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江慕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季淮深深白月光江慕白全局》,由网络作家“江慕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帮助丈夫功成名就后,我为留在他身边,放弃了修改剧情的能力。他却转头和白月光纠缠在一起,把我冷落在一边。从此他和白月光成双入对,成了众人眼中的天作之合。而我是他身边,最不光鲜亮丽的拖油瓶。酒会上,他自信又戏谑地搂着白月光,满不在乎地朝我笑:“你放心,我们的结局又不会变。等我玩儿够了,自然会回家。”我也对他笑,当着他的面唤出系统:宿主,是否更改原定结局剧情?我果断回答:“是。”我帮江慕白功成名就的第三年,他最爱的女人回来了。江慕白得知消息之后,为了赶时间去接她,把我一个人扔在了谈判桌上。他在机场和她相拥喜极而泣。而我在谈判桌上和一帮老油条交涉,等到合同签署下来后,已经心力交瘁。他忘了下午才把我抛下,云淡风轻地给我打电话,随口报了一个地址...
《季淮深深白月光江慕白全局》精彩片段
帮助丈夫功成名就后,我为留在他身边,放弃了修改剧情的能力。
他却转头和白月光纠缠在一起,把我冷落在一边。
从此他和白月光成双入对,成了众人眼中的天作之合。
而我是他身边,最不光鲜亮丽的拖油瓶。
酒会上,他自信又戏谑地搂着白月光,满不在乎地朝我笑:
“你放心,我们的结局又不会变。等我玩儿够了,自然会回家。”
我也对他笑,当着他的面唤出系统:
宿主,是否更改原定结局剧情?
我果断回答:“是。”
我帮江慕白功成名就的第三年,他最爱的女人回来了。
江慕白得知消息之后,为了赶时间去接她,把我一个人扔在了谈判桌上。
他在机场和她相拥喜极而泣。
而我在谈判桌上和一帮老油条交涉,等到合同签署下来后,已经心力交瘁。
他忘了下午才把我抛下,云淡风轻地给我打电话,随口报了一个地址。
“湘湘,我喝醉了,你来接我回家。”
我随着地址找到了他,推门进去时,里面的聊天声传出来。
“江哥,还不收收你的腿吗?待会嫂子来万一看到,我看你怎么解释。”
江慕白唇角勾起讽刺地笑,他漫不经心地更往旁边的女人身上靠了靠。
“怕什么。你不知道啊,她才给我和她修改了个完美结局,正爱得深呢,跑不了。”
“就是苦了我,整天对着她那张大脸。公司里看到的是她,回了家看到的啊,竟然还是她。”
他掐了掐身边女人的脸:“别提多腻喽。”
听他说完,刚刚起哄的人都脸色尴尬地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圈子里谁不知道,从前的江慕白,可一直都是宠妻人设。
毕竟,是我陪他一路从出租屋走到商业帝国。
所有人都见识过他爱我的狠劲,应酬时为我挡酒挡到胃出血,第二天还要从病床上爬起来给我煮早餐。
他爱我,爱到人尽皆知,商战时刀枪不入的江老板,有一个软肋,是他的发妻。
曾经我们也因为意见不合发生过争吵,我好不容易消气的那个晚上。
他抱着我温柔似水,任凭我包裹索取,轻轻拍我的背哄我:“老婆,我这辈子好像就这样了,离不开你了。”
“你说要是你以后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呀。”
我曾经也固执地以为,江慕白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
他细致专一,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拼尽全力。
那时的少年人,讲起梦想时,眼里全是光。
而在固有剧情里,他恰好缺少一个扶摇直上的机遇。
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动了恻隐之心。
不想让他眼里的光熄灭,所以我用自己的能力,帮他修改了剧情。
让他从书中的无名小卒,一步步变成了人尽皆知的江总。
之后我与他,喜结连理。
这是我为他与我安排的完美结局。
我以为,他愿意。
可此刻的我站在门外,心凉了个彻底。
原来,他不愿意。
2
包厢的门被服务生打开,江慕白看到我,往旁边躲了一下。
可也只是一下,他挑着眉冲着我笑笑,又贴了上去。
腿贴在女人的腰上,他抬起手唤我:“老婆,你来啦。”
在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
江慕白是故意的。
他故意抛下我,又故意叫我来,让我看到这些。
他在对我进行服从性测试,他在试探我,能忍到什么程度。
果然,我将一杯酒泼到他脸上的时候,他无所谓地笑笑。
抬头,声音漫不经心:
“应酬而已,老婆,何必那么小气。”
我与江慕白僵在那里,包厢里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旁边的女人倒是开了口。
