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樊妍陈息的现代都市小说《乱世饥荒:我打猎带嫂嫂吃香喝辣樊妍陈息》,由网络作家“张正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鹰嘴山。匪寨。“大当家的,这次下山又绑来几个娘们,兄弟们晚上能不能......嘿嘿。”一名个子矮小,尖嘴猴腮的土匪很是谄媚的汇报。“哼,带兄弟们乐呵去吧,小心踏马死在女人肚皮上。”“对了,这事三当家的知道么?”“大当家的放心,三当家的从早上就到后山练武去了,丝毫不知情。”“那就好。”“对了大当家的,窝窝村张保全的女人上山了,说是要见您,人就在外面候着呢。”说到张保全的女人,大当家的眼睛一亮,他见过那女人,细皮嫩肉的很是标致。“带进来。”“是。”不多时,苏媚娘一扭一扭的进了大厅,上首一张铺着狼皮的宽大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男人。魁梧男人正是鹰嘴山匪寨大当家的,冯元庆。“哟,这不是大当家的嘛。”苏媚娘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乱世饥荒:我打猎带嫂嫂吃香喝辣樊妍陈息》精彩片段
鹰嘴山。
匪寨。
“大当家的,这次下山又绑来几个娘们,兄弟们晚上能不能......嘿嘿。”
一名个子矮小,尖嘴猴腮的土匪很是谄媚的汇报。
“哼,带兄弟们乐呵去吧,小心踏马死在女人肚皮上。”
“对了,这事三当家的知道么?”
“大当家的放心,三当家的从早上就到后山练武去了,丝毫不知情。”
“那就好。”
“对了大当家的,窝窝村张保全的女人上山了,说是要见您,人就在外面候着呢。”
说到张保全的女人,大当家的眼睛一亮,他见过那女人,细皮嫩肉的很是标致。
“带进来。”
“是。”
不多时,苏媚娘一扭一扭的进了大厅,上首一张铺着狼皮的宽大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男人。
魁梧男人正是鹰嘴山匪寨大当家的,冯元庆。
“哟,这不是大当家的嘛。”
苏媚娘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声音酥麻入骨。
“哈哈,张家女人,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女人他早就看上了,尤其那浑圆的屁股,比抢来的那几个娘们强多了。
“哟,瞧大当家的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嘛。”
说着话,苏媚娘款动莲步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冯元庆腿上,指尖在他胸膛滑动两下。
“小娘们,你这样,可让我火大啊。”
冯元庆腿上传来柔软触觉,大手狠狠的捏了几下弹性十足的地方。
苏媚娘娇哼一声,红唇凑到大当家的耳边,一口热气喷到他脸上:
“那奴家便帮大当家的去去火嘛。”
说罢,脑袋缓缓下移,手指微动解开了他的衣裳。
一股温热包裹,冯元庆浑身一颤,舒服的双眼眯起。
“呼——”
“小娘们倒是挺会的。”
得到冯元庆夸奖,苏媚娘轻嗯了一声,更加卖力气。
盏茶功夫,苏媚娘起身,舔了舔唇瓣,再次坐到冯元庆怀里。
“这见面礼,大当家的可还满意?”
冯元庆的火下去了,对待苏媚娘的服侍很满意,嘴上调侃一句:
“哈哈哈,平时你也是这么侍候你家当家的么?”
一提起张保全,苏媚娘脸色顿时变了变,家里那个死男人屁本事没有,若不是跟着他有饭吃,自己怎能看上他那个没用的东西。
“哼,他根本不配。”
“他怎能跟大当家比,大当家的在奴家心里,可要比那个废物强上千倍万倍。”
苏媚娘脸贴在冯元庆胸膛,在他怀中缩了缩身子,这才是我喜欢的男人,这山寨又大又宽敞,比家里强了太多。
跟着他不光有饭吃,而且前途不可限量,把他侍候好了,自己还能有机会坐上大夫人的位置。
“哈哈,小浪蹄子。”
冯元庆怀里抱着美人,心情很是舒爽,这娘们不光身材好,那方面的功夫同样出色。
“说正事吧,张保全那家伙可不会无缘无故把你送到我这。”
一提起正事,苏媚娘换个姿势,跨坐在冯元庆腿上,撅起嘴唇气恼道:
“奴家可不是他送来的,奴家是自愿来服侍大当家的。”
“好好好,总归是有事吧,说说看。”
苏媚娘的两个浑圆,故意在他身上蹭了蹭:
“张保全说他们村里出了个猎户,前些日子到县里发了笔横财,足足有100两银子呢。”
“哦,100两银子,此话当真?”
冯元庆眼睛一亮,100两银子可是能巨大的提升寨子实力啊,这小子的钱哪来的?
“哼,奴家哪里敢骗大当家的,还不止100两银子哦,那小子家里还有三个漂亮婆娘呢,卖到窑子里去也能值些银子。”
冯元庆来了兴致,自己怎么没听说窝窝村最近出了个这么人物。
看来以后得多放出些探子,幸亏有小浪蹄子报信,否则就错过了发财机会。
“张保全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还说事情办成了之后,要与大当家的五五分账。”
“哈哈哈哈。”
冯元庆笑了,他也不打听打听本大爷是谁,五五分账?
“那你觉得本大爷会答应么?”
“咯咯咯,奴家哪里敢猜测大当家的心思。”
“小浪蹄子,本大爷和你明说了吧,看在他通风报信的份上,赏他10两银子,其余的免谈。”
冯元庆开门见山,一个窝窝村的小村长,他还不放在眼里。
“哟,大当家的可真大方,10两银子就这么给出去了?”
苏媚娘眉眼一挑,噘起小嘴有些不满冯元庆,那可是10两银子啊,凭什么给那个废物。
冯元庆有些愣神,张保全是你当家的,这小浪蹄子怎么不想着家里?
“那......你说啥?”
苏媚娘白了他一眼:
“大当家的怎么死心眼呢,事成之后把他杀了不就完了嘛,何必白白浪费10两银子。”
苏媚娘到了山寨就不想走了,这里可比窝窝村好了一万倍,只需要侍候好大当家的便能吃穿无忧。
比起整天守着那个短货强多了。
大当家的身子强壮,时间也比那个短货持久,刚尝到甜头的苏媚娘怎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一不做二不休,轻飘飘的就决定了自家男人生死。
“呵呵,小浪蹄子,你当家的死了,你可怎么办呢?”
冯元庆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浪蹄子心够狠的。
“嗯嗯嗯。”
苏媚娘抱紧他脖子,轻嗯了几声,又是一口热气喷在他脸上:
“奴家都是大当家的人了,你说奴家还能去哪?”
冯元庆身体又有些躁动,这磨人的小浪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一笑,抱起苏媚娘就要回屋,不惩罚惩罚你,真不知道惹了我的后果。
刚才那次不尽兴,这次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浪卷珍珠。
冯元庆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苏媚娘被他抱起,眼睛都快迷离的拉丝了。
这几天可把她憋坏了,那个短货没一次让自己尽兴,幸好碰到大当家的,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在两人要回屋大战一番时,刚才那尖嘴猴腮的土匪一路小跑而来。
见到冯元庆抱着苏媚娘要去办事,心下一急:
“大当家的先别急,三当家的来了。”
这还是他穿越来之后第一次见到银子。
有的寻常百姓一生都没见过几次银子,更别说这种官制银锭了。
有一串钱的人家已经是踏入富人家庭。
百姓中最常吃的粟米也才3文一斤,普通肉类和鸡蛋10文一斤。
陈息手中的银锭上面清楚印着十两,十个银锭一百两,也就是一百串钱。
“哈哈哈,发财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有了这笔钱,区区四份人头税而已,再多加几房也养得起。
人头税的问题不担心了,现在急需的提炼精盐材料问题,升级弓弩问题,也能全部解决。
啧啧啧。
陈息咂了咂嘴,县令夫人出手还是蛮大方的,正好解决了眼下难题。
先找个铁匠铺打造些箭头,复合弓的部分材料暂时用铁代替,等以后自己炼钢,逐渐再升级。
山里有韧性十足的木材,还有
铁匠铺很好找,绕过两个路口便是。
就在陈息要到铁匠铺时,远处一个女人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张婶。”
听见有人喊自己,张婶先是一愣,转头就看见了拿着盒子一脸诧异的陈息。
这个时代的女人轻易不会出远门的,更别说张婶还是到了县里。
“哎呀小息,可算找到你了。”
张婶跑的匆忙,一不小心跌在路边,顾不得身上疼痛继续向陈息跑来。
一边跑一边喊:
“小息,不好了,你......你家里出事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笼罩心头,陈息赶忙上前扶住张婶,急切道:
“不着急,张婶您慢慢说。”
“小息啊......不好了......你走之后......王麻子带人来......把你三个婆娘......都抓走了......”
“什么?王麻子把娘子她们都抓走了?”
