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十七年秋,菰城首富宋家独女宋云归当街踹飞强抢民女的郡守之子,百姓拍手称快之际,一纸皇榜震动江南——皇后生辰夜遗失帝后定情玉镯,圣上特召天下女子协查,结案者以“士行者”封之,可留任大理寺,位同于少卿之职。
“荒唐!
女子为官岂不牝鸡司晨?”
茶楼议论声未落,有红衣少女踏瓦而来,腰间软剑劈开皇榜一角:“还有这等好事?
那本姑娘可接了!”
一、缘起“胡闹!”
宋府书房,紫檀镇纸擦着宋云归的耳畔飞过。
她爹宋明德抖着皇榜痛心疾首:“大理寺少卿正四品,那是拿命换的虚衔!”
“阿爹当年不也散尽半副身家,换得监察御史参奏贪腐的资格?”
宋云归指尖转着青瓷杯,狡黠笑靥。
宋明德恍惚间看见她娘亲当年策马扬鞭的模样,终是化作一声长叹:“罢了,此行莫要勉强,书信不可断,定要早日归来。”
七日后,朱雀街,正值细雨时。
宋云归勒马望着大理寺鎏金牌匾,主办官见她英姿飒爽,当下敲定宋云归与他的得意门生秦朔一组,明日便去后宫探查。
她顺着主办官的目光望去,但见青石阶上站着个修长人影,苍青官服衬得眉眼如墨,衣摆暗着绣纹,腰间还坠着一把错金刀。
“宋姑娘。”
秦朔微微拱手,“今日起,你我同查玉镯案。”
宋云归眯起眼打量他虎口厚茧,这起码是十年练刀磨出的痕迹。
这长安果真是卧虎藏龙,随便一个文官,功夫就如此不凡?
秦朔坦然接受她的打量,对视间,檐角铜铃无风自动。
翌日一早,青石道的晨雾还未散去,朱漆宫门次第而开。
秦朔目不斜视地走过清冷的宫墙,与宋云归一起止步于皇后寝宫殿门外等候。
宋云归等的无聊,忍不住用不甚合脚的官靴去踩碎水洼里的倒影。
“玉镯失窃当夜,六宫贺礼流水般送进凤仪殿。”
秦朔屈指叩响汉白玉栏,似是在分析案情,又好似在给宋云归打发时间,“六品以上女眷进出者十七人,却无一人有异状。”
宋云归耳朵一动,指尖掠过墙头新刷的漆,忽挨近半步,小声道:“听闻圣上为娶娘娘,曾在太庙长跪三日?
成婚当天更是以江山为诺,白首同心,不离不弃,是以‘同心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