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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病娇大佬撕婚书囚我入怀孟晚澄沈听澜

暖小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每天上下班我都与沈听澜错开时间,连路都是各走各的。我前脚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廖佳莹随沈听澜进了他的办公室,她在看到我的瞬间,明显露出一个得意的神情。真是有够无聊的,没事总拿我当假想敌。吴家鸣给我一份文件,我翻开看是海州展厅的租赁合同。“孟助理,白经理让你抽空给他打个电话,订下沈总落地后的接待问题。”一听是白哲让打的电话,他想说什么,我心里已经猜个大概了。我接过文件,“好的,我这就联系他。”关上门,我拿出手机在琢磨怎么应付白哲。他太难缠了,而且言语上也越发肆无忌惮。我就算拒绝,也不能太伤了他的脸面,毕竟海州航站每年都会举办,不是一锤子买卖的事,就不能跟他闹太僵。拨通白哲的号码前,我做足了心里建设。电话接通了,白...

主角:孟晚澄沈听澜   更新:2025-04-18 21: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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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澄沈听澜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婚当日,病娇大佬撕婚书囚我入怀孟晚澄沈听澜》,由网络作家“暖小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每天上下班我都与沈听澜错开时间,连路都是各走各的。我前脚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廖佳莹随沈听澜进了他的办公室,她在看到我的瞬间,明显露出一个得意的神情。真是有够无聊的,没事总拿我当假想敌。吴家鸣给我一份文件,我翻开看是海州展厅的租赁合同。“孟助理,白经理让你抽空给他打个电话,订下沈总落地后的接待问题。”一听是白哲让打的电话,他想说什么,我心里已经猜个大概了。我接过文件,“好的,我这就联系他。”关上门,我拿出手机在琢磨怎么应付白哲。他太难缠了,而且言语上也越发肆无忌惮。我就算拒绝,也不能太伤了他的脸面,毕竟海州航站每年都会举办,不是一锤子买卖的事,就不能跟他闹太僵。拨通白哲的号码前,我做足了心里建设。电话接通了,白...

《大婚当日,病娇大佬撕婚书囚我入怀孟晚澄沈听澜》精彩片段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每天上下班我都与沈听澜错开时间,连路都是各走各的。

我前脚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廖佳莹随沈听澜进了他的办公室,她在看到我的瞬间,明显露出一个得意的神情。

真是有够无聊的,没事总拿我当假想敌。

吴家鸣给我一份文件,我翻开看是海州展厅的租赁合同。

“孟助理,白经理让你抽空给他打个电话,订下沈总落地后的接待问题。”

一听是白哲让打的电话,他想说什么,我心里已经猜个大概了。

我接过文件,“好的,我这就联系他。”

关上门,我拿出手机在琢磨怎么应付白哲。

他太难缠了,而且言语上也越发肆无忌惮。

我就算拒绝,也不能太伤了他的脸面,毕竟海州航站每年都会举办,不是一锤子买卖的事,就不能跟他闹太僵。

拨通白哲的号码前,我做足了心里建设。

电话接通了,白哲语带笑意,“老同学,合同收到了?”

“收到了,我们沈总已经签字盖章了,一会儿我就把合同给你邮寄回去。”

“你办事就是干脆,我就欣赏你这点。”

“你业务能力强,工作上要是都遇你到这样的,不知道效率会提高多少。”

隔着听筒,传来他愉悦的笑声。

“捧着我唠?

咱们同学之间的感情,可别整这些虚的。

什么也没见面实在,等你来海州的,我高低得跟你喝点,咱俩不醉不归。”

又开始打着要灌醉我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我家不管男女都能喝。

我笑着回:“这顿酒就算你不提,沈总也打算请你,说什么也要敬你,感谢你给的优惠政策。”

“害,”他笑了,“沈总客气了。

但要说感谢,这事最该感谢你。

没有你,哪有这些政策,我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破例的。

晚澄,你就说我的诚意够不够吧。”

“够,当然够。

咱们的同学情谊,就像最后一年联欢会上,咱们集体唱的那首歌,友谊地久天长。”

“说得好。”

我不等他继续扯东扯西的,反问道:“吴秘书说你让我联系你,对接沈总落地后的接待问题。”

“......是,是这么回事。”

他反应两秒才回我,我一听就知道他根本就是找借口让我主动联系他。

白哲询问我们出行的人员和人数,然后安排一辆商务车接送,又把下榻的房间安排好,但目前房间号还没定,等定好了用微信发给我。

沟通完工作上的事,我准备挂电话,但白哲又开始跟我演一个婚姻不幸的男人了。

“晚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特别怀念咱们小时候的事,想想那阵儿真开心。”

“现在不也挺好的,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我可看到你朋友圈发的结婚照了,你老婆挺漂亮,看着挺小的,比咱们小吧?”

白哲叹口气,“唉......外表看着光鲜,可真正苦不苦只有自己知道。”

我刚要打断他挂电话,白哲根本不给我插嘴的机会。

“我那老婆比我小五岁,这小的就是不行,脾气像个小孩儿似的。

当初要知道结婚还得天天哄她,打死我也不找,真的太幼稚了,还得是咱们同龄人更好沟通,思想也更成熟。

就像跟你说话,我每次都感觉心情好。

晚澄,你说我怎么那么喜欢跟你聊天呢。”

在他唠唠叨叨时,我趁机给吴秘书发去一条微信。

吴秘书,麻烦你到我办公室,说叫我去开会。

“晚澄,”白哲又开始玩深情那套了,我听得恶心。

“我现在心里,”吴家鸣适时地推开门进来,大声说:“孟助理,沈总叫你去开会。”

听筒内果然安静了。

“好的,知道了,”我对着话筒里的人说:“白哲,你刚才说什么?”

白哲微顿,“额,没,没什么,你要忙了吧。”

我假笑地回:“是啊,让我去开会。”

“那你去忙吧。”

“好,再见。”

我挂了电话,长舒口气。

吴家鸣离开前,眼神嫌弃的警告我。

“既然呆在沈总身边就本分点,别做让沈总不高兴的事,后果你承受不起。”

我知道吴家鸣看不起我,从我们第一天认识,他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在他眼里,就是个为钱图利出卖身体的女人,可能像我这样的女人在沈听澜身边出现的太多了,以至于我的结局他早已预料,被丢弃也是迟早的事。

他看不起我也正常。

但我还是对他微笑的道谢,“谢谢你的良言,还有刚才的帮助。”

“!”

他愣了下,没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

“刚才的事,请你别告诉他。”

吴家鸣深睇我眼,便走了。

我也吃不准他会不会说,但希望我刚才的戏足够好,赌吴家鸣袒护我一次。

不让沈听澜知道白哲在纠缠我,也是给我自己争取个机会。

如果我在他眼里,只是个会卖弄风情,用色相交换利益的女人,那我真的随时会被他厌倦。

但我如果是个有业务能力、懂进退,在事业上能帮他一把的助手,他对我的厌倦期一定会延迟很多。

我最终的目的,是想全身而退,并不想再结个仇家。

鹰击航空的工作稳定还有发展,工资和待遇更是在江华市能排上前三的名企,我这种靠不了家里的,有份高新的工作才是生存的王道。

我刚联系完快递公司,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请进。”

门打开的瞬间,廖佳莹挑着胜利者的微笑走进来。

她真的是来炫耀的,甚至当着我的面整理衣服,理顺头发,边走边说:“孟助理,挺忙呐。”

我将租赁合同装进档案袋里放在一旁。

“廖经理,请坐。”

廖佳莹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风情万种。

“到你这连杯水都喝不上,该不是因为我和沈总呆久了,不高兴了吧。”

我微微一笑,起身去给她倒水。

“廖经理请喝水。”

廖佳莹扫眼杯子,“我想喝茶了。”

我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还是耐着性子又去倒茶水,端回来她又说:“有咖啡嘛?

上午我不喝茶的。”

我盯着她,后者挺了挺胸,挑衅意味十足,“你真当沈听澜喜欢你?

他喜欢的可不是你,是你这张脸像他初恋。

说白了,你就是个替身,还真当自己有魅力了。

你就没想过,他睡你的时候,会不会把你想成她?”

“......”消息突然,我一时措手不及。


明明已经表达过不会离婚的想法,他却还强迫我签字,我脸上的表情已经难压怒意了,沈听澜也看出来,却耐性十足地把我拉到身边。

“真不愿意?”

