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软温玉清的女频言情小说《踹开渣男后,养女竟被疯批宠上天全局》,由网络作家“甲木星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不起,吵到哥哥休息了吧,不会了,往后再也不会饿了……”哥哥,再见。感觉到一股揪心的疼,霍渊猛然睁开眼睛,不住大口喘息。他环顾病房一圈,却只看到陈秀在给自己倒水。“刚才有没有别人来过?”“没有人啊,做噩梦了吗?”陈秀一脸坦然地将水杯递给霍渊。霍渊没接。没人来,但陈秀大晚上看自己在睡觉给自己倒水,这合理吗?就算他是神经病,也不能当自己是傻逼吧!后背的刺青仿佛泛起一阵阵刺痛,霍渊怎么躺都觉得心里不安稳,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他生命中流失。就像手中流沙,他握不住,留不下,毫无办法。霍渊躺了半年才出院,趁这个机会干脆停学一年,又进入霍氏熟悉了几个月,跟着新一届大一新生一起重学。霍氏想给他转金融专业,霍渊拒绝了。他觉得当初选这个专业肯定有自...
《踹开渣男后,养女竟被疯批宠上天全局》精彩片段
“对不起,吵到哥哥休息了吧,不会了,往后再也不会饿了……”
哥哥,再见。
感觉到一股揪心的疼,霍渊猛然睁开眼睛,不住大口喘息。
他环顾病房一圈,却只看到陈秀在给自己倒水。
“刚才有没有别人来过?”
“没有人啊,做噩梦了吗?”
陈秀一脸坦然地将水杯递给霍渊。
霍渊没接。
没人来,但陈秀大晚上看自己在睡觉给自己倒水,这合理吗?
就算他是神经病,也不能当自己是傻逼吧!
后背的刺青仿佛泛起一阵阵刺痛,霍渊怎么躺都觉得心里不安稳,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他生命中流失。
就像手中流沙,他握不住,留不下,毫无办法。
霍渊躺了半年才出院,趁这个机会干脆停学一年,又进入霍氏熟悉了几个月,跟着新一届大一新生一起重学。
霍氏想给他转金融专业,霍渊拒绝了。
他觉得当初选这个专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也许学起来他就能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为了让霍渊远离温软,霍氏在反方向给他重新买了套房子。
每天醒来都感觉心里空了一块,霍渊麻木的洗漱换衣服,习惯性地做完早饭,拿着铲子回身那刻,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难道他以前会给人做饭?
霍渊想想都觉得离谱。
为了让霍渊尽快熟悉公司事务,陈秀和他住在一起辅佐他。
看霍渊一脸茫然,陈秀生怕他想起什么,赶快编了个理由。
“可能是以前照顾你那病弱的母亲养成的习惯吧,毕竟你和大小姐被掳走了那么多年,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甚至都被打住院了,平日里你做饭也是正常的。”
“是吗。”
霍渊说着,将锅里做好的早饭倒掉。
他都懒得嘲讽陈秀这拙劣的借口。
难道他是第一天被找回来吗?
他是失忆了又不是得阿尔兹海默了,还能把那么多年前的习惯捡回来?
霍渊保持对陈秀的疏离,专心投入公司的事情。
每每累到身心俱疲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紧紧抱着枕头才能得到片刻喘息。
后背上的经文仿佛成了困住他的诅咒,每夜每夜他都想起一个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哭,哭的他心都碎了。
霍渊尽力去想,但他想不起来。
他到底弄丢了什么?
如果他想不起来,对方就不能来找找他吗?
他对对方真的很重要吗?
为什么要抛弃他……
温软也停学了。
做了几次手术,她身体虚弱,再加上心情实在糟糕。
温景山带她去旅游去听音乐会学泥塑,最后温软在画画时感受到了宁静。
大半年的时间,温软进步神速。
她尤其喜欢超写实油画。
三万多笔。
她用半年时间画了霍渊一个背影。
温软没勇气画他的脸,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他。
记忆里的少年穿着校服走在前面,回身拽过她的手,喊她不要理跟她搭话想一起回去的同学。
他总是那么霸道,无论做什么都只要自己跟他一起。
温软也习惯了他的霸道。
可惜以后没有机会了。
最后一笔落下,温软泣不成声。
“哥哥……我好想你……”
温景山在门外看着自己的女儿捂脸痛哭,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他知道温软误会了撞他们的人在记恨她。
但他没有解释。
只有负罪感能让温软主动和霍渊分开。
从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到外面,温软视线本就受影响。
她又一直低着头,再加上她本来就是冲着这里人少才跑过来的,万万没想到里面还有人。
鼻子撞上坚硬的胸膛,温软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抱歉,我不是故……”
看清眼前的人,温软心脏狂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张熟悉的脸……
这人竟和自己十六年前见他时一般无二!