“慕白,怎么说话呢。我猜,肯定是你没跟姐姐提过我,所以她才生这么大的气。”
“这杯酒,你得喝了。自罚一杯,才能给姐姐赔罪喔。”
江慕白无所谓地笑,端起酒一饮而尽。
女人这才转过身来,亲昵地搂住我的肩膀:
“姐姐,是慕白不懂事,我帮你教训过他啦。”
“初次见面,我叫辛喻白,是慕白的……妹妹。”
话还没说完,江慕白把手中的酒杯砸过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冷着脸:“谁跟你说是妹妹!辛喻白,你就是个胆小鬼。”
我突然觉得反胃,这场闹剧走到如今,我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丑。
我甚至不敢细想。
江慕白、辛喻白,他们连名字都这么像。
江慕白站起身来,我从没见过他这样郑重其事地样子。
他搂着辛喻白看向我,一字一顿:
“严湘,你听好了。”
“她辛喻白,不是什么我的妹妹,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3
他太过于理直气壮,我站在这里,倒像是成了阻碍他们在一起的恶毒之人。
我抿着唇,手抬了又抬,最终还是一巴掌扇在了江慕白脸上。
巴掌落下来,我忽然笑了。
想起上一次扇他巴掌,还是因为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撑着发烧快四十度的身体去应酬的时候。
那时他站在出租屋里,梗着脖子跟我犟:
“可是这单谈下来就可以给你买那个戒指了,我看上好久!”
“老婆,你不想快点嫁给我吗?”
背景骤换,如今他站在灯壁辉煌的上位处。
看向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爱慕变成厌恶。
他忘了来时路,也忘了爱我了。
我知道。
他还是江慕白,只是不再是我的江慕白了。
4
包厢里的气氛冷得像结了霜的石头。
江慕白淡定地擦掉嘴角渗出来的血:“这是你逼我的。”
然后他怄气般将辛喻白搂在怀里,恍若无人地亲了起来。
我忽然觉得好没意思,将手上那枚已经褪色的戒指褪下来。
我顺手扔出窗外,头也不回地离开,声音散在风里。
“江慕白,我们离婚。”
江慕白吻人的嘴一顿,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话,
他转过头,笑得猖狂:
“严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们的结局修改后不会再变,你离不开我的。”
“乖乖回家等我,别想着闹。”
眼看着我真的走掉,江慕白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辛喻白拽了拽他的袖子。
“慕白,你真的不打算去追姐姐吗?”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啊?她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她这一抓,江慕白眼底地犹豫彻底消散了个干净。
“她打的是我,我都没生气,她生得什么气。”
“我凭什么要追?随她去,反正她又跑不掉。”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这样有恃无恐。
他料定结局已定,我离不开他,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拿乔我。
可惜江慕白,你赌错了。
我尘封修改剧情的能力,并不代表我不能重启。
我站在包厢外跟他遥遥对视,我也对他笑,当着他的面唤出了系统:
欢迎回来,宿主。
是否确认更改原定结局剧情?
我果断回答:“是。”
5
江慕白说着不来找我,便真的没有来找我。
连续一个月,我们都固执地没有给对方发消息。
我整日埋头于工作,圈子里的共友看不下去,劝我:
“慕白那天说的话,就是一时上头。他宠你,圈子里谁不知道,你才是他最爱的女人。”
“你说你也是,他要面子。那天那么多人,你说打就打,说提离婚就提离婚。”
“他身边出现一个女人而已,你就不能忍忍委屈回家再闹,脾气犟得像驴。”
可是我就是这样的性格。
江慕白喜欢我的时候,大家夸我直率。
不喜欢我的时候,我就成了驴。
可我不要江慕白,也不想受江慕白的委屈了。
系统再三重复向我确认:宿主,确定修改原定剧情吗?
我答应了。
我只是跟江慕白恰巧同行了一段路,却将自己看得太重。
我固执地给我们修改了我自以为的完美结局。
却没想到,原来江慕白是不愿意的。
他不愿意,我收回来就好了。
走错了路,看错了人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6
大家都劝我且行且珍惜,忍忍就好。
只有一个平时不太联系的人,在半夜三点,给我微信发了一句:“严湘,你要是对他死心了,就考虑考虑我?”
