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晚闻彻的武侠仙侠小说《撩军爷,当后妈,漂亮军嫂赢天下乔晚闻彻》,由网络作家“乔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晚不紧不慢的开口,然后,开始取夹子。随着夹子取下来,黑亮顺滑的头发开始散落。渐渐的,周围变得安静。最后,乔晚给梳了一下,转过椅子。一瞬间,吸气声四起。本就精致漂亮的小姑娘,此时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公主。原本他们看见的短发,此时带着微微内扣弧度落在长发上面,整齐又漂亮。裴静雨一声尖叫,上去围着圆圆就开始转,越转越激动。“圆圆,你、你,你也太漂亮了吧?”乔晚上前,用一根皮筋,把短发又全部扎起来。瞬间,公主一样的小女孩,又带上了几分英气。周围人一再发出惊叹声。乔晚一笑:这是后世比较流行的水母头,不过很考验颜值。果然如她所想,在圆圆的头上效果更炸裂。裴静雨当即转头,看着已经缩在角落呆滞的沈美玲。“你输了,拿钱!”沈美玲自然不肯,可裴静雨却威胁...
《撩军爷,当后妈,漂亮军嫂赢天下乔晚闻彻》精彩片段
乔晚不紧不慢的开口,然后,开始取夹子。
随着夹子取下来,黑亮顺滑的头发开始散落。
渐渐的,周围变得安静。
最后,乔晚给梳了一下,转过椅子。
一瞬间,吸气声四起。
本就精致漂亮的小姑娘,此时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公主。
原本他们看见的短发,此时带着微微内扣弧度落在长发上面,整齐又漂亮。
裴静雨一声尖叫,上去围着圆圆就开始转,越转越激动。
“圆圆,你、你,你也太漂亮了吧?”
乔晚上前,用一根皮筋,把短发又全部扎起来。
瞬间,公主一样的小女孩,又带上了几分英气。
周围人一再发出惊叹声。
乔晚一笑:这是后世比较流行的水母头,不过很考验颜值。
果然如她所想,在圆圆的头上效果更炸裂。
裴静雨当即转头,看着已经缩在角落呆滞的沈美玲。
“你输了,拿钱!”
沈美玲自然不肯,可裴静雨却威胁她不给就要砸店。
裴静雨是军区团长的夫人,她得罪不起,最后不得不肉痛的拿出五十块钱,看着他们走出门口。
然后被那些人围在中间,嚷嚷着要让乔晚给剪头发。
沈美玲恨的牙都咬碎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不但名气没扬出去,还倒贴了五十块钱!
现在……
“大家如果想找我剪头发,就等我明天置办好了家伙事再来,对,我明天就在对面摆个理发摊。”
“……!”
什么?
没等她追出去,乔晚已经和裴静雨相携走远了。
裴静雨拉着乔晚的手,态度那叫一个热情。
“大妹子,我可真是太喜欢你这手艺了,你看我这头发,能剪这种吗?”
乔晚含笑:“圆圆这个只适合小孩,大姐要剪的话,我给你重新设计一个。”
裴静雨眼睛瞬间睁大,“哎哟哎哟,听听听听,设计,这一听就洋气,好好好,那你给我好好设计一下,我……”
正说着话呢,突然,圆圆对着前面惊喜的叫道:
“闻彻叔叔!妈妈,是闻彻叔叔!”
喊完人已经像是小炮弹一样冲出去。
乔晚和裴静雨两个人惊讶的看过去。
就见前面不远处靠墙的地方,停着一辆军用越野,而身材修长的闻彻,笔直的站在车旁边,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在圆圆跑过去时,弯腰抱起来掂了掂。
圆圆“咯咯”笑得开心,对着闻彻的脸吧唧一口。
“闻彻叔叔,你看我的头发,好不好看?像不像公主?”
闻彻笑得温和,耐心的回答:“好看,像公主!”
明明是最简单的回答,可就是逗得圆圆开心的不行。
乔晚被裴静雨强拉过去,看着她熟稔的和闻彻打招呼。
“闻彻,你怎么会在这?”
闻彻抬头,先回答裴静雨:
“送乔思同志去医院复查一下。”
后看了眼乔晚。
这一眼里,带着些审视和复杂。
乔晚也有些复杂:虽然镇上离家属院挺近,但怎么也没想到裴静雨竟然和闻彻认识。
难道裴静雨也是家属院的?
正想着呢,就听裴静雨惊讶的问:“齐思也来啦?还和你在一起?人呢?”
没想到闻彻听到这些问题,又看了眼乔晚。
乔晚就先是懵逼,接着恍然,忙说道:“那大姐,你先忙,我先走了。”她以为闻彻不想让她听到,所以自觉的说要走。
“啊?这就走了?”
“对,去买东西,明天您要是想剪头发,就到那理发店对面找我。”
说着就要转身,却被裴静雨拽住。
“等等,你要买东西是去供销社买吧?我妹子在那上班,叫裴静宣,你去了找她,就说我让你去的,能给你便宜点!”
乔晚一听,眼睛亮了。
“成,谢谢大姐,那我走了。”
说完干脆就走,连闻彻看都没看一眼。
闻彻却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再次微微蹙起。
他其实早来了,最开始看到乔晚又跟人家起冲突的时候,他是想上去把人带走的。
结果没想到……就听到了她说自己的那些话。
这是他第一次从乔晚的嘴里听到夸他的话,以前不是歇斯底里的咒骂就是撒泼打滚的要钱。
后面她露出那一手剪发手艺,更让他震惊。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乔晚吗?
“嘿,看什么呢?”裴静雨拍了他一下。
闻彻回神,“齐思在前面,嫂子要回去吗?一起吧?”
“那感情好,你不知道逛的我脚都酸了……”
说着话,车启动。
乔晚回头,就看着车与自己擦肩而过。
她淡淡一笑,继续走。
供销社和理发店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乔晚穿过了整条街,才在街头看到供销社的大门。
发展经济,保障供给,为人民服务!
是这了。
如今改革开放,街上到处是各种摊位,但大多数人还是习惯来供销社买东西。
乔晚跨进门槛,嘈杂热闹。
只一眼,她就在几个柜员中找到了裴静雨的妹妹。
因为太像了。
她排在后面,等到了跟前就说明是裴静雨介绍来的。
原本不耐烦的裴静宣瞬间变得热情,招呼其他柜员过来给其他客人找东西,自己则拉着乔晚到一边。
“我姐介绍来的?那你也是大院的?”
乔晚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她都要和闻彻离婚了。
但显然裴静宣只是随口一问,指着柜台里边的东西问乔晚想要什么。
乔晚说了理发剪刀、理发围裙和大褂。
只是理发剪刀就好几种,从几毛钱到十几块钱不等。
乔晚选了适合的,才知道还要工业票。
正在她呆愣的时候,突然外面闯进来一个男人。
“裴静宣,裴静宣!”
站在门口就扯着嗓子喊。
客人好奇的看着,供销社里的人显然已经非常熟悉,齐齐的看向裴静宣,眼神里有的担心,有的看热闹。
乔晚把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回头就见刚还说说笑笑的裴静宣脸色惨白仓皇,眼看着好像下一秒就要躲到柜台里边去,结果就被男人一个转头看见了。
径直朝这走过来,抓着裴静宣的领子就把人从柜台后面拽出去。
“你给我往哪躲?”
“怎么了?”她柔声询问。
闻思明和闻思齐顿时回神,脸有些微的红,窘迫的靠过来。
闻思齐把水倒进茶缸里,害羞的往齐思方向推了推:“齐思姐姐,你喝。”
闻思明说:“齐思姐姐,你好漂亮!”
齐思微顿,心里得意,面上不显。
“是吗?谢谢你们!”