体态修长,薄唇长眼,容貌过人。
因常年参与各种搏击活动,他强劲凶悍,却不是吃了蛋白粉的那种壮硕。
明明五官俊美,但又因为威视太盛,而盖住了皮相,让人不敢直视。
温软下意识吞咽口水,指尖微微发抖。
不过她不是在害怕,反而是在兴奋!
十六年了!
温软真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他!
为了得到老师们的喜爱,自己当年在孤儿院一直帮着照顾别的孩子。
一天院里的老师们说有大人物要来,让大家都老实一点,却有一个调皮的孩子因为玩闹而跑了出去。
担心老师们生气,温软主动去追他。
但温软当时也只不过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追上一个男孩子都费劲,又哪能将人强行带回去。
男孩子被人追着玩得更欢,最后不出意外地摔倒,哇得大声哭出来。
害怕不已,温软眼睛通红却强忍泪水,始终轻声安慰男孩。
老师最后还是被吸引过来,假笑着强行带走了男孩,留给温软的只有冷漠。
温软那时委屈到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
她蹲坐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却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扯动。
抬头。
她只看到一个精致的宛如洋娃娃一样的男孩在自己身后。
温软问他是谁,他不说话。
问他干嘛,他也不答。
自顾自地摆弄着温软的头发。
他动作笨拙且生疏,拽掉了温软好几根头发,这才用手腕上的丝带将温软散乱的头发扎好。
温软本就委屈又被折磨,忍不住落下泪来。
男孩一个字都没说,甚至连个笑都没有,只是静静地陪着温软。
直到温软哭累了睡过去,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
温软始终惦记着将发带还给他。
却再也没见过他。
用尽一切方法,温软也只打听到,他姓霍,是自己绝对不可能接触到的人。
十六年了。
被温家领养后,温软还试图寻找他,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见到他!
但发带坏了……
心脏骤然一紧,温软贝齿轻扣下唇,紧张地将拿着发带的手藏到身后。
她这动作引起了霍渊的注意。
冷漠的眼神从她手上的发带转到她的脸上。
霍渊看着那张纯欲的脸,将人一把揽进自己怀里,嘴角带上几分笑意。
果然。
时隔十六年再遇到,自己还是喜欢。
“不用说抱歉,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温软人傻了。
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说永远?
这……这难道是求婚!
腾得红了脸,少女隐藏多年的情思因这一句泛滥成灾。
自己真的可以觊觎神的宠儿吗?
被男人牵起手,温软瑟缩想躲却又不敢,眼看着他在自己软软的无名指上刻上一圈牙印。
疼痛的感觉让温软误以为他要咬碎了自己吞下血肉!
但那灼热却透骨烙印在温软的灵魂里。
眼泪盈眶。
温软站不稳,被霍渊一把抱进怀里。
心满意足抱着娇软的人儿,霍渊这辈子头一次对投怀送抱开口赞美。
“真乖。”
众所周知,有些东西出生没有,这辈子就很难拥有了。
而霍渊从小就知道,自己出生在有钱有势的家族之中。
几代人积累了庞大的数额,甚至可以用百亿为单位来计算,可以说他们有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唯一缺少的就是活着的真实感。
飙车打靶赛马潜水跳伞……
各种疯狂的活动他都尝试过甚至于到了精通的地步,但心动的阈值却越来越高。
但今天,他好像找到了能让自己一辈子为之心动的东西!
