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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才知,我竟是冷面将军心尖宠沈蓉萧乘渊

一醉琉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蓉走入景澜园,看到长公主的时候。长公主的脸色十分难看。她贵妃躺在软榻,一只手抚着胸口,面色苍白如纸。明显被气的不轻。见到久违的亲人,沈蓉鼻子一酸,快步走向长公主:“娘亲。”长公主微微抬头,朝着沈蓉招了招手:“来娘亲这。”今日是沈蓉十八岁生辰,长公主借着沈蓉的生辰宴,有意在今日宴会上,向众人郑重介绍宋砚修。说是生辰宴,实则是给沈蓉和宋砚修的订亲宴。哪知宴会还未开席,便闹出新科状元已有妻儿,平阳郡主横刀夺爱的消息。长公主在园子里,远远望了一眼状元郎的妻子柳氏后,气到旧疾发作。沈蓉见了,很是心疼。“娘亲。”沈蓉坐在软榻旁,握住了长公主的手。长公主不忍沈蓉受骗,又怕她难过伤心,唇瓣隐隐抖动了几下,酝酿了半天的措词。最后是沈蓉开了头:“宋状...

主角:沈蓉萧乘渊   更新:2025-04-18 2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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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蓉萧乘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死后才知,我竟是冷面将军心尖宠沈蓉萧乘渊》,由网络作家“一醉琉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蓉走入景澜园,看到长公主的时候。长公主的脸色十分难看。她贵妃躺在软榻,一只手抚着胸口,面色苍白如纸。明显被气的不轻。见到久违的亲人,沈蓉鼻子一酸,快步走向长公主:“娘亲。”长公主微微抬头,朝着沈蓉招了招手:“来娘亲这。”今日是沈蓉十八岁生辰,长公主借着沈蓉的生辰宴,有意在今日宴会上,向众人郑重介绍宋砚修。说是生辰宴,实则是给沈蓉和宋砚修的订亲宴。哪知宴会还未开席,便闹出新科状元已有妻儿,平阳郡主横刀夺爱的消息。长公主在园子里,远远望了一眼状元郎的妻子柳氏后,气到旧疾发作。沈蓉见了,很是心疼。“娘亲。”沈蓉坐在软榻旁,握住了长公主的手。长公主不忍沈蓉受骗,又怕她难过伤心,唇瓣隐隐抖动了几下,酝酿了半天的措词。最后是沈蓉开了头:“宋状...

《死后才知,我竟是冷面将军心尖宠沈蓉萧乘渊》精彩片段

沈蓉走入景澜园,看到长公主的时候。

长公主的脸色十分难看。

她贵妃躺在软榻,一只手抚着胸口,面色苍白如纸。

明显被气的不轻。

见到久违的亲人,沈蓉鼻子一酸,快步走向长公主:“娘亲。”

长公主微微抬头,朝着沈蓉招了招手:“来娘亲这。”

今日是沈蓉十八岁生辰,长公主借着沈蓉的生辰宴,有意在今日宴会上,向众人郑重介绍宋砚修。

说是生辰宴,实则是给沈蓉和宋砚修的订亲宴。

哪知宴会还未开席,便闹出新科状元已有妻儿,平阳郡主横刀夺爱的消息。

长公主在园子里,远远望了一眼状元郎的妻子柳氏后,气到旧疾发作。

沈蓉见了,很是心疼。

“娘亲。”

沈蓉坐在软榻旁,握住了长公主的手。

长公主不忍沈蓉受骗,又怕她难过伤心,唇瓣隐隐抖动了几下,酝酿了半天的措词。

最后是沈蓉开了头:“宋状元已与女儿解释清楚,娘亲实在不必为此事而气急伤怀,伤了身子。”

长公主神色怔愣。

她是知道沈蓉有多喜欢宋砚修。

榜下捉婿回来后,她满心满眼都是宋砚修。

少女怀春的心思她也有过,当初爱慕驸马的时候,那也是一颗真心掏出来的。

“泱泱,你若是喜欢⋯⋯娘亲胡说什么。”

她知道,她要天上的星星,娘亲都愿意为她摘来。

但插足他人之事,她才不屑去做:“我与他说过,此生不许纳妾,更何况他已娶妻生子。”

说到“纳妾”二字,长公主情绪更加激动。

猛地从软榻坐起身,紧紧地反握住沈蓉的手:“可娘亲怎么听说,你愿意委身于他做妾?”

沈蓉眼眸一沉:“谁说的?”

妙颜被气的眼眶通红:“现在景澜园的人都这么传,明日走出去肯定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郡主明知状元郎有妻室,也甘愿委身做妾。”

沈蓉唇角划开冷意,宋砚修在逼她为妾,做他白日梦去吧。

“流言罢了,我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不如娘亲就趁着今日生辰宴,为我摆擂抛绣球选夫。”

她记得那个人也来了。

前世。

她出嫁,他战死。

他生前写下的示爱书,临死前才落到她手里。

宋砚修把他写给她的遗书藏了一世。

此时,离他战死还有三个月。

他真傻,爱的刻骨铭心却不敢向她当面倾诉,宣之于口。

这一世她给他机会。

萧乘渊,你给我接住了。

“抛绣球选夫。”

这个主意把长公主给震惊了。

长公主转头看了看杜宛姑姑:“阿杜,你觉得郡主的主意如何?”

