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熠琛宁芷韵的其他类型小说《你为诈死青梅守身,我转身嫁权贵了沈熠琛宁芷韵》,由网络作家“沈熠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心里有点不安。又过了一会,他实在等不及了,便走出了包厢,给宁芷韵打电话。可是,电话竟然一直都无人接听!他越想越急,开始在餐厅里到处找,走廊、大厅、洗手间都找了,都没看到她。向来以冷静著称的他,此刻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根本顾不上别的,他一心只想着要找到她......二十分钟前。宁芷韵正往包厢方向走着,转弯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女孩穿着水蓝色的裙子,露出清瘦的后背,背上纹着一朵海棠花。是苗婉可?宁芷韵有点奇怪,这么晚了,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打扮得如此妖艳风尘......她走近了几步,包厢门没关紧,可以听到里面男人们吵吵嚷嚷起哄声,中间竟然还夹着苗婉可娇滴滴的求饶声音。“李总,王总,我敬各位一杯,刚才是我不对,我自罚三...
《你为诈死青梅守身,我转身嫁权贵了沈熠琛宁芷韵》精彩片段
他心里有点不安。
又过了一会,他实在等不及了,便走出了包厢,给宁芷韵打电话。
可是,电话竟然一直都无人接听!
他越想越急,开始在餐厅里到处找,走廊、大厅、洗手间都找了,都没看到她。
向来以冷静著称的他,此刻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根本顾不上别的,他一心只想着要找到她......
二十分钟前。
宁芷韵正往包厢方向走着,转弯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女孩穿着水蓝色的裙子,露出清瘦的后背,背上纹着一朵海棠花。
是苗婉可?
宁芷韵有点奇怪,这么晚了,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打扮得如此妖艳风尘......
她走近了几步,包厢门没关紧,可以听到里面男人们吵吵嚷嚷起哄声,中间竟然还夹着苗婉可娇滴滴的求饶声音。
“李总,王总,我敬各位一杯,刚才是我不对,我自罚三杯!”
“呦,苗小姐真是爽快人,不过光喝酒哪行,这点诚意不够啊。”
随后,包厢里发出一阵欢笑。
宁芷韵感觉情况不对,快步走到包厢门口,里面的情景让她吃了一惊。
苗婉可被几个胖男人围着,脸上堆着笑,端着酒杯,不停赔笑敬酒。
几个男人眼睛在她身上乱看,说话轻佻,动手动脚,她的笑容越来越僵,越来越难看。
这时候,一个秃顶男人一下抓住她的手,硬要她喝酒,嘴里还说着脏话。
宁芷韵皱起眉头,就算她不喜欢苗婉可,也看不惯这种欺负人的场面。
她一股怒气上来,想都没想,一下推开包厢门。
“住手!”
突然的声音让包厢里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宁芷韵站在那儿,冷冷看着他们,“苗小姐,你出来一下。”
苗婉可愣住了,没想到宁芷韵会出现在这里,还帮她解围。
她犹豫地看看宁芷韵,又看看包厢里脸色难看的几个大佬,不知道怎么办。
“怎么,苗小姐不愿意出来?”宁芷韵挑眉,“还是说,你更喜欢待在这儿,被人当猴耍?”
包厢里的几个大佬脸色更难看了,没想到有人敢当面挑衅他们。
“你是谁?敢管我们的事?”秃顶男人先开口,眼神凶狠地盯着她。
宁芷韵也不怕他,迎着他的目光,冷笑一下,“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苗小姐是我朋友,几位老板这样为难我的朋友,是不是过分了?”
朋友?苗婉可听到这两个字,嘴角闪过一丝自嘲,她和宁芷韵,什么时候变朋友了?
不过,宁芷韵出现,确实帮她当了一劫。
她赶紧抓住机会,挣开秃顶男人的手,走到宁芷韵身边,低声说,“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出来透透气呢。”
宁芷韵看了苗婉可一眼,对包厢里的人说:“几位老板,不好意思,苗小姐不舒服,我先带她走了。”
说完,她拉起苗婉可的手,直接往外走。
几个大佬互相看看,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两人出了包厢,他们才反应过来,居然被一个女人震慑住了,全都七嘴八舌地咒骂了起来。
“妈的,这女的是谁?敢坏老子的好事!”秃顶男人气得脸都青了。
旁边有的劝道:“李总,算了,算了,别跟女人计较。看那女人的样子,好像有点来头,别惹麻烦。”
“哼,算她们走运!”
包房门口。
苗婉可甩开宁芷韵的手,语气不耐烦道:“用不着你假好心。”
宁芷韵停下,转身看着她,“别误会了,我帮你,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人。至于你和沈熠琛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对沈熠琛早就没感情了,自然也不会恨你什么。”
“多管闲事……”苗婉可白了她一眼,转身要走。
“怎么,还想回去?”宁芷韵挑眉,“继续让人当猴耍?”
苗婉可脸色僵住,“要你管!”
宁芷韵却道:“我才懒得管。只是,苗小姐这么委屈自己,是又在为沈家忙活什么呢?”
苗婉可一下白了脸,眼神也慌了。
宁芷韵心里想明白,沈老爷子能把自己孙子都当做棋子利用,那对待她这个养女,自然也不会白养在家里吃闲饭。
“瞎猜什么呢,我再说一边,我的事,不用你管!”苗婉可倔强道。
宁芷韵笑了笑,带着看穿一切的了然。
“那又怎样?”苗婉可脸色更难看,眼神里满是想要抵抗,却又失败了的无力感,“只要能和熠琛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宁芷韵看她这样,叹了口气,“苗小姐真痴情。不过,你想过没,就算你付出这么多,沈熠琛真会娶你?沈家真会接受你?”
苗婉可脸色又变了,眼里闪过不安。
没错,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事。
沈家是名门,讲究门当户对,她一个养女,想嫁进沈家,哪那么容易?
就算沈熠琛喜欢她,沈老爷子也不一定同意。
“你……你少挑拨!”苗婉可反驳,但语气明显没底气。
宁芷韵笑了笑,没再刺激她,转而说道:“你这么想嫁给沈熠琛,不如我们来谈个合作?”
“合作?”苗婉可愣了愣。
“对,合作。我和沈熠琛离婚,是早晚的事,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苗婉可没说话,默认了。
“既然这样,你何必着急?等我离婚,沈太太的位置,自然是你的,不是吗?”
苗婉可有点动心,但还是怀疑道:“你当真要和我合作?”
“当然。我对沈熠琛没感情了,不会拦着你们。相反,你要是能帮我一把,快点离婚,我还乐意成全你们。”
“怎么帮?”
宁芷韵嘴角一弯,“很简单,放出你和沈熠琛同居的消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沈熠琛已经那样了。沈老爷子为了沈家面子,肯定会让沈熠琛尽快离婚,跟你结婚。”
苗婉可听了,默默在心里盘算起来。
这似乎是个好办法!
只要放出和沈熠琛同居的消息,让沈老爷子觉得她才是最合适的沈太太人选,说不定就同意了。
“可以,我答应你!”苗婉可答应了下来。
宁芷韵笑了,“既然这样,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苗婉可冷白了她一眼,没有接话。转而又扭头看向包厢,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去的样子。
宁芷韵也懒得再管,便出言讥讽她,“你要想继续回去受辱,就请便吧。”
没想到苗婉可竟然转身,毅然决然地回了那个包厢。
宁芷韵急了,又想去拉她。
“芷韵!”
一个急促的声音叫住了她。
庭审结束,在完成了各项复杂的签字等手续后,宁芷韵扶着宁和伟,在法院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递过一杯温水。
宁和伟接过杯子,手指摩挲着杯壁,看着女儿,眼神里带着打量和探究。
“芷韵,刚刚陈蓉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宁和伟欲言又止。
“爸,有些事,我觉得要跟你说清楚。”宁芷韵却抢先一步说道:“关于陈蓉,这些年她做的很多事,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
宁和伟抬眼,示意女儿说下去。
宁芷韵便对他慢慢说起这些日子,调查到的关于陈蓉的事。
从陈蓉多次出入高档会所,跟不同男人举止亲近,到她花钱大手大脚,买奢侈品。她努力控制着情绪,尽量用客观的语气陈述。
但说到最后,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有点生气。
“爸,陈蓉她根本不是真心对你,她接近你,可能就是为了宁家的钱,为了过那种挥霍的日子。而且,她在外面乱来,根本不顾你的面子,也不顾宁家的名声!”
