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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沈琉璃陆陨深

沈琉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今天更是连饭都没看到陆子逸吃。难道陆子逸这么快就不要他这个朋友了?沈琉璃虽然觉得奇怪,但想到陆子逸是温蔓青的儿子,也有几分了然。温蔓青不愿意让她接触陆子逸,自然不愿意沈赫跟陆子逸关系太好,这么一想也情有可原,只能温声安慰着沈赫。“子逸和他妈妈在一起,肯定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沈赫情绪却明显更加低落。“可是,我觉得坏女人对弟弟不好。”“那个坏女人,好像很不喜欢子逸弟弟!”沈琉璃秀眉微蹙,觉得沈赫可能对温蔓青有些误解。温蔓青虽然很坏,对付别人不讲一丝情面,但应该不至于坏到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陆子逸至少是她生的,她应该还没有这么丧尽天良。看着沈赫失落的模样,沈琉璃猜想应该是没有玩伴的缘故。想到栀栀两岁多就进了幼儿园,沈赫的确缺少很多接触同...

主角:沈琉璃陆陨深   更新:2025-04-18 23: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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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琉璃陆陨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沈琉璃陆陨深》,由网络作家“沈琉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更是连饭都没看到陆子逸吃。难道陆子逸这么快就不要他这个朋友了?沈琉璃虽然觉得奇怪,但想到陆子逸是温蔓青的儿子,也有几分了然。温蔓青不愿意让她接触陆子逸,自然不愿意沈赫跟陆子逸关系太好,这么一想也情有可原,只能温声安慰着沈赫。“子逸和他妈妈在一起,肯定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沈赫情绪却明显更加低落。“可是,我觉得坏女人对弟弟不好。”“那个坏女人,好像很不喜欢子逸弟弟!”沈琉璃秀眉微蹙,觉得沈赫可能对温蔓青有些误解。温蔓青虽然很坏,对付别人不讲一丝情面,但应该不至于坏到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陆子逸至少是她生的,她应该还没有这么丧尽天良。看着沈赫失落的模样,沈琉璃猜想应该是没有玩伴的缘故。想到栀栀两岁多就进了幼儿园,沈赫的确缺少很多接触同...

《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沈琉璃陆陨深》精彩片段


今天更是连饭都没看到陆子逸吃。

难道陆子逸这么快就不要他这个朋友了?

沈琉璃虽然觉得奇怪,但想到陆子逸是温蔓青的儿子,也有几分了然。

温蔓青不愿意让她接触陆子逸,自然不愿意沈赫跟陆子逸关系太好,这么一想也情有可原,只能温声安慰着沈赫。

“子逸和他妈妈在一起,肯定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沈赫情绪却明显更加低落。

“可是,我觉得坏女人对弟弟不好。”

“那个坏女人,好像很不喜欢子逸弟弟!”

沈琉璃秀眉微蹙,觉得沈赫可能对温蔓青有些误解。

温蔓青虽然很坏,对付别人不讲一丝情面,但应该不至于坏到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

陆子逸至少是她生的,她应该还没有这么丧尽天良。

看着沈赫失落的模样,沈琉璃猜想应该是没有玩伴的缘故。

想到栀栀两岁多就进了幼儿园,沈赫的确缺少很多接触同龄人的机会。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格外珍惜陆子逸这个朋友。

但她和陆陨深、温蔓青之间隔着栀栀,沈赫能多和陆子逸有些距离也挺好。

从心底来讲,她不愿意沈赫跟温蔓青的孩子走太近。

打定主意后,沈琉璃试探性问道:“小赫,妈妈给你找一所幼儿园上学好不好?”

“幼儿园有小朋友可以一起玩,你们可以一起做手工、唱歌、做游戏,比在这里好玩多了,好吗?”

“真的吗?”

沈赫眼中流露出向往,“那我可不可以跟子逸弟弟去一所学校?我想跟他一起玩!”

沈琉璃刚放松的脸色瞬间僵硬。

陆子逸的学校?