“张婶你把事情经过跟我讲一遍。”
张婶大口喘了几下,总算回过气来:
“小息你进城之后,王麻子带着两个送亲队的大人到你家。”
“说你娘子欠他五斤粟米没还,要押她到县衙。”
陈息眉头都要拧在了一起,就算是五斤粟米没还,家中有粮食还他就是了,为何要押人?
“还有,你那个子高高的娘子,说是家里原来开钱庄的欠了不少钱,同样给押走了。”
“还有还有,那个最小的娘子气不过,和他们争执了几句,也一同押走了。”
“你打的那些猎物,也都被他们拿走了。”
“他们放出话来,让你带钱到县里赎人。”
陈息听完火气直冲天灵盖,曹尼玛的王麻子你找死。
“她们现在在哪里?”
陈息拧眉瞪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张婶吓坏了:
“小息你听张婶说,千万别冲动,那些人咱们招惹不起,就算报官也没用的。”
“张婶是来劝劝你,这个家你就别回了,王麻子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拿着......”
张婶抹了抹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十个铜钱。
那是她全部家当,将布包塞到陈息手上:
“小息你听张婶的话,快跑吧,别让王麻子他们抓到你,找个人少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张婶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不断的催促陈息出逃。
“张婶你先听我说,你先回去,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陈息知道张婶进城是来寻自己报信,自己不能连累她。
张婶见陈息不听话,急的团团转,但又拗不过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谢谢你张婶,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家去吧。”
陈息没时间和张婶解释,人在哪里他已经猜到了。
自己刚从县衙出来没见到他们,那么只能在一个地方了。
就是昨天自己路过的牙行。
陈息担心三女安危,一路狂奔向牙行。
张婶见陈息跑远,一拍大腿,小息这次可危险了。
不行我得赶紧回村里,就算挨家挨户凑钱,也要保住小息。
陈息一路来到牙行,离得老远便听见里面王麻子的声音。
“几个臭娘们叫什么叫,你们当家的明日之前不来赎人,都给你们卖窑子里去。”
“王麻子你凭什么抓我们,欠你5斤粟米还你便是,大家都是同村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哈哈哈,凭什么这么对你?你若早早从了我,哪里有这么多罗乱。”
王麻子此时兴奋到了极点,只等陈息一到,便将他收押起来。
到时候樊妍这个小娘们随便自己拿捏。
“王麻子你休想,我已经有夫君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哼,你那个傻子夫君啊,他都自身难保啦,哈哈哈。”
王麻子放肆狂笑,等陈息来了,老子有一百种办法收拾他。
“砰——”
王麻子正在得意,突然被势大力沉的一脚踹飞出去,摔在地面表演个狗啃屎。
陈息一脚踹飞王麻子,迅速来到樊妍三女身边。
此刻她们被大锁链锁住住双手双脚,蓬头垢面跪坐在牙行院中。
见陈息来了,三女惊喜,挣扎着想要起身,由于双手双脚被锁住根本站起不来。
陈息跨步上前,一把将樊妍搂在怀里,轻声道:
“娘子别怕,为夫来了。”
秦瑶和白蓉蓉见陈息来了,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夫君......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夫君......呜呜呜。”
“夫君...他们上来就抓人,完全不讲道理......”
“没事的别怕,剩下的交给为夫。”
陈息又安慰了秦瑶和白蓉蓉二女,见到她们身上的锁链,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王麻子这时才从地上爬起,看清来人是陈息,恶狠狠的道:
“谁踏马给你的狗胆,敢在这里打我?”
上次挨了陈息的打,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脚步不自觉的向后挪动几分,嘴里大喊着:
“刘大人,李大人,你们快出来啊,傻子打人了。”
两位大人在屋内喝茶,听见外面王麻子喊声,立即出屋:
“怎么回事?都吵吵什么呢?”
见两位大人出来,王麻子瞬间来了底气,捂着肚子上前:
“大人您可得为小的做主啊,那傻子来了还踹我一脚。”
王麻子对着两位大人面前委屈诉苦,与刚才的嚣张跋扈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刘大人摆了摆了手,并未搭理王麻子,对着陈息皮笑肉不笑道:
“哟,这不是陈猎户嘛,拿钱来赎人了吗?”
陈息安慰将三女扶着坐下,扭头看向刘大人,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说吧,需要多少钱。”
陈息站在那里,傻狍子也站在那里。
一人一傻孢子对视许久,双方皆对对方感到好奇。
陈息是看着傻孢子油亮的皮毛眼馋,而傻狍子可能在想,怎么有个傻子怔怔看着自己。
......
那独特的嗓音太有辨识度了,不用问,就是宁乱来了。
陈息起床时秦瑶和白蓉蓉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香喷喷的米粥,秦瑶还贴心的为大家煎了好些个荷包蛋。
“夫君吃饭了。”
秦瑶殷勤的为夫君端来饭菜,脸上甚至还学着白蓉蓉那般挂着甜甜的笑。
她是真没办法了,白蓉蓉整天讨好大夫人,使她的危机感与日俱增。
没办法,白蓉蓉实在是太会讨好人了,嘴巴甜,手艺好,整天围着大夫人身边转。
自己性子内向腼腆,怎么跟那个鬼精的小丫头比?
家里炕小,大家都睡在一起,想跟夫君圆房增进感情都不可能。
只能靠着早起做饭讨些夫君欢心,不然这个家她是真呆不下去了。
大夫人是夫君的心尖宠,白蓉蓉又那么会讨好人,自己除了漂亮,一无是处。
天啊,给我们小瑶瑶一条生路吧。
“哎哟,瑶瑶手艺不错。”
米粥煮的很成功,米汤清亮看着就很香,陈息有些意外,没想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竟有如此手艺。
听到夫君夸奖,秦瑶笑的更甜了,这可是自己偷偷和大夫人学的手艺,没想到第一次下厨就成功了,心里美的不行。
扫视一圈,发现白蓉蓉在厨房不知在鼓捣什么,没多想:
“我去接人,待会回来吃。”
“嗯夫君,你先忙正事。”
秦瑶心情极好,夫君只看到了米粥,自己煎的鸡蛋还没端上来呢,一会吃饭时夫君还会夸我的呢。
陈息出了屋子来到院外,离老远便看见一身新衣的宁乱与妹妹。
打开院门,仔细瞧了瞧焕然一新的兄妹俩,微微点点头:
“这才像话嘛,穿暖了才能保护身体。”
捏了捏两人的新袄,不错,挺厚实的,继续开口道:
“给老娘买新衣和粮食没?”
“买了大哥,我雇一辆马车送回去的,粮食被褥都准备好了,老娘感动的紧,让我带话谢谢大哥。”
“我娘......我娘还说,还说......她年纪大了帮不上什么忙,让我来帮大哥做工,不要工钱的......”
一旁的宁宁低着头小声说着,家里没什么伙计,自己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昨天扫了一天的屋子,把大哥家里的条扫都扫的短了一截。
她很是心虚,后院女工的活计嫂嫂们不让她做,她又不能像哥哥那样帮大哥挖黏土,来了也是添乱,但架不住老娘催促,自己只能又来了。
看着小姑娘那可爱模样,陈息宠溺一笑:
“宁宁真乖,待会有你的活计哦,表现好了有奖励。”
宁宁听完眼睛一亮,太好了,大哥给我活计做,自己也能帮上大哥了。
“嗯,宁宁一定好好做工,好好报答大哥。”
一旁的宁乱见陈息没嫌弃自己妹妹,心里高兴的很,挠挠头在一旁嘿嘿傻笑着。
“好,随我进屋吃饭。”
不由分说,带着宁乱进屋,此时秦瑶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每人一碗米粥,中间一大盘煎蛋。
“二嫂嫂好。”
“二嫂嫂好。”
宁乱兄妹俩嘴甜,见到秦瑶立即问好。
“好好好,快坐,我给你们盛粥。”
“我帮二嫂嫂。”
宁宁很有眼力见,立即帮秦瑶盛粥。
陈息见大家相处的这么融洽,心里很舒服,这才是一家人,两世为人,这种温馨的感觉很令他着迷。
有自己在,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樊妍梳洗完毕出来,大家都一一向大夫人问好。
所有人都知道,樊妍是陈息的心尖宠,家中地位无人能撼动。
樊妍也是无奈,自从秦瑶和白蓉蓉进门,夫君便不许自己干活,说自己是大夫人不可以操劳。
搞得自己整天无事做,幸好有家里人多,闲下来都陪自己聊天解闷,一日三餐衣食无忧,这种日子搁以前想都不敢想。
如今的好生活都是夫君带来的,望着陈息的眼神逐渐迷离。
等身子缓些,定要好好侍候夫君。
上次夫君没尽兴,下次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
争取早日给夫君生下个胖娃娃。
白蓉蓉在厨房忙活好了,端来一盘野菜,这野菜是从村民手里买的,经过她的香油调制,再撒上些精盐,味道十分鲜美。
见人都齐了,陈息大手一挥:
“开饭。”
端起米粥喝了一口,不住的点头,味道真不错,很是香甜。
“瑶瑶手艺真好,夫君今天进城,回来有奖励。”
“谢谢夫君。”
秦瑶开心极了,终于得到夫君认可,总算没有低了白蓉蓉一头。
哼,小丫头,我已经掌握要领了,只要拴住夫君的胃,自己的家中地位便稳固了。
起码不落下她太多,对,就是这样。
见盘中有煎蛋,色泽油汪汪的,忍不住食指大动,夹起一个煎蛋一口咬了下去。
“咔咔......”
