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戏楼旧址。”
临走前,他从袖中掏出个纸包,“给你,民国二十三年的沉水香,班主说,闻到这个,你就会想起调弦时的我。”
纸包打开的瞬间,沉水香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
林深忽然头痛欲裂,他看见更多画面:顾昭在战火中为他调弦,琴弦上缠着他扯下的红丝线;班主临终前将魂注入琴中,笑着说“顾昭啊,别学那戏文里的痴情人,将军总有他的使命”……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手中的纸包已变成灰烬,唯有掌心躺着半片银杏叶,叶脉上的字迹清晰如昨:“将军,你的琴弦,该换了。”
博物馆的钟敲了九下。
林深摸着口袋里的半块玉佩,突然明白顾昭为何总穿月白长衫——那是民国戏班琴师的制服,而他最后一次穿这件衣服,是在目送自己带着军队离开戏班的清晨,晨雾里,他的背影比银杏叶还要单薄。
第四章 连环命案暴雨在秋分那日突然转晴,古镇却被阴影笼罩。
第三起命案发生在戏楼旧址旁的裁缝铺,死者咽喉裂开如琴弦崩断,指缝里卡着半片银杏叶,叶脉上用朱砂画着断弦的琴。
“都是当年参与围剿戏班的士兵后代。”
顾昭站在警戒线外,指尖划过石墙上的弹孔,那里至今还渗着暗红,“他们的祖辈在枪林里扯断了戏班的琴弦,现在怨灵要用同样的方式,讨回被割断的魂。”
林深注意到他今日的形态格外不稳定,阳光穿过右肩时能直接看见身后的梧桐树干,仿佛那处魂体早已被枪弹打成了透明的窟窿。
更惊心的是他发间竟有几根半透明的“白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即将断裂的琴弦。
“去图书馆查民国二十三年的报纸。”
顾昭忽然塞给他张纸条,“头版头条《秋禾镇戏班通匪案》,配图里举枪的士兵,袖口绣着和死者相同的云纹。”
他转身时,长衫下摆扫过地上的银杏叶,叶片突然枯萎,叶脉上的朱砂痕迹却愈发鲜艳。
图书馆古籍室的霉味混着油墨味扑面而来。
林深翻到泛黄的报纸,头版照片里,年轻的自己握着配枪站在戏班门前,身后士兵的袖口果然绣着云纹——正是顾昭初次见面时长衫上的银线图案。
照片右下角有行小字:“戏班私通敌军,将军奉命清剿,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