那不就是栀栀离开的地方?

“不行!”

沈琉璃下意识地拒绝,见沈赫一副被她吓到的模样,马上柔声解释。

“我们来陆家有事,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这里,但不能事事都麻烦别人。”

“妈妈会给你找一所很好的幼儿园,到时候你会认识很多小朋友,就不要去打扰子逸了,好吗?”

沈赫神色顿时失落。

原本,大人的世界这么复杂,他以为可以一直跟陆子逸玩。

但妈妈肯定说得没错,他还是决定暂时听妈妈的话。

“好,妈妈放心,我会听话的。”

沈琉璃欣慰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沈赫之前一直由宗门扶养,从小就没有接触过外界,更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她是他的妈妈,但也不能将他一直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沈赫会长大,也会接触其他人。

但在此之前,她一定会让某些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两人刚把积木玩具收拾好,陆陨深就匆匆赶回来。

看到他脸上焦急的表情,沈琉璃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陆先生,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

“子逸又发烧了。”陆陨深匆匆解释了一句就往楼上走。

沈琉璃沉吟片刻也跟了上去。

陆子逸的情况不对。

她前几天刚给他施完针,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次出现之前的情况。

那这次发烧是……

沈琉璃来不及多想,交待沈赫自己进房间玩玩具,自己去了主卧。

主卧,陆陨深刚进房间,温蔓青就红着眼扑进他的怀里。

“陨深,我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子逸总是生病?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云烟大师了吗?”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为什么生病的人不是我?上天为什么偏偏要跟我的孩子过不去?”

陆陨深心里着急陆子逸的情况,还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蔓青,你别着急,我先看看子逸的情况。”

说话间,陆陨深强行将她从怀里扒出来,迅速

“怎么会烧得这么严重?”

温蔓青红着眼摇头,“我不知道……我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子逸就在发烧,我迅速给他做了退烧处理,还给他喂了退烧药,可是他还是烧得越来越严重……”

这时,沈琉璃刚好敲响主卧的门,看到床上通红着小脸烧得迷糊的陆子逸,她不知为何心底一揪。

“我来看看子逸的情况。”

看到他,温蔓青眼底迅速掠过一抹算计,随即就哭得更加厉害。

“云烟大师,你不是陨深请来特意照顾子逸,为子逸调理身体的吗?”

“为什么子逸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云烟大师,你该不会是收了钱故意不办事吧?”

陆陨深对于沈琉璃也颇有怨言,他请她下山就是让她照顾陆子逸。

可现在时间才过去三天,陆子逸就再次开始发烧。

但他又不能责备沈琉璃,因为他知道沈琉璃这几天忧心他的失眠情况,一直在想办法帮他解决。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开口,“云烟大师,麻烦你来看看子逸的情况。”

温蔓青脸颊扭曲了一瞬,她没有想到都这样了,陆陨深竟然还选择相信沈琉璃!

她知道这几天沈琉璃一直在给陆陨深制作失眠的药膳,今日这一出她也是故意弄出来的,为的就是让陆陨深对沈琉璃心底产生嫌隙。

可是,陆陨深竟然还是选择相信这个女人!

温蔓青简直快气疯了。

可是在场的还有陆陨深,她就算气得快疯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一点。

想到这里,温蔓青主动握住沈琉璃的双手,言辞恳切。

“云烟,刚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责怪你,我知道你这几天在照顾陨深,没时间顾上子逸,只是……”

“只是你我都同为母亲,你应该能理解那种为人母亲的担忧,我求求你救救子逸!”

“求求你救救他,哪怕是让我离开陨深我都愿意!我只想让我的子逸好好的!求求你……”

陆陨深也被她这番话所触动。

他一直以为温蔓青不会照顾孩子,难得看到她这么关担忧陆子逸的一面,让他心头微松了两分。

“蔓青,你不要打扰云烟大师,她肯定能救子逸。”

温蔓青脸上的笑都扭曲了,还是附和着说道:“陨深你说得对,云烟大师那么厉害,这次子逸发烧肯定也是意外,绝对和云烟大师没有关系。”

“云烟大师,求求你快点救救子逸!”