宁和伟安静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好像闪过一丝黯淡。
等宁芷韵说完,他才放下水杯,叹了口气。
“你说的这些事,其实我都知道。”宁和伟声音平静道。“你知道?”宁芷韵愣住了。
她以为父亲会震惊,会生气,会失望,没想到他早就知道。
“嗯,我知道。”宁和伟点点头,苦笑了下。
然后他继续说:“陈蓉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心里很清楚。她爱玩,性子野,不是能老实过日子的女人。当年,我找她假装你妈,也是没办法。那时宁家刚出事,你又小,我怕你被人欺负,想找个人撑场面,就随便找了陈蓉。”
“随便找的?”宁芷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以为父亲和陈蓉之间,可能有点感情,哪怕是假的,至少也是认真考虑过的。
没想到,在父亲眼里,陈蓉只是为了自己有个完整的家,而随便找的人。
“是啊,随便找的。”宁和伟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那时一心忙生意,哪有时间了解女人?就想找个看着体面,能应付场面的人就行了。可陈蓉她虽然爱玩,但这些年,在生活上,她照顾我还行。我在监狱里时,她也来看过我几次。”
宁芷韵沉默了,她没想到父亲愿意容忍陈蓉,竟然是这个原因。
只是因为生活上的照顾,和几次探监?这太荒唐了。
“爸,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原谅她?还要跟她在一起?”宁芷韵忍不住提高声音,语气有点着急和不理解。
宁和伟看着女儿,眼神复杂,嘴角的笑容里带着无奈和疲惫。“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我被陈蓉骗。但是,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坐牢这几年,想了很多。人老了,就想有个伴。陈蓉虽然有很多缺点,但她毕竟陪了我这么多年,也等了我这么久。我还跟她说过离婚,是她自己不愿意,她说的,无论如何,都要等我出来。”
“等?”宁芷韵冷笑一声,嘲讽道:“她等的恐怕不是你,而是宁家的财产吧?”
“或许吧。”宁和伟没反驳女儿,只是淡淡道:“但至少,她现在还在我身边。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人真心对你好呢?陈蓉就算不是真心,但至少,她愿意留下来。我老了,折腾不动了,也想安稳过几年日子。既然她愿意,那我就再给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宁芷韵看着父亲满是皱纹的脸,听着他苍老的声音,心里的怒火慢慢平息下来,变成无奈和悲哀。
她想通同,也理解了之前周丽娜跟她说过的话。
她释怀地笑了。
确实,婚姻终究是两个当事人之间的事,别人再劝,再管,也没法左右当事人的决定。
父亲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不管这个选择多荒谬,多不可理喻,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她这个女儿,还能说什么呢?
宁芷韵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说:“爸,我明白了。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
宁和伟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谢谢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懂事。”
父女俩又聊了一会儿,宁芷韵看出父亲有点累了,知道他刚经历了一场庭审,一定身心俱疲,就起身告辞,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走出休息室,宁芷韵长长吐出一口气,心里好像轻松了些很多。
她抬头,刚要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祁遇站在不远处,背着光,身形挺拔,目光沉静,正看着她。
两人目光相对,一时都有些尴尬。
沉默片刻,祁遇嘴角微扬,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说道:“恭喜两位父女团聚。”
宁芷韵紧绷的心弦,被祁遇这句温和的恭喜慢慢放松。
她侧身扶着父亲走到祁遇跟前。
宁和伟脸上还带着疲惫,但眉宇间已经舒展开,他对祁遇感激地说:“这次多亏有你,我们一家都十分感谢你。”
宁芷韵也挽着父亲的手臂,看向祁遇的目光里,满是感激。
她目光温柔地看着祁遇,感觉他就像绝境中唯一能够抓住的援手,一把将她从泥潭里拉出来。
此刻看见他,她便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头,终于搬走了。
生活,好像又可以回到宁氏没出事前那样宁静幸福。
“宝贝!”不远处传来汪铎兴奋的声音。
“我就知道,祁律师一出手,肯定行!”汪铎快步走过来,一把揽住祁遇的肩膀,夸张地赞叹:“你今天在法庭上,简直教科书级别!我看那些陪审团的,都听傻了,等明天庭审纪实的录像在网上一发布,肯定全世界都要对你顶礼膜拜呢!”
然后,汪铎又看向宁芷韵,挤眉弄眼道:“怎么样宝贝,我就说我兄弟靠谱吧!这下沈家那帮人,估计要气疯了,哈哈哈,真解气!”
“对了!”他忽然得意地笑着提议道:“正好快中午了,今天这么高兴,大家都别急着回家,附近有家餐厅不错,不如一起吃午饭,庆祝一下如何?”
宁芷韵看向父亲,宁和伟点点头,
祁遇见状便说:“好啊,那就一起去吃午饭吧。”
沈家,书房。
宁芷韵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将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盯着眼前的老者,眼底的恨意稍纵即逝,稳住心神,淡定道,“爷爷,三年了,我和沈熠琛该放过彼此了。”
三年前,沈家和宁家联姻轰动一时,她和沈熠琛五年的爱情长跑也进入新篇章。
正是这天,沈家养女苗婉可跳海自尽,留下长达十页遗书。
遗书中不仅充满了对沈熠琛满腔爱意,更是字字句句充斥对她的指责,自杀原因也是因沈熠琛对苗婉可太好,导致她醋意大发,多次刁难欺凌苗婉可。
最终苗婉可承受不住,选择跳海结束一切。
可笑的是,苗婉可还大方的在信中祝福她和沈熠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成了苗婉可的忌日。
恐怕这是世上最狠毒的报复了。
整个京都的人都知晓沈熠琛娶个妒妇,连个养女都容不了,而她和沈熠琛之间降至冰点。
这三年来,沈熠琛流连花丛,找得每个女生都和苗婉可有几分相似,更是公开发文称呼苗婉可为亡妻,而她成了全京城豪门圈的笑柄。
“小韵……”沈老爷子看了眼桌子上的离婚协议,叹了口气,“你们之间真得无法挽回吗?”
“如何挽回?”宁芷韵嘴角扯出一抹讥笑,“用我的命吗?”
“熠琛心中是爱你的,不过是被恨意蒙蔽上双眼,身为他的妻子,你应该用爱包容他,感化他,再者说,当年那件事,你也不是没错,若非你争风吃醋,可儿也不会为了自证清白,选择跳海自尽来成全你和熠琛。”
“这段时间你和熠琛的感情有所缓和,你再努努力,今年和熠琛争取要个孩子,有孩子许是能缓冲你们的关系。”
老爷子还在喋喋不休说教,下一瞬便被宁芷韵打断。
“爷爷,今天我不想听说教,两年前您答应我的事情,还希望您能做到。”
两年前,也是她和沈熠琛成婚一年后,宁家被曝光涉嫌珠宝造假,她父亲宁和伟锒铛入狱。
一夕之间,宁家跌落神坛,再无京城宁家。
为了父亲,她多次卑微哀求沈熠琛出手援助宁家,甚至下跪,都无济于事,沈熠琛不仅冷眼旁观,还火上浇油,趁机爆出宁家更大的丑闻。
宁家大小姐依仗权势逼死沈家养女,若非沈老爷子强势镇压,撤销所有的热搜,以沈氏集团的股权相要挟,恐怕两年前,沈熠琛也会把她送入牢狱,为苗婉可报仇雪恨。
她向沈熠琛提出离婚,沈老爷子再度找上门,他手中有证据能够证明宁和伟的清白,并和她做了笔交易。
沈老爷子让她在沈熠琛身边待两年,并让她好好和沈熠琛培养感情,两年期满,不管他们夫妻是摒弃前嫌过日子,还会选择离婚,他都会把证据拿出来,让她把父亲救出来。
今天便是两年期满的日子。
宁芷韵将离婚协议朝着沈老爷子的方向推了推,意思很明显,沈老爷子不由叹了口气,试探性问道,“当真无法挽回?”
