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很久很久的以后,我才领悟,舍不得的“多种意涵”。
四十天后,我得知他的婚期。
那时的我,还想着他定有苦衷与不得已,想着或许,这是他对现世,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五天后,我收到请柬。
高级卡纸上,漂亮的烫金字迹,他的名字与另一佳人并列堆在一起,我竟在其中,看到了对齐,一种规整及秩序。
但当时的我,并不知,那些可被唤出口的名字,那些与他写在一起的名字,其实可任意更换。
对他而言,失去谁,都无大碍。
“你知道,我非常喜欢你”,这话语伊始,可以是任一他感兴趣的女子的名字。
正是这晚,你第一次进入我的梦。
在这个并非彩色的梦中,你的眼,于黑白境界里,投向我,示意我。
清晨,鲜有人际的海边,我光脚踩在浪花一波波打来的沙滩。
碧蓝海水泛起白色泡沫,来来回回,打湿了小腿处的裙摆。
我将长裙提至膝盖,抬头的瞬间,瞥见你回头望着我。
你就那样,悄然出现在离我几米远的距离。
后来,这便是我与渴望之间,最近的距离。
你专注的凝视里,藏着仿似关切的问候,传递着你都知晓的“密钥”。
我停在这般回望里。
不记得是如何从那个梦里醒来。
就好像从未彻底醒来。
但我记得那个海滩。
它很像我曾整晚独坐的曼彻斯特Trafford海岸。
以至后来,我常想,如若我于某日凌晨时分,我散步于那海边,你会否突然出现。
2 那年生日那也是我在校园,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朋友们似乎也像在预演着某种告别,企图消耗被标定期限的狂热。
那晚的Hilton顶层套房,几乎同届所有“纯艺”学生,都有到场。
刚新婚一个月的他,不知被谁,以画廊主理人的身份,带到那里。
他若无其事,靠近我,以他惯有的低音,问道“婚礼,怎么没有来。”
那份轻松与自得,好似那仅仅是我答应赴约的街灯晚餐。
我将愤怒按进心里,回应道“我可能会抢亲。
这答案,你满意吗。”
“伶阮,你总是这样直接,挚烈。
一会儿party结束,你去哪里?
要不要去到我房间休息。”
“今晚,不会太早结束。”
我端起香槟,呷了一口,朝他身后的朋友们走去。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