那样的伤疤,并不是一次两次能留下来的,而是许多次。

沈琉璃神色微沉,眸子不知不觉开始泛红。

“告诉姨姨,你身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听到她的话,陆子逸几乎瞬间就穿上衣服,缩在角落里警惕又恐惧地看向沈琉璃。

可他今年也不过六岁,本该是无忧无虑爱笑的年纪。

沈琉璃心底一沉,内心深处已经隐隐出现一个想法。

“子逸,你身上的伤,和妈妈有关吗?”

这是比较直白的方式,但也是最快的方法。

她自己也是一名母亲,母子连心,绝对不可能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更何况,她刚才还在陆子逸的心口都看到了伤口。

那样的伤,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打骂能够形成的,而是刀伤。

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小刀在取陆子逸的心头血,还不止一次。

亲生父母绝对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除非,陆子逸根本不是温蔓青的孩子。

这个想法出现,连沈琉璃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陆子逸不是温蔓青的孩子,那会是谁的?

她将这个想法压下,将陆子逸抱在腿上,轻轻拍着他的背。

“子逸没事,姨姨以后会好好照顾你。”

“告诉姨姨,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好吗?”

陆子逸目光明显瑟缩了一瞬,像是想起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咬着唇满脸惊恐,什么都不敢说。

见状,沈琉璃选择不再多问。

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陆子逸害怕温蔓青,这不是一个孩子应该对妈妈的态度。

看来,想要知道更多那就要从温蔓青身上入手。

她轻轻地拍着陆子逸的背部,很快将他哄睡过去。

沈赫乖巧地站在旁边,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转来转去。

第二天一早,沈琉璃就接到陆母的电话。

“去老宅吃饭?”

她的语气惊讶又犹豫,仔细听还能听出其中的惊喜。

陆母却以为她是因为之前的家宴而想拒绝,马上说道:“云烟大师,上次的事的确在我的意料之外,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你放心,这次温蔓青受伤不能到处乱跑,她不能参加家宴,绝对不会再出现上一次的问题。”

见沈琉璃依旧不说话,陆母也难得的有些紧张。

她是真心希望沈琉璃和陆家关系能好一点,偏偏自家儿子有时候真的眼瞎……

正思索间,沈琉璃忽然给了回答。

“好,既然是陆夫人的邀请,那我肯定会参加。”

闻言,陆母迅速扬起微笑。

“这就对了,云烟大师你尽管来,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沈琉璃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对她的话给了回应。

回到客厅,陆陨深依旧已经离开,只不过却将她准备的药膳都吃得好干干净净。

见状,沈琉璃勾起浅笑。

陆陨深还真够配合,自从上次动用符纸睡了个好觉,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

他睡眠情况越来越差,却没有多说一句话,表现得很配合。

当然,他越配合沈琉璃就越满意。

这时,司慎忽然打来电话。

“云烟大师,惊天大消息,陆齐和黎宁是男女朋友关系,黎宁一直以陆齐女朋友身份自居,好像得罪了不少人。”

“云烟大师,杀死黎宁抛尸的,会不会是陆齐?”

沈琉璃微微一笑,“他没胆子杀人。”

陆齐最大的胆子,在玩女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司慎却越挫越勇,“就算不是他杀的,那也肯定和他有关,我从他身上入手,肯定没错。”

沈琉璃神色淡淡,“好,陆齐可能只是一个背锅人,真相还需要麻烦你。”

“等会儿我有事,需要去一趟陆家老宅。”

司慎神色紧张了一瞬,“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沈琉璃抿唇,眸底带着一抹期待。

“参加家宴。”

同时,也是见人。

听到她的回答,司慎心底那股不妙的感觉稍微冲散了两分,仔细叮嘱沈琉璃里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司慎眸色瞬间沉下。

“去查,看看云烟大师和陆铭以前有没有见过?”