说着,顺势放下布料,拿起茶缸,双手捂着,走到两个人跟前,弯腰。
清新的香气笼罩,两兄弟瞬间窘迫不已。
他们已经好久没洗澡,也没洗衣服了。
爸爸要给他们洗,只是他们没有换洗的衣服,又不想让爸爸为难,所以一直拒绝,就这么将就着一直穿。
之前没觉得有什么,毕竟现在的孩子大多都只有一身衣服,穿脏穿臭了也不会换,只等到天暖和了,才会换下来。
可现在,他们竟然怕齐思姐姐闻到他们身上的味道。
会不会闻到?闻到以后会不会嫌弃?会不会就不愿意跟爸爸好了?
这时,就听齐思问:“你们的爸爸,不和乔晚睡在一起吗?”
闻思明迷迷瞪瞪说:“是啊,从那女人到家里以后,他们就一直分开睡。”
“哦……”齐思拉长了音,目光在剩下的两个房间来回看了眼,“那你们爸爸睡在……这里吗?”
闻思明眼睛瞪大,满是惊奇:“齐思姐姐,你好聪明!”
齐思温婉的笑了。
而闻思齐,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家里的三个人如何动静,乔晚并不知道。
她此时牵着小丫的手,晃悠着走在路上。
也许是这两天她的改变众人看在眼里,也可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隔了几个院子的门口,站着几个人,看到乔晚,竟然意外的跟她搭话了。
“乔晚今天回来的倒是早啊!”
“这两天忙啥呢?”
“我刚看到齐思去你们家了?”
听着这些问题,乔晚莞尔一笑,竟然径直走了过去。
“是啊,今天带着小丫呢,就回来早点,这两天在镇上摆了个理发摊,嫂子们要是闲了,可以去找我给你们剪头发,算你们便宜点,对,齐思跟着俩孩子去我家了,你别说,怪热心的嘞,一去了就忙上忙下的,又是给孩子们辅导作业,又是要给两个大的做衣服,这不,我就偷个懒,带小丫出来溜达溜达!”
一连串的话,满是八卦。
几个中年女人对视一眼,更热情了,甚至还给乔晚手里塞了把瓜子。
“你就不生气?”
“你什么时候摆的摊?你还会剪头发?”
乔晚分给小丫点瓜子,一边嗑,一边“嗐”了一声。
“老家的时候舍不得出去剪,就自己剪,这不,手艺就练出来了,你们看看,我这头发就我自己剪的,还成吧?”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嘿哟,你别说,怪好看的嘞,之前看到了就想问来着,没想到是你自己剪的啊?”
“嗯呢,赶明儿你们可以去镇上找我剪,就在国营理发店对面,乔氏理发摊,就是我摆的。生气?不会,怎么会生气呢?齐思同志那是好同志,帮我分担嘞,看我带三个孩子不容易,嗯呢,多好的人?”
大伙儿注意力原本已经放在她剪头发这事上,谁知道她话头一挑,又说到了齐思身上。
“这不,我给小丫做了一身,到底不行,人齐思同志本事大,肯定做的比我好,我们家老闻回来,还得让他感谢感谢人家呢。”
这话说的,有人撇嘴:“这齐思之前看是好的,怎么这样呢?”
“谁说不是呢?再怎么样,那也人家的家事?她跑去献殷勤算怎么回事?”
都不是笨蛋,齐思的那点花花肠子,大伙看的明明白白。
还有人劝乔晚,“你之前看的精明的很,怎么犯傻呢?你当那齐思去你家帮着干活是好心?那是图你家闻彻去的!”
乔晚一脸惊讶:“不能吧?”
“得了吧乔晚,你装什么装呢?谁不知道你前不久才把齐思脑门给砸了个洞。”
乔晚看过去,就见对面也站着几个人,正伸着脖子听这边的八卦,其中一个长脸短头发的中年女人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这是……乔晚眯了眯眼,想起来了。
正是之前说她和闻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那个。
好像是李副连长的老婆,名字叫、叫什么来着?
乔晚想不起来了。
如果说高连长是闻彻的人,那这个李副连长,就是沈国富的人。
沈国富一直跟闻彻争正营长的职务,这段时间是关键点。
书中是闻彻输了,因为原身这个老婆。
但现在还没出结果。
沈国富作为副营长不会上蹿下跳找闻彻麻烦。
自然就有人替他上蹿下跳,到处找闻彻的麻烦。
这李副连长,就是这个人。
连带着她的老婆,也总是阴不阴阳不阳的刺激原身。
原身就这么被挑动,做下的错事才会越来越多。
想到这,乔晚眼睛一眯,没生气,反而笑吟吟道:
“说起这事,我还懊恼着呢。”
李副连长的老婆,付美娟声调一扬:“怎么?不装了?”
乔晚叹气,说:“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正跟闻彻吵架呢,夫妻间的,你说谁家还没个糟心事?
谁知道,正吵吵着呢,这齐思同志就突然扑上来,她可能误会了,以为我要跟闻彻干仗呢,但谁不知道我们家老闻那德行,最是温吞不过了,怎么可能干的起来仗?
但齐思同志就是误会了,扑到闻彻身上,喊着什么‘别怪闻大哥,是我的错’,然后还来拉我,这一拉一扯的,我跟她就都绊倒了。
我想爬起来,这齐思同志拽着我的手愣是不撒手,一下子,我就又杵回去,好嘛,齐思同志脑袋旁边就有一颗石头,我这一杵回去,手就按在那颗石头上的边上,就像这样,”
边说着,还边做示范,用脚在脚边的石头上踩了一个边,在石头弹起后,摊手,“石头一弹起,就把齐思同志给砸到了,你们说这不巧了吗?”
她这讲故事似得,抑扬顿挫,引得众人听的十分惊奇。
吃完饭,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去洗碗,乔晚坐在凳子上逗小丫说话,闻彻坐在对面,看着她们。
过了会,他说:“你今天很早就回来了是吗?”
乔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嗯。”
闻彻顿了顿,“给你添麻烦了!”
乔晚说:“这不是咱们之前说好的吗?我照顾孩子,借住在你家,公平的交易而已!”
听她这样说,闻彻失神了一会,垂下眼眸。
是,的确是他们之前说好的。
可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是乔晚的缓兵之计。
虽然才短短几天,可现在再听这话,心境不一样了,理解的也不一样了。
乔晚好像是真的不在意离婚不离婚。
闻彻点点头,再抬头,说:“我明天休假,小丫我带,饭我做。”
乔晚一顿,接着点头,“好!”
之前闻彻也是有过休假的时候,也是这样在家里忙忙碌碌的。
只是,还是要想个办法,怎么才能一边赚钱一边带小丫。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乔晚起床后,就听到厨房传来响动。
她探头一看,就发现闻彻正戴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
身姿挺拔,穿着一身衬衣长裤,宽肩窄腰,露出的一截小臂肌肉匀称经络分明,手指宽大修长,灵活的剥蒜。
其他两个孩子今天不上学,整个屋子安安静静的。
在乔晚走到厨房门口的第一时间,闻彻就回过头来,看到她,点点头。
“醒了?饭马上好。”
乔晚顿了顿,“……你是专门为我起来做饭的吗?其实不用,我自己去镇上买点就行了。”
不怪她自作多情,毕竟孩子又不用上学,只有她要早起。
结果,闻彻听到这话反而愣住了,神色间,有尴尬闪过。
“……我习惯早起了。”
乔晚一顿,快速转身。
边走边脸红了。
自作多情个什么鬼!
闻彻每天都会早起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原身之前不知道闻彻做早餐,那是因为原身每次起的都很晚,自然不知道。
可再怎么样,也不该误会闻彻是给自己做的早餐啊!