杜宛姑姑说:“长公主办今日的生辰宴,不正是想为郡主订亲吗,如今流言四起,明显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败坏郡主的名声,不如就像郡主说的,在公主府摆擂抛绣球,今日来参加郡主生辰宴的,个个都是高门贵公子,哪一个拉出来都比宋状元家世好百倍千倍,接到绣球者,需当着长公主的面立誓此生绝不纳妾。”

妙颜拍手叫:“好。”

长公主气色缓和了许多,病气去了大半,坐起身,拍了拍沈蓉的手:“泱泱,那就依你了。”

她吩咐下去:“把百戏园腾出来,给郡主抛绣球选夫婿。”


“沈蓉⋯⋯”冰冷入骨的声音,仿若要穿透少女的耳膜。

“若非你动用强权压迫,逼我与芙蓉夫妻分离,我又何需像狗一样跟你摇尾乞怜。”

紫薇亭内,倚坐软垫上,打了一个小盹的女子,缓缓睁眼。

入眼,沈蓉就看到丈夫宋砚修从两鬓白发的权臣模样,变成二十出头的样子。

“寒窗苦读那十年,是芙蓉托举扶持,倾尽财力送我科举,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我。”

“而你却不费吹灰之力,抢走了本该属于芙蓉的荣华富贵。”

“逼的芙蓉无名无分只能以表妹身份自居,终日小心翼翼,看你脸色度日。”

听着一句句讽刺的话,沈蓉的眼眸从最初的茫然到渐渐清亮。

她竟然重生了。

看着眼前二人的模样与装扮,这不正是她十八岁生辰时,穿着的紫罗云纹裙吗。

而眼前的宋砚修,是初中状元时的模样。

貌若潘安,惊才艳艳。

榜下相看一眼,她便用了一世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你说本郡主逼你?”

沈蓉攥紧了手中的珍珠镶边团扇。

眼中雾气萦绕,隐隐泛着水光,那是死前悲痛欲绝的泪。

宋砚修也恍然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四周。

还是原来的府邸,却从丞相府变成了原来的长公主府,沈蓉的家。

意识片刻停顿后,宋砚修很快回过神来,重新调整思绪,眼中却更加淡漠疏离。

“若不是你逼我,我与芙蓉不会妻离子散。”

“我今日回府⋯⋯”他很快又纠正言词:“我今日来长公主府,并非来参加你的生辰宴,正是要当面跟你说清楚。”

“我已有妻有子,不会再受你压迫娶你为妻,你对我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死了那条心,呵。

当初榜下捉婿,宋砚修,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她问他:“你可娶妻?

若是没有,愿不愿娶本郡主为妻,金银软玉我有,只需郡马一心一意待我,此生绝不纳妾。”

他盯着她,如那些高门贵公子一样,被她娉婷袅娜之姿惊艳,当众示爱:“未中状元,不敢娶妻生子,如今高中,砚修能得平阳郡主仰赖倾慕,受宠若惊,若能娶郡主为妻,是砚修十世修来的福分。”

十世修来的福分呢。

如今怎成了她逼良为娼了?

沈蓉恍然大悟。

原来宋砚修也重生了。

如今翅膀硬了,自以为脚下的青云路是凭自己的本事走出来的,却不知是她用金山银山为他铺出来的。

他的高官厚禄,都是人情事故。

区区一个状元郎,一无家世二无财,这京城趋炎附势,蝇营狗苟,没有她沈蓉,宋砚修一个连十两银子都掏不出来的穷酸状元,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

沈蓉攥紧团扇:“本郡主当日在榜下问你,你可娶妻?

宋状元为何不早说?

还当众向本郡主示爱,说什么能娶本郡主是你十世修来的福分。”

宋砚修理直气壮反驳:“你当初带着百名护卫围着我,我怕我说了,你会让我做出杀妻之事逼迫我委身于你,毕竟陈世美被公主相中,公主逼他杀妻灭子的案例比比皆事。”

“你虽不是公主,但你是长公主的女儿,而我又听闻郡主在京城十分嚣张跋扈,出了名的娇纵任性,只要你一句话,你想要天上的星星,长公主都能帮你摘来。”

“我若说我有妻儿,怕是你们转头就杀了我的妻儿,我只能说无妻无儿再想办法脱身,但我并非有意欺骗。”

“今日借着郡主的生辰宴,我把妻儿都带来了,现在京中人人都知我是有家室的人。”

“望郡主别想在我妻儿身上动歹念杀心,他们若出事,我必到皇上面前告你。”

“你若当真非我不嫁,便只能你委身做妾,否则免谈。”

好一个委身做妾。

原来宋砚修打的是这个主意。

既要原配妻,又想高门妾。

宋砚修,你在痴心妄想。

“我堂堂长公主府的嫡长女,太后是我皇外祖母,皇帝是我舅舅,太子是我表哥,百年世家沈氏是我父族,皇后乃我姑母,我乃皇上亲封的平阳郡主,你竟敢让我委身于你做妾?”

