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轻抚过雕花木几,“当年我进门时,嫁妆不过一箱绸布一对耳环。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够叫人熬死。”
西门庆不语,只是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今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争来的。”
“若无你那一刀,我争不来。”
“若非你不肯妥协,我也不会拔刀。”
他低头,在她鬓边轻吻一下,温柔却克制。
“房契地契都已入你名下,清河县衙已存档。
王婆说,十里八村都在传你‘杀夫成继’,说你是女妖精、狐狸精。”
潘金莲轻笑:“由他们说去。
只要我知道,我不是活给他们看的。”
她缓步走到墙角,那里曾是武大郎的画影之地,如今挂了一幅牡丹玉兰图。
她站在那画前,眼神柔和。
“你可曾听过‘门当户对’这词?”
“自然。”
“我想,”她笑得极淡,“如今我手里也有房有地,再嫁入西门府,也勉强算得‘门当’了吧?”
西门庆望着她,那双眼中已不再只是风月场中人那点轻佻,而是一种近乎敬意的仰望。
“你是我要娶的人,而不是纳的妾。”
他说。
潘金莲回眸,一字一句:“你若负我,我必杀你。
那匕首我还留着,洗得很干净。”
西门庆大笑:“好一个毒辣娘子。”
———喜期定在三月初三,乃桃花盛开之时。
王婆亲自操持婚礼,街坊都来看热闹,有人窃语,有人艳羡,也有人愤愤不平:“一个杀了丈夫的女人,竟也风光出嫁。”
可无论如何,潘金莲,确实赢了。
她穿凤冠霞帔,红妆出门,从武家旧宅步入西门府,抬轿的是王婆请来的八个壮丁,锣鼓喧天。
而她坐在那八抬大轿之中,手中握着那柄洗净的匕首,沉静如水。
她终于不再是那间破屋中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武家娘子”,她是潘金莲,是一纸判决改写命运的女人,是清河县第一个在婚内强迫案中堂堂正正走出门的继承者。
她赢得了自由,也赢得了选择。
只是——正义难道就此冤屈吗?
深夜,西门府内。
月光冷冷洒在庭院中,枝影摇曳,仿佛低语。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翻过墙头,双脚悄然落地,动作迅速而敏捷。
他目光如炬,直直盯向内院最深处的那盏灯火。
“潘金莲!”
武松心中怒火如焚,手中的长刀隐隐颤动。
他的哥哥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