金色的鸟笼,终于迎来了它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主人。
就连鼻尖的甜腻香气都那么让自己沉迷……
“叫什么。”
“温软……”
轻笑一声,霍渊笑道。
“叫老公不行吗,我们明天结婚吧,我会对你好的,我保证。”
腾地红了脸,温软挣扎了两下,却像是主动钻进男人怀里一般。
霍渊被取悦的厉害。
眯起眼睛,他将人牢牢圈在自己臂膀之间,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孤儿院惊鸿一瞥。
八岁那年。
觉得生活索然无味的霍渊,跟着痛失所爱试图学习感情的父亲,去孤儿院做公益活动。
霍渊不觉得有什么意思。
他们天生就拥有太多,被人捧着奉承着,想要的东西都能轻而易举得到,所以也该在感情上遭受挫折。
霍渊不觉得母亲为了追求自由而死不对,也不觉得父亲强硬留下母亲不对。
错就错在有钱人太有闲心谈情说爱,易出人渣也出情种。
而他们霍家出情种。
八岁时他被一个小姑娘惊艳,将自己手腕的红色绸带给小姑娘绑了头发。
发丝那顺滑的触感,霍渊用了六年都没忘掉。
十四岁那年,他在耻骨上纹了朵玫瑰。
如今玫瑰终于找到了它的花瓶。
想到母亲至死都在咒骂父亲那令人窒息的爱,霍渊忍不住笑出声。
他们霍家人一样也不一样。
一样执拗到近乎疯狂的地步。
撞死在南墙上也不回头!
所以他们祖祖辈辈能历经波折,积累这么多的财富。
所以他只是给当年的小丫头绑了个头发,便念念不忘十六年。
但自己才不会像父亲一样蠢。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自己把她的舌头拔出来就好了。
反正现在AI也能模仿人声了,到时候自己想听到什么不就能听什么?
响在耳畔的低沉笑声还带着几分哑,温软耳朵痒痒的。
眨巴眨巴眼,温软将眼前那层雾意驱散,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
一米九几的男人,居高临下,垂眸望着自己。
月光从他背后照来,投射下一片阴影,将自己彻底笼罩其中。
带着比头狼更强烈的压迫感!
不自觉一抖,温软感觉圈着自己的手臂收得更紧几分,轻轻软软地小声念了声“疼”。
“真娇气。”
霍渊轻笑的调侃声像是不满,但圈着温软的手臂确实力道小了几分。
“是我不好,我该把力气留在该用的时候用,别生我的气。”
场内的侍者原本还在担心白兔的安全。
看到小姑娘没有被踢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今天心情不错……
轻轻在那背上摩挲,霍渊眯眼享受着指尖丝绸般的触感,注意到不远处几人看过来的视线,升腾起几分戾气。
下一秒却被扶上自己腰的小手抚平心绪。
一阵阵喉咙发干,霍渊浅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温软,像是毒蛇裹住了自己的猎物,一圈圈缠紧。
脱下自己的外套,他将自己的小家伙兜头遮住。
将人笼罩在自己的气味之下,霍渊这才感觉到几分安稳。
俯身凑到温软耳畔,霍渊几乎含着那如珠如玉的耳垂,用气音诱哄道。
“软软,做得好,以后如果我不高兴了,就这样哄我,记住了吗?”
说是哄他,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根本不等温软拒绝,霍渊直接让朋友将正在享受宴会的众人赶走。
“霍!渊!你他妈的真是个疯子!
今天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还有好几个副部级,你他妈让我把人赶走?
我他妈是你亲爹给你卖这个脸!”
江方裕要气死了!
和霍渊做发小,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虽然在他爷爷和霍家的努力下,他爸快成省里一把了。
但他今天要是出这个头,回去还不被他亲爹大嘴巴子梁死!
江方裕怒火腾腾的。
最后被霍渊一句话浇灭。
“我找到她了,明天结婚。”
“什么玩意?”
四个字拆开自己都认识。
两两组合自己也认识。
可四个字放在一起,自己根本看不懂了好吗!
要是人能听到声音就是为了听到这句话,江方裕宁愿自己出生就是个聋子!
江方裕知道霍渊一直在找当年孤儿院遇到的那个女孩儿。
但哪有疯子今天晚上找到,明天就结婚的?
再说了你不调查一下,确认是不是你想找的人吗兄弟?
就算霍家一直不与他们这种联姻成俗的家族同流合污,也不能这么疯狂吧!
江方裕心里一百句mmp要说。
但话又说回来。
就自己兄弟那个脾气,兄弟老婆能让别人看到一根头发丝?
“认识你算老子倒霉妈的!”
反正江方裕从小到大已经习惯吃他爸的大嘴巴子了。
“不好意思各位,来京前,霍少就找大师算过了,说他的命定之人在京都,必须要在充盈贵气的欢乐场景才能遇到。
这不,托诸位的福,霍少今天果然和……”
编到一半,江方裕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新娘子叫什么,心中又把霍渊翻来覆去骂几百遍。
“喝酒时遇到了心上人!”
