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念念的幼儿园发来了她的遗物。
那是一个小小的布袋,里面装着念念的水彩笔和纸盒画。
五岁的孙女从垃圾桶里捡牛奶盒做画。
这就是周家给我们的生活。
听说他冲进了那间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
念念的小床还放在窗边。
她总喜欢趴在窗台上看星星,期待爸爸回来。
她永远不知道,爸爸每晚都住在豪华公寓里。
周建明会看到那个牛奶盒拼成的相框。
是念念准备送给他的父亲节礼物。
去年她偷偷跟我说想让爸爸开心点。
“爸爸会喜欢我的礼物吗?”
而他现在跪在地上,手捧着那个脏兮兮的相框。
里面是念念唯一一张穿着漂亮裙子的照片。
那件裙子还是我加班三天挣来的。
他会看到相框背面那句歪歪扭扭的“爸爸我爱你”。
会记起他当初语气厌恶地说过什么吗?
他会想起念念红着眼睛问他能不能买瓶牛奶吗?
他一次又一次的忘记和忽视。
我泪流满面地翻着念念的遗物。
周家的司机告诉我,周建明在出租屋里哭得像个疯子。
一遍遍拨打我的电话,却只有关机的提示音。
他不知道我早已换了号码,带着女儿的骨灰远走高飞。
她已经不是周家的孩子了。
我们都不再是周家的人。
听说周建明在出租屋抱着念念的枕头睡了一夜。
第二天他去了幼儿园,跪在那个肮脏的水池前。
我的女儿就是在那里,被灌下腐臭的牛奶。
孩子们说那样她就能喝到牛奶了。
“你看,你爸爸都不给你买,你只配喝垃圾桶里的。”
她挣扎着,喝下的腐臭液体灌入肺部。
然后她再也没有醒来。
这就是我女儿的悲剧,就是周建明精心设计的悲剧。
据说他跪在那个水池边哭到昏厥。
他永远失去了那个用小手认真捡垃圾的女儿。
也失去了那个傻傻等他回家的妻子。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周建明开车疯了般狂奔回周家老宅。
顾不上礼节,跪在父亲面前。
“爸,求您了,告诉我林沫去哪了。”
7他们不说话,目光冷得仿佛在看陌生人。
他不停叩头,眼泪和血混在一起。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您告诉我她在哪。”
“念念才五岁,她妈妈带着她住在贫民窟,你知道吗?”
母亲扑过来,一巴掌重重落在我脸上。
“睁开你的狗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