陈息脸色变换一瞬又恢复过来,放进嘴里嚼了嚼,咔咔声不绝于耳,像嚼锅巴似的。
“嗯,不错。”
顺着嘴角掉隐约掉出来点黑灰,没意外,煎蛋底部都是糊的。
忍着苦味艰难咽下,不动声色的舔了舔嘴唇,将盘子移到宁乱眼前。
“娘子们抱歉,我兄弟爱吃鸡蛋,这些都给他吃,你们吃蓉蓉做的野菜。”
几女不明所以,但夫君发话了只能这样。
本来想尝尝秦瑶的手艺,看来是没有口福了。
秦瑶就更纳闷了,夫君明明夸奖自己做的不错,怎么一转眼都给宁乱了。
但她不敢吱声,低头小口的喝着粥。
宁乱感动的都要哭了,还是大哥向着我。
吃大哥,喝大哥,心里感激好大哥。
“好嘞大哥。”
宁乱经过昨天吃饭,已经不再腼腆,他把大哥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夹起一个煎蛋,一口全部塞进嘴里。
“咔咔......”
黢黑的脸有些涨红,眼珠子瞪的老大,余光碰上陈息威胁性十足的眼神。
他没敢吐出来,没错,宁乱怂了。
二嫂嫂煎的蛋,含泪也要吃下。
用力将煎蛋咽下,朝秦瑶竖起大拇哥:
“二嫂嫂好手艺,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如此好吃的煎蛋。”
“好吃就全吃了,不用给大家省下,二嫂嫂看着你吃。”
秦瑶开心到了极致,自己煎的蛋不光夫君爱吃,这一脑袋白毛的弟弟也爱吃。
放下碗,一脸期待的看着宁乱。
快些吃吧,不够还有,二嫂嫂有手艺的。
陈息听秦瑶要看着他吃完,一口粥差点喷出来。
不好意思了兄弟,我这二娘子性子腼腆,听不得坏话,委屈你了。
宁乱嘴里苦,心里更苦。
既然如此,那还说啥?
二嫂嫂让我吃,我便吃。
不到2分钟时间,一盘子鸡蛋全被他吃光。
最后一口实在咽不下去了,站起身,对着陈息一拱手:
“大哥...我...吃饱了...我去...挖黏土...嗝......”
宁乱生无可恋,嘴里煎蛋还没咽下就要跑,每说出一个字,都喷出一片黑灰。
一家人吃完饭,村民们准时来做活计。
陈息把工人都交给宁乱来带,再三叮嘱他不要用力做工,担心他伤口撕开。
又安排宁宁帮着秦瑶中午给工人蒸馒头炖菜,特意嘱咐多炖几条鱼。
再把秦瑶和白蓉蓉叫到身边。
“宁宁还小,性子有些腼腆,闲下来时你们两个教她识字、做女红。”
秦瑶和白蓉蓉本就很喜欢乖巧懂事的宁宁,拿她当亲妹妹对待,听到夫君安排,自然十分愿意。
掏出一串钱交给秦瑶,以后工人的工钱由她来发放,秦瑶感动的都要哭了。
今天做的饭菜很成功,现在夫君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做,这是对她极大的认可。
准备好了马车,在樊妍的额头上香了一个,挥手告别。
这次进城有很多事要办,县令夫人的病需要复诊,到山宝堂取卖黑熊瞎子的钱,还要帮佐千千小姨看病。
哎,又是忙碌的一天。
他是家人的依靠、村民的依靠、兄弟的依靠。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适应了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后世的繁华,但多了家人的挂念,日子简单又温馨。
樊妍将陈息送到院外不肯回屋,直到马车的影子消失在村口,回头一看,秦瑶和白蓉蓉如她一般不肯回屋。
两女目送夫君离开,眼中的担忧丝毫不比她少。
两女一开始并不理解,夫君每次出门时大夫人都在院外目送,直到夫君身影消失不见。
通过几天的朝夕相处,两女似乎也明白了大夫人的心情。
夫君是个好人,是家里的依靠,有夫君在,天就永远塌不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们心中的天亮了,不再是灰蒙蒙一片。
陈息在两女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她们相信那颗种子,很快会开出一朵娇艳的花。
花开之日,任君采摘。
“大夫人天凉,回屋吧,夫君会平安归来的。”
白蓉蓉为樊妍披了件袄,担心冻坏了她的身子。
“嗯,谢谢蓉蓉。”
转头又看了一眼夫君消失的村口,三女同时甜甜一笑。
白山县。
陈息赶着马车早早进城,第一站,县府。
县府外,一群衙役早早在这等候,远远看见陈息驾着马车来,立即上前殷勤的牵马,广开府门将陈息迎进县府。
那模样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县老爷回来得知夫人的病被陈息治好了,并得知陈息会来为妇人复诊,早早安排衙役在外等候。
要不是县内公务繁忙,县老爷都想亲自出去等候。
治好了夫人的病,就是他的大恩人。
赏,重重的赏。
陈息进门,立即有衙役跑向县衙通知老爷。
不多时,陈息来到内宅。
翠翠无需禀报,带着陈息就进屋。
“陈神医您来了,夫人这几日好多了,多亏了陈神医......”
陈息打断翠翠:
“换个称呼吧,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陈大哥便好。”
自从上次听说赵神医要用雪灵芝治哮喘之后,陈息对神医这个称呼犯了恶心。
他叫赵神医,自己叫陈神医,那不成了一路货色了?
呸!
他可不想和赵神医一样丢人。
神医原本是一个褒义词,到他这里变成了贬义词。
无外乎,赵神医前车之鉴。
“好,那我以后叫您陈大哥。”
翠翠很开心,一个称呼的转变令两人关系更近了一层。
陈大哥长的真俊,猎户手艺高超,医术还那么精湛,简直是最佳夫婿人选。
只可惜自己丫鬟出身,配不上陈大哥,不然也要争取到一个妾室的名额。
翠翠小脸红扑扑的,小女孩的心思藏不住。
夫人原本在屋内浇花,得知陈息到来,连忙躺回床上。
检查伤口一定同上次那样,又要被那个小家伙看。
夫人心里很是紧张,人还没到,便羞红了脸。
“夫人,陈大哥来为您复诊了。”
“嗯,进来吧。”
夫人装作镇定,像上次一样将身子躲进被子中,准备好大腿被人看光的打算。
陈息来到床前,想要看看妇人的脸色,舌苔。
却见妇人整个身子都蜷缩在被子里,鼓鼓囊囊一堆,完全看不见脸。
陈息心中坏笑一声,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呢,倒是挺羞涩的。
“夫人,我来看看伤口。”
“嗯。”
陈息一手握住脚踝,葱白的脚趾顿时一缩,紧张的发抖。
她越是这样,陈息越是泛起了坏。
上次娘子被抓,就是你手下兵干的好事,幸亏自己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陈息越想越气。
你不是羞嘛,看我撸不撸你就完了。
左手握住脚踝,右手将真丝睡裤向上猛地一撸。
大片春光裸露在外。
陈息嘴角一抽。
他本想撸到大腿,羞一羞夫人。
没想到撸猛了。
真丝睡裤很宽松,直接被这货撸到大腿根,隐约还看见几根线头。
“咳咳——”
“伤口恢复的很好,过几日再检查一遍,没问题的话便痊愈了。”
夫人被陈息撸的毫无防备,感受到大腿处冰凉,才知道这家伙把自己裤腿提的那么高。
整个身子剧烈颤抖,五根脚趾蜷缩在一起,掰都掰不开。
好在陈息很快看完伤口便将裤腿拽下来,否则自己还见不见得人了。
心里有些气恼加羞耻,但还得任由他摆布。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会,陈小友家里三位貌美如花的娘子。
自己都已半老徐娘,他不会故意占我便宜的吧。
可能是忘记伤口在哪里,才将我裤腿提的那么高。
夫人毕竟有些年纪,自己想的很开。
很快就将这件事归咎于陈息不小心。
“嗯...多谢...陈小友。”
陈息心里紧张,得赶紧溜,撸了县令夫人,县老爷得知不得砍了自己。
赶紧告别夫人和翠翠,就在他要溜的同时,外面传来一道大笑声:
“哈哈哈,陈小友在哪里?本官要见见。”
声音很有张力,震的耳膜生疼。
屋门开启,一道亮光明晃晃一片,紧接着一个大灯泡迈步就进了屋子。
陈息被刺的晃眼,变换个位置才看清来人。
来人四十多岁,身穿官服,国字脸,手里拖着一顶官帽,脑袋上一根毛没有。
阳光落在脑袋上,照亮整间屋子。
正是白山县,县老爷,牛奔!