发完后一分钟,他又撤回了。
我顿了顿,突然想起。
我和江慕白感情正浓时,这人叼着烟茄痞里痞气地样子,烟圈从鼻息里吐出来:
“我跟你打个赌,你信不信,你看错了人。”
“你的那位,是个表演型人格。”
我那时正上头,他当着我的面说江慕白的坏话,气得我把他的烟掐灭扔到了他酒杯里。
他也不恼,叉着腿朝我抛媚眼:
“别急嘛,日久才能见人心。”
“你要是见着了死了心,就来找我,爷这么有魅力,委身给你当相好的好了。”
我在被修改的剧情中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他的名字。
季淮深。
季氏的私生子。
在原本的剧情中,他应该早就已经平步青云。
可事实并非如此,我为江慕白修改剧情后,他受到的影响最大。
那些被修改的剧情,间接影响了他的气运。
他没有按照原本的剧情扶摇直上,而是被季家私生子的身份困在了原地。
若说江慕白是我修改剧情后的受益者,那么季淮深就是我修改剧情后的受害人。
怪不得后来,我很少再见到他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季淮深的时候,是我和江慕白第一次参加隆重的宴会。
豪门势力相互盘根,这场宴会只有我和江慕白毫无家族根基。
江慕白抓住一切机会和别人攀谈时,看起来百无聊赖地季淮深找到了我。
这样重要的宴会,大家都是西装革履满面荣光。
只有他穿着皮夹克嘴里叼着烟,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旁人走过来嫌恶地看他,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站在我身侧,嘴角轻佻地笑着,叫我:“严小姐。”
我把视线从江慕白身上转过来,刻板印象地就要往旁边逃。
没想到他却笑得更厉害了。
我只好佯装自信,将迈出的步子又挪了回去。
他低头笑,开门见山道:“严小姐不如还是惊慌一下吧。”
“我确实是来挖墙脚的。”
7
宴会上人人都知江慕白商业新贵,结交尚来不及,不会得罪。
季淮深倒是胆大,一下捅到了江慕白最坚实的后盾。
他却还是无所谓地笑:“严小姐还看不懂吗?”
我挠挠头,心里只觉得他有病。
“明明女伴在场,结交时却刻意避开你,把你晾在一旁,这是方便他把功劳全都算在你头上。”
“看起来好像是不贪名利老实宠妻,其实是为了择开自己,让别人以为幕后坐镇的是你。”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这次的项目,应该动了不少人的蛋糕吧。”
他自说自话,随后眉头一挑。
“严小姐,你的那位啊,是个表演型人格。”
“他呢,现在正在给你拉仇恨呢。”
我那时刚修改了剧情给到江慕白这个机会,并没有听懂季淮深善意的提醒。
因为觉得他太过莫名其妙,还白了他一眼:
“什么乱七八糟的,季先生要是实在觉得无聊,沿路左拐就有小蛋糕吃。”
言下之意,闭嘴吧你。
他气笑了,转身就走,走到半路又折回来,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
8
后来,我真的因为这件事遇到了危险,有人在车库里堵我。
我拨了好几次江慕白的电话,打不通。
眼看着那伙人就要找到我,我厚着脸皮打了季淮深的电话。
他赶到的真的很及时,那伙人被他打走。
我从被锁住的车上下来的时候,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他还穿着那身皮衣,长腿迈开,满脸得意。
向我挑眉:“怎么样,爷有用吧。”
我吓得眼泪掉了满地,顾不上他,只给江慕白打过去一个又一个未接电话。
“犟驴。”
他伸手强硬地合上我的手机,一把把我拽在了他的机车上,风驰电掣。
风把他的声音吞得温柔又干净,他说:
“我可是饭都没吃完就赶过来救你,别找你那学表演的男友了,先陪我吃饭去。”
“别急嘛,日久才能见人心。”
“你要是见着了死了心,还来找我。爷这么有魅力,委身给你当姘头好了。”
他明明聪明又明事理,本该活得自信又坦荡。
却因为我给江慕白铺路,而破坏了他原本的大好人生。
我抱着歉意迷迷糊糊地睡着,季淮深的脸却始终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我梦见他在怪我,指责我太不负责任。
梦里,我抓住他的手道歉:“对不起,季淮深。”
怀中的手一顿,猛地甩开了我。
我睁眼,看见江慕白阴沉地脸,他发狠地摇晃我的肩膀,咬牙切齿:
“严湘,你在对不起谁?”