“......”那还用说,我用沉默回应他。

沈听澜双手搭在我肩膀上,似无奈的叹口气,“唉......我一直觉得你挺聪明,一样犯傻。”

我垂着眼,“我不是犯傻,正因为看得明白,才不肯离婚。

我们的关系只是暂时的,我不会为了一段短暂的关系,破坏我长久的婚姻。

还有,你是帮我还了钱,但我也陪了你。

咱们之间算扯平了,你就不能再对我的私生活拥有支配权了。”

头顶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嘲讽意味十足。

“扯平了?

你这么认为?”

“......”不然呢?

他还想怎么样。

在我不解时,他让我把离婚协议再认真看下。

我并没有翻,“刚才我的措辞有问题,抱歉。

应该是您觉得什么时候才算结束,我们再结束。”

沈听澜撅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对上他的目光,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怒意,沉默的气氛却令人胆寒,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心里发怵。

他说:“为什么不肯离婚?”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你为什么非要我离婚?”

接下来,我听到一句让我感到羞耻的回答。

他轻飘飘地说:“方便。”

“......”他说的方便我立刻明白了,不会陷入舆论和道德的境地,更无所顾忌。

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连他情妇都算不上,至多是个床|伴。

可他要求床|伴为了方便离婚,真是太可笑了。

不是他可笑,是我。

我在他眼中,到底多微不足道,才会让他有随便处置的想法。

头剧烈的疼,思路也混乱了,乱到不知该如何辩驳。

我缓了缓情绪,才说:“沈总,我又不能陪你很久,干嘛非让我离婚?”

又绕回老问题了。

沈听澜还是那句话,“方便。”

“你不能这么自私,为了你方便就毁了我的婚姻。”

不等我继续说下去,他拿出手机,“这么坚持,想不想听听他的选择?”

“什么意思?”

我看向他的手机,沈听澜竟然与李林有十多分钟的通话,我想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下一秒,沈听澜拨通李林的电话,他几乎是秒接的。

“喂,沈总。”

就算隔着屏幕,我也能从他的声音想象,此刻正谄媚的笑接电话的样子。

沈听澜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李林,分公司需要你尽快去管理,这边的事抓进时间办。”

李林立刻回答:“明白,沈总。

等晚澄回来,我就带她去民政局办手续。”

“那是最好了。”

沈听澜话锋一转,勾住我后颈让我靠近他的手机,说:“我再问你一遍,离婚是你的真实意愿嘛?”

李林在说出是时,我的心好似被一把大锤狠狠砸下。

沈听澜继续问:“协议是你想好了才签字的?”

李林爽快道:“是。

这没什么异议,是我自愿主动签的。”

闻言,我将协议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有李林的签名和手印。

沈听澜犹如胜利者般的欣赏我的落败,我也能从他眼底的笑意看出,反问我:这就是你口中的爱?

我垂下手,离婚协议掉在地上。

我输了,输得狼狈不堪。

“很好。”

沈听澜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李经理,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李林刚要表达谢意,就听沈听澜说:“能把自己老婆送人情,这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

“额,呵呵......”李林尴尬地笑。

沈听澜却挂了电话,手机往桌上一扔,“签吧。”

他把笔递给我,此时我的情绪糟糕透了,心也乱,深吸口气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说:“我要回去,跟他当面确认。”

沈听澜看出我没死心,一脸的运筹帷幄抬起手做个请的手势,“去吧。”

我回房换衣服,来到客厅就看到沈听澜坐在餐桌后,说:“吃完早饭再走。”

哪还有心情吃早饭,我说:“谢谢,不饿。”

沈听澜:“司机在门口等你。”

我换鞋的动作一顿,微微侧头,“谢谢。”

沈听澜撇我眼,“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不接受口头感谢。”

我回到家时,李林正在卧室打电话,房门紧闭,他没听到我进来。

隔着门板,隐约听见跟我婆婆在交代离婚的事。

“......”我们还没办离婚手续,他就开始跟家里人说。

我猛地推开门,门撞在墙上,把李林吓一跳,回头看见我站在门口,脸色不善的样子,匆匆用手掩着话筒说:“妈,我这边有点事,一会儿再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林转过身,表情尴尬,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走过来。

“老婆......”我厌恶的躲开他的手,“离婚协议你签字了?”

李林表情痛苦,眼含泪光,“......晚澄,我也是没办法。

我,我没得选。”

“为什么没得选?”

“因为......因为我需要区域经理这个职位,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我失望地说:“你说的很多问题只有一个字,就是钱。

你也该懂,签了这份离婚协议,等于把我卖给了沈听澜。”

李林当即跪在我脚下,抱着我痛哭流涕,“老婆,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用,我也是帮你寻了一个更好的出路,你跟在他身边,总比跟在我身边受苦好。”

我苦笑,垂着眼看他,“李林,从我认识你那天起,就知道你的条件,我不为别的,只图你个人,结果你现在说给我寻个好出路?

你当我是什么?”

李林一噎,张了张嘴,“我......我真心希望你好。

你跟着他不会吃苦的,他那么有钱,又喜欢你,肯定会对你好的。”

我问他:“离婚是不是你早就算计好的?”

李林忙摇头否认,“没有,怎么可能呢。

我那么爱你。”

“爱我,还要跟我离婚?”

我推开他。

李林见我油盐不进,心急地拿起协议书说:“都到这地步了,你赶紧把字签了。”

我猜,在我回来前,沈听澜应该跟他通过电话了。

我反问他:“到什么地步?”

李林说:“协议上不写的很清楚,感情不合。”

我问:“我们怎么感情不合了?

明明昨晚还很好。”

李林唉声叹气地耷拉着脑袋,坐在床尾,“你都和别的男人上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从深市回来,没想到李林会来机场接我。

见到他,我尴尬得无地自容,反倒李林跟没事人似的主动迎上来,还笑呵呵的跟沈听澜打招呼。

“沈总,辛苦了。

晚澄给您添麻烦了。”

沈听澜面色平静,凉淡的回:“没有。”

说完,人径直奔着路边停着的商务车走去。

我眼看着李林一路小跑的帮他开车门,谄媚的样子让我只想快速逃离这里。

可李林貌似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护着车顶,请沈听澜上了车。

“沈总,请。”

连一旁的秘书都带着鄙夷的目光看他,我站在原地更是恨不得变成透明人。

可车里人的视线一直望着我,抬手朝我示意下,我挺了挺背走过去,临到近前,被李林用力拽了把,小声催我,“快点上车,沈总怪忙的,别耽误他时间。”

下飞机时,沈听澜让我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联系。

车里的人看到我被拉得趔趄,不悦的粗眉道:“孟助理,明天一早把南庆代理商的资料整理好,送到我办公室。”

“好的,沈总。”

我轻声回,脸颊却似火烧。

站在我身后的李林尴尬得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沈听澜又朝我勾下手指,我只能将肩膀压得更低,他靠近我耳边,说:“这样的男人不离婚,留着过年?”

“......”我瞬间僵在那,一时语塞。

沈听澜坐正了,示意司机开车。

望着远去的车尾灯,李林踮着脚尖直到商务车消失在车流中才好奇地问我。

“晚澄,刚才沈总跟你说什么了?”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走吧。”

“晚澄,沈总说没说什么时候提我当区域经理?”

我摇头,“没有,他只说让我等消息。”

只要答应了就有希望,李林坚信沈听澜不会失言。

“对了,以后沈总再找你,记得催催他。”

我心烦得很,大步来到车旁坐进去。

从机场回家的路要一个多小时,我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到小区楼下,李林把我叫醒又去后备箱拿行李。

路过的邻居看到我,还特意上来打招呼。

“小孟,出差了?”

我浅笑点头,“是啊,王姨带孩子玩呢?”

