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震颤，再不是当年躲在他身后、攥着焦痕裙摆假装无所谓的模样。
记忆突然漫过霜雪。
六岁的苏梨在祠堂摔碎召唤玉简，掌心飘出的桂花糕沾着泥印。
她仰起沾泪的脸笑：“大哥看！
是给你的生辰礼！”
可转身就把自己锁进柴房，任他怎么敲门，回应的只有压抑的抽噎。
十二岁生辰，她在演武场召出焦黑的烤鸭，油星溅上长老的道袍。
众人哄笑时，她梗着脖子说“美食才是正道”，却在深夜偷翻禁书，书页间夹着揉皱的道歉信。
直到凌夜破阵而出的那日——银毛狼叼走她颤抖的手心里的冷馒头，尾巴卷着她扎进厨房：“哭什么？
会做菜的姑娘，不该掉眼泪！”
铜锅里的汤汁咕嘟作响，狼爪捏着她的手腕撒孜然，“看好了，这才是属于你的灵纹！”
“主人，你在发抖。”
我蹭过他发烫的掌心。
苏桑恍然回神，斩妖剑不知何时已收入鞘中。
苏梨正蹦跳着扑来，发梢的糖霜蹭上他玄色衣襟。
凌夜蹲在她肩头甩尾，爪子偷偷往他袖袋里塞了块发光的麻辣牛肉干。
“以后换我保护大哥！”
苏梨晃着新凝成的饕餮印记，眼底星河璀璨。
苏桑喉间滚过十七年的叹息与笑意，终是抬手揉乱她的发顶：“先赢过凌夜的麻辣香锅再说。”
夜风卷着烤肉香掠过演武场，焦痕斑驳的青石板下，灵米嫩芽正顶开霜雪。
当年那个藏起眼泪的小女孩，终于在烟火气里，炼出了能融化偏见的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