宋砚修转身走出紫微亭,背对着沈蓉,有意给她下马威:“那我也不能将原配妻子贬妻为妾许郡主做正妻,传出去便是我妄图攀附皇室贵女嫌弃糟糠之妻,芙蓉为我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供我读书,你哪怕是天上的七仙女,也应该有个先来后到。”

笑话了,前世为何不说。

坑蒙拐骗了她二十年,死前一朝才告诉她,那个寡妇柳氏养的一双儿女,是你二人所生的种。

“我话已至此,你好好思量,芙蓉必须是妻。”

他甩袖离去,一路走的清风傲气,腰杆挺直。

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八角门。

沈蓉被宋砚修的话气笑了,落下眼泪,为前世的自己哭:“原来是骗财骗色的无耻狂徒,沈蓉,你瞎了眼了。”

“郡主。”

熟悉的声音在沈蓉耳边响起。

她看向从亭外走入的丫鬟,妙颜。

前世,宋砚修偷瞒着她,把妙颜送上同僚的床。

那时她已病重,妙颜忍气吞声,不敢向她诉苦,瞒下了此事。

直到妙颜怀孕,自行服用落胎药,出血不止,她才知道宋砚修害了她的妙颜。

宋砚修却污蔑妙颜,妄图攀高枝,爬床引诱。

那时她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

身边的势力都被宋砚修一一拔去,再无能力替妙颜报仇。

妙颜死后第二日,她这个主子也死了。

“郡主,你快别坐这赏鱼了,景澜园出事了。”


宋砚修走入景澜园宴席,坐在他的祖母宋老太太身边。

宋老太太笑眯眯地问道:“大孙子,跟郡主谈的如何?”

宋砚修端起玉杯,轻抿了几口酒水,雅正从容的放下酒杯后:“祖母放心,我都跟她说的明明白白的。”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他的原配妻子柳芙蓉。

她虽比不上沈蓉的花容月貌,也算面目清秀,是个事事为他考虑着想的贤妻。

宋砚修把手放在柳芙蓉的手背:“委屈了芙蓉这些年辛苦照顾祖母和孩子,如今苦尽甘来,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柳芙蓉抿嘴浅笑,摇头道:“夫君,我不委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可是种田文的男主,将来位居超一品丞相,辅佐幼帝,朝堂上你说一不二,独断专行。

除了没有称帝,皇帝的专权都在你手里。

这点委屈算什么。

郡主不过是你的垫脚石,等娶了郡主,你的地位便会水涨船高。

她苦熬十年,也算得偿所愿,未来都是荣华富贵。

她的一双儿女也会官途畅通,姻缘舒心。

“郡主知道夫君已有家室,是何反应?”

柳芙蓉好奇的问。

书中,平阳郡主为男主宋砚修俊美的容貌所惑,非他不嫁。

长公主是个宠女狂魔,也是个恋爱脑,认为榜下捉婿是件极风采的雅事。

再加上平阳郡主年纪不小了,索性借着平阳郡主十八岁的生辰宴,为砚修和平阳郡主订亲。

她记得,就是今日的生辰宴。

宋砚修唇角轻扯,又饮了一杯酒,不屑道:“哭哭啼啼,非我不嫁。”

柳芙蓉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就怕女人不哭不闹,郡主同砚修闹,说明是真的喜欢砚修。

“娘,我要吃烤乳猪。”

儿子轻扯柳芙蓉。

柳芙蓉低头安抚:“允儿,还没开宴,再等一等好吗?”

“孩子想吃就给他,东西端上来就是招待宾客的,别饿着孩子。”

说话间,宋砚修转头命令身后的下人:“小公子要吃烤乳猪,你还愣着干什么。”

被使唤的下人愣了一下,一眼扫过宋砚修那一桌,眉头深深皱起:“宋状元,你们不能坐在这里。”

宋砚修的脸拉的很长:“我可是拿着平阳郡主亲自给的请帖入府赴宴,郡主都不敢这样同我说话,你一个下人⋯⋯骁勇侯,你们的桌子是最大的那一张。”

章管事领着一群体型健硕,英姿笔挺,神采奕奕,浑身充满力量的武将,乌泱泱的走入了景澜园。

正好走到了宋砚修那一张桌前。

宋砚修话音断开,猛然抬眸看向站在他对面的高大男子。

他穿着一袭金云纹黑袍,高马尾束发,剑眉星目,双眸如炬,身上散发着气吞山河、沉稳果敢的气质。

宋砚修下意识攥紧酒杯,脱口而出:“萧乘渊。”

隐隐有一丝咬牙切齿。

萧乘渊听到有人唤他,转头看向坐在大圆桌前的宋砚修,面生,他不记得认识这号人物:“你认识我?”

