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相遇,我就闻到了,属于将军的,混着硝烟的沉水香。”
窗外传来闷雷,预示着新的暴雨。
顾昭的魂体开始出现裂纹,像古琴上即将崩断的弦。
“怨灵们等得太久了,”他指着玉佩,“完整的玉佩能打开时空裂隙,当年班主就是用这个,把我的魂封在琴里,等你转世。”
林深突然想起老掌柜柜台的刻痕,想起《秋禾镇志》里那句被划掉的记载:“戏班琴师顾昭,与将军私定玉佩,刻‘凤求凰’于其上,后同葬于城隍庙地基。”
“我们前世,其实是同死的吧?”
他抓住顾昭即将消散的手,“你根本没机会被封进琴里,对不对?”
顾昭笑了,那是林深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悲伤:“班主把我推进密道时,你转身去挡子弹,我听见你的血,滴在玉佩上的声音。
后来我抱着你的尸体,把半块玉佩塞进你掌心,就像你当年塞给我那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然后,我就被流弹打中了这里——”他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的魂体正在崩解,露出底下戏台的梁柱。
“所以现在,”顾昭的指尖划过林深的唇,“我要把剩下的半块玉佩,还给它的主人。”
当第一滴雨砸在窗玻璃上时,顾昭彻底消失。
林深摊开掌心,完整的玉佩正在他手中发烫,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民国二十三年,将军与琴师,同葬于秋禾镇戏楼地基,玉佩随棺,琴藏魂灵。”
第七章 怨灵暴走秋分后的第七日,古镇突然陷入永夜。
所有路灯同时爆裂,家家户户的窗玻璃上浮现出戏班弟子的脸,他们无声地张合着嘴,像是在唱最后一曲《离魂记》。
林深抱着古琴冲进旧书店时,老掌柜正对着账本流泪,泛黄的纸页上,顾昭的名字旁画着无数断弦。
“他们等了百年,”老掌柜摘下眼镜,露出眼尾的朱砂痣——竟与顾昭梦中的模样相同,“当年我是戏班的青衣,顾昭的师弟。
班主把魂封进琴里时,让我留在人间,替他看着将军转世。”
远处传来轰然巨响,戏楼遗址正在凭空重建,飞檐上挂着的不是灯笼,而是二十三个怨灵的魂火。
顾昭站在戏楼顶端,身影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却也比任何时候都虚幻——他的魂体,正被古琴和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