他从沈琉璃的语气中,明显感觉出她对这个名字似乎有些不一般。

下午到陆家老宅时,陆陨深已经到了很久,正在陪陆母聊天。

沈琉璃将陆子逸送过去后,拉着沈赫打算带他去外面走走。

这时,一道身影匆匆从外面走来,刚好跟沈琉璃母子撞在一起。

沈琉璃倏然愣住,对方却迅速退开。

“抱歉。”

简单两个字,如清风徐来,清冷悦耳,熟悉又疏离。

可就是这两个字,却让沈琉璃那颗平静的内心起了涟漪,清冷平淡的双眸忍不住泛起一层红晕。

真的是他。

他回来了。

沈琉璃不受控制地向前,拉住对方袖子,正欲开口,回应她的却是男人疏离的冷淡。

“这位女士,请问你有什么事?”

说这话时,陆铭已经不着痕迹将手抽回,目光警惕地看着她。

沈琉璃猛地顿住脚步,突然想起她现在的身份,强装镇定勾起一抹勉强的笑。

“你好,我是沈云烟,观你面相应该是从外面初归家中,近几日……多注意休息。”

陆铭脸色更加难看,不解她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陆家老宅,但看到她身边的沈赫时,冷淡的话还是收了回去。

“嗯,多谢关心。”

两人看上去只是意外的打招呼,不远处的陆陨深却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沈云烟的状态,很不对劲。

这个女人一向对任何人都十分冷淡,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更不可能会去关心。

可是现在,她竟然在关心陆铭?

这绝对不对劲。

他勾了勾唇,嗓音低沉。

“云烟大师还真是善良,这次竟然主动为陆铭看面相。”

“陆铭,你可要好好谢谢云烟大师,”她可是难得对人有这么好的态度。”

听到他的话,陆铭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始审视起沈琉璃。

他虽然刚回来,但也听说过沈云烟救了陆勋深父子的事。

想及此,他还是主动开口。

“多谢云烟大师提醒。”

沈琉璃迅速收回目光,“不必客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沈琉璃眉心微拧,“阳间是阳间,阴间是阴间,它们本就不应该产生任何关系。”

司慎不同意她的话。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却被人杀害藏尸,如果是你你难道不想求一个公道?”

公道?

沈琉璃想起被烧时的场景,那时的她的确以为自己快死了。

如果不是师门的人及时赶到,恐怕她早就变成一条孤独游荡的冤魂。

会恨吗?

肯定会的。

可是,她有手刃仇人的机会,眼前的女孩却没有。

良久的沉默后,沈琉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先下去,这件事我会去调查,一定给你个交待。”

闻言,那女孩咧开嘴露出一抹笑,“谢谢大师。”

几分钟后,阴门开,那女孩神色轻松地进了门。

司慎看得瞠目结舌,“她这是,投胎去了?”

沈琉璃摇摇头。

“没有投胎,只是去阴间报道,等收到结果以后,她才会去投胎。”

司慎眉心突然拧到一起,“要是她一直等不到结果,难道就一直不去投胎吗?”

“对。”沈琉璃的回答掷地有声。

“如果它们一直等不到答案,就会一直等待。”

司慎唇瓣翁动,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但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一定要找到凶手。

回去的路上,一向话多的司慎难得变得安静,一路上紧抿唇瓣,不发一言。

下车时,沈琉璃忽然看了司慎一眼,沉声道:“司总,最近这几天,不要去酒吧。”

闻言,司慎忍不住咳了一声。

“怎么?我会死?那有没有可以躲避之法?”

沈琉璃再次看了他一眼,原本清晰的面相忽然变得难以看清,就像忽然被一只巨大的手蒙住了命运。

她神色略微凝重,掐指计算后脸色更加严肃。

司慎会发生的事,竟然和她有关?

想了想,她突然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这几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意些便好。”

司慎平静的情绪瞬间就开始激动了,“不是吧?云烟大师,你这就对我放弃治疗了?好歹得多拯救拯救吧?”