“当初搜寻队找了十天十夜也没能见到苗婉可,说到底,她是生是死,根本无人知晓,可万一她没死呢?”
“爷爷,我和他相爱五年,结婚三年,他因一封遗书对我百般折磨,说到底是他不信我,不爱我罢了。”
宁芷韵顿了顿,“挤不进的世界不如放弃,不仅为难他,还作践我自己。”
“若非为了父亲,两年前我就和沈熠琛离婚了,我还很年轻,有着光明的未来,不想虚度光阴。”
沈老爷子盯着宁芷韵看了会儿,疲惫的闭上眼睛,他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U盘,“小韵,并非两年前我不救你爸爸,我太想让你和阿琛重修旧好。”
“爷爷要不是用这种办法,恐怕两年前你就和阿琛离婚了。”
这会儿的解释显得格外苍白。
不过宁芷韵不在乎,现在她只想拿到证据还父亲清白,等父亲从牢狱中出来,一家人便能团圆了。
她站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爷爷,关于离婚的事情,还请你尽快通知沈熠琛,我不想爸爸出来了,还为我的担忧。”
“我会通知他的,小韵,当真不能再给阿琛一次机会了吗?”
宁芷韵得了沈老爷子的保证,伸开打开门,没有丝毫留恋,大步离开了。
不好的爱人就要丢掉,才能开启新篇章。
她驾驶车子来到了诚达律师事务所,直奔主任办。
汪铎瞧见她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笔,笑道,“这是想好了?今天?要不明天入职?”
“暂时还不着急,”宁芷韵将U盘交给汪铎,“这是沈老爷子给的,说是能够为我父亲平反,你帮我看下。”
并非她不相信沈老爷子,而是翻案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这方面汪铎是专业的,而且汪铎是她挚友,目前除了王铎之外,恐怕也无人愿意帮助她,毕竟她囊中羞涩。
她轻咳一声,尴尬道,“若是能帮我父亲平反,后续还要麻烦你亲自上阵,律师费等以后我工作挣钱了还你。”
“咱们之间谈钱真就伤感情了。”
汪铎将U盘插入电脑,首先确定了证据真假,确定无误后,他将证据直接拷贝发给了祁遇,但他并未告诉宁芷韵。
直到对方回复了“没问题”,他才笑逐颜开,“后日下午三点你再来事务所,我们好好商量伯父的事情,正好这两天我把证据材料整理齐全,到时候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提起上诉。”
“多谢,我有事先离开了。”
“回去找你那渣男老公?”汪铎无语道,“我都多余问,你爱他入骨血,哪怕是他在外彩旗飘飘,你仍旧能够做他貌美如花的沈夫人,等你来事务所后,我可不希望你再恋爱脑,最起码要完成本职工作再去恋爱脑。”
宁芷韵叹口气,无奈笑了笑,“借你吉言,希望我两能断得干净。”
“对了,谢谢你帮我写离婚协议。”
汪铎无所谓的摆摆手,“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下次还需要的话,我还免费帮你写。”
“好。”
本意是玩笑话,没想到宁芷韵竟然接招了,汪铎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宁芷韵已消失不见。
他拨通了祁遇的号码,很快,那边便接通了。
“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恐怕你未来老婆的离婚官司就轮不到你来打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凌晨十二点半落地机场。”
不给祁遇开口拒绝的机会,对方挂断了电话。
周丽娜手拿抹布回来,边擦桌子,边随意接话,“就是!自己婚都没离,还跑出来搞东搞西……”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察觉汪铎正使劲给她递眼色,示意她看看旁边的宁芷韵。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话了,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看向宁芷韵。
“咳,我的意思是,每个人情况不一样。宝贝,你别多想啊,我不是说你哈!”汪铎清了清嗓子,尴尬地回旋。
“没事。”宁芷韵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去楼下买杯咖啡。”说完,她转身就朝电梯口走去。
祁遇见状立刻迈开腿,跟了过去。
在律所楼下的咖啡厅。
宁芷韵点了杯冰美式,径直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祁遇就走到她对面的位置,也坐了下来。
“傻瓜,别想太多。”他伸出手,覆在她放在桌上的手背上轻轻握住安抚,“你和沈熠琛本来就是要离婚的,手续只是时间问题。没必要因为别人无心的话,影响自己的心情。”
宁芷韵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你怎么也说这种话?听起来,倒像是觉得林秋雨那种行为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三观这么……”
她顿住了,后面的“不正”两个字,终究没能说出口。
祁遇脸上的温柔瞬间消散,眼神满是受挫,“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宁芷韵酝着怒气,“这是原则问题,我绝不妥协。”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然后,祁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大步离开了咖啡厅。
宁芷韵端起面前那杯冰美式,猛地喝了一大口。她慢慢冷静下来后,她开始思考。
或许,她应该去一趟医院,去探望一下沈老爷子。
有些事情,必须再找沈老爷子当面谈清楚。
当天下午,她就去了沈老爷子所住的私立医院。
宁芷韵到达以后,向护士站询问了沈老爷子的病房号,得知在顶楼的VIP包间。
她便乘坐电梯,按了最顶楼,电梯缓缓上升。
“叮——”
电梯门打开,她走出去才发现走错,顶楼的阳台,立刻意识到应该是多上了一层楼,正准备往回走,忽然听到角落里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女人的声音十分耳熟。
她脚步一顿,想了想,走过去,侧身隐蔽在门后的阴影里,偷偷往阳台那儿窥视。
阳台角落,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将苗婉可困在怀里,手不规矩地搂住她的腰。
“今晚,你要是不陪我,我就把你让我给沈老爷子下药的事捅出去。”男人的声音带着威胁。
苗婉可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好语气娇媚道:“啊呀,李医生,你急什么呀,我肯定陪你。再说了,我们之间,可不止是交易这么简单,我对你,早就有真感情了。”
李医生嗤笑一声,“这种话大可不必。我可是有老婆的,还从没想过离婚呢。”
苗婉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抓住话柄,“既然如此,李医生就更该小心了。万一哪天我不高兴了,告诉你老婆去……”
李医生猛地收紧手臂,眼神阴鸷,“你不敢。鱼死网破,你的损失更大。”
苗婉可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不甘,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她踮起脚尖,顺从地迎上男人的唇。
短暂的亲吻结束,苗婉可推开医生,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恢复了冷静,“药的事情,你可得算好时间。我要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放心,我心里有数。”李医生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剂量和时间都控制得很好,保证专业。”
宁芷韵吓了一跳。
他们竟打算联手毒死沈老爷子!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后退,悄无声息地带上阳台的门。
她定了定神,坐上电梯又下了一层,很快找到了沈老爷子的病房,她深吸一口气,她推门走了进去。
豪华的VIP病房。
沈老爷子半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全然没了往昔的威风,他抬眼,看到进来的人是宁芷韵,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来看我笑话了?”
宁芷韵走到病床边,神色平静无波,“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沈老爷子浑浊的眼睛转了转,忽然意识到什么,紧紧盯着宁芷韵韵,“你听到了什么?说!”
“想知道?”宁芷韵微微勾唇,“那岂不是又该要付点代价。”
沈老爷子冷冷瞪了她一眼,“沈家现在这样,哪还有什么闲钱可给你?”
宁芷韵摇了摇头,“我只要一样东西。尽快离婚。”
沈老爷子沉默了会,眼中闪过算计,“离婚可以。不过,总得等我出院吧。”
宁芷韵看出来他还是想拖延,就向前走了几步,“出院?我怕您等不到了。有人可不打算让您活着走出这个医院。”
沈老爷子脸上血色褪尽,“苗婉可!”他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
宁芷韵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您只猜对了一个。”
沈老爷子眸中寒意窜起,颤抖着手拿起床头电话,迅速拨了一个号码。
“张律师吗?准备离婚协议,立刻预约下周法院协议庭签署!”
