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发上坐起来。
妈妈握着我的肩，手指用力，不顾我痛苦的表情，声嘶力竭地问我。
“你说！我和你爸离婚，你跟谁！”
我抽泣着。
“不离婚……不要离婚……”
“必须选一个！必须要！”
“我……我选妈妈……选妈妈！”
爸爸那个时候在电子厂里工作，早出晚归，只有周六日我才能见到他。
他是国字脸，有点三白眼，看起来很凶。
而妈妈一直陪着我，我和妈妈更亲近。
选妈妈是我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
妈妈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然后指着门让爸爸走。
“你听到了，兮兮说跟我，她讨厌你这个爸爸，不想要你这个爸爸！”
不是的……不是的……
我没有讨厌爸爸，没有不想要他！
爸爸往地上啐了一口，拿着几件衣服，摔门而出。
我很害怕，试探地去拉妈妈的手。
她却没有看到我，而是跑到窗边，对着走到楼下的爸爸又破口大骂。
但是一周后，妈妈后悔了。
爸爸在外面住着酒店，妈妈打听到了地址，然后让我去找爸爸。
“你去跟你爸爸说，我已经原谅他了，让他回家，我们不离婚了。”
我胆子小，那个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同桌给我讲的鬼故事就是说会有恶鬼在漆黑的楼道抓人。
我跟妈妈说，我不敢出门，明天白天再去找爸爸。
“你怎么这么没用！让你帮妈妈忙都做不到！”
妈妈生气了，她戳着我的脑门。
但我还是不肯出门。
于是她让我给爸爸打电话。
我刚叫了一声爸爸，他就把电话挂掉了。
“打，打到你爸爸接为止！”
我只能不断重复着拨号的动作。
终于，爸爸有耐心听完我断断续续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