“可不嘛,楼上呆不住,说什么也要下来玩。”

王丽香说着话,但目光不离小区游乐设施内的孩子,“哎呦,摔了,我不跟你聊了,我去看孩子了。”

“快去吧,王姨。”

李林拎着行李箱过来,没好气的瞥眼王丽香背影,小声跟我说:“少搭理她,一天净穷打听,有个孩子就臭显摆。”

我无语的看向李林,“人家也没显摆。”

“行了,赶紧上楼。”

李林拉着我就往楼里走。

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我对未来迷茫又无助,我们的关系不会回到从前了,而我要被李林彻底拖进绝望又窒息的婚姻里。

于他和婚姻而言,我都是不忠的,尽管开始是他把我送上这条路,但我有选择权,可我并没有拒绝。

我累了想休息,李林却拉着我问东问西,唯独没有安慰。

本就在原生家庭被忽视的我,到婚姻中,又成了牺牲品。

甚至一度怀疑,我真的不配拥有幸福。

此时,我脑子里忽然想起沈听澜了,他好像成了我生活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我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听他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开始还能不厌其烦的回答,直到他问起借种的事。

“你说你,怎么就办不成呢?”

我满脸倦意,撑着额头说:“我也不知道,别问我。”

“我不问你问谁?

你们俩天天......!”

他的话如一把刀扎在我心里,我眼神愤愤地看向他,李林意识到我不高兴了,连忙蹲下身握住我的手,可怜兮兮的求我原谅。

“老婆,我知道委屈你了,是我没用,都怪我,我对不起你。”

他趴在我腿上哭,用力的抱着我,我心软了,抚着他的背,说:“别这么说,他对我很警惕,每次都会做措施。”

李林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抓着我的手亲了亲,“老婆,你为这个家做的,我永远记在心里,这辈子我都欠你的。”

一瞬间,李林的安慰抚平我这几天委屈的情绪。

“起来吧。”

我把他拉起来。

李林看我脸色不对,红着眼圈关心我,“晚澄,你是不是累了?

要不先去休息,我给你做饭去。”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心软到不忍再说苛责的话。

“这次见的客户挺难缠,我确实很累。”

李林把我送到卧室,又加热一杯牛奶看着我喝下,帮我盖好被子才出去。

终于可以静下来休息了,这一觉不知睡到几点,被李林叫醒时外面的天都黑了。

我迷迷糊糊的问:“几点了?”

李林轻声说:“七点多了,起来吃饭吧。”

我浑身无力地坐在餐桌旁,两菜一汤都是我爱吃的。

“老婆,先喝汤。”

在这个家,像这些家务活都不需要我干,也正因为李林在生活上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体会到被细心呵护的温暖,才对他格外依赖和不舍。

谁不喜欢被宠成公主,被捧在手心里。

李林看我没精打采的,舀起一勺汤吹凉了些喂我喝。

“好喝不?”

他笑着问我。

我点头,“你煲得汤还用说,好喝。”

鲜浓的汤汁入口,暖胃又暖心,人也恢复些许精神。

“来,再尝尝鱼,这鱼肉我看着火候的,鱼肉可嫩了,还入味。”

那几天的事,在这顿烟火气十足的家宴中被安抚,我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日子嘛,家家都有难唱曲,我再熬一熬就过去了。

“李林。”

“嗯?”

“我会尽快怀上的。”

他放下碗筷,握住我的手,满眼的感激,“老婆,只要你有信心,我们这事就一定能成。”

正说着话,卧室里的手机响了。

李林忙起身,“我去拿。”

回来时他眼神惊喜,指着手机说:“是沈总的,沈总的电话。”

李林按了免提,示意我说话。

说实在的,我怕沈听澜说一些不着调的话让李林听去,他这人别看平时衣冠楚楚的,可跟我在一起时,嘴里会冒一些荤话,连我听了都耳红。

我舔下干涩的嘴唇,“喂?”

沈听澜言简意赅,“半小时内到粤品轩3号包厢。”


“我,”刚要说我有点累,电话却挂断了。

李林看向我,问:“今晚还有应酬?”

我摇头,“不知道,他没跟我说。”

桌上的菜还没吃几口,气氛也正好,我不想破坏气氛,赶紧点开微信要拒绝沈听澜,却被李林打断了。

“别不去啊。”

李林说,“万一是找你聊我升职的事呢。”

我脑子里刚幻想的美好瞬间就被现实打碎了。

“你脑子里除了升职,还有别的事没?

没看出来我很累,我不想去,只想在家休息。”

李林忙安抚我情绪,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老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要不也不会让你去求他。

但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他走到我身后,双手握住我肩膀,一下下地揉捏着,贴着我耳边轻哄,“沈总亲自给你打电话,一定是谈重要的事。

只要我升职,靠我的能力一定坐稳分公司经理的职位,到那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实话讲,沈听澜让我去,我不敢不去。

不因为李林,而是我家欠的债,沈听澜帮我还的,我欠着他的大人情,没资格对他说不。

李林又让我陷入一场愧疚与怜悯的婚姻里,都说女人婚后的苦,都是婚前脑子进的水。

以前我觉得自己清醒,可渐渐地发现,我也神志不清了。

车停在粤品轩,下车前李林拉住我的手。

“老婆,还有那件事,你也要把握机会。”

把握机会?

一个没生育能力的男人,却执着于生孩子,可不可笑。

我负气地问:“他做措施,我怎么把握?”

李林神神秘秘的点了点我的胸针,“用这个,把套扎破。”

我瞬间无语了,原来他让我戴胸针是这个目的。

李林苦苦哀求的口气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跟你能有个孩子,就圆满了。

是谁的不重要,只要是你生的,我就拿他当自己亲儿子养。

去吧,晚澄,辛苦你了。”

每每听到他说辛苦,心里都会生出一丝厌恶。

我不禁问他,“你真不在乎养别人的孩子?”

李林又摆出一副无囊的表情耷拉着脑袋,“老婆,我不是个男人,我......我不是个男人......我都瞧不起我自己......”他开始抱着我哭,哭得我心里酸溜溜的。

“好了,别哭了。”

我安抚地顺着他的背,内疚道:“是我说话重了。”

哪个男人愿意给自己戴绿帽子,换位思考我也能理解他,李林不是不在意血缘关系,而是他做不到。

他又要强好脸面,绝不想外人知道他不能生育。

所以,宁可那样,也要维系表面的光鲜。

车到粤品轩后,临下车时李林还抱住我嘱咐,“别忘了最重要的事。”

看着他急切的眼神,我知道李林有多盼着我怀孕。

推开包厢的门,沈听澜正悠哉地喝着茶,目光黏在我身上,由下至上的打量。

为了吸引住沈听澜,李林给我选的超短的黑裙,大衣脱下露出白皙的腿,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往下拽了拽裙摆。

坐下时,他的手自然的搭在我腿上问:“怎么来的?”

我眼神躲闪,“打车来的。”

“......”沈听澜眼睫轻抬,等我说实话。

我朝窗口看眼,从那儿正好能看到粤品轩的正门,估计看到李林送我过来的。

我低下头,“他送的。”

“你啊。”

他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在此刻倒显得格外温柔。

放在我面前的茶杯被他缓缓添上茶水,他说:“外面冷,你喝点热茶暖暖。”

“谢谢。”

我端起茶杯抿了口。

“跟你提的事,想的怎么样了?”

他突然问我,我一头雾水。

“什么事?”

“机场,分开时我说的,让你离婚的事。”

“......额,”我措手不及,“这事儿......”我一时语塞,他也没急着催我,看着桌上的茶杯我陷入沉思。

白瓷茶杯如玉似纸,带着温润的光泽,跟他给人的感觉很像,儒雅温和,沉稳大气。

他的手随意的搭在我椅背上,“明天你和李林离婚。”

他的口气可不是商量,而是强势的要求。

“沈总,恐怕我没法答应。”

余光里他将腿朝我挪过来,人也靠近了,“我不懂,他有什么好让你留恋的?”

我也不懂,他为什么非要我离婚。

我大胆地说道:“沈总,我在您那只是个过客,花如百日红,我心里有数,您现在只是没过新鲜感,何必跟我这种人过不去。

还有,如果我离了婚,于你倒是方便,我随叫随到,可我呢?

......除了顶着一个离异女人的头衔,在这城市,我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是李林让我有个安稳的家,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不能抛弃他。”

之所以这么说,不是我奢望沈听澜会心软的体谅,而是我要提醒他,不能为了一时兴起就让我搭上自己的婚姻。

我的回答他意料之中,面色无澜的给我添茶水,可茶水都溢出来了还没停。

我微怔地看向他,“沈总,茶水......”只听沈听澜说:“人就像这个茶杯,装多少水是有数的。”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茶杯,提醒我要掂量自己的分量。

“晚澄,”沈听澜放下茶壶,又抽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你要没办法离,我帮你想办法。”

“我......”不等我拒绝,沈听澜抬起手,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守着一段无性的婚姻,打算演给谁看?