挂完电话,沈老爷子看向宁芷韵,“还有一个是谁,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宁芷韵达到了目的,满意点头,“那就再提醒您一句,小心您身边那位李医生。”说完,她转身走向病房门口。
她拉开房门,门外竟赫然站着脸色铁青的苗婉可。
“你这个贱人!还敢来!”不等宁芷韵反应,苗婉可猛地冲上前。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宁芷韵脸上。
“害得我们沈家家破人亡,你就开心了?!”她的声音响彻医院走廊。
宁芷韵顾不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一抬手,毫不犹豫地回敬了苗婉可一巴掌。
“啪!”声音更响亮。
“你......”苗婉可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作恶多端,小心遭报应。”宁芷韵不想纠缠,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快步走向电梯,迅速坐电梯离去。
电梯到达底层大厅,宁芷韵松了口气,正打算走出医院,可刚一抬头,她就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认出那人是林秋雨。
林秋雨这时正站在导诊台前,向护士询问着什么。
宁芷韵相隔她不愿,隐约听到几个字飘过来。
“流产室在哪边?”
宁芷韵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原来她怀孕了。
她忽然目露同情,但很快,她又收回目光,径直走出了医院大门。
回到诚达律师事务所楼下,宁芷韵走进大厦,按下电梯按钮。
“叮——”电梯门开了。
没想到,里面站着的人,正是祁遇。
祁遇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她微微红肿的左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异常刺眼。
“怎么回事?”他眉头瞬间拧紧,盯着她看着。
“没什么。”她下意识地想别开脸,伸手想挡一下。
可他却不给她回避的机会,立刻上前一步,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了电梯,然后迅速按下了负一楼的按钮。
电梯门关闭,开始下行。
“你干什么?”宁芷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愣。
祁遇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她的手腕,脸色阴沉得吓人。
电梯很快到达地下车库。
门一开,祁遇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她拉了出来,径直走向他的车,拉开车门,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了副驾驶。
然后,他坐进驾驶座,“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说,谁打的?”祁遇侧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的脸。
宁芷韵被他看得有些心虚,避开他的视线,“我刚才去医院见沈老爷了,他答应离婚了,下周签协议。
祁遇却不为所动,眼神依旧紧锁着她脸上的伤,“我只想知道,你的脸,是谁打的。”
“苗婉可。”她知道瞒不过去,只好低声说。
然后,她简单将刚才在病房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我还手了,没吃什么亏。”
听完她的话,祁遇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他死死盯着她,突然,他抬手停在半空,最终却只是重重地捶了一下方向盘,“有时候,我真想也给你一巴掌!你为什么老是以身犯险?”
宁芷韵看着他暴怒却又极力隐忍的样子,心里软了一下,“我没办法,不拿到离婚协议,我就永远摆脱不了他们。等离了婚,我就再也不用和这些危险的人打交道了。”
祁遇深深地看着她,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答应我,最后一次。”
“嗯。”宁芷韵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点了点头。
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
祁遇松开她,抬手,轻轻抚过她红肿的脸颊,眼神里满是心疼。
他低下头,在她带着指印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温柔而珍视的吻。
然而,不远处的角落里,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已经在此停留多时了,车里边,相机的快门声,早已悄悄记录下这温情的一幕。
沈家那边,私人医院的监控室内。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宁芷韵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给祁遇拨了过去。
可听筒里只传来“嘟嘟”的忙音,无人接听。
她看了眼时间,估算着祁遇这会应该是在开庭吧。
有一瞬间,她真想立刻冲去法院找祁遇。可周丽娜的叮嘱又在耳边响起——“我看,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别跟祁律师见面了。那些记者盯着呢,万一再被拍到……”
她的脚步便顿住了。现在过去,只会给他添乱吧。
她深吸一口气,她压下心头的焦躁,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决定还是先回律所等消息吧。
车子途径一片杂乱的棚户区,宁芷韵握着方向盘,思绪有些飘忽。就在她有些走神的瞬间,车子前方路口忽然窜出一辆电动车!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
宁芷韵猛地回过神,心脏骤停了一瞬。
是撞到人了吗?
她立刻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一看。
地上躺着个穿外卖服的女人,头盔滚到了一边,人看着像是晕过去了。
宁芷韵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乱动这女人,就马上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很快赶到,她顾不上自己的车,也跟着上了救护车送女人来到最近的医院。
医院急诊室外面。
宁芷韵坐在椅子上等着,过了会儿,门开了。
医生摘了口罩:“你好,是送这位外卖员过来的家属?”
宁芷韵急忙迎上去,“我是,她没事吧?”
“她醒了,没什么大事,就是腿有点轻微骨裂,还有些擦伤,得住几天院观察。”医生说完,旁边护士示就示意可以进去探望了。
宁芷韵马上跟着护士往病房走。
推开门,床上的女人正费劲地想坐起来,看见宁芷韵,她眼神里有点懵,露出些许点防备之色。
“你好,感觉怎么样?”宁芷韵走到床边,轻声问候。
女人紧张地说:“我……这是在医院?医药费……”
宁芷韵马上表示:“你放心,费用我已经先垫了。”
没想到,女人脸色不但没缓和,还一下子激动起来,“那哪儿行!我没钱!我不住院!我得马上走!”她挣扎得更厉害了,好像马上就要从床上跳下来。
“你先别激动,养伤要紧。”宁芷韵忙按住她,想让她平静下来。
“不行!我真没钱,你让我走吧!”女人固执地摇头,伸手就要去拔手背上的输液针。
宁芷韵赶紧上前按住她的手:“别乱动!伤口该感染了!”
两人正僵持着,床头柜上女人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一看号码,猛地甩开宁芷韵的手,急忙接起来,
“喂?张老师?怎么了?小玉不见了……”
宁芷韵站在一旁,清晰地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心里一沉,也跟着紧张起来。
女人挂断电话,像是疯了一样,一把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她却浑然不顾,掀开被子就往床下爬,“我女儿不见了,我要去找我的小玉!”她下了床,可腿上的伤让她动作踉跄,差点摔倒。
宁芷韵忙上前扶住她,“你冷静点!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找孩子?”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小玉肯定吓坏了!”女人根本听不进劝,用力推开她,跌跌撞撞地往门口冲。
宁芷韵实在看不下去,边扶着她边说:“我陪你去找!多个人肯定能快点!”
就这样,她搀扶着几乎无法站立的女人,一瘸一拐离开医院,来到附近的幼儿园。
好在抵达幼儿园时,老师已经接到电话,说孩子在公园被找到了。
宁芷韵又马不停蹄地搀扶着女人,朝着不远处的公园赶去。
在公园滑梯旁边,她们总算瞧见一个小小的人影,缩在冰冷的长椅子上。
“小玉!”韩玫好像一下子有了力气,甩开宁芷韵的手,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你在这儿干嘛?怎么不等妈妈?知不知道妈妈快急死了!”
小女孩看见是妈妈,憋了好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哇地哭出来,声音不大,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着特别可怜。
宁芷韵慢慢走过来,看着小女孩挂满泪珠的小脸,心也跟着软了。她蹲下,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女人。
那女人感激接过,擦干小女孩眼泪后,又抱着亲昵的哄了一会儿。
宁芷韵看着母女可怜模样,默默抽出一沓挺厚的现金,递到女人跟前,“今天实在对不起,这里有五千元钱,你先收下。”
小玉的哭声停了停,泪汪汪地看着那叠红票子,扯了扯女人衣角说:“妈妈,有钱了,我可以去春游了吗?全班就我没交春游费,我都不好意思坐在教室里边。”
没想到,韩玫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猛地站起来,一把打开宁芷韵递钱的手,几张钞票散落在地上,“谁要你的钱了!”
小玉刚止住的眼泪又涌出来,瘪着小嘴看她妈妈。
宁芷韵弯腰捡起地上的钱,轻轻拍了拍小玉的后背安慰,“好了好了,不哭,阿姨给你钱,你可以去春游的。”
女人一把把女儿拉到自己身后,怒瞪着宁芷韵,“我说了不会收你钱的!”