沈琉璃抬眸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任他怎么喊都没有停留。

另一边,陆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现在时间是下午七点,本该是下班时间,所有人都被临时召回,开临时会议。

包括陆陨深。

他沉着脸走进会议室,董事会的人明显已经等了很久。

看到他坐稳后,陆正华冷嗤一声。

“陆总还真是难请,我让人联系你好几次,”

陆陨深扯了扯唇,嗓音低沉。

“大伯,有话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这话正中陆正华下怀,他本就打着这样的主意。

“行,既然陆总这么爽快,那我也就直说了。”

“陆氏集团全体员工努力了半年,结果却因为陆总丢失项目,陆总难道不打算解释解释?”

陆勋深抬眸看向他,目光如鹰。

“解释什么?难道大伯出手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下项目?”

“在项目这件事上,只要没有签订合同,那就没有百分之百!”

“还是说,大伯能力如此出众?”

陆正华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很快又想起自己的目的,眸底算计明显。

“可是,我之前听说陆总要签项目,结果最后又没签?在场的只有陆总,这要是没发生点,谁信呢?”

陆陨深扯唇,“项目的事只要没有签合同,那就随时都会有变数,这是正常现象。”

“呵!”

陆正华直接丢了手里的文件,“我看你是故意在为你的无能找借口!要是没有那个能力,那就趁早退位让贤!”

“退位让贤?”

陆陨深目光如炬,“那大伯打算让谁来担任?难道是大伯自己?”

“恕我直言,如果大伯能够上位,那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

这话中明显的嘲讽,瞬间就让陆正华变了脸色。

“你!!”

刚开口一个字,陆正华就被身边人阻止。

他深呼吸一口气,很快明白过来陆陨深是在故意激怒他。

如果他忍不住,那今天的计划肯定会落空。

想到这里,陆正华冷静下来许多。

“陆总说得对,我的确没有那个能力,但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这个能力。”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家老二陆正言一眼,“说起来,阿铭在国外也待了好几年,听说他公司发展得还不错,如果由他来带领陆氏向前走,那说不定结果就不一样了。”

陆陨深冷嗤一声,“那也得人家愿意回来才行,到时候热脸贴冷屁股,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陆正华不甘示弱,“如果继续让你带领公司,那公司发展肯定会越来越差,今天的项目就是一个警告。”

在场的人都是公司股东,今天聚集在这里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这半年来陆氏集团策划部几乎推了大部分项目,就是为了接手这个项目,结果竟然被半路接手的司慎抢走,谁心里不生气?

今天是陆正华先将大家叫在一起,事先让他们看了陆铭在国外发展的公司,所以他们才会产生换人的想法。

陆陨深虽然不错,可他现在已经没有继承人的位置,还经常因为女人意气用事。

他们一致觉得,陆陨深无法带领陆氏集团继续走下去。

看到他们一个个十成把握的模样,陆陨深并没有什么情绪。

他知道,他们在等,等他提出一个有利于他们的条件。

“各位都是陆氏集团的老人了,既然你们有更合适的人选,那我肯定不能阻拦。只不过合不合适,你们说了也不算,要眼睛看到的才算。”

他将一叠文件丢在桌上,“这是我接手陆氏后为陆氏创下的收入点,你们觉得有几个人能超过?”

闻言,陆正华直接忽略后半句。

“我要求让陆铭回公司总部工作。”

陆陨深抬眸看向陆正初,“二伯,你觉得呢?”

陆正初神色凝重,“我也同意。”

正好,借这个机会让那个臭小子回来。

现在人都已经没了,那臭小子难道打算在国外待一辈子?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温蔓青先开始不耐烦了。

“你到底会不会治?别拿根鸡毛当令箭,你到时候要是耽误了陨深的病情,你把命丢了都赔不起!”