认识,怎会不认识。

勇冠三军,四战封神,燕清帝亲手培养起来的武将,骁勇大将军,继承祖辈爵位的骁勇侯。

一个偷偷爱慕着沈蓉,沈蓉却看都不看一眼的莽夫⋯⋯
沈蓉低估了园内求娶她的世家子弟的情意,眼看绣球快落到萧乘渊身上,一道身影踢出脚,横扫而过。

绣球瞬间被那突然冒出来的矫健身影踢到空中。

现场一瞬间乍开了。

“都别跟我抢,郡主是我的。”

“砰。”

“砰。”

“砰。”

绣球从这家,被踢到那家,又从那家,被踢到了萧乘渊的亲兵前。

逢赢用头顶出,大喊:“逢春,传给大将军。”

逢春像踢毽子一样,连踢了好几下。

本想传给萧乘渊,哪知裴玄明和尚云辞像两匹战狼,扑面而来。

球踢出去后,二人都腾空而跃。

绣球落在两个人手里。

一人揪住一边彩带。

你拉我拽,谁都不肯相让。

站在二楼观战的妙颜很是激动:“这两个哪个都好,谁若是抢中,就能抱走香香的郡主。”

杜宛姑姑扶着长公主走出来。

长公主也很紧张,绣球落定谁手,谁就是未来的郡马,此一局不是儿戏,而是她女儿的终生大事。

她紧张到紧紧攥住杜宛姑姑的手,问道:“他们两个是⋯⋯”杜宛姑姑说:“一个是今年的探花郎裴三公子,一个是江夏侯世子,两个都是京中有才能的贵公子。”

等等,还有一个⋯⋯萧乘渊重拳出击,绣球再次飞出去。

逢赢接住,又回踢。

裴、尚、萧三人为争绣球,已经动手打起来了。

不懂武,武艺不精的世家子弟,都落了下风,刚上去就被踹出去,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绣球一直被踢到半空,谁若伸手接住,另外两个就迅速扑上来。

我娶不到媳妇,你也别想抱得美人归,大家都抱着这样的心态争夺平阳郡主的绣球。

争夺绣球大战越来越激烈。

长公主最后看累了,坐下来喝了口茶,跟几个掌事讨论了起来。

“裴三公子好,人积极上进。”

“尚世子还是皇上亲封的一等御前侍卫,也是青年才俊。”

“但是奴婢觉的骁勇侯最适合郡主。”

“为什么?”

一群人同时看向妙颜。

妙颜竖起五指:“萧家和我们沈府的老夫人沾亲带故,骁勇侯回到沈府后,要尊称我们老夫人一声姑祖母。”

“而七年前,萧氏满门男儿战死,如今后院只剩下骁勇侯一个男丁,他直接继承庞大的祖业和爵位。”

“侯爷南征北战时,侯府由萧大姑娘在打理,而萧大姑娘和郡主又是极好的姐妹。”

“郡主嫁过去既有姐妹相伴,又不必看公婆妯娌的脸色,还可以时不时回长公主府陪伴长公主。”

“天底下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如骁勇侯这样的男子,勇冠三军,四战封神,封狼居胥。”

“他自己战功赫赫,年纪轻轻已封无可封,简直是身为男人的天花板。”

被妙颜这么一说,长公主觉得,萧乘渊最适合她的宝贝囡囡。

顿时站起身:“球到哪了?”

站在护栏前的沈蓉,用团扇指着前方:“到天上了。”

裴玄明落了下乘,摔伤了腿,无力再争。

如今争夺绣球的,只剩下尚云辞和萧乘渊。

尚云辞十分难缠狡猾,萧乘渊几次夺得绣球,尚云辞便会汹涌反扑。

两个人打的越来越激烈,看的人也越来越焦燥紧张,气氛已经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守园的家仆看看津津有味,渐渐放松警惕。

宋砚修趁机钻入百戏园。

刚好,绣球被尚云辞一脚踢向百戏园的院门方向,直面飞往宋砚修。

现场众人顿时失声大叫:“绣球往状元郎那飞去了。”

原本还镇定观战的沈蓉,猛地握紧团扇。

长公主紧张的往前大迈一步,双手搭在护栏上,惊呼道:“快阻止绣球⋯⋯”乱飞。

宋砚修冷眼看着朝自己飞来的绣球,唇角勾起了一抹漫不经心的傲慢,微微抬起双手,掌心向上,接球。


是啊,临了那三年,眼看院内花团凋零。

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个比她早逝或被发卖。

她也从花容月貌最后面容枯稿,深闺怨妇,最后谁还记得她呢。

每每夜深人静时,她总在想一个问题,若当初萧乘渊对她勇敢一点,向她示爱。

她也许早已与他订下亲事,毕竟两家门当户对,二人又曾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两年。

他本人脾气温良,待人有礼,长的也不差,她当初怎会忽略掉这样的人物呢。

就这一会功夫,沈蓉先回了慧芳楼换衣服。

长公主拉着她的手,问道:“那尚世子与骁勇侯你属意哪个,母亲入宫同你皇帝舅舅说,早日把婚事订下,免得再传出什么风雨坏了你的名声。”

沈蓉也不藏着,直接问道:“那萧祈哥哥如何?”

