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稳稳地朝湖心漂去。
周延靠在他肩上,听见他胸腔里规律的心跳声:“要是有一天,纸船沉了怎么办?”
“不会。”
他低头吻她发顶,“我会给每只船装个小马达,就像小时候做的那样。”
回忆被消毒水气味冲散。
周延站在护士站领药,听见两个实习生在议论:“许医生今天怎么了?
查房时把监护仪都撞歪了。”
“听说他前女友在肿瘤科挂号,还是晚期……”她猛地转身,药盒在掌心硌出红印。
实习生慌忙闭嘴,其中一个认出她胸前的工牌:“周护士,你在我们科轮转时带过我……药拿错了。”
周延抓起纸袋,快步走向楼梯间。
转角处撞上清洁车,消毒水泼在帆布鞋上,她蹲下身擦鞋,看见楼梯阴影里站着道白大褂身影——许砚礼正低头看手机,屏幕蓝光映出他指间夹着的纸船,船底是她熟悉的秀丽笔字迹。
那是他们分手前一晚,她塞在他白大褂口袋里的。
当时他在准备哈佛的面试,她蹲在宿舍地板上折了整夜纸船,每只船底都写着“平安”,直到黎明前听见他说:“延延,哈佛的全额奖学金,够我们在波士顿租带飘窗的公寓……周延。”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某种沙哑的克制。
周延慌忙起身,却因蹲久了头晕,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熟悉的雪松香水味裹着体温涌来,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比监控仪上的房颤波形还要紊乱。
“你瘦了。”
他的手悬在她腰后,最终落在她肩上,轻轻扶住,“在上海过得不好?”
周延别开脸,望着楼梯间窗户上的雨痕:“挺好的。”
她想起在上海肿瘤医院的夜班,凌晨三点推着治疗车穿过走廊,看见月光把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只断了线的纸船,“你呢,哈佛回来后,手术做得很顺利?”
许砚礼沉默片刻,指尖摩挲着她帆布包上的挂饰——那是他大二时送的纸船钥匙扣,边缘已经磨毛。
“上个月做了台小儿手术,”他忽然说,“孩子父亲在术前哭着说,他妻子三年前也是胃癌去世,没等到他学会折纸船。”
雨珠顺着窗缝渗进来,滴在周延手背上。
她想起自己父亲临终前,也是在这样的雨天,用颤抖的手给她折了只纸船:“延延,爸爸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