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挪用父亲做官的积蓄和母亲的嫁妆在城里建立了药材黑色产业链,暗中做了不少脏事。
我正在房中梳理证据,裴怀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
他的玄色衣袍近乎与夜色融在一起。
我震惊了一瞬,转头看见了半掩着的窗。
“摄政王入夜翻窗进女子闺房,传出去让人笑话。”
我看不清裴怀度的脸,听见他轻轻笑了。
“本王有东西忘在你这。”
我从怀中拿出叠得方正的帕子,伸手递给他,他却不忙着接过。
他从阴影里走出,坐在我的对面。
烛火照在他锋利的侧脸。
“景明三年,西域擅毒的商队曾进过京城,在黑市被官府查获。”
景明三年.....是母亲死的那年!
姜氏擅毒......西域商队进京.....一个可怕的想法涌入我的脑海,我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裴怀度将当年的西域商队一案的卷轴放在桌上摊开,上面罗列了那支非法商队进京后的行动轨迹和贩卖过的药材。
我颤抖着抗拒别过头,手脚发凉,裴玄度的手越过桌面将我稳稳扶住,他轻声让我冷静。
他扫了一眼我本在整理的姜氏黑产证据,“你很聪明,知道该如何做。”
我平复了一下,眼睛无法从卷轴上移开。
“为什么帮我?”
裴怀度喉结动了动,沉声道:“我母亲死前说的最后一句,也是要我和皇兄平安长大。”
“你弹琴的指法很像她。”
他抽回手,望着半掩窗外的月色。
“重看这旧案,倒也帮本王揪出了朝中的蛀虫.苏霁雪,若要斩草,需连根拔起。”
裴怀度离开时也是悄无声息的。
我想起曾在母亲房中翻出的木盒,那时我只在散落的泛黄纸张中注意到那半阙《雪梅吟》,我命小梅将木盒拿来,在泛黄发霉的纸张里翻出了母亲生前的用药。
我翻看医书核对,马钱子那味药标注的剂量远远超过了它的适用范围。
马钱子本有通络止痛,消肿散结之效,而过量服用则会致人死亡。
与母亲本身服用的当归混在一起,二味相冲。
姜氏本就通药理,她入府后母亲的药材都是她安排的。
我翻看裴怀度带来的卷轴,一众我不认识的毒药中掺杂了大量的马钱子。
我的母亲,是被姜氏害死的。
眼泪几乎不受控制的喷涌出,我发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