“骁勇侯呀。”

长公主笑容如花,转头与杜宛对视了一眼。

杜宛说:“长公主觉得,骁勇侯人不错,与郡主家世品貌都相当,还是国之栋梁,若两家结亲,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毕如,不用像宋砚修那样,还要跟什么寡嫂及他寡嫂的亲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也不用质疑宋状元身边的两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骁勇侯无通房妾室,每年回到燕京城,都会去沈老夫人院里孝敬老人家。

人品各方面,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长公主看她意思,便知道沈蓉的目标了。

她握住了沈蓉的手,轻拍了两下:“你爹爹今日便会回府,等他回来,娘亲与你爹爹商量你和骁勇侯的婚事。”

妙颜说:“长公主,绣球是落在尚世子和骁勇侯手里,若直接定下骁勇侯,恐怕尚家那边不好交待。”

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淡去了几分。

尚家是太后的母族,如今的丞相正是江夏侯,长公主的舅舅,也沾亲带故。

若直接私下订下亲事,确实跟尚家不好交待。

妙颜又道:“皇上已经下旨啦,等祭天大典那日,让骁勇大将军与尚世子在祭天大典比试比试,奴婢相信骁勇大将军可以赢得这场比试,娶上郡主的,否则,那便是大将军不那么喜欢郡主,故意输给尚世子呢。”

杜宛说:“奴婢觉得妙颜说的无错,长公主,要不等祭天大典后再议。”

长公主点点头,方才百戏园出了意外。

若不是宋砚修突然闯入园内,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不过......”沈蓉皱眉。

长公主问道:“不过什么?”

“尚世子在抢绣球,暗耍阴招,把裴三公子的腿踢伤了,他手里还藏有暗器。”

旁人看不清楚,可沈蓉站在高处,清楚的看到不少人抢夺绣球时,被尚云辞划伤了手。

萧乘渊大概也看出了尚云辞暗耍阴招,救了好几个世家子弟。

裴探花那双腿若没有萧乘渊出手,怕是直接被尚云辞给踢断了。

“阴险小人,嫁不得。”

沈蓉又道。

就在这时,章管事进来通报:“长公主,郡主,骁勇侯与尚世子在景澜园要打起来了。”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空翻而来,在宋砚修快接住绣球时,萧乘渊和尚云辞一人一拳击爆了绣球。

现场人声鼎沸:“哇。”

“绣球炸开了。”

“宋状元是怎么回事?

他有妻有儿,怎么能入百戏园。”

“不是,那绣球谁也没接住,这算谁的?”

绣球被萧乘渊和尚云辞同时出拳打烂,让现场不少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谁也没接住绣球,那就意味着他们还有机会。

可宋砚修的出现惹恼了尚云辞:“宋状元,你是怎么回事,长公主有规矩,有家室者不得入百戏园参加平阳郡主的绣球比试。”

宋砚修抬眸扫向百戏楼二楼站着的沈蓉,神色淡然:“我原也是在百戏园外看戏看的好好的,突然不知何人,从后面狠狠推了我一把,我就被人推入戏园子,你们倒不如去问问郡主是何意。”

众人纷纷抬眸看向沈蓉,议论云云:“莫非是平阳郡主放不下状元郎,一边说要抛绣球选夫,一边又暗许状元郎入园子。”

守百戏园的护卫,下意识对视了眼,又低头看手中的长枪。

枪杆交X栏在戏园的门,从始至终他们的眼睛都没离开过这道门,更别提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推个大活人进去。

最重要的是,院门门槛内,还有两个门神及战犬守护。

这两个门神是骁勇侯的逢字亲兵,英勇无比,战犬乃骁勇侯军中的军犬,满身军威。

萧乘渊对戏园大门严防死守,就是怕有些不轨之人,趁着比试时,偷偷潜入戏园子捣乱。

而宋砚修区区一个文弱状元,是不可能从他们这道门越过去,除非,他不是从戏园大门入园。

“逢胜,逢占。”

萧乘渊看向守门的两个门神。

两个门神异口同声回应:“属下在。”

萧乘渊道:“怎么回事?”

逢胜说:“属下一直站在戏园入口,绝不可能有人能从这里推宋状元入园子。”

公主府的护卫长呼出一口气,若宋砚修从他们守护的这道门进去,等待他们的便是挨板子发卖。

萧乘渊回头,看宋砚修的眸光极冷淡:“可否请宋状元告知,你是被人从哪道门推入戏园子的?”

沈蓉侧着身子,倚在护栏前,一只手搭在护栏上,另一只手拿着团扇半掩芙蓉面,眸光看向不远处。

只见,章管事提着两个孩子,从戏园的另一个方向走过来:“长公主,郡主,这两个孩子从戏园狗洞爬入内院偷东西。”

“我才没有偷东西,我是进来找爹爹。”

七岁男童手里还攥着鹅肉,挣脱开了章管事,快步走向宋砚修。

沈蓉眸光暗了暗,宋允。

宋砚修和柳芙蓉的儿子。

另一个女童叫宋霜儿,与宋允是龙凤胎。

两个小白眼狼。

沈蓉红唇划开一道弧度,对章管事说:“偌大的长公主府,若无人带领,或是熟知府内情况的人,如何找得到戏园后面的狗洞,好好问问这两个孩子,是谁带他们爬狗洞偷东西的。”

章管事立刻问宋霜儿。

宋砚修脸色大变,就要大步朝女儿宋霜儿走去时,被萧乘渊一胳膊拦住了路。

宋砚修抬手扣住萧乘渊的胳膊。

萧乘渊眼眸凌厉了几分,胳膊坚硬如铁,非寒窗苦读的书生可以抗衡,宋砚修偏偏又喜欢跟萧乘渊较劲。

这股劲,他较了一辈子。

这时,宋霜儿哭嚷着说:“我们才没有偷东西,我和哥哥是跟着爹爹从狗洞进来的,你们这些狗奴才敢诬陷我和哥哥,等我爹爹娶了郡主,我让爹爹发卖了你们,还要你们所有人都做爹爹脚下的狗⋯⋯”宋砚修瞳孔放大⋯⋯
猛吸了几口凉气,手上的力道微微松懈,瞬间被萧乘渊反推出了院外。

“砰。”

宋砚修重重摔落,闷哼了一声,可他还未起身,便听院内传来无尽的嘲讽声。

“宋状元他想干嘛?