李林除了拖累你,还能给你什么?”

我脱口而出,“爱。”

听到爱这个字,他极淡地弯下唇,不是嘲讽我,更像怜悯或者是对于当局者迷的无奈。

“你说李林爱你?”

我点头,深信不疑,“嗯。”

他下巴朝我手机点了下,“现在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你。”

我不明所以,只能照着做,也许当面拒绝让他不高兴了,这才打发我赶紧走。

拨通李林的电话,让他立刻来接我,听李林的语气好像还埋怨我。

我穿上外套准备走,沈听澜也跟着出来了。

我们俩站在门口,夜里降温了,气温有些凉,沈听澜拉起我的手揣进他衣兜里,我怕人看见刚要抽回手,被他死死的按住了。

“沈总,”我警惕的看着周围,“容易被人看见。”

沈听澜侧过脸微垂着眼瞧我,玩味十足地说:“比起我,你更怕被人看见吧。”

我被他揶揄半天说不出话,“......要是您被客户看到和一个已婚女人太过亲密,对公司影响不好。”

他问:“担心我还是你怕了?”

我哪能说怕被熟人看见,这不纯纯给自己找不痛快。

“......担心你。”

沈听澜看破不说破,“放心,生意场上没人关心这个,只关心利益。”


显然,廖佳莹的戏还没完。

借着让我倒茶的功夫,故意把茶水倒在我身上。

“嘶......”茶水滚烫,我刚要撩起袖子就被廖佳莹握住,布料紧贴着皮肤,怕是要烫出水泡了,但我不能在这种场合翻脸,等于给沈听澜丢脸。

她边跟我道歉边用纸巾擦水,“孟助理,不好意思,可惜了这身套装。”

明知道我被烫了,却在这假好心我的套装。

刚拨开她的手,又听她说:“不过,今晚客人身份尊贵,衣服不得体,显得我们不重视。

沈总,要不先让孟助理回去?”

我看向沈听澜,他淡漠的目光扫过我,刚掀起的袖子被我放下,“没事,放在桌下就看不到了。”

沈听澜却问我,“烫伤没有?”

“............”显然,我和廖佳莹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廖佳莹反应快,急忙拉起我胳膊查看,“呀!

红了,真对不起,孟助理,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女孩子皮肤娇嫩,别落了疤。”

和廖佳莹比,她的段位太高了,左右逢源也是她的本事,但在沈听澜这,我仗着他贪恋我,没放过怼她的机会。

“廖经理太不小心了,还好烫到的是我,要是烫到今晚的贵宾,事情可就大了。”

廖佳莹一怔,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这些。

沈听澜看向我,目光深而沉,戏谑的目光明显把我的小把戏看个透彻。

我收回眼,局促的将左手藏在桌下。

话音刚落,叶总进来了,廖佳莹连忙起身笑魇如花的迎上去。

“叶总,今晚穿这么帅,这是要迷倒谁啊?”

叶锦生愉悦的笑,“孟经理,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帅呢?”

“哪有,还一把年纪,男人五十一枝花,叶总看着才像刚开的花骨朵。”

廖佳莹又问:“对了,叶总,嫂子呢?”

叶锦生说:“我母亲急病,她赶回去照顾了。”

廖佳莹一脸担忧,“是吗,吃完饭我打电话问问嫂子,现在父母年纪大了,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老年病,我父母也是,我这出门在外的也时常挂念他们。

但也别太担心,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会平安的。”

几句话把叶锦生安抚得眉心舒展,在我看来,廖佳莹在公关这块的能力值得我学习。

廖佳莹又把手里的奢侈品袋提起,“叶总,沈总知道嫂子来,让我特地给嫂子准备的礼物,等咱们聚完你给嫂子带回去。”

叶锦生示意身后的秘书接过,“沈总破费了。”

沈听澜温和地笑,“一点心意,叶总客气了。”

包厢里传来叶锦生爽朗的笑。

廖佳莹转而正式介绍,“叶总,这是我们鹰击科技的沈总。

......沈总,这就是我常跟您提的,在东都航展上结识的前辈。”

两人握手,互道寒暄。

他们直到入座,廖佳莹也没介绍我,我也知道这种场合不需要有我这种小人物出来占用他们的时间,只要在一旁适宜的陪着就好。

我去给叶锦生倒茶,他抬眸看我眼,“这位美女是?”

廖佳莹笑着介绍我,“他是沈总的助理。”

叶锦生眼睛一亮,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一番,“这么漂亮的助理?

沈总可有眼福了。”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的茶水把我领口也晕湿了,薄料变得微透,显出里面黑色的文胸。

沈听澜蹙眉,面露不悦,我倒好茶水立马退回座位。

廖佳莹温婉的笑,故作关心的说:“孟助理,我车上刚好有件外套,我让司机给你送上来。”

这身衣服已经失礼了,不管她现在抱着怎样的心思,我都要接受。

“那就麻烦你了。”

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廖佳莹拿给我的外套是因为尺码偏小要退掉的。

当我穿上时,紧绷着,腰线位置也服帖的束紧,这使得我不得不时刻憋着口气,才能让扣子不崩开。

穿这件衣服堪比受刑,这也提醒我今晚这顿饭别想多吃一口。

回到包厢,我捂着胸口坐下,“谢谢廖经理。”

廖佳莹意味深长的笑,“年轻就是好,你穿可比我穿漂亮。”

叶锦生的目光贪恋的在我身上,让我十分不舒服,我向后紧贴着椅背,试图避开,却给他更佳的视野。

他笑了,我更尴尬了。

侧下身子,拉了拉左边衣领。

沈听澜开口,“叶总,嗯?”

叶锦生转过脸,视线重新回到这场生意。

这顿商务应酬他们三个谈得酣畅,喝得尽兴,吃得也开心,只有我一直没有动筷子。

中途,沈听澜去卫生间,叶锦生也跟着出去了。

再回来时,他脸色不太好,目光看向我带着凉薄的怒意。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只默默地坐在那。

出包厢时,走廊里只剩下廖佳莹在,看起来在等我。

她对我说:“沈总让你送叶总回去。”

“我送?

他一个大男人让我送?”

没听错吧。

廖佳莹微笑,“叶总很欣赏你,你应该清楚,”她帮我理了理衣领,阴阳怪气的说:“你这样的女人,不就是靠着这点本事上位嘛。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叶总喜欢你,从进门眼睛就没离开过你身上,你可要好好把握。”

她塞我手里一张房卡,“陪好叶总,生意能不能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烫手似的把房卡还她,“我不去。”

廖佳莹用力攥着我腕子,生生把房卡塞我手里,语气强硬的说:“这是沈总的意思?

还不明白?”

我拧着眉,不相信她说的。

刚要去摸包里的手机,她嘲讽我,“孟小姐,你是来干嘛的,不会不明白吧。

沈总身边的助理,可不光只是陪他的。

你什么也不懂,又没业务,带着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出来,就是为了合作上给对方一个惊喜。”

说的真好听,我竟然成了惊喜。

但廖佳莹的一面之词说服不了我,我坚持要给沈听澜打电话。

她却淡定扬手,“不信你可以试试。”

拨通沈听澜的手机心跳加快,好像生怕听到他承认,直到手机自动挂断也没接。

廖佳莹得意地笑,“这回信了?”

我喉咙委屈地滚了滚,在廖佳莹面前守护的尊严在此刻被撕得粉碎。

廖佳莹说:“沈总只是玩玩,你还当真了。”

“......”我是玩物?

也对,还真摆不正我的位置了。

看清形势的我愤怒到失去理智,咬牙道:“廖经理,请转告沈总,我和他之间谈不上谁玩谁,毕竟我也舒服了。

至于叶总,这珍贵的机会还是留给你吧。

毕竟,你看起来比我经验丰富。”

说完,我把房卡塞她手里就走了。

廖佳莹惊讶到嘴巴大张,直到我快要进电梯了,才听到她大喊:“孟晚澄,你有病吧。”

我没回头,伸出手朝她比个国际骂人手势。

在酒店门口,沈听澜的车停在下面,我做好被他臭骂一顿的准备,更想到被逼着还钱的绝境,还有李林被打压的前途。

我来到车旁,他降下车窗,我强撑着最后一骨气,问他:“沈总,是你让我去送叶总吗?”

