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右眼视野中分明在缓慢蠕动,像呼吸一样开合。
厂房大门上悬挂着一块金属板,上面用红漆画着一只被斜线划掉的眼睛。
护目镜守卫敲了三下门,停顿,再敲两下。
门开了一条缝,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
“进去吧。
“守卫推了虞诚一把,“只见你一个人。
“莫教授想抗议,但小九突然拉住他,摇了摇头。
她的全黑眼珠转向厂房侧面的一扇小窗,那里隐约有蓝光透出。
虞诚独自走进厂房。
内部空间比他想象的大得多,天花板上的氙气灯发出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显示屏。
每个屏幕都显示着城市的不同角落,但画面全都经过某种过滤处理,虞诚右眼看到的异常现象在屏幕上清晰可见。
“虞诚。
“声音来自厂房深处的阴影。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灯光下,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褪色的医院安保制服,右眼戴着黑色眼罩。
虞诚的右眼立刻标记出危险:个体识别:张承业,前新沪精神病院安保主任,感染程度:未知,威胁等级:高。
“张主任?
“虞诚谨慎地保持距离,“你怎么...““逃出来的?
比你们早三天。
“张承业的独眼盯着虞诚的右眼,“当林修远开始替换值夜班人员时,我就知道第一阶段要结束了。
“他走向中央控制台,调出一张世界地图。
地图上标记着几十个红点,大部分集中在各大城市。
五个特别大的红点中,有一个正是他们刚刚逃出的新沪精神病院。
“全球主要精神病院都是锚点。
“张承业的声音嘶哑,“过去一百年里,它们被精心建造在空间褶皱上,就像针脚一样把现实缝在异常之上。
“虞诚的右眼视觉日志突然投射出一段信息:锚点分布符合五芒星结构,核心位于太平洋某处。
这段信息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像是被强行塞进来的。
张承业似乎注意到了他的不适:“你的眼睛开始接收信号了,对吧?
“他苦笑道,“所有觉醒者最终都会连接上那个网络。
““网络?
““认知之网。
“张承业调出一段模糊的录像,显示某个实验室里的数十个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右眼泛蓝的婴儿,“二十三年了,他们培育了整整一代容器,就为了今天。
“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