莫非既舍弃不了原配妻,又舍弃不了平阳郡主,偷摸着爬狗洞进来抢绣球?”

“我看就是如此,两个都想要,那他意欲谁做大谁做小呢?”

“贬原配妻为妾,对不起原配妻一路扶持,若让郡主为妾,我呸,他什么东西也敢想。”

不堪入耳的叫骂,高门权贵的嘲笑,揉成一团吵杂的声音,融入宋砚修的耳边。

宋砚修艰难爬起身,站在院外,望向院内百戏楼上的沈蓉,双手用力攥拳,脸色已十分难堪。

他儿子宋允已冲出院子,害怕的抱紧宋砚修的大腿。

宋砚修双手落在孩子身上,安抚他的儿子,却冷冷的反驳众人:“我若想娶平阳郡主,我宋砚修今日便不会带着妻儿来长公主府做客,甚至还会想方设法把妻儿隐藏起来,绝不让世人知道我已娶妻生子。”

如同上一世,他把芙蓉和孩子都掩藏的极好。

放在沈蓉眼皮子底下,沈蓉也不知道宋允和霜儿是他和芙蓉生的。

直到她死前,他才亲口告诉她,她培养起来的两个孩子是他跟“表妹”芙蓉的儿女。

接着宋砚修又继续说下去:“正如郡主方才所言,这偌大的长公主府若无人带领,如何找得到百戏园入口,今日是宋某第一次入长公主府,抛绣球选夫开始前,已有人暗中指示我入园子,至于是何人指示我,引我入百戏园做什么?

那就要问问引我入百戏园的人了。”

他目光犀利,眼中傲骨铮铮,脊梁骨挺的直直的,脸上扬溢着坦荡的神色。

钻狗洞入百戏园之事极不光彩,甚至传出去,会影响他的仕途。

但若他咬死有人带他入百戏园,大家的注意力便会转移到‘是谁带宋状元入园’的话题上。

到时所有人都会怀疑是沈蓉。

而宋砚修的话也的确成功的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众人疑惑的目光,再次看向沈蓉。

妙颜气急败坏:“胡说,我们郡主⋯⋯”牡丹纹团扇抵在妙颜胸口,打断妙颜的话。

妙颜低头看了看团扇,抬头时,愤愤不平地说:“郡主,奴婢下去撕烂他的臭嘴。”

“你斗不赢他。”

他可是前世位居人臣的丞相。

他位列高位,离不开她的扶持,可宋砚修自己也是个巧舌如簧的奸臣。

妙颜的措词在宋砚修这,显得空洞苍白又无力。

打蛇要打七寸。

沈蓉看向了宋霜儿:“那个孩子刚才说,她爹爹娶了本郡主,便让她爹爹发卖了府里的下人,章管事,你好好问问她,是谁在一个孩子面前败坏本郡主的名声。”

大局刚逆转乾坤,沈蓉几句轻飘飘的话又把宋砚修拉到了风口浪尖。

宋砚修心头一沉,往前大迈几步,却再次被萧乘渊拦住了路。

与此同时,章管事拿着一盘点心,引诱宋霜儿:“来,快告诉郡主,是谁说你爹爹要娶郡主,他们都还说了些什么,你如实说出来了,郡主会赏你很多好吃的玩意。”

宋霜儿毫不客气的夺过章管事手里的糕点,捡起一块便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所有人都这么说,郡主喜欢我爹爹,哪怕爹爹有了家室,也要死皮赖脸倒帖过来,只要爹爹娶了郡主,郡主什么都听爹爹的,到时打发几个狗奴才,也只要爹爹一句话⋯⋯霜儿⋯⋯”住口二字刚到宋砚修的唇边,一道身影猛地推开人群,扑到了宋霜儿的身上。

宋砚修见状,大喊⋯⋯
“芙蓉。”

宋砚修冲到院门前,却被两支长枪拦住。

而那从人群冲出来的人,正是他的妻柳芙蓉。

还有好几个宋家的人和柳家的人,他们分别是柳芙蓉的父母和宋砚修的祖母。

几个公主府的护卫捉着他们的胳膊,将他们丢到人前。

向二楼的人禀报道:“长公主,郡主,这些人都是从狗洞爬入戏园,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沈蓉,你心里有气便冲着我来,别对我的亲人下手。”

宋砚修双手搭在长枪,面红耳赤,声音凌厉。

沈蓉哧笑了。

她放下团扇,一一扫过宋家人和柳家人,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抱住宋霜儿的妇人身上。

柳芙蓉,自称宋砚修的表妹,死了丈夫的寡妇。

独自带着一双儿女,举家倾尽财力,扶持宋砚修读书科考。

柳家自诩有恩于宋砚修。

她嫁给宋砚修后,柳芙蓉带着父母哥哥等亲人,一同住进她的郡主府。

吃喝花销一应支出都由她承担。

柳家要做生意,她帮扶。

柳芙蓉的哥哥闯祸,她来摆平。

一切只因她是宋砚修的妻,若无柳家,她这个郡主也遇不见英俊多才又专情的郡马爷。

沈蓉勾起唇角冷笑:“状元郎这是什么话,莫非是谁拿着刀架在你们脖子上爬狗洞的?

