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二字倒过来刻在令牌上,用人类的恐惧与杀戮,喂养着幽冥裂隙的胃口。
“掌事!
您的眼睛!”
林小羽不知何时站在殿门口,手中罗盘指针已溶成铁水,滴滴答答砸在青砖上竟发出钟声般的回响,“七杀碑裂了!
上面的字在流血,写着陈九皋,字归鹤,镇幽司第三百七十六代掌事,卒于锁魂阵开之日——”少年突然顿住,惊恐地看着陈九皋颈后浮现的三朵幽蓝火焰——那是方才他在尸体上点燃的“判魂火”,此刻正烧向活人魂魄。
血色花的花瓣开始凋零,每一片落下都带走城中一盏灯火。
陈九皋望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终于想起三年前在西域见过的沙画预言:当锁魂印与判魂火同时出现在活人身上,便是幽冥裂隙选中“代行者”的时刻。
他曾亲手将这样的“代行者”挫骨扬灰,却没想过自己竟会成为容器。
“小羽,把窥渊镜的碎片...”他想说出藏在镜柄里的初代司命血书,喉间却涌出血沫。
幽蓝发丝已缠上心脏,在他眼前拼出无数碎片般的记忆——十年前女儿坠井时,井底泛着的正是与往生铃相同的幽蓝;七年前剿灭北疆诡巢,带回的战利品里藏着半片刻有归魂司纹的铜镜;还有昨夜查看尸体时,无意识间说出的“子时三刻,月圆霜降”,分明是妻子临终前重复的胡话。
黑色门户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
陈九皋在彻底透明前的瞬间,看见门户深处走来的不是诡异,而是三千七百年来所有镇幽司司命的尸体,他们胸前都刻着与自己相同的锁魂印,手中捧着的正是《摄幽术典》原本——所谓对抗诡异的功法,不过是裂隙为了收集人类恐惧而种下的种子。
“原来我们才是养料。”
他对着林小羽无声地笑,碎镜终于完全融入体内,化作一枚幽蓝蝶形印记。
少年司命突然被某种力量掀飞,撞在城隍庙的匾额上,眼睁睁看着陈九皋的衣摆无风自动,银线幽蝶在血色中振翅,竟与归魂司的纹章分毫不差。
当最后一片花瓣落地时,幽州城的时间彻底凝固。
林小羽怀中的羊皮地图突然展开,露出背面用鲜血写的字:“每三十年霜降,锁魂阵借三十六具尸体重启,镇幽司掌事必成代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