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三个月后，他在咖啡厅看见她。
米色风衣下露出半截珍珠项链，对面坐着穿定制西装的男人，手指正摩挲她手背。
服务员说那是“精府房地产老总的太太”，李琨才想起本地新闻里那则“企业家婚姻亮红灯”的八卦。
“原来你不是不会爱，”他跟着她走进后巷，匕首抵住她腰眼时，闻到她身上没变的雪松香水味，“你只是爱所有人。”
李思婕转身时，项链勾住他袖口，珍珠散落在青石板上。
“那年在集训营，”她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林宇航说你不会来了，说你早就烦了我……够了！”
匕首捅进她腹部的瞬间，李琨终于明白，当年在宾馆的冲动不是爱，是两个少年在暴雨里迷路时抓住的浮木。
而现在，浮木早已腐烂，剩下的只有海底的暗礁，扎得人遍体鳞伤。
第十章：当遗憾化作铠甲处理完现场，李琨在岷江边坐了整夜。
黎明时分，手机里传来女儿的语音：“爸爸，老师说我的作文得了奖，题目是《我的超人爸爸》……”他摸了摸后颈的银杏叶，已经淡得像道伤疤。
从此往后，他学会在暴雨夜戴橡胶手套，在谈判桌下藏录音笔，用威胁和恐吓在拆迁项目里分一杯羹。
他给孩子买学区房时，中介说“李总真是宠孩子”，却没人知道，每个深夜他都会对着李思婕的旧照片注射胰岛素——胰腺癌的诊断书藏在保险柜最底层，和当年的高考准考证放在一起。
2023年的秋天，四川的枫叶刚红。
李琨在简阳机场送别去澳大利亚留学的女儿，西装内袋的手机震动，是新闻推送：“蓝剑集团前驸马失踪案告破，连环杀人案凶手DNA比对成功。”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抗胰腺癌药片，跟着人流走向安检口。
走廊尽头的电视里，播放着警方搜查他别墅的画面，镜头扫过卧室墙上的巨幅素描——十七岁的李思婕坐在教室窗边，阳光穿过她发梢，在画纸上投下半透明的影。
“旅客李琨，请前往一号柜台。”
他转身时，看见穿制服的警察正向他走来。
远处的广播在播：“今日晴，气温15℃，适宜出行……”第十一章：时光之茧看守所的窗台上，不知谁养了盆多肉。
李琨数着叶片上的绒毛，忽然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