牛奔上前握住陈息的手,咧嘴一笑:
“陈小友,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多谢。”
向后一挥手,立即有丫鬟端来一个大托盘。
托盘上整齐摆放十个大银锭,比上次夫人赏的还大。
二百两!
这生意做得倒是有趣,也不知这间荣依坊能不能做起来。
一推门,陈息迈步就进。
铺子大小还凑合,估摸着也有五六十平米,但和那个豪华的二层铺子自然没法比。
人家随便一间厅子都要比它大。
在看柜台上,一些布料摆放错落有致,墙壁上挂着一些兔皮、獾皮,等小动物皮毛。
不过袄的种类不算多,却很是厚实。
看得出掌柜的不是外行,是以质量取胜,不然店铺开在那间豪华成衣店后面,连口汤都喝不到。
此时铺里没人。
陈息也不着急,看了一圈,不住地点头,做工比前面那间强多了。
就在陈息选衣服时,咯吱一声后门开启,随后进来一个女人。
女人怀里抱着一捆柴,见铺里来了客人,立即将柴放到火炉旁。
来到陈息面前,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
“贵客久等了,小女子刚刚去忙些活计,怠慢了贵客,请多多担待。”
嗯?
女人?
陈息先是错愕一下,随后脑中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个时代的规矩,他还是清楚的。
女人都很传统,尤其是县里,大户人家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小户人家的女子,也尽量避免抛头露面。
更何况这样一个年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
开铺子?做生意?
陈息仔细打量一下眼前女子,大约二十左右岁,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眉目如画。
穿着一身厚实的花袄,妙曼的身材被遮挡得严严实实,要问他为何如此笃定此女身材妙曼。
谁让她胸前两团撑的花袄高高隆起,很是有料,啧啧啧!
特别是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盘起,鬓角梳得一丝不苟。
气质干练,英姿飒爽。
若放在后世,随便穿上一套OL职业装,踩上高跟鞋,妥妥的绝色女总裁模板!
陈息略显失神,知道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有些失礼,尴尬挠挠头:
“不急不急,我来选几件袄。”
在陈息打量女子时,女子也在打量陈息,个子很高,身材笔直。
一张俊脸刀砍斧凿般棱角分明,嘴角一抹坏笑,给女子一种痞帅痞帅的感觉。
透过上身草衣,隐约能看见里面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站在那里就有一种独特气质。
咦?
不对。
这么冷的天,他居然穿着一身草衣?
女子狐疑地向下一看,差点乐出声来。
一张大狍子皮被他围在下身,就像女子穿的裙子,下面一双厚厚的草鞋,小脚趾撑出来露在外面。
“噗呲——”
女子看到草鞋实在是没忍住,终于被陈息这身行头搞破防了。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子红着脸低着头,目光不经意间又扫到那双草鞋,赶紧扭过头去,双肩不住地耸动。
陈息顺着女子目光往下看,眼前顿时一黑,来时跑猛了,没注意到草鞋被撑破了。
小脚趾努力地往回缩了缩,却被草鞋卡住了。
怎么缩都缩不回来,倔强的小脚趾就那么晾在外面,很是滑稽。
陈息见小脚趾缩不回来,抿了抿嘴,最终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些许风霜罢了!
“咳咳——”
“这件袄怎么卖的?”
陈息指着铺子上叠的板板正正的花袄,正是女子身上穿的同款。
他从进门就看到了,属这件袄最厚实,穿在娘子身上一定很保暖。
“嗯,贵客稍等。”
女子终于忍住笑,见陈息要买袄,立即拿出那件花袄,贴心地在胸前展开,在身上比了比。
“贵客看合不合您夫人的身?”
女子很会做生意,一见他选的花袄,立即会意是给家中夫人选的。
陈息仔细打量,针脚匀称,用料很足,比起嫂嫂穿的那件,不知强了多少倍。
捏了捏袄身,里面絮的棉花整体很厚实,拿在手里掂量几下,很是轻柔。
“不错,大小也合适。”
见陈息一系列动作,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一个大男人还挺懂的,知道掂量里面的棉花和针脚。
“加上这棉裤,一套多少钱?”
陈息打量花袄的同时,也选了一件棉裤,用料做工都很满意。
“不知贵客是怎么寻到小铺的?”
“可曾有人推荐?”
陈息见女子不说价钱,还问有没有人推荐,只一瞬间便作答:
“无人推荐,我自己找来的。”
他不想说小五推荐来的,那样就不好意思讲价了,后世有个技能叫杀熟。
自己堂堂穿越者到这个古代社会,这要是被杀熟了,岂不丢人现眼?
想把自己当肥羊宰?
杀熟?
没门。
陈息已经看透她的伎俩,正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贵客说得不实吧?”
女子一脸玩味地看着陈息,本铺子藏得这么隐蔽,你是自己寻来的?
糊弄鬼呢。
陈息闻言一怔,这熟是非杀不可吗?
咋滴?
打死我都不承认,咬死口,爱咋咋地,总之不能把自己当肥羊宰。
“实,我就是自己寻来的。”
女子嘴角微微弯起,看他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有些好笑。
将花袄叠得整齐放在货台上,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陈息脸。
“既然无人推荐,那么不好意思了贵客。”
女子伸出一只白皙小手,手心向上,红唇微张吐出两个字:
“不卖。”
意思很明显,不但不卖你,还示意送客。
陈息被女子这一操作惊掉了下巴,啥?
不卖?
杀不成熟,连货都不卖了。
三个大字瞬间出现在脑海。
黑店!
绝对的黑店!
一个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开黑店!
她若是开黑店,那么小五还将自己推荐来这里。
陈息眯了眯眼,暗道一声人心险恶。
决定试探一番,若真如自己猜想一样,那么小五也有问题。
还是大问题。
“啪——”
将卖狍子的三串钱拍在柜台上,微微低头目光对女子对视,不曾移开。
“开价。”
“不卖。”
女子余光扫了一眼柜台上的三串钱,嘴角再次扬起一抹弧度。
不过送客的手势却是一变,握住拳头伸出一根葱葱玉指向下指了指:
“可以拿它换。”
陈息顺着女子手指向身下看去,顿时一脸坏笑:
“不好意思姑娘,在下卖艺不卖身!”
清晨。
陈息醒来伸个懒腰,舒舒服服从干草堆中起身,几女已经做好了早饭等自己。
“夫君快吃饭吧。”
樊妍红着脸端来一碗稀饭,还给陈息煮了两个鸡蛋。
早上秦瑶和白蓉蓉偷偷聊天被她听见了,昨晚夫君做的坏事显然被发现了。
气的樊妍又回头白了一眼陈息,紧了紧鼻子吓唬他。
“那啥哈,娘子辛苦了。”
陈息挠挠头,这个时候可不敢惹娘子,娘子的性子他知道,天生的脸皮薄。
“娘子我吃完饭就进城,抓紧把猞猁皮卖了,再采购些工具。”
自从昨晚到深山发现盐矿之后,自己的工具必须要抓紧升级了。
深山里可是有着大型猛兽盘踞,哥哥那把猎弓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必须要有强力武器护身。
这次的目的就要买材料,回来自己做把趁手的武器。
“嗯夫君,早些回来。”
一提到进城,樊妍便正色起来,夫君出门,家里只有三个女人,自己要担起责任。
秦瑶、白蓉蓉刚刚融入这个家庭,要帮助她们适应环境。
樊妍和秦瑶都顶着黑眼圈,只有白蓉蓉神采奕奕。
这小丫头片子没心没肺的,睡得像死猪一样。
“那个哈......火炕已经烧干了,今晚就可以住了。”
陈息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自己的小动作,想必秦瑶都听见了,今晚睡火炕,一定搞得隐秘些。
不然娘子脸皮薄,一定不能从了自己。
“嗯夫君,早些回来。”
“夫君真厉害,炕上面暖暖的,睡起来一定很舒服。”
三女把家里的活承揽下来,收拾干干净净的迎接夫君回家。
一直送他出了院子才回屋。
陈息走后,樊妍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唉,可能是幻觉吧。
想不清楚就不想了,樊妍揉了揉眉头,转身和二女一起收拾屋子。
陈息今天时间紧,任务重,一路加快步伐前往县城。
猞猁皮卖给上次那个佐千千吧,她是县里人应该能问出人头税的事。
与此同时,荣依坊内。
一位身穿绿袄,相貌清秀的小姑娘站在佐千千对面。
“千千姐,夫人昨晚病了,怕是染了风寒,我来给夫人定制一件皮裘”
佐千千听闻夫人需要皮裘,心里一紧,店铺虽然有些皮毛,但夫人绝对是看不上的。
“翠翠姑娘你别急,我新认识个猎户,最近应该能收一些上等皮毛,到时候送到府上,让夫人挑选样式。”
“哦?新猎户吗?”