胡卓也满脸紧张地看着她。

小孩子说话肯定有一定的夸大成分,沈琉璃之所以每一次都能看沈赫的病,肯定都是因为他生的都是小病。

小孩子恢复能力又强,可陆陨深的情况不一样。

但眼下他们没有药,大雪封山又无法离开,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神秘的女人真的有本事。

胡卓明显已经将沈琉璃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这位小姐,只要你能救陆总,无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付!”

温蔓青嗤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刚才在等什么?原来还是为了钱!”

“果然是乡野村妇,眼里只有钱,连半点良心都没有,满肚子坏心肠。”

沈琉璃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不能闭嘴就滚!我不喜欢听别人说废话!”

“你……”

温蔓青满脸怒火,刚开口回了一个字就被胡卓制止。

“温小姐,现在救陆总要紧,你还是少说两句。”

温蔓青不甘心地咬牙,“你最好能治好陨深,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琉璃充耳不闻,看着气到快吐血的温蔓青只觉得想笑。

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抬眸淡淡看向胡卓,“你,把他衣服解了。”

温蔓青一听就不同意了,“你到底要干什么?谁家退烧还要脱衣服,我怀疑你是想趁机对陨深做什么!”

“呵!”

沈琉璃突兀冷笑出声,“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愚蠢,将一块臭狗屎当成宝!”

“你这个没素质的村妇!”温蔓青怒气冲冲地指着她,“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说话满嘴喷粪,说不定是什么人特意安排在这里害陨深的!”

温蔓青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心底已经说服了自己,急着将这个罪名加在沈琉璃头上。

“胡助理,我怀疑这个女人别有用心,她说不定就是特意接近陨深的,要不陨深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没生病,偏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生病!”

沈琉璃拍了拍手,一副不想多管闲事的样子。

“行啊!不治就不治,你真的以为我想给他治病?”

“我告诉你,我连碰他一下都嫌脏,这种男人也只有你会当个宝!”

胡卓被她这番说辞惊呆了。

他侧目看了陆陨深一眼,还好陆总现在处于昏迷状态。

但他也不能让沈琉璃走。

现在沈琉璃就是陆陨深唯一的希望,就算温蔓青走沈琉璃都不能走。

“沈小姐,您是陆总唯一的希望,求您出手救救陆总。”

沈琉璃神色淡然,视线不经意落在温蔓青身上。

“我不喜欢施针的时候有外人。”

胡卓笑容艰难,他当然能听出沈琉璃的意思并不在外人,而是不希望温蔓青留在这里。

可是,温小姐是小少爷的母亲。

算了,为了陆总,他今天豁出去了。

他绅士地打开门,“温小姐,麻烦您先出去稍等片刻,陆总这边我会照看。”

温蔓青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竟然让我出去?你不知道我和陨深是什么关系?”

“我当然知道。”

胡卓笑容礼貌,“但我想温小姐也不希望陆总出事吧?”

如果陆陨深出事,那温蔓青所谋划的一切都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蔓青狠狠地瞪了胡卓一眼,又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陆陨深,用力踩着高跟鞋出了房间。

呸!

吃里爬外的狗东西,和那个小贱种一样讨人嫌!

房间内,胡卓紧张地看向沈琉璃,“沈小姐,可以开始了吗?”

沈琉璃微微颔首,“嗯,扒开他的衣服。”

胡卓一言不发,一把将陆陨深的衬衫扯成两半丢在地上,大剌剌地露出陆陨深结实的胸膛。

“沈小姐,可以了吗?”

沈琉璃挑了挑眉,还挺够有效率。

只是,倒也不用撕得这么光。

沈琉璃不自在地错开视线,将右手覆在陆陨深胸口,仔细感受着他心跳的频率。

再睁开双眸时,沈琉璃眸底掠过一抹了然,神色却更加凝重。

果然,陆陨深的心跳也变得很慢。

难道,陆陨深认识师傅的仇敌?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沈琉璃看向陆陨深时目光不禁复杂又怨恨。

胡卓在旁边及时开口,“沈小姐,您有办法帮陆总退烧吗?”