“大师真的功力深厚,实在让人敬佩!
刚才我们又联系了大师,大师说结合二人八字,明天就是黄道吉日,适宜结婚嫁娶!
今天我们得忙着筹备婚宴,扫了大家的兴实在抱歉,希望众位明天能够赏脸参加霍少的婚礼!”
——
番外2
霍渊又去过孤儿院,但他不知道那孩子叫什么,孤儿院也对领养的家庭信息保密。
十几岁的孩子没什么经济底气,到底还不会仗势欺人,最后也没能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孤儿院的人劝他不要再找,兄弟朋友也说有什么好的,不如跟他们一样,走肾不走心。
霍渊不听。
他纹了玫瑰,疼得几天没下来床。
父亲难得关心他一次,带他一起去求神拜佛。
或许父亲也不知道,除了神佛,还有什么能治他们这种神经病吧。
大师开导父亲,“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施主莫要太过伤怀。”
霍渊跟着听,觉得好像也在说自己。
身边的人每天都在讨论谈恋爱换女人的乐趣,好像搞到几个对他们死心塌地的女人,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资本。
霍渊也想找一个代替品。
江方裕陷入绝望漩涡的时候,温软和霍渊已经去孤岛开始了快乐的新婚生活。
霍氏群龙无首,靠着高度精密的制度自行运作。
秘书日夜加班。
主管苦心研讨。
霍渊快乐享受。
温软俏脸通红。
打工人,打工魂!
今天工作不辛苦,老板怎么开路虎?
今日工作不努力,老板怎么换宾利!
员工加班我休息,神仙眷侣无人比。
出卖我的好兄弟,转头就提法拉利!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霍渊的快乐,真的是难以想象的。
他就像撒尿标记领地的狗,和温软一起,成功地将荒岛别墅的每一个标志性场所,都染上了自己的味道。
他毫无节制,还大言不惭道。
“软软,不要生孩子,你养我吧,养我一辈子。
我无法忍受你的注意力分给别人,就算是我的孩子也不行。
真的求你,别生孩子,我不想亲手杀了他……”
“但你太大了……”
看霍渊得意地勾起嘴角,温软赶快补全后半句话。
“我是说年纪。”
“这是软软给它起的小名吗,真可爱。”
成功将话题引了回去。
霍渊看温软小脸红的像是苹果,忍不住在温软羞红的小脸上咬了一口。
等温软皱眉想要推开他,霍渊又温柔地舔吻她的脖颈。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雄兽在这时咬住雌兽后颈的暴行。
是为了防止雌兽逃跑,更是想要宣泄满溢到无处发泄的冲动!
他要被这股子燥郁逼疯了!
但又因为怕伤到温软,霍渊只能将压制住的这股子无处纾解的疯狂,化为更变本加厉的欲念,一点一滴吞噬名为温软的爱床。
快乐的生活维持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听到儿子结婚消息的霍父终于查到了这里,在巡查全球企业分部的路上顺道赶来。
霍渊收到消息的时候,霍父已经登岛。
将温软折腾到熟睡,霍渊这才放心将人仔细藏到房间里,认认真真地重重上锁。
而后,霍渊久违地穿戴整齐打扮的人模狗样,找回身为人类的礼仪,规矩地坐在沙发上,满脸厌烦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说你找到了喜欢到决定共度一生的人?”
霍父没有直接用结婚两个字。
结不结婚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实在只是一个无聊的仪式。
就算没有婚礼没有那张得到公权力认可的纸,他们也绝不会放弃自己认定的妻子!
恶劣的基因得到了完美的传承。
父子两人在骨子里都蕴藏着同样近乎可以称之为疯狂的执念——
被他们看上的人,绝对不可能让她逃掉!
罪恶需要滋养的温床。
而罪恶只能待在见不得人的暗处。
霍渊没法剔除那阴暗丑陋的自己,便只能将温软拽进自己的深渊里。
为此,霍渊会一辈子藏好温软,不让任何人觊觎,更不可能让别人抢走!
两人对坐就着寂寞喝了两杯茶。
即便没有一个人说话,但他们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儿子根本没有让自己见儿媳的意思。
看儿子像自己,霍父更厌烦。
他讨厌毁了妻子的自己,所以也讨厌像极了自己的儿子。
但他毕竟是妻子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
霍父回想起自己堪称惨烈的爱情,眉头紧皱,犹豫许久这才提起精神开口劝阻。
“不要毁掉她,不然你迟早会后悔的。”
“我可不是你。”
儿子的自信简直和三十年前的自己如出一辙。
霍父看着就感觉胃中翻涌,甚至想吐。
真恶心。
他们家族血脉基因中蕴含的恶劣简直令他作呕!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是普通人一样,宽容隐忍克制?