沈听澜目光凉薄的看着车外,没有给我半分眼色,“你有问题?”

我明白了,不是廖佳莹骗我,是我太高看自己了。

“没有。”

我深吸口气,“这个助理我不干了。”


白哲的暗示让我为难,但好在他更想做成这单生意,被我装撒充楞的搪塞过去,还拿到了一个小小的优惠。

我等着去见沈听澜邀功,一直等到他十一点开完会,才兴冲冲的往他办公室走。

经过吴家鸣办公室前,他走出来提醒我,“孟助理,沈总今天不太高兴,你注意点。”

“额,好,谢谢你。”

我颔首来到沈听澜办公室前。

隔着门板,就听到他冰冷的应门声,“进来。”

我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在看到他那张阴沉的脸,感觉整间办公室的温度都降下来了。

这哪里是不高兴,简直要吃人,我有点后悔进来了,早知道他现在一副易燃易炸的状态,就等下午再来找他了。

沈听澜垂着眼在看手里的文件,我走到办公桌前,“沈总,22号展厅订下了,租金上我同学还给了一个小小的折扣,刚才财务把定金转到海州航展方的账户上,下午他会把租赁合同发给我们。”

“嗯。”

他淡淡地应。

我真搞不懂他干嘛一副被人欠了几百亿的样子,还是赶紧走,省得把火撒我身上。

“沈总,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我刚转身,就被他叫住了。

“站住。”

“......”我缓缓回头。

沈听澜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向我,让我过去。

“过来。”

我走过去,他直接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下,我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垂下眼提醒。

“沈总,万一有人进来撞见我们这样不好。”

沈听澜握住我的腰,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答非所问道:“海州的展厅你怎么谈下的?”

“就找我同学谈的。”

他手开始解我衬衫的扣子,一粒粒的,指尖摩擦纽扣发出的细微声,令我心里敏感得升起微妙的情绪,我随着领口的敞开呼吸也沉了,急忙握住领子,说:“在公司呢,别这样。”

“中途被打搅是扫兴。”

沈听澜满不在乎的勾了勾唇,拿起手机给吴家鸣发了信息过去。

手机一扔,说:“好了,不会有人进来了。”

“这是你办公室,我们在公司。”

“那又怎样?”

他拿开我的手,开始亲吻我的脖子,温热的唇一下下轻啄,我闭上眼,被他轻而易举的点燃,直到他吻在我耳边,我听到他轻喘的气息,还有那句:“说,为了展厅,你答应陪他睡了?”

“!”

我猛地睁开眼,“没有。”

沈听澜根本不听我解释。

“你知道我找多少人去谈那个展厅吗?

连公司的副总都出面,也没谈下,没想到让我身边陪睡的女人谈成了,你还真有本事,你这本事比副总还大呢。”

我看出他的不信任,解释道:“白哲是主要负责人,跟我是同学,他只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才答应我的。”

“同学的面子?”

沈听澜附身靠近了,“是看在同学的面子,还是看上你这张脸了?

你真当我傻呢?”

白哲电话里的暗示,只要他不说,我不说,绝对没人知道。

所以,我咬定就好。

“你别多想,他真的是看同学的份儿上才答应的,我们以前关系很好.我们就是同学关系,那时候才多大,能有什么关系。”

我猛地推开他,疼得牙齿打颤,“你干嘛不相信我,我没必要骗你。”

只要我死不认账,这事就能扛过去。

显然,奏效了。

他开始亲吻我,接下来的事,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晚上回到家,换家居服时,我看到身上几道青紫的指痕。

沈燕等我出来,说:“晚澄,洗洗手吃饭吧。”

“来了,燕姐。”

我还是叫不习惯三姐,叫燕姐更亲切。

沈燕又端来一道菜,“听澜说你们过几天要出门,让我有时间帮你收拾下行李。”

“不用,我自己就行。”

“没事的,我帮你。”

我以为沈听澜不会带我去航展,今天在办公室里的事就能看出来,他挺介意我和白哲的关系。

沈燕收拾完就离开了,沈听澜又没回来,我一个人的时候最是自在。

我拿个垫子坐在落地窗前发呆,外面城市繁华,灯火阑珊,眼前美好的近似虚幻。

突然,手机铃音把我拉回现实。

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我神色凝重的接起来,“喂,妈。”

“晚澄,你是不是和李林离婚了?”

“!”

我第一反应是李林说了。

没否认也没承认,只问她:“你听谁说的?”

我妈这人是典型的守旧思想,认为女人一辈子进一家门,就要守一辈子。

“你还跟我装,你们俩是不是离了?”

我心情烦躁,还没想好跟他们坦白,“妈,你到底听谁说的?”

“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李林那么好的人,你说你一天怎么就不能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你在外面不要脸,别牵连我们啊,现在村里人都戳我和你爸的脊梁骨,我们家没有你这种伤风败俗的女儿,你趁早赶紧给李林打电话道歉,求他原谅你这次,对了......还有你跟的那个野男人,立马分了。

真不要个脸了。”

我妈从头到尾把我骂了个遍,我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妈,你骂完了吗?”

我用手抹掉眼角的泪,但却没让她听出我哭了。

“骂完?

我现在就是没看见你,看见你我非打你一顿不可。”

我咽了咽嗓子,抽下鼻子,说:“妈,我和李林离婚不假,我想知道他怎么跟你说我们离婚的原因的。”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还让我再把你那点脏事学一遍?”

在这一刻,我感觉除了这里,没有我容身的地方,而那个家,也不需要我这个人了。

我说:“妈,李林跟你说了他不能生育的事吗?”


“确定?”

沈听澜冷漠的打量我。

不等我开口,廖佳莹越过我来到沈听澜的车前,目光瞥眼我脚下,低声说:“有什么不满,私下说,这么多人面前,你是把沈总架在火上烤?”

“我没那个意思,”我声音越来越小,又难以启齿,“只是不想陪......”我咬住下唇,对他来说,我的新鲜感这么快就过了?

男人还真是薄情寡性。

廖佳莹真是逮住机会不肯放过我,字字句句都带着挑拨我和沈听澜的意味。

“你没那个意思,但你现在就是这么做的,别耍小性子逼沈总了。”

“我......”明明我是被做为交易的筹码,怎么被她一说,我反而成了无理取闹,不顾大局的人。

在我手足无措时,看到廖佳莹嘴角轻蔑得意的笑。

我知道她早看我不顺眼了,早就想逼我离开沈听澜,现在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大家同为女人,为什么要为难我。

现在我终于醒悟了,是我蠢了,总想向她证明一件事,我跟她不一样,她是心甘情愿为沈听澜献身,而我是沈听澜的偏好,被他强留在身边,我们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只想逃离眼前的一切,淡淡地说:“确定!”

在我转身的瞬间,他只一句话就把我自以为是的面具扯下了。

沈听澜:“家里的事都不管了?”

“......”我瞬地怔住,脚下好似坠了千斤重。

对啊,李林的升迁不管了?

家里的债务不还了?

此时,连廖佳莹也看出我的迟疑,轻蔑的笑,用手轻推我背,把合同塞我怀里,说道:“快去吧,叶总都等急了。”

我微微侧头,落地窗上映着我穿着华丽套装的样子,现在浑身上下连內衣都是沈听澜给我准备的。

恍然间,好像明白李林把我送给沈听澜时的心情了。

我就是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眼下,如果只是李林,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走,但现在还有家里那座大山,我的骨气好像托不起这身硬骨头了。

迈向宾利的那步开始,我的自尊就不在了。

叶总的司机小跑着下来给我开车门,坐进车前我回头又望眼沈听澜的方向,没有盼到他的一丝怜悯,只看到缓缓升起的车窗。

廖佳莹倒是冲我微微一笑,得意地坐进车里。

我确实没资格拒绝,只能硬撑着,假装不在意沈听澜的冷漠和廖佳莹的鄙视。

叶总看到我坐进来,宽厚的大手往我腿上一摸,我厌恶的挪下身子,面对着车玻璃。

叶锦生靠过来,双手捏着我纤薄的肩膀,宠溺的声音哄着我,“孟小姐,来过深市吗?”

