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声音。
“您确定要签这个吗?”
裴竹转身,接过医生递来的笔,在安乐死同意书上签下名字。
“确定。”
他说。
“我不想最后……太难堪。”
医生欲言又止。
“其实……如果找到适配心脏……不会有。”
裴竹打断他。
“我的血型很特殊。”
他看向远方,眼神空洞。
“这世上……能救我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现实)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我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
裴竹微微皱眉。
“这么晚?”
我按下接听键。
“您好,是顾晚女士吗?”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男声,带着北欧口音。
“我是奥斯陆心脏中心的Dr. Hansen。”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您……有什么事吗?”
“我们找到了适配裴竹先生的心脏。”
我的手指猛地攥紧床单。
“您说什么?”
“适配心脏,血型完全匹配,但需要尽快手术。”
医生的声音冷静而专业。
“费用是……一百万。”
一百万。
这个数字在我脑海里炸开,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看向裴竹,他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眼神微微闪烁。
“谢谢。”
他对着电话说。
“我们考虑一下。”
然后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陷入死寂。
“裴竹……”我抓住他的手。
“我们可以……没有一百万。”
他轻声打断我。
“顾晚,我们连十万都没有。”
我咬紧下唇。
“我有办法。”
裴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什么办法?”
我没回答,只是松开他的手,站起身。
“等我。”
我说。
“天亮之前,我会回来。”
凌晨三点四十二分。
我站在顾家别墅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七年了。
自从父母死后,我再也没回过这里。
顾子轩继承了全部遗产,包括这套房子,和父母留下的所有珠宝、古董。
而我,连一把钥匙都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叮咚——”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没人应答。
我又按了一次。
这次,门内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开了。
林安然穿着粉色睡衣,揉着眼睛站在门口,看到我,瞬间清醒。
“顾晚姐姐?”
她的声音带着惊讶和一丝……警惕。
“顾子轩呢?”
我问。
“哥哥出差了。”
她挡在门口,没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