矩束缚,做回真正的自己。
季业霆张口饮下身边女子倒的酒。
他此刻浑身燥热。
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阮苛,不敢贸然动作。
毕竟,那是他的岳父。
他从前,从未到这儿来过。
他深知想要得到大皇子信任,便一定要挤进他们的圈子。
他不是重色之人。
但为了权利,他还是来了。
阮苛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凑到他耳边道,“这里是殿下打造的天堂,没有任何规矩,你是你,我是我。”
“出了这个门,我依旧是你岳父。”
“业霆啊,当初那曲氏貌美动人,满足了那位,也成就了你。”
“女人只分有用无用,只要她们能给我们带来好处,和至高无上的权利,那才叫有用。”
季业霆如醍醐灌顶。
抬起酒杯和阮苛碰杯。
“受教了。”
他没想到,阮苛与他是同一类人。
这老头子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敢玩这么花……
啧!
正是因为年纪大。
阮苛便更加变态,欲望无法满足,他喜欢用刑。
他喜欢看到女子脸上恐惧的表情,喜欢听到那求饶的声音。
她们臣服在自己脚边那一刻。
他身心无比满足。
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官位最低。
季业霆看着那景阳侯,那康王,钰王,一个个在朝堂上一脸正经,尊贵高傲的模样。
到这里,才展现出他们的真面目。
他们!
令人恶心。
钰王衣着松松垮垮,他端起酒杯朝着大皇子顾凌走去。
“好侄儿,好事将近,你那爹熬不了多少日子了,往后这家里,咱们可全仰仗你了。”
顾凌拿起美人手中的夜光杯,他语气染上些许迷离,“不对不对,我能有今天,皆是在座各位的功劳,有你们在背后默默付出,才成全如今的我。”
“放心,往后,绝不会亏待你们。”
“无上的权利与荣光,你们都会得到。”
顾凌起身,端起酒,一饮而尽,“敬在座的各位。”
……
“他们谈话缜密,刻意不说身份。”季安知之冷冷道,“实在狡猾。”
“这里除了那个被你杀的忘忧,怕无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谢无恙笑看着季安之。
在他深邃眼神里,季安之突然灵光一闪。
还有一个人。
进门时,忘忧曾说白云庵只有她和宁静师太。
昨夜,这人又说阮苛的妻子在白云庵带发修行。
找到宁静师太。
或许能将这些人的罪行公之于众。
屋外再次传来大笑声。
许是喝多了,没了方才的警觉,有人说道。
“业霆啊,你家那闹鬼一事传的沸沸扬扬,最后怎么处理的?”
季业霆语气带着讨好,看向问话之人,此人正是当今皇帝的亲兄弟,康王。
“鬼神一事本就荒唐,但却传的沸沸扬扬,谣言越发刁钻,实则没有的事。”
“哦?”康王哈哈一笑,“本王还以为那曲云竹当真化作了厉鬼,啧啧,十年前惊鸿一瞥,如今都十分难忘。”
“一想到那夜……她承欢在我等身下欢愉的样子。”康王目光落在身侧美人的身上,眼神灼热。
季业霆笑道,“她一个乡野村妇,能入王爷青眼,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