小玉却再也绷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女人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小女孩哭声噶然而止,含泪憋住的表情,却比哭更惹人心疼。
宁芷韵也被女人举动惊到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摸着女孩头发柔声哄了两句。
此时,女人的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宁芷韵忙上前轻拍她肩膀,一起安慰。
过了一会,女人终于缓缓开口,“我叫韩玫,这是我女儿小玉。我们刚从老家搬回京城,我送外卖养活我们俩。日子是紧巴点,但我们不靠别人施舍。”她虽然还在流泪,可话里有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宁芷韵点了点头,严肃认真地对她说:“韩女士,你误会了。这不是施舍。是我开车不小心,闯了红灯,撞坏了你的车,还让你受了伤。这是我该给的赔偿。”
韩玫冷笑,“不管你是不是闯红灯,这钱我不会要。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动不动就想拿钱砸人,以为钱能解决一切!”
这时,旁边的小玉小声地哭泣起来,“妈妈……我想去春游……老师说要交一千块钱……”
韩玫看着女儿哭得通红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终于还是扬起手来,一巴掌打在了小玉的屁股上,“哭哭哭!就知道哭!春游春游!没钱去什么春游!以后不许再提了!”
小玉挨了打,又硬生生把哭声憋了回去,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看着她妈妈,不发一言。
这一幕,让宁芷韵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将钱递到韩玫面前,努力放低姿态,对她说:“就算这钱是我借给你的,好吗?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还给我。孩子想去春游,就让她去吧,别因为这点钱,让孩子心里留下遗憾。”
提到女儿,韩玫眼圈红了,她看着女儿委屈又渴望的眼神,再看看宁芷韵手里的钱,紧抿的嘴唇终于松动了,“好……算我借你的。这样,你跟我回家一趟,我把身份证押给你。等我还了钱,你再还给我。”
“好。”宁芷韵看着她坚持的样子,没有再拒绝。
她跟着母女俩,走进了旁边一个老旧小区,拐进漆黑的楼道,终于在一扇铁皮都掉了的门面前停了下来。
韩玫掏钥匙开了门,屋里真小,就十几平米,一张床,一张小桌子,差不多就满了。她走进去,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个旧箱子,翻了一会儿,拿出一张有点皱的身份证递给她。
宁芷韵刚接过来。
突然,门被拍得“咚咚”响。
一个女人在外面喊:“韩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交房租了!”
韩玫脸色一下子白了,定了定神,才过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个中年女人,两手叉腰看着她们,“房租呢?今天到期了!”
韩玫一脸歉意的说:“实在不好意思,王姐,再宽限两天行不行?送外卖的钱,平台那边得过两天才能拿到……”
房东王姐嗓门一下子高了起来:“两天?又是两天!上次就说两天!蒙谁呢?”她上下打量着韩玫,嘴里毫不客气地开骂:“一个外地来的野女人,拖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孩子,能干啥正经活?我看你就是想赖账!”
韩玫脸一下子涨红了,“我不是野女人!我有身份证!我是北京人!”她忙从宁芷韵手里拿回身份证塞给房东看。
房东嗤笑一声:“身份证?谁知道真的假的!假证多了去了!北京人?北京人混成你这样?住这破地方,带个拖油瓶送外卖?鬼才信!”
宁芷韵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走上前,把韩玫挡在后面,从包里拿出钱包,抽出一沓钱,晾在房东面前,“这些钱够不够?快点拿去,别在这儿嚷嚷,吓着孩子。”
房东看着那沓钱,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够了够了!这位小姐真痛快!有您付钱,那爱住多久住多久!”
宁芷韵见她收了钱,马上“砰”一声关上了门。
“还嘴硬!”沈老爷子刚想再甩她巴掌。
“爷爷!”沈熠琛突然推门闯进来,“爷爷,你这是做什么,她都说不是她做的了,或许真有什么误会......”
“混蛋,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还敢帮她说话!”沈老爷子怒吼,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紧接着就抄起拐杖狠狠抽了沈熠琛一下。
苗婉可吓坏了,“爷爷,我错了,我承认都是我做的,您别打了。我看到宁芷韵那个贱人和祁遇搞在一起,气不过,就拍了他们开房的照片,让记者爆出来。是记者逼我,拿我和少爷的新闻做交换条件,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只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那两人的新闻没爆出来。我这也只是想帮沈家出口气而已!”
“帮沈家?我看你是想害死沈家!”沈老爷子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什么,宁芷韵和祁遇居然去开房?”沈熠琛听见马上激动起来,“爷爷,我这还没离婚呢,那女人竟然敢明目张胆跟别的男人开房,爷爷,怎么办?您快管管她。”
沈老爷子脸色铁青,“你这个废物,这时候还在想着女人,沈家迟早毁在你这废物手里!”
沈熠琛这才意识到不对,忙问:“爷爷,沈家这么了?沈丘不是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了宝石的事了吗?MG集团不会放着这么好的项目不做的。”
沈老爷子气冲冲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摔在桌上。
“自己看,看看祁氏集团干了什么!”
沈熠琛拿起文件,快速看起来。
文件上写满了字,都是祁氏集团为MG集团珠宝合作准备的详细计划。
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不对劲。
“这是……”沈熠琛抬头,震惊地看向沈老爷子,“祁氏集团,他们已经给MG集团送方案了?”
沈老爷子冷哼,“不仅送了方案,开出的条件,比我们好得多。”
沈熠琛一脸难以置信,“他们开出什么条件?我们也给一样条件不就行了吗?”
沈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一样的条件,我们给得起吗?祁氏集团资金雄厚,我们这些年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有那么大的资金链跟他们拼吗?”
沈熠琛这才感觉到恐慌,“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沈老爷子眯起眼睛,沉默好好一会,嘴角带着一丝阴险笑道:“或许,得靠沈家媳妇帮忙了。”
这天,诚达律师事务所里,宁芷韵正坐电脑前忙活着工作。
忽然她手机响了,是汪铎打来的。
“宝贝儿,救命!”电话那头传来汪铎的声音急切。
“怎么了?”宁芷韵吓了一跳了。
“我跟祁遇这边正开着庭呢,突然发现少了份重要文件。周丽娜那女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也打不通,你快点帮忙送来可以吗?”汪铎语速很快,一听就是十分着急的样子。
宁芷韵赶忙答应,“好,我这就去拿,马上给你们送去!”
“要快啊,要是少了这份文件,咱公司都得跟着完蛋!”汪铎叮嘱了句,才挂断电话。
宁芷韵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放下工作,寻找文件,然后拿起包就往外跑。
“你这么着急,去哪儿呀?”周丽娜刚从洗手间摸鱼出来,看到宁芷韵,在她背后悠悠问道。
“你啊,等我晚点回来再找你算账!”宁芷韵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丢下一句,火急火燎地打车赶往法院。
下车后,她一路小跑,总算在休庭前赶到法庭,然后气喘吁吁地把文件给汪铎。
汪铎接过文件,如获至宝,对她微微一笑,“还是我们宝贝办事靠谱。”
庭审结束,法官落下法槌,宣告祁遇这边胜诉。
祁遇走下法庭的那一刻,宁芷韵明显从他脸上看到了难掩的疲惫。
他有些疲惫,但眉宇间带着胜诉的喜悦。
宁芷韵,看他眼里的倦色,有些心疼。
汪铎迎上去,胳膊搭上祁遇的肩膀,同他说笑道:“祁大律师,最近状态不行啊?难道晚上体力劳动过度了?不然,以你的专业水准,居然会忘带重要证据,犯这么小儿科的错误。”
祁遇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少多话,管好你自己的活就行。我是可是大少爷命,就算丢工作,身败名裂,也不愁吃喝。”
“命苦啊,我真是打工人的悲哀。”汪铎夸张地叫了一声。
玩笑过后,三人一起往停车场走去。祁遇打开车门,让宁芷韵坐在副驾驶,汪铎识趣地坐到了后座。
车子起步还算平稳,可突然,车身猛地一晃,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宁芷韵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看向车外,还好只是与前车擦肩而过,并没真的撞上。可当她再看向祁遇,发现他明显有些愣神,似乎刚才是因为走神才会差点撞车。
汪铎也看出不对,赶忙下了车,“你快休息下,换我来开。”
祁遇下车坐到后座,揉了揉眉心,“抱歉,我有点累。”
然后,他身体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竟然睡着了。
宁芷韵回头看了他一眼,心疼更甚。
汪铎透过后视镜看了看祁遇,压低声音说:“他肯定是之前为了MG集团的事情,把自己工作耽误了,这两天在拼命熬夜补上呢。”
宁芷韵听着汪铎的话,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热。
他总是这样,默默地为她付出,为她奔波。
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这时,祁遇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接起电话。
“喂,妈?”