翠翠有些诧异,县内猎户的情况她是知道的。
有经验的老猎户都被朝廷征召了,新猎户能猎到上等的皮毛?
奈何佐千千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她有些好奇。
“嗯,虽然是新猎户,但本事不错的。”
昨天陈息刚走她便去山宝堂找小五了解了他的情况。
得知他是有真本事的猎户,就起了小心思。
小姨的病越来越重,需要深山中的雪灵芝治病,那地方寻常人不敢进去,所以她想求陈息。
“那恭喜千千姐找到位新猎户主顾。”
“对了,夫人病的重不重?”
“不碍事的,我已经联系了赵神医,午时便来为夫人看病。”
佐千千微微点头,赵神医可是本县的大医,平常人还真的请不来。
“有赵神医在,夫人一定会尽快痊愈的。”
“嗯,千千姐再见!”
翠翠低头打开房门刚走,突然撞到了一个高大男子身上。。
“呀,对不起对不起。”
翠翠由于心中有事,没想到与人撞到了一起,口中连忙道歉。
陈息也没想到,上次来铺子一个人都没有,这次居然与人撞在了一起。
摸了摸身上,再看着小丫鬟胸前,规模不小哈。
“没关系,你先请。”
陈息让开身子,示意翠翠先走。
翠翠抬头眼睛一亮,好英俊的男子,后又看到陈息拿着一张柔顺发亮的皮毛。
这......这是猞猁皮?
见翠翠不走,怔怔的盯着自己手中猞猁皮发呆。
陈息不愿耽搁时间,侧过身子进了店铺。
佐千千见到陈息有些惊讶,本打算和小五一同到窝窝村找陈息收猎物,顺便再把自己的请求说出来。
没想到他这么快又来了。
陈息将猞猁皮随意丢在桌上,对着佐千千一笑。
“千千姑娘你好,这么快又见面了,今天我来......”
陈息刚想拿猞猁皮给佐千千,却看到翠翠已经把猞猁皮拿在手中看了又看。
见陈息目光扫来,翠翠顿感失礼,欠身作揖轻声开口询问:
“公子莫怪,恕奴家失礼,敢问这是猞猁皮吗?”
陈息闻言点点头,小丫鬟挺有礼貌的。
“是啊,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得到陈息肯定的答复,翠翠立马激动起来。
“千千姐你看,这猞猁皮和夫人那张......”
佐千千也看到了猞猁皮,接在手中反复看了一遍,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喜欢。
“真的是猞猁皮,而且还是上好的公猞猁,这皮毛,这光泽,难得的极品......”
佐千千此时已经顾不得身边还有人了,两只眼睛放光,拿着猞猁皮就不放手,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释珍宝。
“千千姐你快说呀,这张皮和夫人的那张......”
佐千千知道夫人收藏了一张猞猁皮,她还劝夫人再收集一张,便可做件皮裘呢。
“花色一样,这张比夫人的那张还要好还要珍稀。”
佐千千一遍一遍的捋顺皮毛,爱不释手,这是她见过最好的猞猁皮,没有之一。
“公子,请问你是要售卖这张猞猁皮吗?”
翠翠知道佐千千是行家,她虽然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论起眼光独到,佐千千可是全县出了名的。
不然夫人也不会指定在她铺子定做皮草。
陈息被问的一脸无奈,拿着猞猁皮到这里,不卖做什么?
“是啊,拿来售卖。”
“千千姐你看,找到了找到了。”
翠翠很是激动,夫人患了风寒,正好用这张皮毛做皮裘。
“嗯,这张猞猁皮真的好,我都有点心动了呢。”
佐千千心动归心动,但她可不敢与夫人抢。
那可是县令夫人啊,整个县里谁不知道县令老爷只有一个夫人。
为了这位夫人都没有纳妾,要什么给什么,都要宠到天上去了。
翠翠满眼激动,夫人的皮裘终于凑齐了。
“千千姐,夫人的皮裘还请你......”
“我随你去府中取来另一张,这件皮裘我亲自给夫人做。”
“好,那就太好了,谢谢你千千姐。”
陈息就这么傻傻的看着二女把自己的东西分配好了。
价钱呢?
不说价钱就定好了?
经过我这个当事人同意了吗?
他倔脾气也上来了,这么轻易就把自己东西分配了?
今天无论出什么价格都不行,大不了不卖了回家给娘子当毯子。
“等等,说价格了吗?”
陈息直挺挺往那一坐,两个小丫头片子而已,今天小爷还真就不卖了。
有两个臭钱而已,本人最最看不惯那些有钱人。
佐千千见陈息一脸不悦,顿时想调侃他几句:
“你这张猞猁皮,我们县令夫人看上了,送到了府里,我想夫人不能亏待你吧?”
陈息嗤笑一声,顺手夺过猞猁皮,一秒都没想,说话干脆利落:
“走,小的这就给夫人送去。”
陈息被二女这一举动搞的哭笑不得,谁说我要吃人了?
二女则是连连磕头,嘴里求着陈息不要吃自己,哭的悲悲戚戚。
“快起身吧。”
陈息有些无奈,这两个女人是咋回事?
脑袋中一个大大的问号。
樊妍想扶起二女,但俩人就是不起身,生怕起来后陈息会吃了自己。
“不起身是吧?”
“好!”
“我现在去烧水,午饭吃一个,晚饭再吃一个。”
樊妍一听陈息这话,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要说吓唬小姑娘,陈息还真有一套。
果然,不出樊妍所料,二女闻言立即爬起身子,望向陈息的眼神可怜巴巴。
二女起身,陈息这才看清两人相貌。
个子高一些的女孩身材瘦弱,长相清秀漂亮,左眼下方有一颗泪痣。
如果樊妍的颜值是90分,那么此女绝不会低于90分。
和这个年代女人不同的是,她皮肤很是白皙,显然没干过糙活。
虽然此刻可怜巴巴的,但浑身透着一股干练劲,有些后世御姐的味道。
再看个子稍矮点的女孩,身材很匀称,尤其胸前那道事业线,甚是可观。
顺着事业线再往上看,白皙的脖子,漂亮的下巴,红红的小嘴,小巧的鼻子......
最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泪水打湿睫毛不敢去擦,眨了两下,煞是可爱。
一个形容词立即浮现在陈息脑海。
小萝莉!
啧啧啧!
小萝莉见陈息打量自己,小脚立即往后挪了挪,把御姐让在身前。
午饭你先吃御姐,我......我......我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被小萝莉小动作逗的忍俊不禁,陈息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刚才装的凶神恶煞样子,瞬间破防。
假装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有些好笑的看着小萝莉,想要逗逗她:
“你叫什么名字呀?”
听见陈息问自己话,小萝莉低着头躲到御姐身后,不敢应声。
先吃她,先吃她。
御姐不明所以,人家问你话呢,咋还往我身后藏。
她知道小萝莉害怕,但自己也害怕呀,自己比她大一岁,内心还是有些保护欲的。
强撑着站出来磕磕巴巴道:
“那个......那个我叫秦瑶,她......”
秦瑶小手伸向后面,掐了掐小萝莉示意她答话。
但小萝莉就是不出声,将小脸埋在秦瑶身后,跟傻狍子扎雪堆里一个怂样。
见小萝莉不答话,秦瑶壮着胆子道:
“她叫白蓉蓉。”
说罢,低着头不敢看陈息,等待发落。
陈息挠了挠头,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我怎么没感觉到。
扭头和樊妍对视,挑了两下眉毛,那意思是询问樊妍,我有这么可怕吗?
樊妍见陈息那蠢样子,心中有些好笑。
你吓不吓人自己不知道?
刚才装怒的样子,确实挺让两个小姑娘害怕的。
樊妍上前拉住陈息大手:
“夫君你不是要去县里嘛,早些去早些回,家中有我呢。”
小手往前推了推,示意陈息安心,这两个小姑娘怕你,我来安抚她俩。
樊妍表现的大度,一切都在为陈息着想。
但陈息却是心思敏锐的观察到樊妍眼角一丝复杂之色。
要说樊妍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虽说这个古代社会男人有三妻四妾是正常现象。
但不代表所有女人都能自然接受。
刚刚樊妍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
虽然被她掩饰的极好,但这种猜忌如果不及时处理,将来定会是个大麻烦。
陈息可不想后院起火,该确定的关系一定要提前确定。
趁樊妍不备,搂过樊妍脑袋吧嗒一声,当着两个小姑娘面一口亲在嘴上。
陶醉的舔了舔嘴唇:
“娘子在家等着我,晚上给你惊喜。”
樊妍被亲的突然,俏脸立即红了起来。
陈息这一骚操作,被秦瑶看得真真切切,白蓉蓉半真半切。
为啥半真半切呢?