9
手指被硌得慌,我抬起手,发现被我扔掉的那枚戒指又完好无损地戴在了我手上。
江慕白喝了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他气愤地问我:“严湘,你躺在我们的婚床上,想别的男人?”
我闭上眼睛,假装没看到他手机上辛喻白不断打来的电话。
我甩开他的手:“江慕白,你真是恶心透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眼尾猩红:
“我恶心,所以你上赶着去攀一个私生子?”
“你和季淮深私会的照片都传到喻白手机上了,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干什么?”
“我在冒着大雨,像一条狗一样,趴在草里满地找你随手丢掉的戒指!”
我简直要感动哭了,眼里带着泪花,我嘲讽他:
“你不就是一条狗吗,江慕白?”
“别人随便勾搭两下就兴奋的狗,到底在自我感动些什么?”
我知道他耐着性子来找我想听到什么,可惜我不想说了。
我故意捡他不爱听的说,我累了,已经不想再见到他了。
江慕白大概是从来没有被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过,他强硬地抓起我的手,就要把我的嘴堵住。
我疯狂地踢着他的腿,不让他碰我。
“江慕白,我都说过了我们离婚,你到底恶不恶心!”
他捂住我的嘴,不让我接着说,牢牢地把戒指套在我手上,掐得我指根钻心地疼。
他红着眼睛骂我: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打我就打我,说不来找我就不来找我,你多狠心?”
“我真是恨透你这副云淡风轻地模样了,我做什么都好像捂不热你。”
“严湘,你就不会试着依靠我,对着我服服软?我也需要安全感啊。”
我抬起头瞪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所以你就找了个对你事事顺从做小伏低的女人?”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没说出话来。
我们沉默又无声地对峙着,一滴泪悄无声息地落在枕头上,江慕白盯着我的眼尾,细细地帮我舔舐掉了。
辛喻白打不通江慕白的电话,便打到了我手机上。
我的手机震动掉在地上,里面传出的人声清晰而急切:
“严姐姐,求求你,你能不能把江慕白让给我。”
“我怀孕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10
江慕白的眼神一瞬慌乱,他习惯性地向从前那般委屈的看着我。
很快却又冷静下来,他用心盯着我,然后恶劣地要挟我:
“严湘,说你离不开我。”
“说你离不开我,不会把我让给别人,我就和她断得干干净净。”
我压下一阵反胃,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他好陌生。
从前我陪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我好像全然忘干净了。
真心到最后,记忆里只剩下他恶劣又难看地笑。
我嗤笑着唤出系统。
当着他的面给他看我们已经被修改了的结局。
宿主请确认。
已将严湘和江慕白最终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更改为严湘和江慕白最终分道扬镳互不打扰。
我收回系统,在江慕白不可置信地眼神中,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辛小姐,恭喜你得偿所愿。”
“江慕白,我不要了。”
11
那天江慕白被赶出去后,跪在门外疯狂地砸门。
我躺在床上塞上耳机,强迫自己不去听外面的动静。
我安慰自己就当我狗眼看人瞎,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就算是这样,泪水还是泅湿了整个枕头。
我哭累了就睡过去,醒来后又继续哭。
窗帘刺啦一声被拉开,光射进我眼睛里。
我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看见季淮深吊儿郎当地坐在我床边。
我疑惑地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他晃着腿一副不在意地样子:“江慕白放我进来的。”
听到江慕白的名字,我鼻头又是一酸。
他火速给我抽了一张纸,动作轻柔地帮我擦眼泪。
然后咂咂嘴嫌弃我:
“当初听说你离开的决绝又毫不犹豫,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哭鼻子。”
“真是没出息。”
我张开嘴想反驳他,却发现他说得竟然全都是实话。
狠得下心离开是一回事,还没放下对江慕白的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我撇着嘴不说话了,季淮深却突然靠近了我。
他的眼神沉静又温柔,手指轻轻地,抚摸上了我的眼底,那里因为连日的过度使用而肿胀发红着。
热毛巾的触感温润柔软,我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听季淮深坐在椅子上,浅浅地呼吸声。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沉默着,我放松下来,几乎要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突然听到了季淮深离开的声音。
我慌慌张张地取下毛巾,想张口喊他。
还没开口,看到他手里捧着粥又走了回来。
挑着眉看我:“怎么?”