“将他翻过来,我会为他施针,他很快就会醒。”

话音刚落,沈琉璃已经取出随身的银针,又快又准地刺入陆陨深大椎、曲池、孔最三个穴位。

她的视线落在陆陨深宽厚的背部,忽然那三年痛苦不堪的记忆,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因为受不了折腾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她以为她可以忘记,可一想起栀栀,她心底的怨恨就开始翻涌。

顿了片刻,沈琉璃又往井穴位扎了一针,陆陨深几乎瞬间就被痛醒。

他额头青筋暴起,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见状,胡卓惊讶地去试陆陨深的体温,顿时一脸惊喜。

“沈小姐,你可真是神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你就把陆总的烧退下去了?”

退烧?

陆陨深阴沉的脸色终于消退,想起他那特殊的病症竟然被压制,不可思议地看了沈琉璃一眼,紧捏着拳头向她致谢。

“谢谢你出手相救。”

沈琉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呵,忍耐力还挺强,竟然连人体最痛的穴位都能忍住。

她迅速收回目光,神色更加冷淡。

“我只是不想你死在这里脏了我家,你不用谢。”

陆陨深目光倏然幽深,脸色依旧苍白,“不知沈小姐师从哪位?”

沈琉璃抬手将他身上的银针收走,一副不想跟他多说的样子。

“我只是一名村里的赤脚大夫,谈不上什么名师,帮你也只是凑巧。”

当然,其实她更愿意看着陆陨深去死。

只是现在陆陨深还真的不能死,陆陨深中的毒和师傅一模一样。

她帮他一把,说不定能找到那个害师傅的人。


司慎冷“啧”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烦躁。

“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云烟大师赔礼道歉。”

“否则,你这辈子都别在老子面前出现。”

说话间,司慎双眸忽然变得通红,整个人都被暴戾的气息包裹,好似下一刻就要杀人一般。

陈雪被他吓了一跳,呆愣愣地站在他面前,一动不敢动,连哭都忘了哭。

这时,司慎面前倏然多了一道人影,沈琉璃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根银针扎在司慎眉间,冷声道:“凝神,静心。”

司慎只觉得她的话像是有某种魔力,让她下意识地跟着去做。

片刻,司慎的脸色恢复正常。

他古怪地看向沈琉璃,“云烟大师,我刚才是怎么了?”

他怎么觉得刚刚那一刻就好像气血上头,让他控制不住地想愤怒,身体里的那股怒火似是无法宣泄。

沈琉璃目光平淡,“你家里有不该出现的东西,这东西在影响你的神智。”

闻言,司慎的脸色更加凝重。

仔细算起来,他似乎从老头子死猴后就很少回家,经常住酒店或者公司。

刚刚那一刻,他也的确感受到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想到这里,司慎脸色更加难看。

这时,保镖押着陈雪就要把她赶出去。

陈雪也终于从刚刚的恐惧中反应过来,“你们放开我!”

“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拉拉扯扯?”

趁着这个机会,她一把挣开保镖的束缚,不甘心地扯住司慎的袖子,“司总,这个女人惯会胡言乱语欺骗人心,你不要相信她的话!”

“她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故意欺骗你!”

司慎冷笑出声,“怎么?在你看来我是那么好骗的人?所以你故意来找我当冤大头?”

陈雪脸色瞬间苍白,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的确就是看到司慎身边女人无数,而她恰好是司慎喜欢的小白花类型,所以这段时间才总是在司慎面前刷存在感。

为的,就是能进司家的门。

最重要的一点,她肚子里已经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她必须趁着现在月份还小,给孩子找一个名副其实的爹。

可是,这件事司慎怎么会知道?

“不,你误会我了,我是真心实意的……”

司慎冷漠地摆摆手,明显已经不想再听她继续说下去。

“以后凡是她来,直接给我赶出去。”

“你们要是做不到,就给我滚!”