她到底对闻彻有什么误解?
以为才给人家做了几天饭,人家就把她放在心上,就在意了?
乔晚捂住脸,只觉得自己刚醒来,大脑不清醒的很,还是去洗个冷水脸清醒清醒吧。
只是刚抬脚,就听后面传来闻彻的声音:
“饭马上做好了,你……”
闻彻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只是乔晚转身时那一抹漫上脸上的红还是被他瞧见了。
他愣了下,下意识就追出来叫住乔晚。
乔晚这会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毕竟不是什么大误会,只是闹了个乌龙而已。
她回眸,笑着点头:“好,我去洗脸。”
闻彻怔了一会,莫名觉得……那张以往满是狰狞戾气的脸,变得柔和顺眼,好看了。
他摇摇头,转身继续忙碌。
乔晚洗漱完走出来,闻彻已经把小米粥大馒头摆上桌。
看到满头时,乔晚惊讶了。
“你蒸的?”
闻彻点头,并不以为意。
“吃吧,三个孩子先不叫起了。”
说着,已经坐下。
乔晚没想到这个男人还会蒸馒头,一边坐下,一边接过一个。
热气腾腾的暄软大馒头,迫不及待的咬一口。
“也算是专门给咱俩做的早餐。”
闻彻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乔晚一口噎住,忙喝了口热粥。
闻彻眼里带笑,“慢点。”
乔晚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促狭?
眼睛一转,她凑上前,笑眯眯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呢,怪不得觉得这馒头都格外的甜呢!”
结果话落,闻彻身子一僵。
上半身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寸。
乔晚僵住,错愕的抬眸,就看到闻彻那双原本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已经布满阴霾。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夸张,转过视线,僵硬解释。
“馒头里放了白糖,所以甜。”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别人教的,跟我没关系!”
“……”
乔晚僵硬后退,僵硬笑笑,僵硬点头。
“我知道,我开玩笑的。”
接下来,两人没在吭声,埋头干饭。
乔晚是怎么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然让闻彻有了应激反应。
一开始她是尴尬窘迫以至于有点生气的。
至于吗?至于吗?她不就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吗?怎么就这么大反应?
可后面……
她就生不起来气了。
因为原身就是在食物里给闻彻下的药,然后生米煮成熟饭。
闻彻就这么糟了算计,最后苦果只能自己吞,认命的担了责,把原身带回来。
没想到,那才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乔晚如同嚼蜡一般吃完了早餐,抬眸,看着闻彻眉眼低垂的吃完,站起,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赶快才缓和的关系,再次陷入僵硬。
乔晚叹气,站起,回屋穿上军大衣,捞起自己的家伙事,听到厨房里传出洗碗的动静,抬脚走出家门。
外面的温度好像更低了,明明才吃的暖呼呼的走出来,可冷风一吹,就把所有热气都给吹没了,由内到外的冷。
在这异乡,沦为异客。
乔晚裹紧军大衣,向着小镇走去。
今天早上的小镇有些冷清,乔晚到了地方,只有两三个人手捂在袖子里,跺着脚的站在摊位上。
见乔晚到了,只有一个热情的招呼。
乔晚摆好凳子,开始理发。
第一个剪完,空闲了一会,接着才又上来第二个。
如此零星几个剪完,再没人来。
这倒是这几天以来最冷清的一天。
乔晚怀疑是自己昨天早退的原因,毕竟摆摊是流动的,如果有一天没摆摊,人家就会以为不干了。
不过也是没办法,她就继续耐心等待。
可过了好一会,都没在有人过来。
镇上来往的行人不算多。
就在乔晚怀疑今天可能要这样收场的时候,一伙人懒懒散散的走过来。
“你这剪头发?”
乔晚看这群人,大概有七八个,一个个穿的流里流气,军绿色的帽子也不好好戴,反而斜着戴,目光里明显有着不怀好意。
“雅雅,雅雅,你误会了!”
李婶追在后面,去拉女人的手,却被女人反手甩开。
“还有你个吃里扒外的,替别人养孩子就算了,竟然偷家里东西给这小杂种?怎么?看不上我爹,看上闻彻了?你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老成树皮了,人闻彻能看上你?”
这不干不净的辱骂,瞬间让李婶的脸都红透了。
“高雅雅,你胡说什么呢?”
高雅雅冷笑一声,“我胡说?我胡没胡说你自己清楚,我问你,这小杂种怎么就吃的肉包子?我就只能吃面条?还有屋子里做出来的那些小衣裳,你是给谁做的?啊?”
李婶憋红了脸,刚要说什么,却打眼一瞧,乔晚正沉着脸,脚步飞快的跑到小丫身边。
莫名的,李婶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小丫,没事吧?”
乔晚不顾身体的疲惫,丢下东西,就把小丫搀扶起来。
刚要检查,却突然看到小丫刚还很坚强的小脸一皱,嘴巴一憋,那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下一秒,小小的身子软软的扑进她怀里。
像是小猫似得,呜呜咽咽的开始哭。
乔晚那个心疼哟,又急又气,检查小丫的身体。
好在冬天穿的厚,只有手掌心擦破了皮。
就这,也把乔晚给心疼坏了。
扭头,怒瞪着高雅雅。
“你是不是有病?对这么小的孩子动手?”
结果话落,那边高雅雅冷笑一声:“我说是谁呢,这不是乔晚吗?怎么?忘记自己以前什么德行了?跑来说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刚看到有人冲过来她还心里一跳,以为是闻彻,结果定睛一瞧是乔晚,她就一点都不怕了。
这话说的乔晚一顿。
的确,原身更过分。
但不是说原身更过分,就代表高雅雅的行为合理。
“道歉!”
她冷冷的说道。
高雅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了一声。
“你说什么?”
“我说,”乔晚瞪着她,一字一顿,“给我家小丫道歉!”
不单单是因为对小丫动手,更是因为她刚才辱骂小丫的那些话。
这高雅雅是李婶的继女,高连长的女儿。
从小在乡下奶奶家长大,被教养的泼辣跋扈,自从来到这以后,没少折腾李婶。
更别说这个抢了闻彻的女人。
当即上前一步,抬手就想甩乔晚一巴掌。
“你让谁道……”
结果话说一半,手抬高,还没落下去,就被人抓住手腕。
“你,你松手!”
手腕被捏的越来越紧,高雅雅感觉到了疼,怒喝。
乔晚冷冷道:“道!歉!”
高雅雅高吼:“我就不道歉,我说错了吗?这小杂种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穿我家的,反倒是有理了?”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周围几家人的注意,一个个从屋里出来,往这张望。
乔晚不为所动,“这不是你对我家小丫动手的理由!”
高雅雅又疼又气,闻言冷笑,“你家?那你倒是把这小杂种领回去,别赖在我家啊!”
乔晚听闻,手用力一甩。
看向李婶。
李婶早在她抓住高雅雅的手腕时,就急的不行,上前来劝说。
“别动手,误会,是误会,雅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我都看到了,你还想撒谎?”
李婶拍大腿,“哎哟,造孽啊!那包子,是昨天乔晚给的,我想着给小丫留着吃,还有那些布和棉花,也是乔晚今天早上送过来,说让我给三个孩子做……”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高雅雅推了一把。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信?谁不知道她乔晚是个什么人?她会给你肉包子?还给你布和棉花?你骗谁呢?”
李婶被推的向后踉跄,幸亏被乔晚给扶住。
乔晚一手抱小丫,一手托住李婶的后背,怒瞪高雅雅。
“你再动一下手试试?”
高雅雅听到这话,被激的不退反进。
“我就动手了,怎么着?”
