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江逾白被送走。
医生留了下来,打算探一探困住江逾白的究竟是什么。
推开房门。
一股潮气混着霉味直钻鼻腔。
回南天将整个屋子闷得能拧出水,地板墙壁上都挂满水珠。
医生手撑着墙壁,小心翼翼往前移动。
“嘶......”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变黑了。
明明从进屋,什么东西都没碰过。
医生猛地看向墙壁。
那根本不是炭黑色的墙皮,是人为留下的字迹,密密麻麻,掩盖住了原来的墙壁颜色。
他摘掉眼镜,贴近仔细观察。
通墙只有六个字。
“对不起”和“我想你”。
每个房间都写满了。
书房里有好几个大纸箱,全都装满写空的笔芯。
随处可见的安眠药瓶,角落里发霉的药丸,枕边藏着麻痹神经的针剂。
医生叹了口气。
他捡起书桌上还没吃完的药盒。
明明给江逾白开了一个月的药,可现在里面只剩寥寥几片。
在无数个崩溃的夜晚,江逾白只能疯狂往嘴里塞着,直到出现幻觉,看见顾南乔。
这种治疗抑郁症的致幻剂,变相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医生将药收起来,心里已经大概了解。
只怕又是个为情所困的人。
16意识昏沉,耳边仪器声有节奏的滴鸣着。
江逾白缓缓睁开眼。
“医生......”他瞥到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愣了愣。
“南乔......”顾南乔正靠着沙发小憩。
纤长睫毛洒下阴影,遮盖住她的眼睛,习惯性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剩下淡淡纹路。
江逾白屏住呼吸。
空无一物的腹部烧得疼,定是吃了药,又产生了幻觉。
他不在乎。
只要能再见她一面,哪怕是走马灯,濒死反应,他也愿意。
隔着短短两米距离。
一个睡着,一个醒着,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
江逾白光脚走到她面前。
伸出的手就要碰触,顾南乔的眼皮却动了动。
手止住。
颤颤巍巍收回。
“对不起。”
他转身离开。
江逾白打车来了海边。
站在和顾南乔第一次相遇的礁石上,脱掉鞋袜,静静眺望着海平面。
他闭上眼睛。
再抬眸,身旁穿着白色纱裙的少女轻声开口。
“喂,你是来干嘛的?”
江逾白笑了笑。
“来死的。”
风很大,吹散了少女的接下来的话。
江逾白只记得她那张略显青涩的脸,还有紧攥在手里的设计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