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漂浮着几十张黄符纸。
当我凑近井沿时，一张符纸突然贴住脸颊，符纸上朱砂画的符咒竟像活物般钻进毛孔。
天旋地转间，我跌进冰凉的井水。
本该黑暗的井底却亮着幽绿的磷火，井壁上密密麻麻刻满眼睛，每只瞳孔都映着不同的面孔。
有些在尖叫，有些在狂笑，最深处那双黄金竖瞳足有磨盘大小，正死死盯着我胸前的血玉镯。
腕间的玉镯突然发烫，烫得我几乎握不住捡到的青铜铃铛。
井水开始沸腾，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水底伸出，指甲缝里嵌着水草和碎骨。
当第一只手即将抓住我脚腕时，井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唢呐声。
那支送葬队伍不知何时出现在井沿，纸扎的童男童女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为首的傩戏艺人举起桃木杖，杖头镶嵌的眼球突然爆开，飞溅的鲜血在半空凝成符咒。
井底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整口井开始剧烈摇晃，青石井栏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