说着话,人已经再次抬手向着李婶拍去。
乔晚眉目一厉,抬脚对着高雅雅的肚子就踹了过去。
“哎哟!”
高雅雅被这一脚踹的向后跌倒,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雅雅!”
李婶一急,冲上去,刚要扶起高雅雅,却被高雅雅反身一脚踹倒。
“我不要你假好心,你个老东西你等着,等我爹回来,我就让我爹休了你!”
说着,爬起来,指着乔晚,“还有你,你等着,我非要去向领导告状,说你们家不要脸,把孩子放我们家,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还打人!”
旁边围观的人已经明白眼前这场闹剧是因为什么,一个个的上来拉开怒火中烧的高雅雅和摔倒在地的李婶。
“你真的误会了,我早上看见乔晚扛着布和棉花去的你们家。”
“是啊,还有昨天晚上,她买了好多肉,家里大晚上的飘着包子香味。”
就是因为那香味,家里孩子闹腾的非要吃包子。
所以今天下午,还没天黑呢,几家里疼孩子的人家就已经冒出起了炊烟,飘起了包子香味。
“你家做没做包子的,你应该也能闻的见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说清楚,可高雅雅看着周围的人,推开他们。
“你们和这老女人串通好的,都想坑我们家的钱,没门!”
说着,已经转身跑进了屋子里。
大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李婶在人群中苦笑,“让你们看笑话了。”
“没事,谁家都有难处。”
“是啊,别多想,都知道你难。”
乔晚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李婶帮着带孩子是好心,那高雅雅再不是人,也不该自己出手教训。
可她气不过,小丫多乖的孩子,怎么就……
她深吸口气,走到李婶跟前道歉。
“李婶,是我的错,我不该动手。”
李婶苦笑,看了看小丫,说:“没事,以后我尽量带小丫离雅雅远一点。”
顿了顿,又说:“雅雅今天估计是在外面受了气,你别怪她。”
乔晚摇头,“小丫以后还是我来带吧,已经很麻烦李婶了!”
李婶顿时愣住,“你带?”
沈美玲却有恃无恐,“是你自己让我剪的,又不是我强迫你剪的!”
“你……你,你今天不把我头发给我弄好,我砸了你的摊子!”
沈美玲一摊手:“砸呗!”
她这滚刀肉的模样,让顾客气的咬牙。
乔晚已经在旁边把自己摊位重新摆起来。
此时插了一句话:“她不在这摆摊,纯粹就是找我麻烦的,她在那边开店,看到没?就那家理发店!”
说着,还怕顾客看不见,伸手精确的指过去。
沈美玲豁然扭头,瞪着乔晚:“你想干嘛?”
乔晚一边摆好牌子,一边冷笑。
“干嘛?给客人指路啊!”
说着,看着那客人被剪的惨不忍睹的头发,心有不忍。
“你头发被剪成那样,砸了她的店她也不敢放一个屁,这样,等你砸完了,可以到我这里,我给你把头发修一修。”
“乔晚!”
!。沈美玲气的跳脚。
她没想到乔晚竟然比她还要混不吝!
本来这损招就是朋友帮她想的,结果她还没实施到位呢,就被发现。
现在倒好,这乔晚竟然撺掇客人去砸店。
那客人拽下身上的斗篷,抬脚就怒气冲冲的往店那走。
沈美玲急了,“等等,不是,那不是我的店……哎呀,她不是说了能把你头发弄好吗?你生那么大气干嘛?你再让她给你剪不就行了?大不了,我不要你的钱。”
客人气笑了,“你还想要我的钱?”
乔晚也慢悠悠的说:“我为什么要替你擦屁股?大伙儿可看见了,不是我不道义,而是她不道德,如果今天我来晚一点,你们说说,被她这么折腾一出,以后谁还敢来找我剪头发?”
“知道的,说我是被坑了,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就那狗都嫌弃的手艺。”
“你……”
沈美玲气的不行。
可周围人却不买她的账。
“说的就是,真缺德!”
“砸!我支持你砸!派出所的过来,我们替你说话。”
“就是,没见过这么坏的人。”
“还开店?那店趁早砸了,省的霍霍别人。”
沈美玲这下是真的急了,她跳脚,“我,我不是剪头发的,我是烫头发的,这样,你别生气,我,我把头发给你烫了,行不?烫一下可贵呢,我免费给你烫啊!”
那客人就犹豫了。
烫发诶!
听说很时髦,就是有点贵。
乔晚不阴不阳的说:“头发都剪成那样了,烫出来的能好看?啊,别瞪我,我只是以专业的角度说实话而已。”
沈美玲气的咬牙,可现在,那客人已经到了店门口,如果再不拦着,怕是……
“真的,我给你烫出来的肯定好看。”
客人脸上的犹豫只保持一瞬,就满是坚定。
“我不要你烫,你能把我头发剪成这样,说明你手艺就是不行,到时候烫坏了,我找谁说理去?”
沈美玲急了,“那你想怎么样?”
客人眼睛一转,还没等想好呢,那边乔晚就说:“不是说烫发吗?不烫的话,让她把烫发的钱给你呗!”
客人眼睛顿时一亮,“对,你把烫发的钱给我,我找她剪头发去!”
沈美玲扭头对着乔晚怒吼:“你闭嘴,有你什么事啊?”
乔晚冷笑,“有我什么事?你问问大家看有没有我的事。”
“你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了,人家小乔老板只是说了两句公道话而已。”
“就是。”
听着这一句右一句的“缺德”,沈美玲饶是脸皮再厚也有点扛不住了。
她此时就是后悔。
怎么就脑子一抽,听了朋友的话。
她忘记自己的店就开在旁边。
那乔晚就是一个光脚的,怎么会怕她这个穿鞋的?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想了想,她肉痛的拿出五块钱。
本来客人都接过去了,谁知道乔晚一声吼:“唉?我怎么记得烫头发要十块钱?难道我记错了?”
“没记错,我上次烫头发就是十块钱。”
客人一怒:“你想骗我?”
沈美玲辩解:“我昨天已经降价了,就是五块钱。”
“我不管,他们十块钱烫的头,你就得给我十块钱。”
沈美玲有苦难言,最后只能再拿出五块钱。
客人一把抢过钱,乐颠颠的跑到乔晚面前,伸手一递。
“给,十块钱都给你,你能把我头发剪好看吗?”
乔晚一乐,伸手接过十块钱,“没问题。”
说完转身,扬了扬手中的钱,“多行不义必自毙!”
沈美玲恨的咬牙,一跺脚,转身进了店。
连摊位上的凳子和斗篷都不要了。
倒是便宜了旁边等着排队,站的脚疼的客人。
只是客人没坐一会,进了店里的沈美玲似乎想起来了,一阵风似得跑出来,裹了凳子和斗篷,又一阵风似得跑回了店里。
旁边人看着直翻白眼:“德行!”
乔晚再次忙碌起来。
这一天,比前一天来的人还要多。
那人都排出二里地了。
一直忙到太阳西斜,乔晚实在是干不动了,摆摆手,让还在排队的人明天再来。
“啊?不理了吗?”
乔晚苦笑,“我这腰快直不起来了,手也哆嗦成这样,再理下去,怕是剪坏了!”
排队的人一瞧,还真是,那手抖的是挺厉害。
本来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突然说不剪了,他们还有点气呢。可这一看,人都累的不行了,万一真剪坏了,那才叫得不偿失。
“行吧,那我明天再来,你明天几点出摊?”
乔晚说:“早上七八点就过来了,早来早剪。”
剩下的人点头,各自散去。
乔晚开始收拾东西。
她是真的累的狠了。
连着两天高强度的忙碌。
今天也不买东西了,东西一收,直接扛着往家走。
这个时候,她倒是格外想有谁能来捎自己一程。
可惜,直到回到大院,也没碰到。
拖着疲惫的双腿往前走,却突然就听到前面传来怒喝声:
“滚回你们家去!成天籁在我家就算了,竟然还用我们家的东西?臭要饭的,滚!”