“阿遇,你爸的病情又恶化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你赶紧回来看看吧!”
电话那头传来祁母焦急的声音,即便隔着距离都能清晰听到。
祁遇瞬间清醒,睡意全无,他脸色也跟着骤变,“好,好,我现在马上订机票回去!”
挂断电话,他立刻就对汪铎说:“快送我回家拿行李!”
汪铎闻言立即掉头,把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就停在祁遇的高级公寓楼下。
祁遇刚想下车,宁芷韵却喊住了他,“等一下,我跟你一起上去帮忙拿行李吧。”
祁遇略微有些犹豫,动作顿了顿,又推开车门道:“不用了,你楼下等我就行。”
可宁芷韵却很坚持,“你这样,我不放心。”
她回头一看,祁遇快步走过来,表情严肃。
“快走,别管闲事。”他拉她走到走廊尽头,看看周围没人,才停下。
他松开她的手,眼神沉沉地看着她,“你知道刚才包厢里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吗?”
宁芷韵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紧张,“不就是一些不正经的老板吗?怎么了?”
“老板?”祁遇冷笑,“他们可不是普通老板,是混道上的。”
宁芷韵心里一惊,有点不信,“道上的?”
祁遇点头,语气严肃地警告:“刚才带头的那个秃顶男人,是现在城北最大的头目,龙叔死了后,就是他说了算。这道人心狠手辣,什么都敢干,你以后少管沈家的事情。”
宁芷韵点头,心里也有些后怕。
“还有,刚才你和苗婉可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哦。”宁芷韵淡淡。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这次必须都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宁芷韵心里蓦地暖了一下,笑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两人离开餐厅,走向一旁的咖啡厅。
咖啡厅里,服务员送来咖啡。
宁芷韵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慢慢说出计划,“我已经去见过沈老爷子,跟他谈过离婚的事了。”
祁遇猛地放下咖啡杯,大声斥责道:“你疯了吗?明明知道沈老爷子是什么人,还敢一个人去冒险!
宁芷韵被祁遇突然发火吓了一跳,“你干嘛这么大声?”
祁遇压着火,“我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沈老爷子是什么人?他有多阴险,把宁家害成啥样,你都忘了?干嘛自己送上门,让人家算计你?”
宁芷韵被祁遇一连串问得有点恼火,“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她承认他说的是对的,沈老爷子确实很阴险,但是,她没办法,她必须快点解决离婚的事,一刻也不想再拖了。
祁遇气得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我没资格管你,那你也别求我帮忙。”
他站起来,语气冷冰冰地道:“律师事务所忙得很,我没空管闲事。”
宁芷韵看祁遇要走,赶紧站起来,拉住他胳膊,“等等,谁说让你白帮忙了?”
她从包里拿出支票夹亮了一下支票,“费用我会给的,你看,我有钱。要多少随你开价,这样,我先转你四千万,够不够?”
她说着就要拿手机转账。
可她摸了摸包,又摸了摸口袋,动作顿住了。
手机呢?
她的手机不见了。
律师的本能让她对信息安全特别敏感。
手机不只是私人物品,还有客户的重要资料,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手机掉了?怪不得我打了很多个电话你都没接。别急,再找找。”祁遇放缓了语气安慰道。
宁芷韵努力地回想,“手机可能掉餐厅那里了,我得回去找!”
她顾不上和他继续争辩,站起身就跑。
祁遇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忙疾步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匆匆赶回餐厅,餐厅服务员已经换了班,问了一圈,都说没捡到手机。
宁芷韵不肯放弃,连洗手间都去找了一边,还是没有。
她只能失望地走出餐厅,忍不住抱怨起来,“要不是你突然出现,要不是和你吵架,我的手机怎么会丢?”
祁遇脸色沉下来,“讲点道理行不行?手机是你自己丢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你多管闲事,非要管我的事,我会这么乱吗?会把手机都丢了?”她情绪突然爆发起来。
祁遇被她的话气到了,“我多管闲事?行,既然你觉得我多管闲事,那我以后不管了。你爱怎样怎样,都和没关系!”
“我就是这脾气,改不了!”她也生气道。
祁遇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看着她,“行了,我看今天没办法继续谈事情了。但是,你给我听好,我们祁家也不是普通人家,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能帮你摆平!你以后什么都别管,安心当你的富太太就行了。在原地等我,我去开车送你回家。”
“不用你送!”宁芷韵对他怒喊了声,扭头就走。
祁遇立刻快步追上,“你给我站住!”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想拉住她。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
突然,她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失去平衡,惊呼一声,朝旁边倒去。
祁遇忙伸手去拽可却也被带倒。
“扑通”一声。
两人竟然一起掉进门口的一个大喷水池里边。
此时,餐厅包厢里。
苗婉可被一群大佬灌了不少酒,胃里难受得翻江倒海。她捂着嘴,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一阵猛吐,好不容易缓过劲,她扶着墙走到洗手台,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忽然,她眼睛扫到台面,一只亮着屏的手机在响,屏幕上显示来电人——祁遇。
祁遇?
她瞬间就猜到手机是谁的!
“宁芷韵,这下你麻烦大了!”她默默拿起手机,将其藏了起来。
酒店前台登记处,祁遇和宁芷韵浑身湿透,不得不找个地方清理梳洗一番。
正当他们在前台处登记取房卡的时候,恰好又被苗婉可看到了。
酒店富丽堂皇的灯光地下,她妆容明艳,左右手各挽着一个矮胖男人。
这样的她,本就提心吊胆怕被熟人看见,所以一直躲在两个男人后边。
她先是看到宁芷韵在前台低着头签入住登记单,披头散发样子有些狼狈。然后又看到了祁遇,也是衣衫不整的模样。两人站在一块距离还很近。
她忙抓住机会拿手机偷偷拍了好几张照片存了起来。
酒店房间里。
宁芷韵已经冲洗干净,裹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
她看到祁遇坐在沙发上安静等着,便问:“你冷静好了没,可以继续谈正事了吗?”
祁遇抬头,“你继续。”
宁芷韵马上坐下,认真看着他,“我记得你们祁氏集团,国内也有珠宝公司,是吧?”
祁遇挑眉,“能赚钱,合法的,祁氏都做。”
宁芷韵点头,“这样,我出四千万,请祁氏出面,翘了MG和沈氏的珠宝大单,如何?”
祁遇笑了,“那四千万恐怕不够,祁氏下边的商业团队可贵着呢。”
“那你开个价吧。”宁芷韵诚恳地看向他。
祁遇收起笑容,站了起来,“你忘了落水前,我对你说过什么?”
宁芷韵有些不知所措,“你说什么呢。”
“我爸最大的愿望是看我成家。他现在……我不想他带着遗憾走。”他越说越激动,“我知道突然,但我是认真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
“你冷静点。”宁芷韵打断他的话,“结婚不是小事!”
“我很冷静!”祁遇声音又大了点,“我比什么时候都清醒!我爱你,一直都想娶你,你不知道吗?”
听完他说的,宁芷韵心里乱糟糟的,她知道祁遇的心意,可是……
“我们……”她想说的是,我们不可能,但没忍心没说出口。
祁遇看她犹豫了,心里燃起了希望。
他握住宁芷韵的手:“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行不行?”他顿了顿,“你不是要报复沈家吗?嫁给我,祁家就是你后盾。”
宁芷韵看着他,眼神冷下来,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别用这些诱惑我。条件是很吸引人,但我不会拿婚姻当赌注。”
祁遇脸色白了白。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宁芷韵打断了他。
“我理解你,也谢谢你对我的感情,但......”宁芷韵顿了顿,可话锋却是一转,“我们不合适,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祁遇苦笑,“更好的女人?你看轻我了。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就想要你。”
“这些年我忙,没时间认识别人。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年我一直没谈恋爱,现在又着急结婚,如果随便找个人闪婚?我可不干。”
“我不想随便找个人凑合,你一直都是我最喜欢和认定的妻子,所以你最合适。”
看她沉默,他又深情地说:“我们有感情基础,有共同目标,还不够吗?”