为什么他们总是把一切搞砸?
瞬间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就站在眼前,霍父忍不住一把掐住霍渊的脖子,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不住发抖。
他真的很想杀了那时的自己!
他真的很想用自己的死换爱人归来!
“霍总!”
“快把霍总拉开!”
“镇静剂!快!镇静剂!”
保镖们熟练地相互配合,很快给霍父注射了镇静剂。
药效发作浑身无力,霍父眼看着众人救下即将步上老路的自己,满眼哀恸。
不行的。
不可以。
世上分明不应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他们都该死!
他们这些野兽都该死!
“你就不该存在,要是没有你……要是没有你!”
倒下昏迷之前,霍父充斥恨意与痛苦的双眼都始终落在那个年轻的自己身上。
医生护士将霍父赶快抬进客房。
霍渊躺在地上,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
喉咙被死死压住的感觉还鲜明的存在于记忆之中,脖颈的刺痛却麻木到他几乎忍不住发笑。
是啊,他们都该死。
都该死!
林管家匆忙上前想查看一下霍渊的情况,却被霍渊推开。
“我没事。”
看霍渊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林管家心口一紧,试图缓和这对父子的关系。
“你知道的,你母亲去世之后,霍总精神遭受重创,这些年幻听幻视已经越来越严重,他不是真的像杀了你,他只是……”
“无所谓。”
霍渊不是很在乎。
他早就已经过了在乎的年纪了。
曾经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现在早就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推开林管家,霍渊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楼上。
一把把打开自己闭上的锁,霍渊走进卧室将温软抱进怀里。
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他这才感觉四肢百骸又重新归属于自己。
被沉重的躯体压着,温软被迫醒来,下意识抱住霍渊。
看霍渊少有地没欺负自己,温软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
“怎么了?”
只不过是短短的三个字,一句最简单的问候。
却轻易让霍渊红了眼。
“软软,你抱抱我,再用力点抱抱我……”
撒娇似的往温软怀里越拱越深,霍渊恨不得将那么大只的自己都塞进温软的怀抱里,借着那小小的温暖躲避外面的凄风冷雨。
他本来没把刚才的事当做什么重要的事。
他本来真的没将这毛毛雨似的危机放在心上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温软问他,他就像是找到了依靠的孩子,几乎要忍不住汹涌扑咬而来的委屈!
可他确实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好委屈啊……
这是江方裕能想到的最体面的借口了。
一个迷信求财的家族继承人,总比八岁对一个孤儿一见钟情,十四岁就在der上纹身,暗恋人家十六年,再见第二天就要跟人家结婚的疯子好一点吧?
也许。
大概。
算了,反正霍渊那个疯子也不在乎别人的评价。
任何个人信息都没有,连结婚照都是江方裕找人现P的。
就是天王老子来,江方裕和霍渊的管家这个晚上也得忙死,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霍渊要结婚的消息当晚传开。
“兰兰你今天是没去啊!这个大师真的很厉害!
今天人太多了,我实在是没机会,等到明天我一定要问问这个大师的联系方式!”
人与人的感情不能共通。
温母听着闺蜜的激动,如今只觉得聒噪。
“鑫蕊,你确定霍家送所有人回去了?”
“对呀!有江家的小子帮忙协调,找三四十辆车根本不是问题嘛。”
听着闺蜜的话,温母的心彻底凉到了谷底。
找个借口赶紧挂断了电话,温母走到女儿房内唉声叹气。
“哎……清儿,你要不是突然低血糖晕倒,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让给那个外人!她这么晚还没回来,你说会不会……”
温母满脸愁容。
霍家的巨额家产可谓是富可敌国,而且霍渊还和江家交好,甚至霍渊的新公司也是和江方裕共同开办的!
虽然霍渊怠于人际,但江方裕没有经商的脑子,为人处世可以说是从无疏漏。
这两个人互补,两家也因此更愿意看到两人交好。
有霍家的底子,还有江家保驾护航,霍渊可谓是前途无量!
错过这么好的金龟婿,温母只觉得浑身难受。
心中讥讽母亲目光短浅,温玉清蒙上被子,假装伤心实则庆幸不已。
太好了!