我摇头,“没有。”

“正好,这几天我有时间,陪你在深市转转。”

叶锦生贴着我头发闻,用暗哑的嗓音说:“你好香。”

“......”真恶心。

我不受控制的出现生理呕吐,忙捂住嘴,将这股翻江倒海咽下去。

叶总看我还一副拘谨的样子,笑得更得意了,贴在我耳边说着荤话,听得人耳根子发热,恨不得现在就甩他一巴掌。

但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

可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浑身不自在的紧绷,指尖狠狠地攥紧按在腿上,鼻腔发酸,好像有东西从眼眶里往外涌。

吸了吸鼻子,把这股酸涩忍住。

车很快停在酒店楼下,我脚步沉重的跟在叶总身侧。

进入酒店大堂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的,但每一步都不是我愿意走的。

只是在我没看见的地方,一辆黑色轿车紧跟着我们的车也停在酒店楼下。

眼看要进电梯了,身后传来一声温婉的轻唤。

“锦生?”

叶锦生瞬间停下脚步僵住了,我随他也站定。

未见其人,但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对方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

我转过脸,看到叶锦生面色不自然,他压低声音告诉我,“就说你来替沈总取合同。”

我立刻明白了,这是原配。

“明白。”

叶锦生松开揽在我腰间的手,转身已换上另一副嘴脸,满眼温柔的笑意走过去。

他叫声老婆,“这么巧?”

如我预料的那般,叶锦生的老婆气质华贵,仪态端庄,虽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

耿君瑷温婉地笑,手自然的抚上叶锦生的西装领口,边整理边说:“跟徐太她们过来逛逛,没想到遇见你们了。”

一句你们,便将我轻而易举的拉入局。

叶锦生忙公事公办的态度将我介绍,“君瑷,这位是鹰击航空沈总的助理,小孟。”

我主动伸出手,“你好,嫂子。

沈总临时有个急事,让我带合同来找叶总,您看。”

我顺势从包里拿出合同。

叶锦生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不按套路出牌。

他即便不愿意,也不得不接过笔,快速的在合同上签字又递还给我。

“小孟啊,”叶锦生意味深长的说,“你们沈总真有眼光,能请到你这么能干的助理。”

我收好合同,“叶总说笑了,您守着这么一位优雅端庄的夫人,怪不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耿君瑷原本没把我当回事,我能从她看我的眼神感觉到。

但刚才的一番话,又引起她的注意,定睛看我的目光也变了。

似乎在肯定我似的,点点头说:“小姑娘不光人漂亮,嘴巴也甜,以后用心做事,会有个好前途。”

我朝耿君瑷颔首,“谢谢嫂子提点,也借您吉言。”

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我对两人说:“叶总,嫂子,合同签完了,我也不耽误你们了。

先走了。”

叶锦生瞳仁一怔,没料到我拿了合同就走人,但碍于耿君瑷在场,只能让我离开。

他别有深意的说:“小孟,见到沈总,替我问候他。”

“好的叶总,我会转达的。

再见,嫂子。”

耿君瑷莞尔一笑,“再见。

我转身就走,恨不得脚上长个风火轮。

出了大厅,我急匆匆的跑下台阶,拦下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直到坐上车,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我翻出包里的合同,再三确认叶锦生都签完了,突然噗嗤笑出声。

“呵......”想想叶锦生被他老婆捉奸的样子就好笑。

但也不否认,要没叶锦生的老婆,她怕是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当我回到酒店,打开房间的门,沈听澜竟然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看到我的目光没有一丝担忧。

他问我:“结束了?”

我关上门,心里的怒意窜到顶点,“听沈总意思,好像很失望。”

合同放在桌上,我故意说:“你要求的,我已经做到了,请沈总回房间,我要洗澡。”

沈听澜缓缓起身,一步步逼近我,捏着我的下巴抬起,玩味的问:“你有点本事,小看你了。”

我扭头挣脱掉他的手,奔着浴室走。

刚要关门,他进来了,紧接着我脚底一空。

我恼怒,红着眼圈说:“我刚陪过别的男人,你不嫌恶心?”

他却一粒粒解开衬衫的扣子,不由分说捧起我的脸吻。

“我知道你们没上楼。”

他暗哑的嗓音说,“我的车就在外面。”

闻言,我又气又恼,拳头捶在他身上,他的吻更浓烈了。


显然,李林是会做人的,把自己形容成一个绝对受害者。

他承认存在点小问题,没承认不孕不育,而小问题的根源在我。

“妈,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你啊,”她冷哼声,“从小你就招人,那些臭小子总往咱家跑。”

我又蹭下眼角,“所以,我在你眼里是那样的人,是吗?”

她又不说话了,没好气地说:“咱做人不能忘本,李林帮你弟还了那么多钱,你怎么能背着他偷人呢?”

“我......”我说不出没有,人是有,但不是偷,是李林亲手把我送到沈听澜的床上的。

“你什么你,赶紧去找李林,就算你跪下求他,也要求他别离婚。

你弟过两年还得结婚呢,家里还指望你们能帮衬帮衬。

现在娶媳妇不光彩礼,还要楼房和小轿车呢,这些东西算下来,杂七杂八的得百十来万呢,你可绝对不能跟李林离婚。”

“妈,小俊就不能找个班上吗?

就不知道自己去奋斗?”

“奋什么斗,你以为你小弟像你?

真是白养你了。

你出去倒好,找个好人家,享清福,我们不得指望你小弟养活?

你心里得有数,能放你出去,不是因为你能耐,是有你小弟在家给你兜底呢。

他在我们身边,你才能走出去,咱家要就你一个孩子,你哪也去不成。”

“......”我终于明白了,在他们眼里我真的太不重要了。

“还有件事,小俊想在村里开个饭店,你给拿点钱让他租个门面,雇厨师服务员这些算下来,得十五万。

你明天打过来吧。”

我和李林离婚,首付款是还我一部分,但这笔钱我已经把借亲友的先还了,剩下不到七万。

“我没有。”

“怎么没有呢,李林不是赚好几十万年薪嘛,怎么能没有呢。”

“妈,我和李林离婚了,我没资格再跟他要钱了。”

我妈反问:“谁让你离婚的,你们不是还没到那个......那个什么......对了,你赶紧去求他,你们和好了,跟他借点。”

“我不会求他,这个婚也离定了,借钱的事你就别打他主意了。”

我妈的口气真是比三九天还冷,“你不找他借,你就给出。”

“我也没有,我就是个公司的小职员,一个月的工资只够我生活的。”

“你和李林结婚后,你不也管着他钱吗?

就没自己偷摸攒点?”

“没有。”

“你说你是不是傻!

你管钱你不攒点私房钱,万一遇到点什么事,你指望跟谁借呢。”

她话锋一转,“离婚你们财产怎么分的?”

我简明扼要的说离婚协议上对财产的分配,我妈听到我拿回十五万首付款,又打起首付款的主意。

“你这钱先借你小弟开饭店,等他以后赚了钱再还你。”

“妈,这十五万去掉我还亲友的还有七万。

这七万我要留给买房用,以我目前的工资,再攒几年就可以在江华首付一套小公寓。”

“你什么时候还的?

我们怎么不知道?”

“我借钱你们都不帮,还钱告诉你们干嘛?”

我妈急眼了,“我和你爸没能耐,你让我们上哪借。”

“所以,我不告诉你们有什么问题?

我的事一直都自己扛的,从小到大都是,你话里话外的,埋怨我和你爸呢?

你咋地不是我们从小喂到大的?

没吃我们家大米,吃土长大的?

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们把你养大,你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真让你爸说对了,你就是个白眼狼。”

我气得心脏疼,手撑着额头说:“我如果是白眼狼,你们现在的住的房子,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家里的各种吃穿用度,都是谁的钱?

小俊上次惹了大祸,欠人几百万谁还的?”

“哎,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那几百万可是李林还的,跟你可没关系。”

“......”我的话就在嘴边了,但不能告诉他们钱是沈听澜帮我还的,一旦知道我依靠着这么大的金主,他们真能做出来找沈听澜要钱的事。

“几百万不也是李林看在我的份儿上,替小俊还的,怎么能跟我没关系?