因为她躲在秦瑶后面,只一只眼偷偷瞄着。
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些,秦瑶和白蓉蓉脸红的比樊妍更甚。
这夫君绝对是变态吃人恶魔。
对,绝对是。
“你们两个听好了,在外人面前你们可以是我陈息妻子。”
陈息说到一半,话语故意顿了顿,观察一下二女表情变化。
见二女立即像犯了错的小孩子般,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但是,在家中一切要听我娘子吩咐,而且,我并不承认你们俩是我妻子。”
陈息话音出口,在场三女同时一愣。
“夫君......”
樊妍想要说什么,却被陈息打断。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表现的好了有饭吃,表现的不好...呵呵...”
陈息指了指家里那口锅,语气威胁道:
“你们两个就是饭!”
陈息说到这里突然语气拔高,以一种命令口吻:
“记住了吗?”
二女被吓了一跳,双脚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一下,连忙小声回答陈息:
“记...记住了”
陈息见二女怕了,自己也不能玩的太过火,吓唬吓唬得了。
向樊妍递了一个嘚瑟的眼神,樊妍被陈息弄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一来害怕陈息吓到了二女,二来陈息并不承认她们是夫君的妻子。
看似是吓唬二女,实则是给自己确立了家庭地位。
“夫君......”
樊妍想明白了陈息为何要这样做,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身子贴在陈息怀里,泪水滑落下来。
她并不排斥陈息多几房妻子,只是自己还没和夫君圆房,现在又来了两个女人。
这......这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
不过陈息这种处理方式,被樊妍真真切切感动到。
无论夫君今后有多少妻子,我都是和夫君最亲近的那一个。
樊妍很感动,一时竟赖在陈息怀里忘记离开。
“娘子别抱啦,夫君该走啦。”
“呀......”
樊妍刚才一时感动,竟忘了家里还有别人。
连忙脱离陈息怀抱,羞的俏脸通红。
陈息再次向二女强调一下,家中一切都要听樊妍,随即转身出门。
既然都是苦命人,相识了便是缘分,当两人是个长工吧。
还是穿着早上那身草衣,下身围着狍子皮。
扛着狍子肉一路小跑去县城。
没办法啊,没衣服穿,小跑起来身子暖和。
窝窝村离县城不远不近,以陈息的速度一个半时辰就到。
亏了有这副好体格,不然来往一次,回家都得半夜。
大雪突来,百姓勤劳,此时已经将通往县城的山路清扫干净。
县城,可是附近村子百姓卖点山货的好地方。
县里的贵人们喜欢吃些山珍,松子、坚果、蘑菇...
村民们都拿到县里换成粮食或者过冬衣物。
虽说战乱饥荒年,但县里依然是附近百姓山货倾销地,重要经济枢纽。
早晨时分,山路上已经有扛着各种货物前往县里售卖的村民。
有牲畜的家庭驾着牛车,没牲畜的家庭全靠人力搬运。
陈息则更潇洒了。
上身草帘子衣,下身围着狍子皮,扛着五十多斤狍子肉,跑的比牛车还快。
路上村民都傻了。
这是啥牲口?嗖一下就过去了?
待到回过神时,陈息已经跑出老远。
“呼——”
“呼——”
“呼——”
陈息从开始的小跑,到后来的一路狂奔,只经历了一个心理过程。
那就是早点回家干活。
家里只有娘子一张床,那两个婆娘睡在哪里呢。
唉,想想就头疼。
原本一个半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被陈息缩短半个时辰。
陈息一路小跑进了城。
看城门的衙役被吓了一跳。
哪里来的......人?
好像是人。
但还不咋确定。
因为陈息这一身行头太过另类,县里路人看到他都啧啧称奇。
“好小伙子!”
“这体格不去犁二亩地都白瞎了。”
陈息不理会路人窃窃私语,一边走,一边看。
这是他,包括傻子前身,第一次到县里。
看到啥都感到新奇。
仔细观看一下路人,外来的人都是一脸菜色。
县里的本地人相对好一些。但也强不了太多。
县里的贵人们没有早起的,街上都是些讨生活的穷人。
由此可见大御朝连年征战,对百姓们的伤害有多大。
而这仅仅一个县,便是整个大御的缩影。
就在陈息一路摇摇逛逛,路过一间牙行时,里面传出一道大嗓门的问话声。
“咦?昨天送来那俩犯妇呢?”
紧接着又是一道谄媚声:
“哈哈,大人您还不知道,今早被刘大人、李大人带去窝窝村了。”
“听说那村出了个猎户,早早就把人带走了。”
大嗓门声音顿了一顿,再次传来:
“踏马的,咋就这么巧,老子还打算晚上玩玩这俩骚货呢。”
“大人您莫怪,刘大人李大人临行前说了,那猎户也养活不了这俩犯妇,用不多久还能把人送回来。”
“踏马的,送回来还能是黄花大闺女么,呸!真踏马扫兴!”
“大人莫气,大人莫气,赶快进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陈息听完俩人对话,眼睛眯成一道细线。
犯妇?
还踏马要玩我的婆娘?
说我养不活,过几天再送回来?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好,这几人我记下了,刘大人、李大人、还有那个张保全。
小爷倒要看看你们在耍什么花样。
“砰——”
一脚踹开房门,陈息眼睛通红,眼前一幕令他暴怒达顶点。
樊妍被王麻子逼到墙角,躲到干草堆里吓得瑟瑟发抖。
而灶里火苗还在燃烧,锅中白水煮沸,灶台边还有早上那碗野菜粥。
看得出来,嫂嫂就算光着身子,也要给自己烧开水热粥。
陈息本意将那碗粥留给嫂嫂,可她却没有吃,等着自己回来再吃。
这样一个贤惠善良女人,王麻子你居然忍心欺负。
踏马的,你还是人么?
王麻子正在胁迫樊妍,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心中顿时烦躁。
哪个王八蛋敢坏老子好事?
在村里横行惯了,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谁。
猛然回头,一看是红着眼的陈息,肩上还扛着一个什么东西。
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不是被熊瞎子咬死了吗?”
陈息压根不跟他废话,双手握住傻狍子后腿。
将傻狍子当成麻袋抡圆了,照着王麻子身上狠狠砸去。
“砰——”
傻狍子肥硕的身子砸在王麻子身上,连人带傻狍子一起砸在干草堆中。
“陈二傻子,你踏马敢打我?”
王麻子被砸的晕头转向,嘴里呸的一声吐出几根干草,继续骂着。
陈息的性子他很清楚,虽然是傻子,但属于那种憨厚的傻。
哪里敢动手打人?
今天这是反了天不成?
陈息目眦欲裂,真当我还是那个傻子?竟敢欺负到我嫂嫂头上了。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定要狠狠踹死你。
此刻怒火已经侵蚀理智,上前就往王麻子裤裆上踩。
“不就是这个祸根么,今天我就废了你!”
“砰砰砰——”
樊妍见陈息进门就将王麻子打倒,先是一愣随后大惊。
紧接着便是疯狂踩王麻子,继而心头又是一紧。
“叔叔你不要!”
但此刻暴怒的陈息哪里听得进去话,王麻子死死捂住裆部,口中哀嚎不断。
陈息踩不到裆,气的一只大脚狠狠踩在王麻子肚皮上。
“砰——”
“我让你欺负嫂嫂!”
“砰——”
“我让你欺负嫂嫂!”
王麻子被踩的七荤八素,嘴里发出渗人惨叫。
“叔叔你快住手。”
樊妍顾不得许多,一把抱住陈息大腿,身上大片雪白裸露在外也不管不顾。
“叔叔快住手,不然要出人命啦。”
听见嫂嫂撕心裂肺哭喊,陈息这才逐渐恢复理智。
看嫂嫂光着身子,只有一些干草遮住重要部位。
迅速把袄脱下来,遮住嫂嫂春光,急声问道:
“嫂嫂,这畜生有没有欺负到你?”
“呜呜呜,叔叔,我听见脚步声就躲干草堆里了,呜呜呜,他没欺负到我。”
陈息一听嫂嫂没被欺负到,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樊妍依旧死死抱住陈息大腿,生怕他发怒给王麻子踩死。
闹出人命官府查下来,叔叔一定会被砍头的。
就算不砍头,也要发配充军,村里好多人被充军了,至今都没有活着回来一人。
“叔叔叔叔,你听嫂嫂话,别打了。”
樊妍带着哭腔努力劝说陈息。
此刻陈息才逐渐恢复冷静,刚才怒火攻心,险些酿成大祸。
一指王麻子:
“畜生,给我嫂嫂跪下磕头道歉!”