乔晚诧异抬眼:这大院里什么时候进来要饭的了?
结果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就看到小丫倒在地上,一个年轻女人站在她面前,手叉腰,破口大骂。
可再多的委屈,都只能咽进肚子里,强装无事。
直到这个时候,被一个三岁的小奶娃给安抚了。
乔晚不由得笑出来。
再次揉了揉小丫的脑袋,低头时,看到小丫油乎乎的手,身子一僵。
“……”
算了!今天晚上顺便洗个头吧!
她捏了捏小丫的小鼻子,“快吃,吃完给你洗手手。”
小丫高兴了,“洗手手,洗手手!”
乔晚站起,给自己也拿了两个包子,一边吃,一边看着两个孩子紧闭的房门犹豫。
虽然刚才那样说了,但其实心里有些后悔。
不应该用吃的威胁!
但现在话都说出去了,如果这次妥协,那怕是接下来想要和谐相处会更难。
乔晚一时间陷入为难。
但低头看到小丫,这种为难就先暂时放下。
她把小丫抱起,先放到自己屋子里。
回来的时候,她就顺便把三个屋子的火炉都点起来了。
所以这会屋子里暖烘烘的。
乔晚本来只是想洗头,但感觉身子也痒,就从洗头变成了擦洗。
炉子上,还有厨房里都有热水。
乔晚用大水盆打满水,先把小丫脱了个精光,痛痛快快的给小丫头洗了个澡。
小丫到底是女孩,屋子里暖烘烘,水又热乎乎,舒服的很,一边洗一边笑,笑的乔晚也止不住的笑。
正笑着呢,小丫湿漉漉的手突然就抬起,碰了碰乔晚的嘴角。
“好看!”
冷不丁的,乔晚愣住了。
半响,她低头,在小丫的小脸上亲了亲。
软软的,香香的。
“我们小丫也好看!”
小丫又呲着小嫩牙笑的开心,“好看,小丫好看!”
屋子里边热气腾腾,而屋子外面,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会,两人小心翼翼打开门,听着屋子里传出小丫的笑声,都有些震惊。
“小丫……好像很开心?”闻思明气声开口。
闻思齐看着挂着门帘子的房门,不知道再想什么,过了会,他推了推闻思明。
“大哥,快点,趁她没出来。”
闻思明顿时吞口水舔嘴唇,“会不会被她发现?”
闻思齐:“发现了又怎么样?她敢不让我们吃,我们就告爸爸。”
闻思明还是犹豫:“可是爸爸说……”
闻思齐却皱起小眉头,“那你到底还吃不吃包子了?”
闻思明瞬间打消迟疑,“吃!”
那包子闻起来那么香,小丫吃的时候,他都看到了,里边全是大肉馅,不知道有多好吃。
想到这,他蹑手蹑脚的就往厨房走。
闻思齐就在客厅放哨。
很快,闻思明揣着四个大包子跑出来。
闻思齐看见大包子,也没忍住吞口水。
结果就是因为太开心,没听到身后动静。
“你们在干什么?”
乔晚出来倒水,就看到鬼鬼祟祟的两兄弟。
闻思明瞬间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把包子藏在身后,结果没拿好,包子掉地上了。
闻思齐浑身僵硬。
可乔晚却没看他们俩,快步走过去,捡起包子看了看。
已经沾了灰了。
毕竟地上都是砖地,就算打扫的在干净也还是会有灰土。
乔晚看了眼僵硬的两兄弟,把包子拍了拍,扯掉沾灰的部分,走过去,看着二人。
“这是想好要跟我道歉了?”
其实没有!
看这俩小兔崽子的动作就知道是偷吃。
乔晚很生气,觉得这俩孩子一点都不实诚,不但不愿意道歉,还偷偷摸摸。
可她硬是忍住脾气,换了种说法。
两兄弟被抓了个现行,已经臊的两个大红脸。
这会听到乔晚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情不愿的开口。
“对不起!”
道歉总比承认偷要强!
乔晚听到这声道歉,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也不想把关系弄的太僵。
俩小屁孩愿意道歉,说明也不是无药可救。
她就大度点,不跟他们计较了。
把掉地上的包子塞进嘴里,转头进了厨房重新拿出两个包子来,然后看着二人,语重心长。
“我以前做错事,那是因为我糊涂,你们俩这么聪明,肯定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吧?”
俩兄弟低着头,谁也不看她。
乔晚觉得点到即止,转身继续向外倒水。
而闻思明和闻思齐对视一眼,脸上都有难堪,一溜烟的跑回屋子里,关门。
乔晚看了眼,不在意。
但脸上的笑容却大了些。
重新打水回屋。
小丫这会钻在被子里,自己跟自己捉迷藏。
乔晚看得喜欢的紧,上去扒拉出来,照着红扑扑的脸蛋再次亲了口。
“亲亲,亲亲!”
小丫要伸出手来抱乔晚,却被乔晚裹着被子动不了。
“不行,你现在没穿衣服,小心着凉,等我给你重新做身新衣服,明天穿。”
小丫在被子里蛄蛹,兴奋的重复:“新衣服,新衣服!”
乔晚再次被逗笑了,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转身开始脱衣服。
小丫钻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眨巴的看着她。
乔晚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面对门口,开始擦洗。
结果正擦洗着呢,突然就见帘子被一双修长大手掀开,紧接着,穿着整齐的挺拔身影映入眼帘。
乔晚一时间呆在原地。
她忘了关门了!
闻彻一抬头,就看到手中拿着湿布,僵在半空,呆呆看着自己的乔晚,还有那片白花花的一片细腻肌肤。
他也呆了,但很快反应过来,飞速转身。
可脑子里刚才看到的一切却越来越清晰。
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女人还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后来娶回来了,也因为三个孩子的事闹的挺僵,再也就没碰过。
那浑圆挺立,形状饱满,一下子撞进眼睛里,冲击巨大。
乔晚回神,下意识的想要张口尖叫,硬生生给憋回去,仓促转身,遮住自己的身体。
闻彻在门外,心跳剧烈,他强作镇定。
“对不起,我没看到门开着。”
乔晚这会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说出口的话都带着抖,可内容却是:
“没、没事,是我忘了关门!”
闻彻:“……”
两个人一个在屋里,慌乱穿衣,一个在屋外,如同雕塑。
直到好一会,里边穿来声音:“好了。”雕塑才像是解封,可脸却已经红透。
“……”
乔晚这话说的妙,一时间,室内安静下来,眼睛一双双的都盯着夫妻俩。
沈国富的那双膝盖怎么就都弯不下去了,最后只能作势去搀扶李淑琴。
“你这是做什么?知道你疼美玲,也知道你着急,但你要牢记你的身份,不能给党抹黑。”
同时心里觉得闻彻这爱人,哪蠢了?这不是聪明的很吗?
李淑琴咬咬牙顺势起来,抹了把眼睛,“是我关心则乱了。”
接着抬头,看着乔晚苦涩道:“弟妹也养着三个孩子,肯定是能理解我的吧。”
她的本意是挑拨乔晚和闻彻。
毕竟他们之前为了三个孩子闹得红赤白脸的,怎么现在倒是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得?
厨房门口偷听的闻思明和闻思齐双双撇嘴。
乔晚的视线看向厨房,略过那兄弟二人,落在小丫身上,神色微动。
李淑琴见乔晚这反应,心里一动:这怎么看着……好像是真心疼爱孩子呢?不过不管了!