还钱的时候,我和他还没离婚呢,就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

所以,我不欠你们了,该还的恩情也该还了。”

我妈说不过我,语气又放软了,“不管怎么说,小俊是你弟弟,你得管他,他有了赚钱的门路,不也减少你的负担。”

我还是那句话,“帮不了,他要想干,就让他自己赚钱。

他也二十多岁了,该自己去拼事业了。”

“你心怎么这么狠啊!

那可是你亲弟弟,你跟小俊比起来,太不孝顺了。”

我撑着地板站起来,来到酒柜前倒杯红酒,“谁也别说我不孝,我现在离婚了,无依无靠的,只能靠自己,我也做不起你们的血包了,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我妈急得对我破口大骂。

“你个死丫头,谁让你找野男人了,你要是老实,人家李林能跟你离婚?

放着好日子不过,你个温大灾的,自己把好日子作没了,你还有理了。

不行,你手里有多少钱赶紧给我打来,你明天要是不转过来,我就去你公司找你。”

“......”绝对不行!

我妈也真干得出来找我的事。

“你别来,钱我给你转,不过我就七万,其他的你让小俊自己想办法吧。”

“不行,说好了十五万,一份不能少。”

我妈挂电话前还警告我,“我告诉你,不够十五万我就去公司找你,看咱们俩谁丢人。”

我坐在窗边喝了半瓶红酒,沈听澜回来打开灯,我赶紧把脸上的泪痕抹净,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他蹲在我面前,拨开我的头发,“哭了?”

“没有。”

我吸了吸鼻子。

沈听澜看眼地板上的高脚杯,不屑的笑下,“想前夫了还是想旧情人了?”

我心里原本就堵着一口气,听他冷嘲热讽一股火窜上来,抄起高脚杯将剩下的红酒泼他脸上。

“......”泼完我就慌了,也冷静了。

他纹丝未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底蕴着怒意,发尖滴着红酒。

我爬过去用纸巾给他擦脸,声音不自控的颤抖,“对不起,我,我刚才情绪不太好。”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腕子,“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我摇头,也做好被他赶走的准备了。

沈听澜指着墙角,“那有监控,我自己调还是你自己说?”

我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果然在一个隐蔽的位置看到监控。

事情瞒不住了,我把我妈打电话的事跟他说了。

沈听澜全程沉默,直到我说完,拿起手机给我转了二十万。

“给他们。”

我不想再欠他的,我说:“我还不起。”

“还不起就肉偿。”

沈听澜直接将我推到,压上来时,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虽然他的话没人情味,可此刻我的感动是真的。


我和沈听澜只是露水情缘,一夜过后,李林平步青云,我家里那堆烂账也一笔勾销,大家两不相欠。

这怎么又让我做助理?

尽管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谈这些,但我还是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说:“李林没跟我说做助理的事,沈总是不是搞错了?”

吴秘书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搞错的不是沈总,是你。”

“!”

我诧异的看向他,“这话怎么说?”

吴秘书说:“昨晚只是考察,沈总满意了你们才有谈下去的本钱。”

“......”本钱?

我瞬间成了牌桌上的筹码,这也让我觉得自己更廉价不堪了。

我依旧坚持拒绝,反正丢人的事都做了,也没什么丢人的话不能讲。

我壮着胆子说:“吴秘书,我和沈总是银货两讫,我昨晚陪了他,今天他就该按照李林谈的条件履行承诺。

助理我是肯定不会做的,没什么事我走了。”

说完,我昂首挺胸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装出来的骄傲才在顷刻土崩瓦解。

我垮着肩膀,忍受着身体的不适,直到我前脚刚迈上出租车,后脚便接到李林的电话。

“老婆,你在哪了?”

“李林呜......”听到他的声音我瞬间泣不成声,也把司机吓得够呛,从车内后视镜观察我。

我也怕他多想,连忙忍住哭声,手掩着话筒说:“我在出租车上,往家回呢。”

闻言,李林急道:“回什么家,你赶紧陪沈总出差,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起飞了,别耽误事了。”

我一时语塞,李林也意识到什么,又改口问我:“老婆,那事办成没?”

我脸一红,压低声音说:“没有,他一直有做措施。”

李林遗憾的叹气,“唉......你怎么就不能,李林,”我无奈又痛苦,“你在怪我?”

“没有,没有,老婆,你别乱想。”

李林开始劝我,“我是这样想的,反正昨晚你也没办成,不如再陪他几天。

当然,你是以助理的身份在他身边,你和他之间的关系,除了我们别人不会知道的。”

“别人不知道?

你太自欺欺人了。

你我都在公司,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做沈总助理意味着什么,别把大家当傻子行吗。”

我被李林气得头疼耳鸣,好一会儿才恢复,额头渗出细密的一层汗。

李林苦苦哀求我,甚至带着哭腔说道:“老婆,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想到沈总这么喜欢你,说什么也要你再陪他几天。

老婆,你再忍耐几天,想想我们眼下的情况,问题太棘手,能让我们家度过难关的人,也只有你了。

等我坐上分公司经理的职位,拿到高额的年薪,就能帮你弟弟还上赌债了,爸妈也能和你弟团聚了。

......晚澄,要是你能趁着这个机会怀上孩子,最好了。”

他说得没错,眼下的困局,我别无选择。

我对司机说:“师傅,去机场。”

在机场,我见到了沈听澜。

今天他穿着件浅灰色大衣,温文尔雅,衣冠楚楚的。

看到我站在原地不动,他抬手示意,我便如那豢养的猫儿走过去。

他正在讲电话,我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不得不说,他皮相很好,身材也棒,符合我对智性恋的所有要求。

但我不爱他,他也不会爱我,我们的关系简单到只有性,没有爱。

大家各取所需,以物换物。

我跟着沈听澜走的VIP专用通道办理登机。

之前,只跟李林去度蜜月坐过两次飞机,我们报的南夏旅游团,旅行社为了节约成本订的廉价机票,国内航班那家服务最差,还没有提供餐食的航空公司,至今对坐飞机的印象还停留在座椅不舒服,空间狭小的印象。

生平第一次乘坐头等舱,下飞机后,有专人来机场接我们。

但我没想到竟然是鹰击航空南庆代理商——廖佳莹。

我听过廖佳莹的大名,号称鹰击一枝花。

她穿着象牙白色的香奈儿套装,完美丰盈的身材,一头飘逸的长发配上她漂亮的脸蛋儿,眼神笑起来勾人又热情,大部分男人都难逃这样的尤物。

记得当年廖佳莹在集团举行的年会上一曲肚皮舞迷倒了不少高层,但有人说看见廖佳莹当晚随沈听澜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但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廖佳莹笑着与我打招呼,但我能感觉到她甜美的笑容下是对我深深的敌意。

她打量我一眼,故意在我面前与沈听澜并肩而行。

廖佳莹将我们送到下榻的酒店,给我们俩的房卡不在一个楼层,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沈听澜并没有说什么,我只能拿着房卡走向另一部电梯。

眼看着廖佳莹陪着沈听澜离开,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廖佳莹朝我勾唇得意的昂起下巴,那架势是在向我示威。

她的敌意在我看来有些无聊。

一下午的时间,我在房间里等着,直到晚饭前,接到沈听澜发来的微信。

沈听澜:去大厅。

我在大厅等了二十多分钟,才见他们出现。

廖佳莹勾着沈听澜的手臂,女主人的姿态对我说:“孟助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只是笑下,“我也刚下来。”

其实我这人骨子里有点窝囊,从小就不爱出风头,也不喜欢争强好胜。

廖佳莹的性格与我截然相反。

她招待我们去了南庆最豪华的私人会所,在会所大堂碰见一位商圈大佬,沈听澜明显有意与他多聊几句,廖佳莹又正巧与对方相熟,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隔壁包房,关门前,廖佳莹对我说:“去云山包厢等我们。”

我在包厢等了约十分钟,廖佳莹一个人进来了。

她笑着坐在我对面,拿起湿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对我说:“你和沈听澜睡过吧?”

