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来,背我出门的人一时没了,舅舅急得头疼。
“这孽障尽发癫, 等不及喝喜酒,昨夜就闹着和申家小子们拼到半夜,这回子上哪儿再找个兄长?”
宾客里,沉默许久的男人站出来:“我来吧。”
是卫宣。
他以兄长的名义陪嫁了一百二十抬。
喜乐吹打,梅树生叶,墙头榴花明艳。
红盖头, 遮住眼眸。
伏在男人清瘦的背上,我当作不知他是谁,他也没有开口。
一步步,走得很稳。
卫母上门送回相看的八字名帖,同时赔上一枚玉玦,面色讪讪。
“来”一路穿过大街,到了申宅。
申敛牵着我进门, 小心翼翼。
洞房笑闹后, 夜幕降临,他满脸通红掀开我的盖头, 眸含春水, 眼皮宛如敷了胭脂。
我这时才问他, 为何这么执着娶我。
申敛靠过来, 抵住我额头, 轻声道出了几年前他跟着叔伯去京城的事。
元旦御街, 游园盛会。
他在不晓情爱的迟钝年纪,于万家灯火中看见我, 心动如雷, 一发不可收。
红帐垂落,人影交颈。
屋外烟花似锦,屋内香冷金猊,鸳鸯翻浪, 乱红不清。
今生好景,从今夜始。
来日绮窗前,不问著梅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