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彻底失去了所有声音, 我知道,他其实已经信了。
过了很久,黎暮才重新声音沙哑的开口:“那你对我好,你照顾我,也从来不是因为喜欢我,是吗?”
他忽然抬头, 眼眶发红地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没有避开他的眼神,只是点了点头。
我说是的。
那两个字说完, 黎暮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流眼泪的样子, 这是第一次。
他无声地, 声音颤抖着小声控诉我:“骗子。”
“李疏雨,你是个骗子。”
实际上他的眼泪还在继续不断地掉下来, 这话没有一丁点的威慑力。
但他还在继续说:“你凭什么把我当成是别人的替身,凭什么在我喜欢你之后一走了之,这不公平。”
这又是属于黎暮的霸王条款, 大概只有曾经无条件服从他的李疏雨会遵守这样的规则。
而现在坐在他正对面,连看着他的眼泪,都不会再有任何心痛感觉的李疏雨只会对他说:“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如果你出现, 我就没办法往前看了。”
我表情认真地看着黎暮那张茫然无措、受伤的脸。
我知道他大概要用很久的时间才能接受这十年都是一场骗局的事。
但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也没有立场再说更多了。
“黎暮, 咱们就这样吧, 两不相欠。”
“你不属于南城,我也是。”
15从那天之后,我竟然真的再也没见过黎暮。
公司合作的项目甲方赔了一大笔违约金, 公寓对面也如约人去楼空。
没有人再每天准时准点地出现在我家门口, 拎着一束不重样的鲜花和热乎的早餐。
我局促站在原地,努力忽视掉身边那些异样的眼光,麻木地笑了下:“作一”搬家那天周燃来帮我,送走货拉拉的时候,他又像变戏法一样从副驾驶变出一束百合。
我接过花表情惊诧的看他:“你该不会真对我有意思吧。”
他笑出声,推了下我的脑袋, 说我想太多了。
“患者赠送的鲜花包年服务, 便宜你了而已。”
见我松了口气, 他又狐疑地问:“什么意思, 我有那么差吗?”
我摆摆手, 说当然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一抬头艳阳高照, 深秋的风带着一点凉意, 我老实地把脖子缩回毛茸茸的外套里。
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