像沈听澜这种人,身边不可能缺女人,但从没在公共场合听他承认过谁,我自知要管住嘴。

正如有些花只适合长在阴暗的环境里,我与沈听澜的关系也是一个道理。

我说:“廖经理,这误会可大了。

沈总知道会不高兴的。”

看廖佳莹扬起的嘴角还有瞥向我不屑的眼神,就知道我的答案让她心情愉悦。

“你还算聪明。”

廖佳莹神色倨傲,“我也好心提醒你下,别以为跟沈听澜发生点什么,他就会对你认真。”

廖佳莹看不起我,更鄙视我没有承认的勇气,但我不在乎。

她继续鄙视我,“也就是无聊找你玩玩,排解下,男人都有这方面需求,他也不例外。

比起去外面找,他会找个干净的。

腻了,拿钱一打发就换下一个。”

廖佳莹这么说,哪是好心提醒,分明是变着法的骂我是鸡。

我心里不爽,已经忍她好久了,不忿的回怼:“廖经理,我又不是草船,您这箭就别我这发了。”

“你,”廖佳莹眼睛一厉,没想到我会贴脸开大的怼回去,刚要发火,包厢的门开了,她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微笑着起身迎上去,“沈总,谈的怎么样?”

沈听澜进门后先看我眼,见我脸色不太好,估计也猜到廖佳莹难为我了。

脱下的西装没交给她,朝我递来,廖佳莹尴尬的笑了笑。

廖佳莹坐在我刚才的位置上,挨着沈听澜,我没挑明,拿走桌上的手机坐在沈听澜对面。

昨晚嘴巴被他咬破了,点的几道菜又都是偏辛辣的口味,沾到伤口疼得我食欲大减,晚饭我只吃了些米饭还有一道爽口的凉菜。

因为吃得少,还被廖佳莹在桌上阴阳我几句,说我自律,难怪身材保持得这么好,走在街上一定很高的回头率。

从饭店出来,廖佳莹送我们回酒店,下车时她说要汇报一些分公司的情况给沈听澜,他没拒绝,随着进了电梯。

我明白,沈听澜今晚不用我陪了。

所以,我回到客房,便去洗澡准备睡觉。

刚脱下外套,李林的电话过来了,这一天他不停的给我发消息,问我情况如何。

我真觉得讽刺,他想知道什么情况?

是我睡在沈听澜怀里舒坦不。

手机屏幕上跳出李林的微信:老婆,求求你,接我电话,我想你了。

虽然我跟沈听澜是因为他,但也因为过去生活中点滴的好,让我不忍心不理他。

我接起电话,“喂。”

李林说:“老婆,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说:“什么事?”

李林问:“你是不是跟沈总出差了?”

我:“......嗯。”

李林又说:“他跟你提让我做分公司经理的事没?”

我大失所望,原来找我一天并不是想关心我,而是为了问他的前程有着落没。

我说:“李林,他没提,还有别的事吗?”

李林有些急躁,语气不太好,“你怎么回事,他不提,你怎么也不提,你白陪他睡吗?”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我拿着手机去开门,沈听澜竟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微怔下,以为他现在已经和廖佳莹在翻云覆雨了。

他进来就开始脱衬衫,迫不及待的摸进我衣服里,将我按在墙上疯狂的亲吻,而我的手机掉在地上。


“李林!”

我怒火中烧,大声质问,“我和沈听澜上床,难道不是因为你?”

李林也急了,或者说他连装都不想装了,“我把你送去,你可以拒绝啊,不还是进去了,现在反过来质问我,有意思吗?”

他白了我眼,眼神满是嫌弃,“别搞得好像你不愿意,你都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你能攀上有钱人?”

“李林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也失去理智了,眼白猩红地怒骂:“还让我感谢你?

你简直就是混蛋王八蛋!”

李林皱着眉摆手,“行了别说了,你赶紧把字签了,签完咱俩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局面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要还赖着不签字,就显得太可笑了。

我们到民政局时,沈听澜的律师颜杭也到了,没想到李林跟他还挺熟的,主动上前打招呼。

在颜杭的协助下,开始办理手续。

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我们的共同财产除了一套房子和一辆二手车没有多余存款,房子有五十年贷款,首付是我们共同存款加上跟亲友借的支付,后续的房贷也是我们共同还款,二手车是他上班后第二年买的,跟我没关系。

眼下,就剩房子存在争议。

李林以为我不会要,认为我跟了沈听澜不会在乎这点小钱,是我坚持必须把我支付的首付和还贷部分还给我,场面陷入僵局。

李林骂我小气,找到颜律师让他跟我沟通,我的态度坚决,颜律师向他表明态度。

颜律师接到一通电话后,李林爽快的把我的那部分钱打进了支付宝,我怀疑又是沈听澜在背后操作的。

登记后,等待三十天再来一趟就可以拿到离婚证了。

走出民政局大门前,我问李林。

“李林。”

他站定了。

我问:“离婚是你提的还是他提的?”

我注意到颜律师目光坦荡地看向李林,后者倒是跟做贼似的眼神躲闪,心虚的样子昭然若揭。

一切都那么明了,也不需要回答了。

我转身走了,李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离都离了,你还纠结那些事儿干嘛,跟沈总好好过吧。”

“!”

好好过?

我突然站住了,转身大步朝他走去,在李林没来得及反应时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响彻办事大厅,李林偏着头,脸上印着红红的指痕。

“李林,你够恶心的。”

我知道大厅的人都在看向我们,这种事放在以前,我根本做不出来,但李林竟然说让我跟沈听澜好好过,什么猪脑子才会有这种想法,认为沈听澜会娶个二婚的女人!

我在颜律师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也知道他会把刚才发生的事跟沈听澜讲,无所谓了,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我要面对未来的生活。

司机又把我送回澜湾,进门没看到沈听澜,沈燕在收拾客厅。

之前她叫我孟小姐,后来我让她改口叫我晚澄,听着更亲近。

“晚澄,听澜去公司了,让你在家休息一天。”

“好的,三姐。”

我奔着卧室走,手刚打开门,回头说:“三姐,我有点不舒服,中午不用喊我吃饭。”

沈燕担忧的走过来,“哪里不舒服?”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头疼,没事的。”

沈燕不放心,“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

我关上门,俯躺在床上,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

怎么日子好像不明不白的就过糟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听到手机响了,也没看号码便接起,“喂?”

“晚澄,是我,白哲。”

白哲是我大学同学,但比我混得好。

“哦,有什么事吗白哲?”

白哲说:“我看朋友圈你是不是在鹰击航空了?”

我下床来到窗边,天已经黑了,城市升起万家灯火。

“是。”

“我负责海州航站的展馆,你们公司今年也来吧?”

“这个?

我还不清楚。”

白哲惋惜道:“嗨,白高兴了,还以为你能来,咱们同学聚一聚。”

我听到门外沈听澜回来了,“就算公司去人,也不一定有我参加。”

白哲说:“没事,以后机会多的是。

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听到外面三姐在跟沈听澜说我病了,在他进来前我挂了电话。

他推开门时,我还站在窗前,没让他开灯。

沈听澜走到我身后,抱住我,“听三姐说你病了?”

我说:“没事。”

他问我:“手续办得顺利吗?”

我转过脸,“你都不知道了。”

他只是淡笑下,“听你口气,怪我?”

我摇头,“不怪你,真要怪,也怪我自己。”

沈听澜说:“但听起来,是在怪我。”

我说:“我知道离婚不是你提的。”

他饶有兴致的问:“......然后呢?”

我说:“谢谢你让颜律师去民政局帮我,要是没他在,恐怕拿不到属于我的那部分财产。”

沈听澜把我抱得更紧,“其实,那点小钱你没必要争。”

“我的争,那是我最后的尊严。”

我说完,头靠在他胳膊上。

沈听澜再次说:“我是商人,可不接受口头感谢。”

我问他,“海州航展,鹰击航空参展吗?”

沈听澜:“当然。

不过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别问了,出去吃晚饭。”

他拉着我往外走,认为我帮不上忙,说了也是白说。

“海州航展我同学是负责人,我可以通过他,给公司安排个不错的展位。”

果然,沈听澜来了兴趣。

回头问我:“你确定?”

“确定。

你不是不接受口头感谢嘛,这是我的谢礼。”

沈听澜睨了睨眼睛,判断我话的可信度。

“你要是骗我,这事儿可没完了。”

“我同学刚跟我通话,不信,我再打个。”

沈听澜相信我了,“行,海州航展的事交给你办,做好了有奖金,做不好有你哭的。”

我语气笃定,“我办好了,不要奖金,就当我还上家里的欠款,行吗?”

他笑得玩味,大掌在我头上轻轻拍了拍,“做梦呢。”

......我订好廖佳莹入住的酒店,便将她的房间号发给沈听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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