这辈子让温软替自己在宴会,自己没出现在宴会上,果然逃过了一劫。
今天才认识,明天就举办婚礼,毫无准备的时间。
可见霍渊根本不重视温软。
虽然不能像上辈子一样,把温软送去秦总那里受折磨,但嫁给霍渊,她也好不到哪去!
说起来。
家里是因为温软的八字才领养了温软,而温软这次又阴差阳错傍上了霍渊。
这个温软看起来还真是好命!
不过人的好运都是相对的。
自己家领养了她却只把她当个摆件,而霍渊也根本不是什么良配。
这次她倒要看看,温软是怎么被霍渊那个疯子折磨的一点点枯萎死去的!
温软那个任人拿捏的性子,肯定比自己上辈子更惨!
上辈子霍渊为了吓唬自己,还当着自己的面剁过人,这次搞不好温软会直接被霍渊那个疯子肢解了呢!
越想越高兴,温玉清闭上眼都快哼起歌来了。
然而。
霍宅。
霍渊将温软放进铺上厚厚十几层小羊羔绒地毯的金笼里,刚要出去锁门,就被抓住了裤脚。
温软扬起巴掌大的俏脸,圆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
十六年的时间,温软已经分不清自己寻找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因为爱他。
但有一点温软很确定,自己不想和他分开。
“要去哪?”
霍渊挑眉,安静地与她对望。
他早就下定决心了。
如果温软要哭要闹要逃,他就砍掉温软的手和脚,然后每天喂她吃饭喝水,给她洗澡带她上厕所。
他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好温软。
直到他们两个老死在一起。
他不能像爸爸一样对自己的伴侣心软,他不会给温软留下一点自杀的机会。
但出乎意料的,温软瘪着嘴不满开口。
“你不是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吗?”
霍渊愣在原地,逼得温软继续小声抱怨。
“还说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现在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骗子……早知道你是个大骗子,我就不跟你回家了……”
连指责都是小声的,温软抓着霍渊裤脚的手松开,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霍渊牢牢抓住握在掌心。
霍渊是真的没想到。
自己被人骂了十几年的疯话,竟然真的会被人放在心上!
对!
他就是想无时无刻都和温软在一起!
把她关起来,只是为了防止她逃跑罢了,如果她不跑,自己当然可以不关着她呀!
霍渊欣喜若狂,一把抱住温软。
然而多疑的另一面却又让他忍不住想到另一种可能。
万一……温软这样是为了削弱自己的警惕性,准备要逃跑呢?
自己是对她一见钟情了,但她又是看中了自己什么呢?
让温软坐在自己腿上,霍渊打开手机,翻动秘书给自己整理的限量版豪车名册.pdf。
“软软喜欢什么车?”
茫然看着脸色突变的男人,温软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除了四个圈和自己经常吃的雪糕相似她是记住了,别的车她根本就不认识!
她也不会开,要也没有用啊!
“那软软喜欢什么?”
温软不说话。
“房子?”
“飞机?”
“或者你喜欢矿场还有油田吗?”
得到的都是否定回答,霍渊脸上的笑容逐渐浅淡下去,最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温软,问出了致命一句。
“难道你喜欢自由?”
思考了一下,温软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要什么!”
从来一切尽在掌握的人第一次遇到脱离掌控的事,霍渊突然暴躁起来。
他以为自己拥有一切。
可温软什么都不要!
她怎么能什么都不要?
那他又该用什么留住温软?
抱住温软的手微微发抖。
霍渊舍不得这双会抓自己裤脚的娇软小手,但更不可能让她离开自己!
眼神一冷,霍渊刚要下定决心,却见温软小心翼翼地将那条绸带递到了自己面前,缓缓开口道。
“这条发带是很重要的人以前送给我的,我没能保护好它,能帮我把它修补好吗?”
万万没想到温软想要的居然只有这个,霍渊一愣。
自己当年随手给她的发带,对她而言有那么重要?
甚至重要到值得放弃矿场和油田?
看霍渊不说话,温软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
他没有认出这条发带?
十六年的执着像是个笑话,温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阵揪着发疼。
那他肯定也没有认出自己吧……
也是,反正他本来就是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的人……
咬紧下唇。
温软执着地将发带一点点小心捋顺抚平,再将发带折叠好,握在自己软软的手心中。
好像这样就能透过发带汲取到十六年前的温暖。
看着那条发带被她如此珍惜,霍渊甚至开始嫉妒八岁的自己!