他顿了顿,“别忘了,我们还有合作协议。你要复仇,就得听我的。现在,我要求你,嫁给我。”
宁芷韵看着他,眼神复杂。她没想到,他这么执着,甚至有点无赖。
“你这算威胁我?”她声音冷冷的说。
“不,这是提醒。”祁遇态度强硬起来,“你没得选,要么放弃复仇,要么嫁给我。”
“你……”宁芷韵被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
“别逼我。”他看着她,声音有点抖,眼神里甚至带着哀求,“我只是太爱你了。”
宁芷韵沉默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有点失控的男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她刚要开口,又被祁遇打断。
“嫁给我。”祁遇一字一句地说,他手心全是汗,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
过了好一会儿,宁芷韵垂下眼,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语气淡淡道:“刚从一个坑里爬出来,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跳进另一个。”
她实在不想刚摆脱沈家,又被婚姻束缚住。
祁遇听出她话里的拒绝,心里一沉,立刻打断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
“你们聊什么呢?”汪铎突然走了过来,看到祁遇脸色不太好,还抓着宁芷韵的手,立刻意识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我真是多余,你们继续。”
他自己作势抽了自己一下嘴巴,赶紧溜了。
宁芷韵趁机抽出了手,走到窗边。
祁遇沉默了几秒,回办公室拿了文件,便匆匆走了。
一上午,宁芷韵心绪不宁,工作都没心思。
她看了看时间快中午了,她给周丽娜发了条消息,约她在律所附近的西餐厅吃饭。
律所附近都是高档餐厅,服务员领着她们入座后,宁芷韵把菜单递给周丽娜:“这家惠灵顿牛排不错。”
周丽娜接过菜单,看了看价格,有点犹豫。
“怎么了?”宁芷韵问。
“这里菜好贵呀!”周丽娜小声说。
“没事,我请客,庆祝我们成室友了。”宁芷韵笑了笑。
周丽娜这才放松下来,点了几个菜。
她们正聊着,邻桌传来一阵笑声。
“汪律师,您真厉害!这么快就帮我们搞定了!”
一个中年男人激动地握着汪铎的手。
“这次合作太愉快了!以后我们福生集团的法律事务,就全靠您了!”
汪铎笑着说:“王总客气了。应该做的。能跟福生集团合作,是诚达的荣幸。”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签了合同。
合同上的金额让汪铎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宁芷韵远远看见,冲隔壁桌的汪铎笑了笑,汪铎愣了一下,脸上笑容更大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客户走了,汪铎转头,冲宁芷韵和周丽娜敲了敲桌子。
宁芷韵立刻拉着周丽娜换了桌子。
三人拼桌吃饭,服务员也收拾了桌子,重新摆放餐具。
“恭喜汪大律师,又签了大单!”宁芷韵笑着说。
“这位美女怎么称呼?”汪铎注意到宁芷韵旁边的女孩子,好奇地问。
“怎么,汪大律师对我闺蜜有意思?”宁芷韵挑眉打趣。
宁芷韵看看着他走出去,忙问汪铎:“知道是谁吗?”
汪铎摇头,笑着说:“祁大律师认识的人脉,可全都是顶级厉害的人物,我这种小角色,哪能接触到。”
宁芷韵忙顺着他道:“你汪大律师也很厉害啊,在行内也很有名气,也可谓是家喻户晓了。”
汪铎最爱听好话,立刻来了精神,也笑眯了眼睛,“真的?宝贝儿,快再说几句,我爱听。”
宁芷韵笑起来,正要说什么,办公室门被敲响。
祁遇带人回来了。
宁芷韵抬头一看,笑容立刻僵住了。
“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祁擎。”
祁擎一进门,也愣了下,但很快平静下来,对两人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祁遇拉开椅子,让祁擎坐下,自己也在宁芷韵旁边坐下。
在简单沟通了几句后,祁擎开始思路清晰地分析起来。
“沈家这次发布会说的宝石,诱惑确实很大。但是依我看,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机会。沈家这次看似布局精密,但是还是有漏洞的地方。首先,这种南非宝石值多少钱,现在还没权威机构定,不好说。其次,就算宝石真值钱,也未必好卖。珠宝这行,最终还是要卖给个人的,东西再好卖不出去,终究是有价无市,那对沈氏就是废料一块,完全没用。”
祁遇听完祁擎的话,点头又望向他,“哥,那么,接下来只能靠你想办法了,我是律师,做生意可不在行。”
祁擎笑了笑,“越难搞的事,才越赚钱,祁家本就是做生意的,MG集团既然肯考虑我们,我当然也不想错过。”
祁遇见正事谈得差不多了,看了看时间,便提议说:“哥,你难得回来一趟,中午就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不了,公司还有事,要先走了。”祁擎却看了宁芷韵一眼后,拒绝了。
祁遇微微一愣,然后起身道:“那我送送你。”
送走祁擎后,祁遇就回来跟宁芷韵他们一起吃了午饭。
汪铎一到餐厅才落座就忍不住感叹起来:“我的天,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有机会看到祁擎!那可是京城首富,福布斯排行榜上的人物啊!”忽然,他又遗憾地摇起头来,“可惜了,没能跟这么厉害的人一起吃饭,真是太遗憾了。”
席间,宁芷韵一直没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吃饭。
祁遇早已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但没说什么。
用餐完毕,三人回到事务所楼下,祁遇对汪铎说:“你先回办公室吧,我们还有事聊聊。”
汪铎立刻明白,朝两人挥了挥手就走了。
随后,祁遇看着宁芷韵神情严肃地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宁芷韵身体僵了一下,抬起头却刻意避开祁遇的目光,“没有,你想多了。”
说完,她就要走。
祁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瞒着我,你刚才就不对劲,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宁芷韵挣了挣,没挣开,还是抿着唇,什么都不肯说。
祁遇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试探着问:“你跟我哥之前见过?”
见她一怔,祁遇心里立刻就有了答案,立刻追问她:“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要不肯说,我就现在就跑去问他!”
“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宁芷韵心里一慌,就全都说了出来。
祁遇呼吸一窒,脸色都变了,“怪不得你会跑来和我突然说分手,没有任何预兆。我也该死,为什么当时不找你问清楚。”
他懊恼地扶了扶额,然后又冷笑起来,“什么门不当户不对,都有什么关系!我爱的是你的人而已,仅此而已!我哥他凭什么插足我跟你之间的事,他有什么资格管我跟你的事!不行,我要去找他说清楚!”
宁芷韵见他那么激动,忙抱住他,“不要,你别去,都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再说,我觉得他说得也很有道理。”
“很有道理?”祁遇冷哼。
宁芷韵顿了顿,继续说:“他说你是祁家的儿子,也是祁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你身上有你的枷锁,为了祁家的未来,为了你的前途,我应该理解为什么必须离开你。”
“所以,你的理解是?”祁遇努力克制着。
宁芷韵却又开始逃避他的眼睛,“那时候,我们家已经不行了,你懂吗?我也有我的骄傲。”
祁遇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扶着她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你家里出事,我一定第一时间想办法帮你。如果你还是想离开我,我只会恨自己没用,没能守护好你。即便是现在,发生过那么多事情了,我对你的感情也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更欣赏你,也更爱你了。”
宁芷韵只觉祁遇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电流,一下下冲击着她心窝子,不知不觉,眼眶早已湿润了。
宁芷韵眼眶湿润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抬手,轻轻摸着祁遇的脸,“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祁遇再次抱紧她,这次抱得更紧,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两个人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温度。
所有的误会和隔阂,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
剩下的,只有彼此深深的爱恋和依偎。
沈家别墅。
“贱人!”
苗婉可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
她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嗡嗡作响。
沈老爷子的怒骂声,在她头顶不远处又响了起来。
“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苗婉可捂着脸,慢慢抬起头,含着泪看向沈老爷子,“不是的,不是您想的那样子。”
“还敢狡辩!”沈老爷子怒不可遏,抬手又是一巴掌落下,“新闻不是你自己爆出去的,还能有谁!”
