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他是扶不起的浪荡子,正经女孩避之如蛇蝎。
外祖父将婚期定在来年也有这个顾虑。
“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无风不起浪,再多的流言里总有一两句真。
“红儿,你年纪小,婚姻之事最忌脑子一热,留多时间仔细考量,女之耽兮不可脱的道理要记得才是。”
闻言,我有些羞愧。
前世因一时心动嫁给卫宣,又因申敛救命之恩而认定他是好人,从来都是脑子一热,冲动把自己献出去。
活了两辈子,竟还是死性不改。
我认真点头:“外祖父疼惜,红儿明白了。”
母亲在旁听了也是心有戚戚,懊恼握住我的手:“我也是糊涂,见了他家那些好处,又想着跟卫家赌气,一时竟忘了申敛的品性。
今儿瞧他面若好女,看着就是个招蜂引蝶的,要不还是算了。”
话一出,我还没怎么,二表哥先急了。
他跑过来:“哎呀姑母,外头人都是浑说,申敛是会个什么填词作曲,但他连歌女的面都不见,平时冷淡得要命,也就见妹妹才脸红。”
他转头,拍拍胸脯:“妹妹你信哥,哥不坑你。
这些日子你跟着哥玩儿,保证让你知道申敛是个什么样的人!”
9二表哥最不靠谱了。
出门前百般对家人保证会亦步亦趋跟着我,结果把我放在一只小舟上,撒腿就跑了。
我和船头同样被忽悠来的申敛面面相觑。
视线相接,他立马低眸,局促划着桨。
绿波泛起涟漪,初夏芙蓉清香,头顶树影碎光,耳边蝉鸣。
沉默之中,我渐渐放松,觑看他,却好像热得头顶冒烟,不断舔舐干燥的唇,呼吸不过来。
今日太阳也不大呀。
我疑惑仰头。
正要开口问他要不要喝点水,看向他,不想他偷看我被抓个正着,慌忙扭过脸,又撞到一片荷叶。
骨碌碌一捧水珠浇得他满脸湿。
扑哧。
我没忍住笑出声。
他愣了一下,眉目如洗,黑眸清澈,抿住红菱一样艳的薄唇,也笑了。
这回轮到我觉得面颊热了。
我移开目光,盯着花,扯出手绢遮脸。
忽然飒飒有东风,吹走了我的手绢,飘进乱红晃绿的深处。
申敛二话不说就扎进水,游进去给我捡手绢。
我受惊一抖:“申敛!
不用捡,回来!”
芙蓉塘外轻雷响,阴云蔽日,转瞬天昏地暗。
这一幕和前世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