“……对了,我听说,弟妹也在外面摆摊给人剪头发呢?哎哟,现在冬天,在外面给人剪头发多冷呐?”
说着,视线看向闻彻,语重心长,“不如这样,左右是美玲那孩子的错,所幸弟妹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做主,把美玲理发店的工作,转给弟妹,闻兄弟,你看怎么样?”
闻彻若有所思,看向乔晚。
乔晚却摆手,反应很大的拒绝,“不要,我自己摆摊,赚的钱都是我自己的,要了那工作,那钱就不是我的了,我又不傻。”
李淑琴:“……”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那到底是正式工作,有了这个工作,你和闻彻也算是双职工,可不仅仅是钱,对孩子们也好,再说了,小丫还这么小,你带着小丫,也不好继续摆摊吧?”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乔晚微微眯了眯眼,心里嗤笑:
她之所以把事情闹大,目标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理发店工作。
书中,沈国富能赢,不就是用卑鄙手段,故意搞臭闻彻的名声吗?
可现在闻彻没有什么错。
反倒是他们夫妻,大晚上急匆匆的来为一个行事恶劣的人说情。
只要这个事情传到他们领导的耳朵里,至少一个“行事不正、处事不公”的印象是留下了。
想到这,她抬眸,坚强的看着李淑琴:“没关系,领导曾说过,我们要克服一切困难,如果带着孩子不好摆摊,那我就不摆摊了。”
李淑琴一窒:你这是克服困难?你这是直接把困难给扔了!
暗地里咬了咬牙,这乔晚怎么变得这么难缠?
她视线一转,去看闻彻。
闻彻总不至于脑子拎不清吧?
毕竟那可是正式工作呢!
谁知,闻彻在沉吟一下后,开口了,却还不如不开口呢:“这事其实也好解决。”
“我听说,上头有消息下来,推广国营转私营,我们这里是试点区,是吗?”
李淑琴因为太过震惊,表情一下子没管理好,变得有些狰狞。
闻彻怎么会知道这个?这事才传下来不到两天,而且还没正式下达文件。
“只要李主任能把理发店的所有权弄过来,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李淑琴的牙都快咬碎了。
她一开始是准备先用理发店的工作稳住乔晚,毕竟这个女人眼皮子浅。
等沈美玲从派出所出来,到时候文件也下达了,她直接把理发店的所有权搞到手,转手再给沈美玲。
听说乔晚的手艺好,到时候,就让乔晚给沈美玲打工就好了。
可谁想到……
算盘打的是特别好,却怎么也没料到闻彻竟然早就知道了这个为数不多人知道的消息。
现在怎么办?
这时,乔晚却直接一把抓住了闻彻的手臂,非常坚定的说:“我不要理发店!”
闻彻愣住,分不清乔晚是真的不想要,还是……
而李淑琴也怀疑乔晚是在欲擒故纵,可她不敢赌!
当下咬牙,“好,我答应!”
说完,把他们带来的礼物又往乔晚面前放了放,抬头却看着闻彻:“等这两天,我把理发店的所有权弄到手,你们要去派出所签署谅解书。”
闻彻还愣神呢,乔晚已经着急了,“喂,我说了我不要,你没听见?”
李淑琴却只看了她一眼,就对闻彻说:“那你和弟妹好好说说。”
说完,拽着沈国富就往外走。
乔晚急的要去追,却被闻彻拦住。
她着急的回头,“你傻啊?一个理发店我自己就能赚到,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能……”
闻彻不解:“机会?”什么机会?
乔晚见闻彻是真不懂,深吸口气,看着闻彻的眼睛,缓缓说道:
“沈美玲之所以这么嚣张,不就是因为她军区里有个当副营长的哥哥吗?”
闻彻不置可否。
一直旁观的段夏突然开口:“嫂子的意思是……利用这次机会,给沈国富找麻烦?”
乔晚扭头对着段夏严肃点头,“我听说沈国富在和闻彻争营长的位置。”
段夏挑眉,看了眼闻彻。
闻彻却怔怔的看着乔晚,“你……不要理发店,就是为了我?”
乔晚皱眉,“一个理发店和营长之间,孰轻孰重不用我说吧?”
到时候她也能偿还一些原身所造的孽,身心都能轻松一点的。
可闻彻却怔怔的看着她,许久后,温温一笑,抬手在她脑袋上就按了按。
“不用你让,理发店我们要,营长我们也要!”
语气难得霸气。
段夏打了个响指,“这才对嘛,嫂子,你就放心吧!老闻可不是吃素的!”
乔晚怔愣的看着闻彻,直到那只手收走了,她还没回过神来。
许久,头顶都好像还残留着温暖宽阔手掌的触感。
她抬手,摸了摸那个位置,在抬眸时,闻彻已经转身,看着厨房。
“收拾完了吗?”
闻思明忙挺起胸膛:“收拾完了!”
“回屋做作业去!”
闻思明和闻思齐忙推着小丫要进屋。
闻彻拦住,把小丫抱起,“你们俩去做。”
小丫这时候打了个哈欠。
段夏就站起来,“我也该回去了。”
乔晚好奇:“你住哪?”
段夏:“先住宿舍,唉,我不像老闻,有家有口的,我这孤家寡人的,随便在哪都能窝一宿。”
乔晚就看闻彻。
闻彻也说:“今天太晚了,你和我挤一挤吧?”
宿舍和大院不在一个位置,走过去快一点需要十来分钟,慢一点就得二十多分钟,这么冷的天,还不如睡在这。
闻彻什么时候回来的乔晚并不知道,早上起来以后,就已经看到闻彻在如常的洗漱,催促两个孩子。
看到她也是如常的点头,神色没有一丝异样。
乔晚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淡淡的,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
二人神色都如常。
反倒是旁边围观的两个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眼睛是忙的很。
闻彻洗漱完回来看到他们慢吞吞的速度,皱眉。
“怎么了?”
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反倒是把两个孩子问懵了,茫然的看着他。
闻彻示意他们看时间。
“已经快迟到了。”
两个孩子这才加快速度。
而厨房里,乔晚发现灶火已经被点燃了,锅里也填了水,放了鸡蛋和剩下的包子。
虽然没有冰箱,但如今是冬天,天然的冰箱,肉和包子都包好放在外面,并不会坏。
不过就算不会坏,这也是剩下的了。
乔晚盖上锅盖,心里盘算着今天还得买点鸡蛋回来。
一边沉吟着一边往卧室走。
她今天还要带着小丫。
推开门,就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小包,安安静静的,阳光从侧面窗户照射进来,给卧室填了暖色。
乔晚的情绪突然就被抚平了,只觉得心情也跟着暖色而变得柔软。
她走过去,小心的揭开被子一角,就看到小丫毛绒绒的小脑袋正蜷缩着,小身体团在一起,静静地一呼一吸。
乔晚以前不知道在哪看到过的报道,说是身子蜷缩起来睡觉,有可能是冷,也有可能是没有安全感。
早上的屋子虽然有些冷,但也不至于太冷,被子也挺厚实,还有她睡起来的温度。
昨天晚上跟她一起睡的时候,小丫也是这样蜷缩着。
乔晚心里叹了口气,轻轻的凑过去亲了亲小脑袋。
“我的小宝贝,起床啦!”