苗婉可嘴角渗血,脑子却在飞速运转,她努力想要辩解否认,可是对上沈老爷子那双充满怒火和洞察一切的眼睛,她就慌了。
“不是我,您可以调查,真的不是我。”她咬着牙,强装镇定。
祁遇听着她条理清晰的分析,眼底闪过一丝欣赏,然后带着几分自嘲说:“看来,我果然还是不擅长处理这种感情纠纷的案子。”
宁芷韵转过头,“说起来,我还是有点好奇。林秋雨这个人,你也看到了,算不上多讨人喜欢。况且,夏云你也认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会接下她这个案子?”
祁遇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边开边说:“夏云跟我哥是熟,跟我,真算不上朋友。接这个案子嘛……主要是那天听周丽娜说,你和汪铎都不肯接。我怕那个女人被拒绝后,出去到处乱说话,败坏我们律所的名声。”他忽然皱了皱鼻子,带着玩笑笑道:“你知道的,女人有时候心眼小,报复心可强了。”宁芷韵被他逗笑了,轻轻瞥了他一眼,“什么叫女人心眼小,报复心强?我可从来没什么报复心。”
祁遇侧过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是吗?那不知道是谁,这两天一直跟我冷战,板着个脸。这还不叫小气?”
宁芷韵脸颊微热,笑着刚想反驳,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沈熠琛”三个字。她微蹙了下眉,按下了接听键,还顺手点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沈熠琛略显焦躁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苗婉可尖锐的哭闹和争吵。
“……你别闹了!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吵!那个,上次……上次你说,愿意拿一个亿出来帮沈家周转,还作不作数?”
祁遇闻言,又转了个弯,缓缓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宁芷韵平静回应,“当然作数。我的条件,你也清楚,我一付钱,你必须马上离婚。”
电话那头的沈熠琛沉默了几秒。
“你去求那个贱人做什么!”背景里苗婉可的哭骂声更响了。
“沈家的资金链,彻底断了。刚才沈丘打电话来说,支付完挪威工厂那边的第二笔合同款,公司账上……彻底空了。我……我真的没办法了……”沈熠琛绝望说道。
“你就去找那个贱人!让她帮你啊!你不是把她当救世主吗?去啊!把她当神仙供起来吧!”苗婉可又在旁边歇斯底里地尖叫。
“你闭嘴!”沈熠琛懒得再理会她,又用卑微的语气求着宁芷韵:“帮帮我……帮帮沈家吧……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家,毁在我手里吧……”
宁芷韵心头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干脆利落回答:“可以。明天一早,民政局门口见。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一个亿,立刻转到沈氏集团账上。”
电话那头,沈熠琛沉默良久,终于传来一声,“好……明天一早……我就去签字。”
宁芷韵没再多说一个字,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两人坐在车厢内安静了片刻,祁遇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他绕到副驾这边,打开车门,朝她伸出手。
车子正好停在跨江大桥的中央。
夕阳正缓缓沉入远方的地平线,将天空和江面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色。
他拉着宁芷韵的手,带着她走到桥边的观景平台赏景。
晚风带着微凉,吹拂在两人耳旁。
“看样子,明天,就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了。”祁遇站在她身侧,双眸望向远方的落日熔金。
宁芷韵也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是啊,等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她嘴角忽又勾起一抹笑意,“说起来也真是讽刺。当初从沈家那里赚来的一个亿,没想到,最后还真派上了大用场。”
祁遇转过身,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这回总该答应我了,等明天离了婚,我们马上去登记结婚。”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无声地昭示着她的答案。
祁遇的欣然一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隔天清早,诚达律师事务所。
宁芷韵处理完手头几份紧急文件,习惯性地点开了新闻推送,一条加粗的娱乐头条赫然映入眼帘——“惊爆!祁氏二公子私会有夫之妇!”
她看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周丽娜端着咖啡杯,小心翼翼地挪到她办公桌旁,安慰道:“你别看这些!新闻都是胡说八道的!那些记者为了博眼球什么都敢写,外人根本不了解情况,你别往心里去!”
宁芷韵点点头,勉强扯出一抹笑。
就在这时,汪铎一风风火火从外面冲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对着周丽娜喊:“小周!快!帮我叫辆车!快点!”
可当他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宁芷韵时,话音戛然而止,表情也变得尴尬起来。
宁芷韵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他,“出什么事了?”
汪铎犹豫了一下,最终说了出来,“是老祁那边!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煽动了一帮媒体记者,说他私生活混乱什么的,把他住的公寓楼下给堵死了!水泄不通!他今天上午有个很重要的庭要开,根本出不了门,急死了!让我赶紧叫辆车从后门停车场接应他!”
宁芷韵心里一急,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祁遇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嘈杂混乱的声音,隐约能听到记者七嘴八舌的提问声和相机快门声。
“你那边怎么样?要不要紧?”宁芷韵着急问道。
“没事,小场面而已,别担心。”祁遇在轻松地试图安抚她,“就是一群苍蝇,有点烦人。你安心工作,别多想,我能处理好。”
宁芷韵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紧,担心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她还想再问,可他那边实在太吵了,断断续续的,根本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紧接着,只听祁遇匆匆说了句,“先不说了,晚点联系你。”便挂断了电话。
汪铎看了看宁芷韵阴沉的脸色,心里的火气也跟着蹭蹭往上冒,用力一拍大腿,发泄道:“妈的!肯定是沈家那帮孙子的鬼!除了他们,谁还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他越想越气,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不行!我不能让老祁一个人在那儿被堵着!小周,车不用叫了,还是我开车过去,从后门接他出来算了!”
宁芷韵看着汪铎急匆匆往外走的背影,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恨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你别太担心了。祁律师那么厉害,肯定能应付的。汪律师也过去了,不会有事的。”周丽娜小声劝着她,“不过我看,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别跟祁律师见面了。那些记者盯着呢,万一再被拍到,指不定又编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宁芷韵沉默地点了点头,目光透着担忧。
下午,民政局门口。
宁芷韵提前到了,等了约莫十分钟,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才缓缓驶来,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打开,沈熠琛从驾驶座上下来。紧接着,副驾驶的车门也开了,苗婉可踩着高跟鞋,款款走了下来,手臂还亲昵地挽着沈熠琛。
宁芷韵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两个人,“请快点,我下午还有事。”
沈熠琛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下意识地想抽回被苗婉可挽着的手臂,却被她缠得更紧,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她……非要跟着一起来。”
宁芷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看见他身边有人,“东西都带齐了吧?进去吧。”她率先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很快核对了证件,将两份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
宁芷韵迅速确认好条款,直接拿起笔,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马上将其中一份推到沈熠琛面前。
“你签完我就打款。”
沈熠琛看着那份签好字的协议,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终于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苗婉可在旁紧紧盯着沈熠琛的动作,见他签完字,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立刻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塞到沈熠琛手里,嗲声嗲气说:“琛哥哥,来都来了,不如我们现在就登记结婚吧!”
沈熠琛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现在?这……这太快了吧?爷爷那边……还没同意呢……”
苗婉可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抱着他的胳膊继续撒娇,“哎呀,爷爷那边我去说嘛!他肯定会同意的!琛哥哥,我们等了这么久,我不想再等了!我们现在就结婚,好不好嘛?”
沈熠琛被她缠得烦躁起来,用力推开她,“好了!别闹了!这事以后再说!”
苗婉可表情渐渐冷了下来,见沈熠琛态度坚决,知道这事急不来,只好悻悻地收回了证件。但又不甘心地转头看向宁芷韵,“恭喜你啊,终于恢复自由身了。怎么?下一步是不是就迫不及待要嫁给祁二少了?不过我可得提醒你,现在外面那些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祁律师可是被你连累得不轻啊。你要是真敢在这个时候跟他结婚,我保证,祁氏的股价,明天就得跌停!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祁家交代!”
宁芷韵冷冷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清楚,这件事看来有你的功劳了是不?”
苗婉可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她心里已明白一切,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离婚协议和证件,站起身狠狠瞪了苗婉可一眼,“还有空管别人,小心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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