“不然今天我打死你。”
王麻子捂着裤裆,胯下传来钻心疼痛。
佝偻着爬向房门,见陈息被樊妍劝住,瞬间来了底气。
傻子就是傻子,难不成你还敢杀人?
脑袋灵光一闪,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扯着脖子向外大喊:
“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傻子要杀人啦!”
“傻子和嫂子通奸,被我撞破要杀人灭口啦!”
这几嗓子喊出去,村里邻居纷纷赶来围观,这是出了什么情况?
有拿着锄头的,还有拿木铲的,不多时便将陈息小院围的水泄不通。
见村民都来了,王麻子更加有底气了。
“大家快来看呐,傻子和嫂子通奸,还要杀人啦!”
村民涌进屋子,见陈息眼睛通红的站在干草堆边。
樊妍上身穿着袄,下身躲在干草堆里,双手死死抱住陈息大腿不放手。
王麻子哆嗦着指向二人,嘴里不断嚷嚷着叔嫂通奸,杀人灭口。
当即有不明真相的村民站出来指责:
“陈息,你怎么能如此混蛋,那可是你嫂嫂!”
“还有樊妍你个贱婆娘,自己男人刚死就勾搭小叔子,呸,不知廉耻!”
“把他们两个抓去报官,这种贱婆娘就该浸猪笼!”
“对,这贱婆娘不守妇道,乱了伦理纲常啊。”
面对众村民指责,樊妍嘶哑着嗓子连忙开口解释:
“不是啊,不是这样的。”
樊妍哭的嗓子沙哑,随即抬手指向王麻子嘶声喊道:
“是他!”
樊妍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期盼的眼神看向众村民,不住的解释:
“是他趁叔叔不在家,进门欺负我,幸亏叔叔回来及时,不然......”
“不然......呜呜呜。”
樊妍说到此处,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如果不是陈息及时回来,自己被王麻子欺辱,只有一死保全名声。
“你个贱婆娘满嘴胡言,我王麻子在村里何时欺辱过人?”
“分明是你们叔嫂通奸被我撞破,那傻子还想杀人灭口!”
王麻子被樊妍说的冷汗直流,事情要是败露了,自己真的没有好下场。
虽说村长是自己姐夫,但事情传开了也保不住自己。
王麻子只能一条道跑到黑,死命的栽赃陷害。
“王麻子你撒谎!”
这时村民中,有几个孩童从大人腿间钻了出来。
其中一个年岁稍大点的孩童,一指王麻子声音很是稚气:
“刚才我和小六子他们在村口堆雪人,眼看傻子扛着大狍子从村口路过。”
“腰间还别着几只好看的松鼠呢。”
孩童的爹立即捂住孩童口,厉声警告:
“小虎子你别乱说,这都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
“唔唔唔......”
小虎子挣脱捂着嘴的大手,继续说:
“爹我没说谎,小六子他们都能作证。”
“我们跟着傻子来的,还想着能不能分口肉吃呢。”
“对对对,小虎子说的没错,我们想吃肉,都一起跟来的。”
小六子和几个差不多大的孩童,齐声为小虎子作证。
孩童们说完,众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没了主意。
要真如小虎子所说,我们还真冤枉了陈息叔嫂啊。
小虎子他爹再次捂住小虎子嘴,双腿吓得直哆嗦。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王麻子姐夫可是村长,这样人物咱能招惹的起吗?
随即讪讪一笑,对着王麻子解释:
“小孩子说话当不得真啊,当不得真。”
王麻子则是眼睛一瞪,语气充满威胁:
“你们几个小崽子滚一边去,撒谎撒在我头上,是不是欠揍了!”
孩童们被王麻子凶神恶煞样子吓怕了,顿时躲在大人身后,低着头不敢吱声。
“都让开都让开,吵吵什么呢吵吵!”
一道骂骂咧咧声音传来,村民闻声自动让出一条路。
村长张保全穿着一身鹿皮袄,晃着肥大身子进屋。
王麻子见姐夫来了,顾不得胯下疼痛,爬起身子搬来一个木凳,谄媚的放在张保全身后。
“姐夫坐,姐夫坐!”
张保全白了小虎子爹一眼,大大咧咧坐下。
“管好你家孩子嘴,别整天造谣生事!”
“是是是,村长您说的对,回去我一定好好管管这孩子!”
小虎子爹连忙踢了几脚孩子,站在张保全身后老老实实不敢动。
王麻子见姐夫给自己出头,心中更加有底气。
麻利的找出一个木碗用袖子仔细擦了擦,再从大锅里盛出一碗热水。
怕姐夫烫着,还贴心的小口吹了吹热气,躬着身子双手递上。
“姐夫您咋来啦,大冷天的赶紧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张保全见小舅子递来木碗,接在手里抿了一口,然后翘起二郎腿盯着陈息说道:
“说说吧,怎么回事?”
陈息见村长进屋一系列做派,心里直犯恶心。
村子都穷成什么样了,你还挺着大肚子,穿着鹿皮袄。
还有王麻子那谄媚样子,呸!
一丘之貉!
陈息站的笔直,沉声道:
“王麻子趁我不在家,想欺辱嫂嫂被我撞见揍了一顿!”
“村长你说是让他跪下道歉,还是报官?”
樊妍闻言吓了一跳,轻轻在陈息大腿拧了一下,望向陈息的眼里满是哀求。
王麻子和村长是亲戚,她可不敢奢求王麻子道歉,只要事情化解了最好。
咱老老实实过日子,根本得罪不起他们。
“哼,胡说八道!”
“分明是你们叔嫂通奸,本村长立即押你们去县衙关押!”
张保全此言一出,村民之中一阵骚动。
看来这陈家,保不住了啊!
“好的陈猎户,那边下午来人谈价,我让人做几个好菜,中午就在我这吃。”
陈息现在满脑子都是500两银子,哪有心情在这吃饭,恨不得马上回去招工。
对了,自己还认识牙行的陆达,最好能买些劳力在深山盖房采盐矿。
这个时代的规矩他懂,奴仆相当于私有物品,每年交齐人头税后,打杀随意,官府都管不着。
有了牛大哥的赏钱,再加上卖熊的钱,买十几个劳力不成问题。
最重要的是劳力听话,就在他们住在深山限制活动,这样就不会把盐矿的消息传出去。
“多谢老关了,我这边还有事情,等下午我再过来。”
答应佐千千给她小姨看病的事还没办呢,时间紧迫。
“那好吧,既然陈猎户有事要忙,老拙便不久留了,记得下午早些来谈价。”
“好,老关你忙着吧,我先走了。”
送走了陈息,老关唏嘘不已。
昨天小五拉来那头熊瞎子的时候,他震惊了良久。
简直不敢相信陈息能猎杀这么大的熊瞎子。
这时候熊瞎子刚刚进入冬眠状态,对周围的环境十分敏感。
想偷袭是绝对做不到的。
查验了伤口之后再次惊呆,几箭全部射在熊瞎子头部。而且伤口血槽十分怪异。
就算老关见多识广,也分辨不出来用的什么箭头。
普通的箭头根本射不穿熊皮,没想到陈猎户居然做到了。
山宝堂收到熊瞎子的事情迅速传开,一晚上来了许多贵人们的家丁询价。
熊掌熊皮更是炒到了天价。
望着陈息离去的方向,老关长吁一口气。
有猎熊瞎子的本事,那山中之王呢?
摇摇头感叹一声,后生可畏啊。
恐怕整个白山县,也找不到如此出色的猎户喽。
陈息出了山宝堂心情极好,加快脚步来到荣依坊。
推开门,佐千千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等着自己。
见陈息来了,佐千千眼睛一亮,随即甜甜一笑:
“陈大哥果然守信用,这么早就来了。”
“答应你的事怎敢失信,你小姨家在哪里,快带我去吧。”
陈息不想耽误时间,今天的注定是忙碌的一天,很多事情都在等着自己处理。
见陈息这么着急,佐千千嘟了嘟嘴,随即欠身挥手:
“陈大哥跟我来。”
佐千千前面带路,趁他不备抬偷偷抬起胳膊闻了闻,香粉的味道对啊,怎么陈大哥这么冷淡呢。
路上,佐千千有些支支吾吾对着陈息道:
“陈大哥,待会见了小姨你......莫要介意,我...我小姨她性子冷淡,有怠慢之处请多多担待。”
陈息并不在意这个,左右不过给她看个病而已,性子冷不冷淡的与自己有啥关系。
“没事,有你这层关系在,我怎么会在意呢。”
言外之意,没拿佐千千当外人。
佐千千听完,嘴角闪过一抹微笑心中窃喜,陈大哥这是把我当成朋友了,但只是朋友这样么......