轻声细语,无比温柔。
被子里的小丫四肢缓缓展开,小脑袋露出来,迷蒙的眼睛睁开,还没看清人,就已经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乔晚感觉心都化了,又亲了一口。
小丫彻底清醒过来,伸出小手臂,揽住乔晚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
乔晚也跟着腻味了一会,才手脚麻利的给把新衣服给穿上。
昨天晚上吭哧吭哧的,终于是把小丫的新棉衣给做好了。
等她牵着小丫的手走出去的时候,就见闻彻已经带着两个大的把包子和鸡蛋端到桌子上,看到他们出来,三个人齐齐的愣住。
闻彻看了看小丫身上稍微大了一点的新衣,又抬头去看乔晚。
注视着小丫的神色是温柔的,但抬头看到他们三个的时候,温柔转瞬变的淡淡。
见他看着自己,也只是一扫而过,就带着小丫去洗漱了。
闻思明和闻思齐嘴巴都合不拢的向他靠齐。
“爸爸……她,给小丫做新衣服了?”
给小丫做新衣服,闻彻并不意外。
毕竟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听乔晚说过了。
只是……
之前没什么感觉的,此时却有些莫名的心虚。
他其实知道自己这心虚是从何而来。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闻思齐和闻思明就趴在客厅的桌子上睡着了,被他叫醒后,跟他说乔晚的脸色不对。
他当时还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两孩子的意思。
是说乔晚对他被齐思同志叫出去不满。
当时他下意识的就皱眉,觉得乔晚又开始怀疑了。
他被齐思叫出去是因为齐思的伤口突然裂了,要去医院重新包扎。
虽然不知道好好的伤口怎么就裂了,但碍于领导的批示,说齐思伤好之前,由他负责,他才一声不吭的带着人重新去了医院包扎。
当时他觉得没什么问题,可莫名的,晚上就陷入了犹豫。
犹豫要不要跟乔晚说这件事。
躺在床上的时候,也在犹豫。
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说了,毕竟都打算分开了,巴巴的去解释,无非是让乔晚觉得还有希望。
还不如一开始就……
想法是很理智的!
甚至早上看到乔晚的时候,他也强压了心里的虚,但行动上却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早早的起来,早早的把灶火点了,早早的把鸡蛋煮了,包子热了。
又若有若无的觑着乔晚的神色,心里的忐忑他自己都没发觉。
直到此时,乔晚牵着穿着新衣服的小丫出来。
他怔住了好一会,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虚从何而来。
一方面想要跟乔晚断,可一方面,却又慢慢接受着改变后乔晚所做的一切。
其实他早在昨天回来以后,主动跟乔晚说让齐思同志做到后面的时候,就已经动摇了。
只是他自己都没察觉。
乔晚会怎么想他?
一面动摇,一面却明知故犯?
闻彻苦涩一笑。
乔晚进来,带着小丫坐上桌。
桌上,三个男性眼神都有些虚。
闻思明和闻思齐的眼神,时不时的会落到小丫的新衣服上。
小丫昨天吃饭的时候还很豪爽,可今天,却吃的小心翼翼,就怕把新衣服弄脏。
这看得闻思明和闻思齐心里泛酸。
他们也想要新衣服,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忐忑。
到底还小,搞不清楚心里的想法。
只是眼睛一会落在新衣服上,一会落在乔晚身上,巴望着乔晚能主动说要给他们做量尺寸。
这新衣服想做出来,可不得先量尺寸吗?
可直到一顿饭吃完了,也没见乔晚张口。
他们心里,莫名的有了些失望。
闻彻在两个孩子收拾碗筷的时候,张口了。
“昨天晚上……”
乔晚一边给小丫梳头发,一边抬头,打断了他。
“不用跟我说。”
开始不想说,那就别说了。
乔晚的心态有了转变,神色间是真的淡淡的,不在乎。
闻彻的嘴张在那,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感觉他和乔晚之间,很突然的,竖起了一道墙。
他皱眉,接着神色坚定的开口:“我错了,我应该第一时间和你说明情况,毕竟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只要没离婚,我就该对你坦诚。”
乔晚愣了下,又一次抬头,只是这一次,那双眼里竖起的高墙,好像有了丝丝裂痕。
不怪乔晚多想,毕竟闻彻的津贴都是有数的。
突然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哪来的?
闻彻闻言先是怔住,接着就是失笑。
把钱塞到乔晚手里,道:“放心,来路很正,发的奖金,具体的你也别问了,以后缺钱了找我要。”
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就在旁边,瞪大了眼珠子往这看。
爸爸怎么又给这个女人钱?
肯定又被这女人的样子骗了。
这才几天啊,爸爸就又被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样子给骗了。
两兄弟有些着急。
看着乔晚真就把钱拿到手里,急忙出声。
“爸爸,乔……阿姨说她赚钱了啊!”
怎么还好意思拿爸爸的钱呢?
闻思明很着急。
原本乔晚是准备把钱塞回给闻彻,毕竟男人嘛,手里没点钱也不行。
可听到闻思明这么一说,她递出去的手就又收回来,故意看着闻彻点头。
“那行,这钱我就收着了,家里开销啥的你放心,我都会记个账本的。”不管花不花这钱,现在她都要收下来。
这是闻彻的态度,也是给两小兔崽子看的。
闻彻愣了下,道:“不用,给你你就花!”
就目前这几天乔晚所花费的,他都看在眼里。
他不介意再试着相信一次,毕竟,他们还要相处大半年呢,
至于记账什么的,完全没必要。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乔晚却打定主意要记账。
而且这些钱,她也不准备花。
毕竟原身欠人家的真的是太多了,她起码这半年内,要把这账还清楚。
只有偿还了所有亏欠,心里的疙瘩才能抚平解开。
这样的关系,才能正常长久。
闻思明见乔晚竟然就这么收了,那气的真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等闻彻出了厨房,闻思明就咬牙低声问乔晚:“你不是说不花爸爸的钱吗?”
乔晚冷笑一声:“那你把吃进去的肉给我吐出来。”
闻思明登时瞪大眼睛,“你,你不讲理!”都吃进去了,还怎么吐出来?再说了,吐出来,那不就浪费了吗?
那么好吃的肉……多可惜?
乔晚白眼一翻:“现在才知道?以后记住咯,家就不是个讲理的地儿,就像你吃进去的食物不能完整的吐出来一样。”
闻思明懵逼的看向闻思齐: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闻思齐小小的眉头皱的很紧,看着乔晚走出厨房。
“怎么办?大齐?爸爸和小丫太容易被骗了。”
闻思齐小小的年纪,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沉稳。
重重点头:“嗯,所以这个家,以后由我们兄弟俩守护。”
闻思明也重重点头:“嗯!”
过了会,他迟疑问道:“那现在怎么办?爸爸把钱给那女人了,我们……没拦住!”
说着,表情失落。
闻思齐抿唇沉思,过了会儿,问:“大哥,你怕不怕?”
闻思明不明所以,但小小的年纪,最是想向世界证明自己已经是大人了的时候。
小胸膛一挺,“怕?我才不怕呢!”
豪气完了,又小声的问:“大齐,你要做什么?”
闻思齐看了看厨房外面。
那个女人和爸爸,还有段夏叔叔坐在餐桌前聊天,只有小丫时不时的会看他们这边一眼。
不过小丫不会背叛他们,而且他们小声点,也不一定能听到。
想到这,闻思齐拉过闻思明,附耳说了几句。
闻思明的眼睛再次瞪大,磕磕巴巴,“这、这样能行吗?”
闻思齐蹙眉,“大哥,你不是说你不怕吗?”
“我才不怕呢。”闻思明先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又迟疑,“可要是被爸爸知道了……”
“怕什么?我们也是为了这个家,之前发生的事情才过去多久?爸爸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一直被骗,再说了,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守护这个家。”
闻思明还是迟疑,过了会儿,问:“这样真的能行吗?”