如此不识趣,你只管告诉本郡主是何人所为,本郡主今日定会为状元郎做主,好好处罚院内下人。”

宋砚修面色刹时一变。

沈蓉她想给他难看,给他下马威。

呵,他已不是前世要处处看她脸色的丈夫。

他否认自己爬狗洞:“我没有爬⋯⋯郡主,一切都因民妇而起。”

柳芙蓉的声音响彻戏园。

宋砚修转头看向柳芙蓉,眉头皱紧,轻呼:“芙蓉,你⋯⋯表哥,你就跟郡主说实话吧。”

柳芙蓉不让宋砚修再多说下去,多说多错。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他们何必绕一个大弯,推开了平阳郡主这颗金蛋。

剧情就应该按照原剧情发展,才不会出现bug。

柳芙蓉抱紧宋霜儿,跪在地上:“民妇根本不是宋状元的妻。”

此话一出,现场再次轰炸开。

“不是宋状元的妻,为何宋状元要认?”

⋯⋯柳芙蓉大声说道:“两个孩子也不是宋表哥的骨肉,我的夫婿是宋家大郎,砚修的大哥。”

现场快要炸开,震耳欲聋。

在众人议论声中。

柳芙蓉声音响彻云霄:“我父母花重金资助砚修读书科考,又怜我孤儿寡母难以再嫁,便在砚修表哥入考场前,要求表哥允诺高中后娶民妇为妻。”

“表哥今日向众人认下我们母子,全是为了敬长辈之意,不得已而为,可民妇看得出来,砚修表哥他是很喜欢郡主的。”

“只因民妇横插在郡主与表哥中间,才令表哥左右为难,伤了郡主的心,如今听闻郡主要抛绣球选夫婿,砚修黯然伤神。”

“民妇不要强求来的婚姻,情急之下才带着亲人孩子偷入园子,向郡主说明实情。”

“郡主,民妇心里只有砚修的哥哥,曾发誓要为亡夫终身守寡,不愿再嫁。”

“还望郡主莫要因我跟砚修离心,错失良缘。”


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众人云云声中,碰撞出悦耳动听的声色。

句句温凉如水,字字敲击在世家子弟的心上,也声声敲打在宋砚修的胸口。

现场的喧哗声不绝于耳,那是世家子弟的欢喜之声。

宋砚修看着满园未婚男子的欢声笑语,又看了眼站在一楼台阶上的沈蓉,微微侧转身子,不屑一顾。

他本以为芙蓉搭好台阶,沈蓉会见好就收,没想到她还要继续与他闹。

闹吧。

沈蓉是不是以为在这场抛绣球选夫赛中,不少世家子弟争抢绣球,便沾沾自喜,想以此拿捏他。

哼,做梦吧,这一世,他不会继续将自己伪装成一条狗。

宋砚修推开拦在面前的长枪,走到柳芙蓉身边,当众搂着柳芙蓉的双肩,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砚修在此感谢郡主成全我与芙蓉之恩,十日内,我宋府定大办婚宴,风光迎娶柳芙蓉为妻,届时,还请郡主赏脸到府上当一回见婚人,我必盛情款待。”

柳芙蓉愕然。

书中剧情不是这样的:“表哥⋯⋯芙蓉。”

宋砚修双手扣紧柳芙蓉的肩膀,情意绵绵:“我不愿再让你受委屈,你放心,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明知剧情不是这样,柳芙蓉就是无法抗拒待自己深情款款的男主。

鬼迷心窍的点头“嗯”了一声,一副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又好奇平阳郡主的反应,再次抬头看向沈蓉,却在这时,院外传来了一阵骚动。

是宫里来人了。

“奴才李德福拜见长公主,见过平阳郡主。”

李德福是燕清帝身边的内侍。

长公主问道:“我皇帝兄长派你出宫有何事要宣?”

李德福双手捧着礼盒,笑道:“一是让奴才送礼物祝贺平阳郡主十八岁生辰。”

“二是听闻平阳郡主在百戏园抛绣球选夫未有结果,特让奴才出宫转达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

宋砚修下意识转头看李德福。

这么说,皇上已经知道他宁守孝道,也不愿抛弃糟糠之妻,另娶平阳郡主的事了?

