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今日见到的皇后不像是这故事里的佳人。
“宋姑娘可听过‘皎皎者易污’?”
他掰开她泛红的指尖,“月满则亏……我不听这些浑话!”
宋云归突然起身撞翻条凳,一个踉跄,偏偏在秦朔伸手之前又坐倒下来。
秦朔收回手,垂下眼睛,缓缓摇了摇头,“三宫六院,佳丽三千。
当今圣上虽勤于政事,后宫却也有不少人日日等着圣上宠幸。”
宋云归的酒意散了不少,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诚然,故事的开始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但故事的结局却还是免不了人心易变空悲切。
站在皇后的角度,从唯一,到之一,朝夕相对到底熬成了独守空房。
正所谓,帝王无心,圣人无情,莫不如是。
梆子声骤响,亥时已过,秦朔挥袖扫去酒渍:“三更了,回吧。”
他解下大氅罩住宋云归,“更深露重。”
“本姑娘偏不!”
宋云归甩开大氅,不经意间踩着自己裙裾一个滑步栽向酒坛堆。
秦朔展臂拦腰一托,女子发间的木槿正落在他襟前。
四目相对间,宋云归忽然笑道:“秦大人耳后怎有颗朱砂痣?”
温热呼吸混着酒气拂过颈侧,秦朔面不改色,微抖的手掌却暴露了内心的触动。
一触即逝,他起身将酒钱掷在柜上,随后前面带路:“走吧。”
长街月华如练,宋云归盯着秦朔袍角上翻涌的暗纹,似是仍旧不甘心:“后来圣上纳了几位妃嫔?”
“两妃四嫔。”
“美人呢?”
“数不清了。”
宋云归忽抢过他腰间酒囊猛灌,琥珀液顺着下颌浸透前襟:“我若是章栩,定把玉镯砸在那负心汉脸上!”
“宋云归!”
连名带姓的呵斥惊飞一旁树上入眠的麻雀。
秦朔扳过她双肩,却在触及湿润眼眶时卸了力道:“天家之事……天家就能负人真心?”
她挥开他的手,还欲再说什么,秦朔终是忍不住点了她的睡穴。
再让她这么口无遮拦下去,明日醒来便该是在牢里相见了。
他伸手轻轻揉开宋云归微皱的眉头。
等他自己意识到时,触电一般忽而收回了手。
良久,才自言自语道:“人心易变,皆在一念之间。”
秦朔动作很轻地将宋云归扶到背上,踩着月色不急不缓地走回大理寺府衙。
门口守夜的衙役瞌睡刚醒,见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