我看见他,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滴滴答答地淌在被子上。
他慌忙放下手中的粥。
房间里的纸巾都被我哭光了,他想了想,干脆拿衣袖把我的眼泪擦干净了。
坐在我身边,一勺一勺给我喂粥喝。
声音低沉又温柔:“公司的股份我都帮你拿回来了,江慕白那边近期也不会再来烦你。”
“严湘,你别哭了。”
我不过跟他重见了一面,他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他做好一切才来找我。
然后对我说。
“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所以严湘,你别哭了。”
“我心疼。”
我抬起眼,擦掉残留在眼角的泪,问他:
“季淮深,我不哭。”
“那你从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1
我不知道季淮深用了什么手段。
江慕白跟我离婚的事,他办的又快又漂亮。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江慕白骤然离婚。
圈子里传出来的,却是我踢掉江慕白为了傍上季淮深的传闻。
说我贪财拜金,前脚刚偷走江氏的股份,后脚又想来分季氏一杯羹。
季淮深听到后,气的想笑。
“严湘诶,那可是实打实地金牌主理人。”
“江慕白本事不大,名声打得倒是挺响。就那个江氏,我都不想说。除了占个姓氏外,还有什么是他江慕白的功劳?”
“还有那个季氏,是什么很容易分的东西吗?我姓季都分不到一碗汤,这下好了,严湘上桌直接吃上饭了。”
俗话说话糙理不糙,他这话,也太糙了点。
只是道理,实在是浅显。
谁都知道,要做一个公司不是只靠在外交际应酬就那么容易能做起来的。
而季氏在京城纵横多年,更不是人人都有本事觊觎的。
谣言不过短短传了几周,便在季淮深三两句话下不攻自破。
他虽然平时看着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这不过是他为自己套上的保护色而已。
一旦了解季淮深,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太聪明的人。
聪明的人善于隐藏自己,就算时局不利也能明哲保身。
潜底之龙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机会而已。
13
我被踢出江氏后,辛喻白顶替了我原本的职位。
其实她在国外主修设计,短时间内顶替我的职位,实在不算是明智之举。
可她一心想取代我在江慕白心中的地位,便央求江慕白给了她这个位置。
病急乱投医。
她自视甚高,觉得我能做到的,她一定也能做到。
恰好今天江氏一起来和季氏谈合作。
她打扮地花枝招展,看到我一身纯黑的寡淡西装,脖子都抬高了。
“看来严姐姐离开慕白以后,混的也不怎么样嘛。”
我礼貌地朝她点头微笑,连半句回应都没给她。
笑死,这里又不是秀场。
整场会议都是专有名词,她听不懂,干脆开始摆弄起了她手上的新戒指。
除此之外,她还热衷于跟我唱反调。
只要是我提出来的观点和意见,她一定要反驳。
可反驳的理由却前言不搭后语,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在场的都是老油条,开始还会搭话帮她找补两句。
可渐渐地,他们发现。
辛喻白,真的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花瓶而已。
和她搭话不仅浪费时间,还会显得自己也很蠢的样子。
而辛喻白自小就是天之骄女,她想要的一定会得到,哪里受过被无视的气。
紧张严肃的会议桌上,她拍案而起:
“既然大家都这么不看好江氏,不如合作就到此为止吧。”
没有人不看好江氏。
只是她自觉被孤立不顺心,先带头孤立了所有人。
她习惯了别人哄着她让着她,可她忘了,这里是谈判场。
没有人会装着面子,和钱过不去。
她退出的那一秒,便会有无数公司反扑上来,抢走她手中占据的项目。
短短十分钟,江氏的合作被瓜分殆尽,损失上千万。
她得偿所愿,眼睁睁看着底牌被清空。
会议的主办方是季氏,季淮深坐在主位上冷漠地请离她:
“好了,辛小姐,现在,你没有坐在这里的资格了。”
“请吧。”
14
那一天,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季淮深雷厉风行的手段。
这是我入职后和他的第一场谈判,赢得实在是漂亮又毫不费力。
晚上的庆功宴,季淮深将从辛喻白手里薅下来的项目转头又送给了我。
其实我早就猜到,今天的合作,是季淮深给辛喻白唱得一出大戏。
他常年在外闯荡,太过了解人性,也太清楚怎么能激怒辛喻白这样的人了。
只不过辛喻白比他想的,更蠢些。
坐在他身边的朋友打趣他:“这才刚攒的老婆本,转手就送人?”
