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半块玉佩被塞进他掌心,断口处还带着对方的血……“琴里的血是班主的。”
顾昭指尖划过琴腹,“他替我挡了三颗子弹,临终前把魂魄封在琴里,说等你转世回来,总得有个由头让你记起……”他忽然笑了,笑容比月光更淡,“只是没想到,你竟成了专门研究灵异的学者。”
雨声突然变大,像有千军万马从屋顶踏过。
顾昭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他低头看着自己逐渐虚化的手掌,轻声道:“每次用玉佩的力量,魂体就会被琴吸走一点。
这琴啊,早就想把我和班主的魂,都困在戏文里出不去呢。”
林深突然抓住他即将消散的手腕,触感从虚无渐渐变得真实,像抓住了一缕即将被风吹散的沉水香。
“别走,”他听见自己说,“我……我好像见过你,在很多次梦里。”
顾昭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背,留下一道淡青色的光痕:“明天去旧书店找老掌柜,他那里有本《秋禾镇志》,第二百三十七页夹着戏班的合照。”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照片里,站在你身边调弦的人,就是我。”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雨幕时,展柜里的古琴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
林深摊开掌心,半块玉佩上的刻痕竟与顾昭的刺青完全重合——那是一把断了弦的琴,琴尾刻着半只展翅的凤。
第三章 前世梦境那晚之后,梦境开始以碎片形式侵袭林深的睡眠。
他梦见自己站在雕花戏台上,檀香混着胭脂味钻进鼻腔,戏班弟子们正围着位穿月白长衫的青年调弦。
那青年指尖在琴弦上翻飞,忽然抬头望来,眼尾一点朱砂痣艳得惊心:“将军今日想听什么?
《阳关三叠》送征人,还是《凤求凰》诉衷肠?”
下一幕便是枪声。
子弹穿透雕花屏风时,青年正将半块玉佩塞进他掌心。
班主的身体突然横插过来,温热的血溅在他军装上,混着青年发间的沉水香:“顾昭,带将军从密道走!”
断弦的琴砸在地上,琴弦缠住他的脚踝,像戏班弟子们不肯松开的手。
惊醒时,林深发现枕巾已被冷汗浸透。
床头放着从旧书店带回的《秋禾镇志》,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黑白照片:穿军装的年轻将军站在戏班中间,身旁的琴师抱着古琴,手腕上的翡翠扳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