闻思齐重重点头,“你相信我,只要……”
刚要说出口呢,突然就发现不对劲,一侧头,就看到厨房门口半截身子藏在墙后,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的小丫,正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们。
两兄弟瞬间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抬头,见餐桌前的三个大人依旧说的火热,没注意到他们这边,两人急忙一左一右把小丫抓进厨房。
临了,还有鬼鬼祟祟的看了眼客厅,才小心的把厨房门关上。
闻思齐已经抓着小丫的胳膊,低头质问:“小丫,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小丫下意识的又想咬手指头,可想起乔晚说不让她咬手指头的话,忍了忍,背到身后。
抬了抬下巴,眨巴着眼睛,说:“没骗。”
“……嗯?”闻思齐和转过身来的闻思明愣住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丫却只说了这一句就不说了,转身要跑出去找乔晚。
结果被闻思齐再次抓住胳膊,“小丫,不管你听到什么,别跟那个女人说。”
闻思明也说:“对对,我们才是一伙的。”
小丫撅起嘴巴,小眉头皱着,很是不开心。
“家,家,不要!”
什么意思?
闻思明和闻思齐对视一眼,都有些莫不着头脑。
以前也没觉得小丫说话那么难懂啊,怎么现在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结果正在他们苦恼的时候,小丫已经挣脱开他们,打开厨房门一溜烟的跑到外面去了。
两兄弟反应过来,急忙趴到门上往外偷看。
就见小丫出去后,一溜烟跑到乔晚身边,然后扒着乔晚护着她的手臂,往乔晚大腿上爬。
乔晚一边护着,一边给帮着拽了一把,把小丫放到大腿上,抱着坐好。
小丫找到舒适的姿势,坐稳了,开始玩乔晚的手指头。
从头到尾没吭声,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见外。
闻思明和闻思齐对视一眼,缩回脑袋。
“……小丫应该没听到。”闻思齐不是很肯定的说。
毕竟他刚才是趴着闻思明的耳朵说的,声音很小,小丫……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不确定,但就算听,也应该没听到多少……吧?
闻彻看着乔晚拿出的钱愣住了。
过了一会,抬头去看乔晚的脸。
那张清秀的脸上布满认真,一双清透的眼睛看着他。
见他不接,还让了让。
“拿着呀。”
甚至还想过来塞到他的兜里。
闻彻是真的不懂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你赚的钱你拿着吧,”顿了顿,他看了眼地上放着的棉花,“这些……”他其实弄来了钱,打算给三个孩子做新衣服的。
可他不敢说出来,就怕这又是乔晚的另一种试探,得知他藏钱给孩子们做衣服后又大吵大闹。
乔晚看过去,忙说:“哦,我看三个孩子的衣服都不合身,就打算给他们一人做一身棉衣先穿上,等过两天赚多了,再做一身,让他们换着穿。”
闻彻抬头,去看乔晚。
乔晚的脸上没有邀功,只有真诚的说着她接下来的打算。
可正是因为这样,让闻彻的喉咙一阵干涩。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
“你不用做这些,也不用改变自己,只用半年,半年以后……我们还是会离婚。”
所以不用讨好他了!
他已经决定离婚,就不会再动摇。
可不得不说,改变后的乔晚,美好的让他只感觉到不真实。
如果只是因为怕离婚就变得这么美好,那是不是只要自己动摇了,一切又恢复如初?
那到时候……
他宁愿一切都继续保持原样,等半年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乔晚正说的兴起,突然就被打断,泼了冷水。
她顿在原地,好一会,她才抬头,看着闻彻。
“我知道让你相信我的改变很难,不过没关系,你可以不接受,但这才是真实的我,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至于离婚……我说过,你想离,我随时都会同意,甚至你现在写出离婚申请书我都可以签字,等半年时间到了,你直接提交都没问题,这样,你看可以吗?”
乔晚压根没想过替原身洗白。
因为洗不白。
原身所做的桩桩件件的事都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启齿。
那些伤害实实在在的就在那,受害人就在眼前。
她能做的,只有弥补,而不是欲盖弥彰的去洗白。
闻彻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乔晚。
乔晚不怕他看,恨不能在脸上写上“真诚”俩字。
闻彻转开视线,半响,声音微哑。
“我知道了,这些钱是你的,你拿着吧,还有票,我明天给你送些票回来,你先用着。”
说完,不给乔晚拒绝的机会,直接掀帘子走出去。
乔晚追到门口,看到闻彻已经进了房间关上门,无奈的叹了口气。
任重而道远啊!
正准备转身回屋呢,突然就看到闻思明和闻思齐的房门被打开,两个人贼头贼脑的探出半个脑袋,先看了看闻彻的房门,又看向乔晚的方向。
当看到乔晚像是门神一样,双臂环胸的看着他们,顿时吓了一激灵。
“你、你有病啊?”闻思明低吼。
乔晚眯眼:“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闻思明:“……”
他当然……
好吧!
他和闻思齐就是担心这女人会给爸爸告状,结果等了半天,没见爸爸找他们,就有些忐忑。
听到隔壁爸爸的书房传来关门声,就想出来看看,谁知道那女人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这会他们是真的心虚,也不确定这女人到底告没告状。
结果下一秒,隔壁房门就又开了。
闻彻站在门口,纳闷的看着他们。
“不睡觉干什么呢?”
闻思齐脑子转的快,推了闻思明一把。
“大哥说想尿尿。”
闻彻皱眉:“穿上外套再出去。”
“好!”闻思齐急忙把闻思明推回屋子,关上门。
闻彻抬头看了眼乔晚,点头,再次退回去,关门。
乔晚:“……”
房间内,闻思明问闻思齐,“你说那个女人告状了吗?”
“……不知道,不过不管告没告状,无非两个结果。”
闻思明白眼一翻:“废话,一个挨打,一个不挨打,现在结果不是很清楚吗?没挨打。”
“那你知道这告状了没挨打,和没告状没挨打,是哪一个吗?”
闻思明听到这么拗口的问题,直接翻白眼。
“我还是去尿尿吧。”
闻思齐看着大哥出门,陷入沉思。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是关键。
如果告状了,爸爸没打他们,说明,爸爸不信那女人的话。
而如果是没告状……
闻思齐怎么想怎么不可能,那女人竟然没告状?这么好的机会,她不是应该巴巴的去告诉爸爸,然后让爸爸讨厌他们吗?
闻思齐想不通。
他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开门偷听的。
可转念一想,他们敢偷听的下一秒绝对会被爸爸抓包。
爸爸可是很敏锐的!
到时候别是那个女人没告状,反而是他们自己乱了阵脚。
回来还是要跟大哥好好说说,要稳住。
两兄弟怎么想的,乔晚并不知道。
她这会正把炉子封好,脱衣服,钻进被窝里。
小丫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乔晚轻声问:“要我抱着你睡吗?”
小丫眼睛顿时一亮,往她这边蹭蹭。
乔晚干脆伸手,将小家伙整个搂在怀里。
啊呀!
小小的身子,又软有暖,别提多舒服了。
乔晚爱不释手,恨不能揉吧揉吧揣进口袋里。
小丫就乖乖的,任由她挼,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乔晚看得想笑,点了点她的小鼻头,“不瞌睡吗?”
小丫乖巧的闭上眼睛,下一秒,沉沉的呼吸响起。
乔晚莞尔:这秒睡的功夫,可真令人羡慕。
熄灯,睡觉。
一觉睡到大天亮。
早上被冷空气激醒,就发现小丫已经睡醒了,正在玩她的头发。
虽然脸蛋上没什么肉,但乔晚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上去搂住吸了又吸,亲了又亲才放开。
“起这么早呀?”
小丫甜甜的弯起眼睛,“包子、吃包子!”
哦,这是饿了!
乔晚失笑,又亲了一口,才离开温暖的被窝,爬起穿衣服。
“好,我给你热包子吃!”
说着,穿好衣服走出去,就看到闻彻和那两兄弟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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