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我每天除了在医院陪妈妈说话就是去当地的剧院看表演。
快深夜了,剧院只有星散的几个人。
我端坐在位置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轻盈地跳着《胡桃夹子》的舞者,眼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艳羡。
“看起来你很喜欢芭蕾。”
一个浓眉大眼的帅哥凑过来用中文和我搭话。
西方骨,东方皮,看起来像个混血。
“很喜欢。”
我微微震惊于他的美貌,沈听澜已经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可是在他面前,都不够比的。
“你看起来像是很会跳舞的样子。”
他看着台上,“不试试?”
我苦笑着捏紧自己的衣角,“我的脚伤到过神经,再也跳不了了。”
别说跳舞了,现在就连走路走久了,都针扎般疼。
“看来我可以帮你。”
他勾唇递来自己的名片,看向我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惊艳“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我叫陆星穹。”
我接过名片,上面印着当地最著名的医院,陆星穹是那里的外科医生。
我指尖攥得发白,像是看到了希望,“真的可以吗?”
“试试又不吃亏。”
陆星穹站了起来,笑得明媚,“美丽的东方女士,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的搭讪方式确实老套,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我叫言希。”
隔日我就去了找了陆星穹,他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身上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见我过来他毫不意外地冲我招了招手,“快坐,我这就帮你检查一下。”
我忐忑地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握着一旁的扶手。
“别紧张。”
陆星穹柔声道。
他戴着乳胶手套的指尖划过我脚底的疤时,我下意识地往后抽回自己的脚,却被他温热的掌心稳稳托住。
“疼吗?”
“痒。”
我不好意思地盯着他,他突然抬眼,灰蓝色瞳孔对上我的眼睛。
“情况不算很差,坚持康复治疗的话,痊愈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真的?”
我惊喜地看向他。
他点头,取下手套,“真的。”
我喜出望外,从那以后我每天都来找陆星穹做康复训练。
他给我妈妈安排了最好的精神科医生,除了每天乐此不彼地陪我训练之外,还会在下班以后带我逛圣彼得堡。
短短一个月,我像是彻底抛弃了以前的所有事,再次感受到了平淡生活的美好。
圣彼得堡迎来冬天了,可我依旧满头大汗地扶着康健双杠。
“加油言希,做完这组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陆星穹不停鼓励道。
我深呼一口气,突然,院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陆星穹皱着眉,“有什么事吗院长?”
他气喘吁吁地环视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我身上,“言小姐,你认识一个叫沈听澜的男人吗?
他到医院找你了。”
沈听澜怎么查到这里来了?
我呼吸一滞,“麻烦您和他说您不认识我。”
“可是……”院长话还没说完,门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