我专心吃饭,低下头,当没听到。
季淮深最近在追我,追得毫不掩饰,几乎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
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
奈何我当初已为人妻,他孤苦寂寞多年,才终于找到机会。
一番话说得又街溜子又不正经,自然没有人信。
但其实,是真的。
我与他初见那天,礼服并不合身,后腰的扣子小了点。
当时江慕白喝得烂醉如泥,我穿着高跟鞋弯腰扶他,腰腹间不小心用大了力。
扣子立马罢工,脱线崩去了老远的地。
我尴尬地抬不起腰,一抬头,发现季淮深站在旁边呲个大牙乐。
他一脸不怀好意,却咳嗽两声,悄悄帮我捡起地上的扣子,然后顺手给我披了一件皮衣。
只是那颗被他捡起的扣子,没还给我。
旁边有人敬他酒,他侧过脸,露出耳朵上戴着的,一枚造型奇特的耳骨钉。
中间凹下去就算了,还有四个洞。
怎么看,都是一个扣子的形状。
谁会没事把扣子打成耳骨钉天天戴在耳朵上。
你说是吧,骚包季淮深。
15
饭吃到一半,季淮深突然叫我去拿酒。
我没多想便出去了,回来时,听见包厢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门被半掩着,江慕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喻白不懂事,我私下已经撤了她的职了。季氏和江氏以后合作的地方还有很多,季少爷实在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这样吧。为表歉意,以后和季氏的合作,都由我亲自来谈。”
他说着,自顾自地蒙了一整瓶酒。
季淮深看着他喝完,才十分不给他面子地开了口:
“你还是改不了你那个没担当的臭毛病。”
“躲在女人后面,出了错,又把错一股脑地全推到女人身上。”
季淮深轻轻靠近他,讥讽他:“江慕白,你算什么男人?”
江慕白来时惨白的脸,此刻被气憋得通红。
季淮深轻而易举地戳中了他痛楚,然后他也轻而易举地破了防。
他憋着一口气,突然笑了:“那你以为你爱得严湘,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如果没有修改剧情的能力,她算老几?”
“你现在仗着她,当然可以肆无忌惮,我如果不是被剧情裹挟的奴隶,未必斗不过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却在看见站在门口的我时,木然地顿在了原地。
16
江慕白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他一把拽住我,把我推到墙上,拳头砸在我身侧,满脸的嘲讽:
“我说当初你为什么对我的示弱不闻不问,严湘,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一款了?”
我偏过头不去看他:“我喜欢什么,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好好好。”他暴怒着点头,情绪激动地骂我:“既然没关系,你何必插手剧情。”
“严湘,你敢说你没帮姓季那小子?”
“除了你和我的结局,你还改了什么?嗯?你就那么想看我万劫不复吗?”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自从我离开后,这些天江氏频频出事,今天更是因为和季氏的合作谈崩,连股价都缩水了大半。
他以为是因为我在剧情上动了手脚,他才这么倒霉。
我突然就很想笑。
我才发现我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原来他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或许季淮深说得对,此刻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爱过我。
他只是偶然得知我的能力后,表演着爱我。
所以才在以为我失去能力后,那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我笑着,眼泪又不自觉落下来。
可这一次,我不需要别人帮忙了。
我抬手,自己将为他流出来的眼泪擦了个干净。
然后站在江慕白面前,一字一顿地告诉他:
“你不配,你不配我为你修改剧情。”
“江慕白,恶人自有恶人磨,你的报应,还在后头。”
因为你这样的人,你的结局,甚至不用我费心修改,就已经注定了。
烂泥扶不上墙,我承认我看错了人。
江慕白,你是个烂人而已。
17
我不知道江慕白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季淮深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就坐在一旁的机车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看我哭。
我抽噎了好久,才缓过来问他:“季淮深,你早就全都知道了是不是?”
