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列阵图》,边角处还留着他教我握笔时,指腹在绢帛上压出的浅痕。
凤台殿的檐角风铃叮咚作响,惊起几羽衔着柳絮的燕儿。
我望着殿下新臣里那些陌生的年轻面孔,忽然懂得他为何总在深夜摩挲那方碎玉——有些誓言,从来不是写在婚书上的朱砂字,而是要用一生去凿开的坚冰,哪怕双手鲜血淋漓,也要让寒门的种子,在碎玉堆里长出新的山河。
二:寒潭鹤影永初三年秋分后三日,御史台的弹劾奏章像浸了秋霜的柳叶,一片片刮过太极殿丹墀。
我卸去双凤衔珠鎏金银簪,乌发用素绢松松绾了,跪在冰凉的汉白玉砖上,听着殿角铜漏滴答——这是他登基以来,我第三次跪在此处为父请命。
前两次他都亲手扶我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