“陈大哥还有一个事,小姨对男人有些不假辞色......陈大哥......您还要多多担待。”
佐千千这次说的很没有底气,小姨自从成了寡妇之后,非常厌恶男人,且性格也极其强势,她认为女人不比男人差,男人能做的,她同样能做。
独自一人撑起整个门面,表面上是风风光光掌柜的,但私下里见过小姨好几次偷偷的抹眼泪。
陈息不置可否,还是那句话,她的秉性与我何干,但为了让佐千千放心,故意微微一笑:
“没事,待会我尽量少说话。”
见陈息这么善解人意,佐千千十分开心:
“那就说好喽,陈大哥可不许生气哦。”
“好好好,都听你的。”
小姨家离铺子不远,两人说话间便到了门口。
管家见是佐千千带着一个男人来,先是诧异一瞬,随即一脸热情的招呼二人进了府门。
小姨的家很大,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穿过前厅,踩着石板小路进了内宅。
屋子很是宽敞,木料都是用的上等红木,屋内焚着香。
轻轻嗅了几口香气,陈息微微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两人进屋时,已有一老一小正在为一女子诊脉。
老者鹤发童颜,长长的白眉耷拉着,下颌白胡子顺到胸前,面色红润很有光泽。
此刻老者单手搭上女子脉门,双目紧闭,两条眉毛时不时颤动几下。
老者给女子诊脉,旁边站着一个小姑娘,大约十六七岁,长相很清秀,手里拿着纸笔肃然而立。
被诊脉的女子皮肤白皙,眉眼精致,虽是一脸病态,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冷漠。
但怎么看怎么有点别扭。
陈息微微眯着眼,按道理说这应该是个大美人啊,虽然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但不至于让自己看着别扭啊。
再细细一打量,他笑了,原来女子的鼻子有些歪,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我说的嘛,可惜了这么个冰山大美人,都是这歪鼻子给闹的。
女子听见屋里有人来,睁开了双眼,见到佐千千后展颜一笑,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她坐。
瞥到她身边还站着个男人,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喜,转瞬间变换过来,对着陈息点点头。
她这一表情变化丝毫没逃出陈息眼里,怪不得佐千千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这女人果然有厌男症。
那种清冷的眼神说不了谎。
佐千千有些不好意思的拉拉陈息衣角,招呼他坐下,嘴巴凑到他耳边用小手捂住轻声道:
“对不起啊陈大哥,我不知道小姨请了郎中。”
陈息摇摇头表示不在意,既来之则安之,待会郎中给小姨看完了病,自己打个招呼便告辞。
闲着也是闲着,四下环视一圈,屋内很是整洁,家具有些少,显得很是空荡。
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画,画的是山水,水平也就是刚入门的样子,字迹娟秀显然是女子所写。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陈息看了一圈便失去了兴致,索性闭目假寐,思考着深山居所布局以及盐矿的开采。
女子见陈息打量她的屋子,眉头皱了皱,好没礼貌的家伙。
要不是千千带来的人,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等张神医为自己诊完了病,一定要督促千千,少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自己这阵子经常发病,没工夫看着千千,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疯,必须要好好管管,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姐姐。
女子情绪有些波动,张神医放下搭脉的手,缓缓睁开双眼。
瞧见屋里多了两人,丝毫没觉得意外,刚才他为女子诊脉时便听见了声响。
碍于这是别人家府邸没有当场发作,他诊脉时最忌别人打扰,若是在州府,少不了一顿呵责。
张神医有些不悦,没理睬别人,靠在椅背上,轻轻开口吐出一个字。
“记!”
旁边小姑娘立即俯身全神贯注,手中毛笔轻点纸上。
“弦数,情志不舒,肝郁化火,胆火上炎,循经上犯鼻窍。”
“弦脉主肝胆,数脉主热,变现为弦数脉。”
“诊,鼻渊病。”
张神医边说小姑娘边写,一会的功夫便诊断为鼻渊病。
又让小姑娘写了个方子放在桌上。
“夫人,你患的是鼻渊病,症状很重,拿着这方子去开药,按时服用,三月后便会痊愈。”
“在此期间,不许见冷风冷水,否则病情加重。”
女子拿过药方,有些无奈开口:
“张神医,三月太久了,能不能开一副快剂,多谢您了。”
张神医有苦说不出,鼻渊症很重,以自己的医术,也只能到这个份上了。
“老夫这药方就是最快医治的办法,夫人可知那赵涌将你误诊为哮症,简直是贻笑大方。”
女子知道他嘴中说的赵涌是谁,只能无奈摇头苦笑。
赵涌虽然在白山县被称为神医,但怎能与州府的张神医相比。
两人医术明显不在一个段位。
仔细看了看药方,突然开口道:
“张神医,您这张方子中也有雪灵芝,此物......此物难寻啊。”
张神医有些为难,他怎能不知雪灵芝难寻,只是这病只有这一种治法,若寻不到雪灵芝,病症越来越重,最后将危及生命。
“那老夫也......爱莫能助了。”
张神医摇了摇头,场面陷于僵局。
一个有方子,一个没药。
陈息笑了笑,他还以为这位张神医有两下子,果不其然,比那个赵神医强些有限。
诊断是对的,确实是鼻渊,从他进屋看到女子的鼻子心中就有了判断。
可鼻渊有很多种症状,女子这症状根本用不上雪灵芝,纯属浪费。
治疗方向是对的,按时服用三个月也能痊愈。
自己不是烂好人,不能什么事都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既然人家诊完了病,自己也没必要在这呆着了,示意佐千千赶紧打个招呼,自己就走了。
还有一堆事等着办呢。
可佐千千一听到雪灵芝,立即来到女子身前,拉着她的手兴奋道:
“小姨,雪灵芝我有办法,陈大哥是猎户,他答应帮我进山采药。”
女子有些意外,经验丰富的猎户的确有能力进深山,可眼前这人......
年岁如此年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可能有那种本事。
一定是借着猎户身份接近千千,博取好感后图谋不轨。
“哼,我不知你为何接近千千,如若是想欺负她,你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女子态度很差,声音更加清冷。
千千年岁小阅人不多,但也不是你这种无耻小人可接近的。
女子第一眼就看不上陈息,此刻情绪起伏很大,剧烈咳嗽几声呼吸有些急促。
“小姨小姨,你怎么了?”
佐千千吓坏了,连忙扶着小姨躺下,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陈息。
虽然旁边还站着张神医,但下意识里还是看向陈息。
她亲眼看过陈大哥为县令夫人治好了病,心里莫名的相信他。
“别急,待老夫看看。”
张神医为女子把了把脉,眉头深深皱起,鼻渊症最忌情绪大起伏,此刻病情加重了。
从随身药箱里翻找救急的药丸,由于来的匆忙可能是忘带了,张神医把药箱里的东西都倒在桌子上翻找起来。
“不好,药丸忘带了。”
又赶忙吩咐小姑娘出门抓药,女子呼吸急促整张脸涨的通红,虽然现去抓药未必来得及,但也不能眼看着病人呼吸衰竭。
佐千千见张神医找不出药来,急的都哭了,跑上前拉着陈息的袖子:
“陈大哥,求求你求求你,快救救小姨。”
她知道小姨刚刚误会了陈大哥,但事发突然,想要替陈大哥解释的时候,小姨突然发病,只能哭着来求陈息。
陈息自然看出女子病情紧急,自己是看在佐千千面子上才同意上门为你看病。
没想到女子竟对自己这样的态度,自己进屋一句话没说,竟成了企图欺负佐千千的小人。
心中本就有气,女子一点待客之道没有,第一句话就是质问,谁惯得你那臭毛病。
奈何佐千千哭着求他,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下来,再看女子身体已经开始不规律的颤抖,这是抽搐的前兆。
陈息恨得咬了咬牙,皱着眉头上前,见桌子上有张神医的银针。
拿起来就用,上前扎在女子脑袋上几处穴位,最后一针扎在鼻唇沟中。
见陈息拿了他的银针,张神医先是一愣,立即反应过来。
赶紧上前制止,但陈息手快,此刻已经扎完。
张神医这次吓的可不轻,这小子手这么快的吗。
再看陈息扎的部位,汗都下来了。
全部是头上的大穴,这些穴位自己都不敢随意乱来,哪里来的小子敢如此鲁莽。
“小子,赶紧住手。”
想要上前拔出银针,却被陈息用身体挡住,张神医那老胳膊老腿的,怎能挤得过他。
张神医急的直跳脚:
“快将针拔了,你这是在害命。”
陈息本就心情不好,自己进屋啥都没干就被那冰山老娘们一顿怼。
此刻又听老头说自己在害命,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抬手一指张神医:
“你个老比登,长的跟葫芦娃他爷爷似的,给我滚一边子去。”
“仗着学了两天狗屁的医术,整天出来丢人现眼,今天让你看看,小爷是怎么治的。”
陈息没骂痛快,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张神医身边小姑娘身上:
“还有你,拿着你那张擦屁股纸,给我记!”
小姑娘人都傻了,呆呆站在旁边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这里有我什么事啊,我可一句话没说啊。
佐千千更傻了,葫芦娃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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