他沉默着把手里的烟蒂踩灭,在我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他很早就找过江慕白,也很早就从江慕白那里知道是我修改的剧情了。
可是在他得知一切后,却还是选择了保护我。
我哭得更大声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早就把季家那几个纨绔踩在脚底下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甚至都没有机会认识江慕白这样的烂人。”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早就不用开这破摩托而是豪车了。”
季淮深听得很认真,他沉默又专注地看着我,眼底澄澈温柔又干净。
他听我说完,才抿了抿嘴,沉默着上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说:“我知道。”
“可是严湘,人这一辈子,不是光追寻对错就可以。”
“如果非要说错,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就是初见你时,放任你跟江慕白走在一起。”
“我不应该让你看明白时才来找我,严湘,那天,你坐在我的车后座,其实我是想拉你逃跑。”
他抱我抱得很紧,像在抱着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身体微微颤抖着,耳侧的骨钉划过我的后颈,就那一刻,我的心如悸似动。
我擦干净眼泪,郑重地回应他:
“好啊,季淮深。”
“我们逃到天涯海角。”
18
我又坐上了他的机车后座,搂着他的腰,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修改剧情的能力。
他知道我并非落井下石之人,而我也知道,他是真的不屑于。
某一刻,似有感召。
系统出现在我脑中:宿主,你又要封存我?
我笑笑:“这次,我是想相信我自己。”
眼前有巨光直直闪来,不等我看清,季淮深已将我牢牢抱进了他的怀里。
砰——
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
过了许久,我在狼藉中睁眼,看见辛喻白站在远光灯前,面对一地血泊笑得狰狞。
“严湘,你真该死。”
“这下,你斗不过我了。”
19
那天救护车的警铃声,在京城的街道上响了很久很久。
季淮深的胸膛挺起又落下,医生说,还好他车速不快,安全措施又做得严谨。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猛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
“我这车可是用来飙的,载着你,倒真是成了摩托。”
“你坐在我后座,我啊,紧张地手都握麻啦。”
因为他最爱的人坐在他的车后座,所以他生怕她受伤,开得总是格外小心。
可是她还是受伤了。
季淮深醒来,不知多自责。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室,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医院。
手机被血浸了半幕屏,万幸电话还能拨得出去。
有些人是蛀虫。
一旦放任,反而会更加猖獗。
我的季淮深有什么错,要白白遭受这样的劫难。
该死的,是他们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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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镇江氏太多年,江慕白这些年暗地里干得那些脏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我只是向业内放出了消息,他的对家、竞争者和从前被他打压过得人,立马就反扑了起来。
偷税漏税、涉嫌行贿,还有他自身的人品问题,很快如潮水一样被爆了出来。
江氏陷入了巨大的舆论风波中,甚至还有可能直接被业内叫停。
而我在江氏股价一落再落时,趁机用超低价抛售了我手中握着的江氏股份。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搞垮江氏比杀了江慕白还难受。
我就是故意的。
1
江慕白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画面里,他一脚一脚重重地踢着辛喻白已经微微显怀的肚子。
直到辛喻白晕厥过去,下身的血流下来,好像永远也流不干净。
他抱着手机,痛哭流涕地向我忏悔:
“老婆,老婆我错了。”
“你救救我,你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
我欣赏地看着他从后悔到懊恼,又从懊恼到气愤,最后双目猩红恼羞成怒的样子。
然后淡定地,挂断了他的电话,把手机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曾经与他多年相依为伴,后来他与我离心,我也坦诚地放过了他。
可是江慕白,我以为你至少明白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
不过这样也好。
贫贱夫妻百日恩,你那么喜欢辛喻白。
就算是为了她做任何事,应该也会心甘情愿的吧。
今天阳光正好,是季淮深出院的日子。
我迈着大步走进医院,老远就看到季淮深呲着大牙笑。
阳光衬在季淮深的皮衣上,他拄着拐杖也没个正形,一蹦一跳地往我身上跳。
牵起我的手,神神秘秘地把我往旁边拉。
他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修好了,拉风地停在医院草坪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真的,我哭死,还是这么放不下他的摩托。
“是机车。”
他小心翼翼地纠正我,又咧着嘴笑,把我抱上了车后座。
“就当你心疼心疼我,我这几天在医院,可是天天做着私奔的大梦。”
我也笑,妥协地搂着他的腰。
“好吧,季淮深,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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