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我都留意着他的身影,他的轨迹。
在我认为他能看到的视野里,在感觉到他目光聚焦于我的那些瞬间,我将身体贴近乔桉,尽情欢笑。
我设想,他会嫉妒。
我要他嫉妒。
在酒精,音乐与谈笑之间,奇妙的是,不知为何,我竟靠在泳池旁的躺椅,睡了过去。
可能我就是要去梦里迎接你,我需要今日,有你的参与。
这次,你带我穿过教堂前到拥挤广场。
梦里的我,纳闷着广场何时有过这样的人潮拥挤,要如此艰难才能行进。
我试图跟紧你,试图在众多肩膀间,找到得以通过的空隙。
<我不住搜寻着你的影子,好怕弄丢你。
我试图发出声音,想你等等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要如何呼唤你,让你慢一些。
“我快要跟不上你了,慢一点。”
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达到你。
被朋友唤醒,问我是否在做梦。
因为看到我双眉紧皱,眼球转动。
我笑着摇摇头。
醒来,我再没见过他的身影。
3 我开始找你了之后的一些夜晚,你偶尔入梦,从不言语,只是让我跟上你。
而每次,我都义无反顾,像是被下了某种心的指令。
毕业后的某个周末,母亲在电话里,对我谈起,在生我一年之后,她曾再度怀孕。
但她当时感到并无很多精力,再照顾一个孩童。
于是,没有将她生下。
母亲说,那是个女孩。
“不知生下她,会怎样。”
母亲讲着,言语间,不尽然是来自未选择道路的普遍遗憾,而更像是对我的失望。
好像生下她,就可以有人承接住她的期待,她眼中的美好。
那一声声的失望间,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突兀且令人费解:你就是她。
我被自己的异想惊住。
但它就像一颗种子,一旦被种下,即便没有得到充分灌溉,也试图展现生的顽强。
它迅速生长。
我开始设想,你是被母亲悄悄生下的妹妹,出生后,便交给他人抚养。
你会否也正在地球的另一端,拼命搜寻着我的下落。
“你喜欢什么专业,相信科学还是神秘主义。
她多大时,交的第一任男朋友,或许是女朋友。
你喜欢怎样的音乐与书籍。
会否喜欢我的作品。”
我幻想,你是母亲被派往海外工作时,与异国男子所生,是某次欢愉的结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