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乌鸦都纷纷落地装死。
罢了,至少今晚剑修峰能睡个安稳觉了。
我摸了摸腰间的引魂幡,里面的鬼魂还在抽泣,却不知为何,竟觉得顾妄的破锣嗓子,比这满山寂静更有人间烟火气。
丹修峰的青烟还没散,我就隔着三里地闻到了焦糊味。
药修们抬着半筐枯萎的灵草堵在投诉司门口,为首的青禾长老捏着株焦黑的人参,叶脉里还缠着半截断琴弦——正是顾妄昨晚练琴时崩飞的那根。
“司音大人,你瞧瞧这参!”
青禾长老的胡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本是三百年的‘听露参’,能听懂仙乐生根,如今被丹炉里的魔音震得根须暴起,活像被鬼哭狼嚎吓死的!”
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胸前的引魂幡,“听说音修峰那小子跟你鬼修一脉走得近,莫不是故意往丹炉里塞邪祟琴弦?”
纸门“砰”地被撞开,丹修峰的赤焰真人甩着焦黑的袖口冲进来,发冠上还沾着火星:“放屁!
分明是药修送来的灵草自带杂音,我刚开炉就听见《丧钟曲》,换你你不炸?”
他腰间的丹炉“咕噜噜”滚到我脚边,炉底刻着歪歪扭扭的“暴躁”二字,果然是出了名的急性子。
我蹲下身捡起琴弦,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确实有顾妄的音修灵韵,但混杂着丹火灼烧后的焦苦。
“赤焰真人,你炼的可是‘静心丹’?”
我晃了晃琴弦,“顾妄的琴弦用的是乱葬岗老槐木,本就自带阴魂残响,与你的离火丹炉相冲。”
赤焰真人的耳朵瞬间红透:“谁、谁炼静心丹了!
老子在试新丹方‘爆炎焚天丸’!”
他突然掏出张皱巴巴的丹方,边角还烧出焦洞,“你看,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需搭配激昂乐声激发药性’,老子特意去青鸾峰偷了顾妄的《战鼓谱》……”药修们集体倒吸冷气,青禾长老的胡子都气直了:“你拿音修的战谱炼火丹?
难怪炉温失控!”
他转向我,语气软了三分,“司音大人,这已是本月第五起炸炉案,再不管管,药田都要烧成焦土了。”
正僵持间,小纸人突然从房梁上跌下来,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大、大人!
有人闯、闯过结界,直接进了后院!”
我心头一跳,投诉司后院可是锁着历代投诉卷宗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