将发带抢到手中,霍渊轻声诱哄。
“织补这么大创口确实很难,而且这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
就算修好,我也要费很大功夫。
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温软委屈的快哭了。
她什么也没有。
她不过是个无所依仗的孤儿。
就算被温家领养,也就是个不受宠的养女,摆在家里落灰的招财猫。
哪里有什么霍渊能看得上的东西?
眼看自己的宝贝被自己欺负哭了,霍渊心疼地将人搂进怀里。
那夜。
霍渊哄着温软,衔了一夜的玫瑰。
——
番外 3
听兄弟朋友们说的那么好,再加上记忆中形象的美化。
霍渊还以为,女性都是那么温柔善良的模样。
他对照这个标准选择了一个。
可是答应的瞬间,女生在被巨大的喜悦侵蚀后的几秒钟里,展示出了她娇纵的一面。
她要首饰衣服包,这没什么。
但她要霍渊腾出时间来陪她,要霍渊照顾她,给她准备惊喜,否则就不满。
霍渊迷茫了。
应该是这样的吗?
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霍渊不愿意再见她,却因为她如今属于自己的女朋友,也算是被打上了自己的标记,而无法控制自己的掌控欲。
他给了对方一张卡,用以监视她的消费记录和行动轨迹。
同时也让人监听监视她的人际圈。
女人发现后的崩溃反应,让霍渊更迷惑了。
或许自己最初的感受是错的?
婚礼现场,霍渊看了一眼美丽素雅的背景墙,皱眉让人将自己的手机连上。
虽然这婚礼就是走个过场,但总不能连个脸都不露吧!
要不是他派人组织的,他还以为这是别人的婚礼!
他发疯了一般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温软是自己的。
但真到了炫耀的时候,霍渊翻来覆去看自己在监控视频里截的上百张图片,又吝啬于给众人展示任何有关温软的痕迹。
温软真的太漂亮了。
没有人会不爱上柔柔弱弱攀附着你的菟丝花。
最后霍渊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也只让放了自己昨晚抱着温软睡的监控视频截屏。
画面里,温软整个被霍渊圈住。
她缩成小小的一团依偎在霍渊怀里,只露出脸颊鼻梁和嘴角一小块。
除非刑侦大师前来指认,否则任谁也看不出这就是温软!
看温软整个人被被子裹着,霍渊满足地勾起嘴角。
霍渊反复观看越看越满意,最后还是贴心的让人打了个马赛克,将温软漏出的那一小块脸颊也严严实实遮住。
还美其名曰。
“不好意思,我父亲太想见软软,今早非要让软软飞浦东去。”
新娘来不来现场不重要。
霍家很重视新娘才让众人震惊!
竟然真的让这个穷女去见父亲,看来霍少爷是来真的!
然而。
霍父甚至还不知道他的结婚消息。
这对父子的关系并不好。
妻子自杀后,霍父沉浸在悲伤之中二十余年,除了工作,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霍渊因为与母亲长相相似,也被早早赶出家里。
这对父子关系怪异。
林管家怕霍父反对这桩婚事,会让霍渊心情差进而迁怒温软,不敢向霍父汇报。
霍渊则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父亲同不同意。
他只想找回十六年前曾感受到过的人生中少有的温暖。
越是回忆,越是想念,越是沉迷。
最后撕心裂肺,抓耳挠肝。
近乎疯魔。
大家也并不在意真相如何。
喝着二十年的茅台,零三年的雷司令,踩着几万一米的真丝地毯。
他们享受着奢靡的氛围,相比于祝福新人,更想借此机会借此扩张自己的人脉,谈一桩好生意。
只有温玉清,看着衣冠楚楚举止得体的霍渊,一阵阵胆颤。
温软肯定已经被他砍去手脚了!
这个疯子还能笑得出来!
上辈子,霍渊砍了自己手脚后,不让自己去医院,还把自己关在那个该死的金笼里,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
想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温玉清至今还胆颤心惊浑身冷汗!
霍渊的冷漠,让温玉清感觉自己只是个任人摆弄的物品,而不是一个人!
不过,上辈子霍渊至少还陪着自己,根本没来这个婚礼现场。
而现在,温软恐怕断了手脚流着血,还一个人被关在金笼里!
想想温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境地,温玉清甚至产生了一种胜利的骄傲。
果然自己什么时候都比温软强!
