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图用画笔和经文锁住时光的愚蠢，而往生劫的真相……”她咳出的血落在银镯上，双鹤突然振翅高飞，“是佛给相爱的凡人出的难题——到底是握紧执念下地狱，还是松开手，让彼此在轮回里各自修行？”
洞窟深处传来壁画崩塌的声响。
玄寂看着新露出的石壁，上面刻着与他容貌相同的僧人，正亲手砸开佛盒，盒中飞出的双鹤化作雪花，而僧人掌心躺着的，是崔昭雪鬓边的红砂——原来千年前的预言，早已写在他们自己的业火里。
5 鸠摩罗什·因果缠《西行录·雪尘劫》第五章 鸠摩罗什·因果缠昙摩什密的金刀“当啷”落地，蛇形咒文在洞窟中嘶鸣着退散。
他扯下蛇形面具，露出左脸三道贯穿眉骨的疤痕，疤痕走向竟与克孜尔壁画中飞天的飘带完全一致：“三百年前，我龟兹国师鸠摩罗什圆寂前，曾在佛盒刻下双鹤纹。”
他指向玄寂手中的佛盒，第七道封印裂开处，隐约可见盒沿刻着极小的梵文，“大师说，鹤羽能载因果，却也会缠住轮回——就像你们这对痴人，用三世时间证明，爱到极致，便是劫。”
崔昭雪的血还在顺着壁画流淌，胡姬画像的眼睛却渐渐明亮。
玄寂看见她腕间银镯只剩最后一道鹤羽纹路，突然想起师父圆寂前曾念过的《维摩诘经》：“从痴有爱，则我病生。”
原来佛盒的每道封印，都是他历世“痴爱”凝结的痂，看似保护，实则是将她的魂魄钉在轮回的十字架上。
“大师为何要创造双鹤纹？”
玄寂按住崔昭雪的伤口，指尖触到她腕骨处的凹陷——那是第二世作为将军时，他为她挡箭留下的箭疤，“难道不是为了护持众生，而是为了困住我们？”
昙摩什密冷笑，疤痕在火光中泛着青灰：“鸠摩罗什大师在敦煌见过你们第一世！
抄经生用心头血替胡姬修补壁画，胡姬用魂魄注入鹤眼，你们妄图让‘刹那’成为‘永恒’，却不知天道最忌‘人为续命’。”
他指向崩塌的石壁，新露出的浮雕上，鸠摩罗什正将双鹤纹刻入佛盒，盒底赫然刻着“莫困来生”四字，“大师留下佛盒，是要你们学会‘亲手解开自己系的结’，可你每世都用它锁住她，让龟兹王室等了三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