当今皇帝最重孝道,就算没有娶平阳郡主,以他的品性也能被皇上高看几眼。

这样一想,宋砚修腰杆又挺直了几分。

“皇上说,平阳郡主乃皇室贵女,身份贵不可言,郡主的亲事不能随意定下,皇上会在祭天大典上,让尚世子与骁勇大将军当众比武定婿,三局两胜,胜出者,为未来郡马。”

宋砚修心中冷笑了一声。

祭天大典就在三日后。

尚云辞很快会死于刺客手中。

萧乘渊也好不到哪去,三个月后病死在军中。

沈蓉运气不好,绣球落在两个短命鬼手里,到时成了寡妇,连给芙蓉提鞋都不配。

“芙蓉,我们走。”

宋砚修等着沈蓉守寡的那一天。

临走前,妙颜打开了李德福手上的礼盒。

柳芙蓉转头,惊鸿一瞥,就看到盒子里放着的一对价值连城的翡翠白玉蝉。

心头一阵炙热,那是女儿宋霜儿的陪嫁之物。

还好,还好,郡主所择的婿郎都是短命之人。

她最后肯定会再回来缠着男主宋砚修。

这就是命,兜兜转转,她始终逃不过书里的安排。


许多未成婚,家世好的高门子弟陆陆续续走入百戏园。

宋砚修也准备迈入百戏园时,却被掌院的小厮拦下,明嘲暗讽。

“诶,状元郎,你可不能进去,郡主要招的夫婿是无妻室,无儿无女,状元郎已有家室,我们郡主可不敢破坏了状元郎幸福美满的家庭。”

宋砚修双手负背,一脸戾色:“章饭饭,你敢这样同本官说话?”

章饭饭皱紧眉头,由上至下打量宋砚修:你什么官,你官很大吗?

区区状元竟敢来长公主府摆谱。

章饭饭只是扫了他一眼,便越过宋砚修,笑容满面的走到萧乘渊面前,给萧乘渊发了一张入场签。

恭恭敬敬地说:“侯爷,里边请。”

萧乘渊“嗯”了一声,走到宋砚修身后:“麻烦让一让。”

“状元郎,你让一让,堵着我们的门了。”

章饭饭抬起胳膊,像扫垃圾一样把宋砚修“扫”到一边。

宋砚修连退了好几步,腰杆挺的直直的,目光犀利又阴沉。

看着萧乘渊从自己面前走过,宋砚修抿了抿嘴,最终开口说话:“她在跟我堵气。”

萧乘渊脚步微顿,回头看宋砚修:“谁在跟你堵气?”

“当然是⋯⋯”*“平阳郡主出来了。”

“郡主手里的绣球好漂亮呀。”

“今日谁若能接中郡主手里的绣球,谁就能抱得美人归。”

“我自幼爱慕郡主,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郡主,快把球丢下来吧。”

百戏园内的喧嚷声,打断宋砚修的话。

萧乘渊和宋砚修同时抬头,看向百戏楼内。

这座百戏园是看戏听曲的地方,筑有三层高。

沈蓉出现在二楼,她身穿牡丹纹大红色长裙,双手捧着七彩绣球。

鬓间簪着大朵的牡丹花,两耳戴着翠绿色翡翠耳坠。

面若银盘,蛾眉皓齿,国色天香。

她一出场,百花黯然失色,京城青年才俊趋之所向。

但她出身高贵,长公主娇宠呵护,世家子弟多番献殷勤也不能入她眼,不知世间怎样的男子能讨得她欢心。

直到传出平阳郡主榜下捉婿,钟意白面书生新科状元,一夜间碎了不少未婚男子的心。

本以为牡丹花落状元怀,哪知事情还有反转的余地。

新科状元早已有妻儿,郡主一怒之下抛绣球选夫,又令世家子弟的心死灰复燃。

个个都卯足劲,誓必要抢夺平阳郡主手中的绣球。

“郡主,我是宪国公府嫡三子裴玄明,中殿前三甲,乃皇上钦定的探花郎,无妻无儿无女,后院无通房妾室,倾慕郡主多年,若有幸抱得郡主手中的绣球,玄明必像长公主一样加倍呵护宠爱郡主,必不让郡主受半点委屈。”

宋砚修冷笑了,宪国公贪污,宪国公府很快就要被抄家流放了。

“郡主,我是江夏侯府世子尚云辞,乃一等正三品御前侍卫,已行冠礼,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盼与郡主长相守。”

宋砚修低哧了一声,尚云辞在祭天大典上,死在刺客手中,绣球若落到尚云辞手里,沈蓉就等着做寡妇吧。

“大将军,你怎么还站在院外。”

逢赢走来,看到萧承渊定在原地,伸手推了萧乘渊一把。

萧乘渊一时恍神,被亲兵逢赢推着快步往前迈了好几步。

他的四个“逢”字亲兵跟着走入百戏园,声音洪亮的替萧乘渊介绍:“平阳郡主,我们大将军骁勇善战,英勇果敢,四战封神,最重要的是,大将军现在还是雏,一直为平阳郡主守身如玉,只要郡主嫁给我们大将军,郡主要天上的星星,要天上的月亮,要天上的太阳,我们大将军也给你射下来。”

萧乘渊呼吸微屏,耳根子滚热发红,仰头与二楼的沈蓉对视。

喉结不自觉滚动。

逢赢这个王八蛋,回头再收拾他。

沈蓉红唇上扬,明媚一笑,把手中的绣球往萧乘渊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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