莫名地畅快,温玉清再看大屏幕上温馨的晨醒相拥照,只觉得可笑。
霍家那么有钱,怎么可能用这种画质粗糙毫无美感的照片当结婚迎宾用?
照片里的人是不是温软还不一定。
温软果然还是最有可能被砍断了手脚,独自躺在金笼里等死!
想想自己上辈子的绝望如今尽数施加在温软身上,温玉清几乎要笑出声。
不行!
温软这废物根本抓不住霍渊。
霍渊最后肯定还是会来找自己的!
自己必须立刻找个人结婚!
霍渊决不能容忍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
只要自己结了婚,就算他再喜欢自己,肯定也不会再囚禁迫害自己!
但思来想去,身边示好的人不是条件一般但努力,就是家世还凑合但能力一般,要不就是长得实在丑陋。
唯二个身高超过180的,体重甚至超过了身高!
毕竟被霍渊照顾了几十年。
温玉清不自觉拿每个人跟霍渊比较,却只觉得这些人连霍渊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为什么霍渊如此偏执?
如果他不这样,自己或许也会愿意爱他。
毕竟除了霍家惊人的权势以外,霍渊本人也在二十岁之前,就拥有了一家上市公司。
是公认的商界传奇!
其他人跟霍渊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众人围着霍渊说恭贺的话,霍渊心不在焉地应和着。
直到霍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婚礼大屏幕背景上跳动着宝宝的微信来电。
没有一丝犹豫,霍渊直接接通。
但即便霍渊手速巅峰切换极快,众人还是惊鸿一瞥,窥见了一张不施粉黛美若天仙的容颜。
她躺在层层叠叠的白色羊羔绒地毯上,盖着霍渊的貂绒大衣。
深紫色的大衣将她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诱人。
盈盈一握的脚踝上,青紫色的五指印,像是恶鬼在自己所属物上打下的烙印!
她是那样的美丽,宛如沉睡多年刚刚苏醒的公主,令人向往沉迷。
即便深知路途艰险恶鬼难缠,还是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为得到公主,百死不悔!
几个在场的年轻人没控制好自己,甚至拿不住手中的酒杯!
玻璃杯碎裂的清脆声音点燃霍渊的怒火。
他果然不该来!
他就应该一直守着温软。
或许昨天他就该没收了温软的手机,不给她任何联系外界的方式!
他分明知道温软有多大的魅力。
可是他却沉溺于名为温软的温柔乡里,放松了警惕!
该死!
霍渊恨不得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老公~”
软软的声音顷刻抚平霍渊的戾气。
他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喉结滚动。
却听那能引发他世界地裂天崩的人继续在他心尖儿上放肆。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
毁天灭地的恶鬼要被钓成翘嘴小狗了都!
老婆想我!
嘿嘿嘿!
੧ᐛ੭
“乖宝宝,老公也想你。
饿不饿,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摇铃让管家给你送些吃的,我马上到家。”
来不及跟众人体面的道别,成熟稳重的霍家掌权人近乎小跑着飞快离场,归心似箭。
最后当然是老妈子江方裕帮着打圆场。
“霍少夫人真是美丽动人,怪不得以前霍家藏着掖着,不肯带出门来。”
“现在霍少也金屋藏娇,可见喜欢得紧啊!”
“郎才女貌,确实般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霍少携少夫人一同出席?”
听着众人对温软的夸赞,温玉清指甲近乎嵌入掌心之中!
该死的温软!
她怎么会没事!
——
番外5
在宴会上一眼看到熟悉的发带,霍渊被巨大的惊喜笼罩。
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能遇到当年的女孩!
直接把人带了回去,霍渊把她关进自己打造的金笼里,结果这位的打骂叫嚷,比之前发现被监视的女生还要疯!
记忆里的美好终究被打碎。
霍渊不甘心。
如果连她都变了,自己还能从谁身上寻找到那种温暖?
为了防止她继续远离自己记忆中的形象,霍渊砍断了她的四肢,拔了她的舌头,试图纠正她。
结果却被发小告知,他找错了人!
而被灌醉送给秦总当做入场券交换条件的温软,当夜便坠楼自杀了。
温软死后,这场交易再压不住。
那晚。
霍渊坐在楼顶吹风,又回想起大师那句话。
缘起缘灭,缘聚缘散,皆有尽时。
她选了和母亲一样的死法。
父亲留不住母亲,他也留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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