赶来的保镖和佣人都被吓了一跳,马上应声称“是”。

也不管陈雪的挣扎,直接将人拖出司家别墅,重重地关上司家别墅的大门。

一切恢复宁静,别墅中也只有沈琉璃和司慎两个人。

直到这时,司慎才开口。

“云烟大师,你说得那东西是什么?”

他警惕地在家里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多余的东西。

沈琉璃抬眸看向他们面前的那副猛虎下山图,开口时声音很轻。

“你没发现这副画不对劲吗?”

“尤其是那双眼睛,第一眼是正常的黑色,可第二眼再看时就会变成黑红,慢慢的就会变成嗜血妖异的红来掌控人心,故意激起人内心深处的暴戾。”

“长此以往,住在这里的人情绪就会越来越暴躁,而且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若有高血压者,那突发脑溢血等,都会是最后的结果。”

她抬眸意味深长地看向司慎,红唇轻启。

“司总,有人想弄死你们一家,而且是想让你们灭门。”

司慎脸色阴沉。

这么说,老头子的死还真不是意外。

他那段时间刚继承公司,几乎每天都睡在公司,所以才因此免灾。

后来老头子走了以后,他不想回这个伤心地,所以几乎不回来住。

这次还是有人说他运气太背是不是家里风水出了问题,所以他才会想到找玄门中人来查看。

顿了片刻,司慎再次开口。

“云烟大师,你有办法帮我找到这个人吗?”

他记得这副画似乎是老头子的一个朋友赠送,老头子还很喜欢。

但他却没有想到,原来算计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闻言,沈琉璃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办法帮你找到那个人,这个只能靠你。”

“但我可以帮你破了其中术法,重伤对方,如果你心里有怀疑的人选,这是最好确定的办法。”

司慎沉重点头,“云烟大师,需要什么东西你直接吩咐,我让人马上去准备。”

他本来以为只是让沈琉璃来简单地看一下,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找出这么多问题。

看来,还真是他这两年太好说话了,什么人都敢蹬鼻子上脸。

沈琉璃让人将那幅画取下来,又从包中取出毛笔和不久前刚买的朱砂,一气呵成在那老虎的眼睛画了一道符。

大红的朱砂落在老虎的眼睛上,刚才还威风凛凛的老虎气势似乎瞬间被收敛了,看上去呆萌呆萌的。

沈琉璃神色不变,“拿出去烧了。”

等保镖拿着画去烧的时候,沈琉璃才继续说道:“如果你心中有怀疑的人选,那在画被烧毁以后,他身上肯定会带有焦糊味,你按照这个方向去找就可以。”

“只有一点,你确定人后不要轻举妄动,通知我。”

对方能利用猛虎下山图来谋财害命,就说明修为肯定不低。

这样人,并不是司慎的对手。

司慎沉重点头。

这点他还是明白的,什么事就交给什么人。

术业有专攻,他不逞强。

叮嘱完这些,沈琉璃才开始今天的正事。

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后确定方位停下。

“去找一个盆来,不要塑料,最差也要铜制或者铁制。”

闻言,司慎拧眉想了一下,直接冲进书房保险箱,从里面抱出一只金灿灿的盆来。

“云烟大师,你看这个可以吗?”

沈琉璃侧目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司慎将那只纯金打造的盆抱过来,满脸喜色。

“这是我爸以前让人特意打造的,说是我们家的聚宝盆,之前一直收在保险箱里。”

要不是沈琉璃说要一只盆,他恐怕还想不起它的存在。


下午两点,珍宝拍卖行。

沈琉璃穿了身青色修身旗袍,外面披着白狐披风,清冷又神秘。

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子挽起,盘成一个简单的低发,缓缓走到拍卖行门口。

今天沈赫并没有跟在她身边,说是要留在陆家陪陆子逸,所以拍卖行前只有沈琉璃一人。

她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原因无她,那张惹人注目的脸,还有她竟然是从出租车上下来,这一点比她那张脸还要惹人注意。

拍卖行门前,最差的车都是兰德酷路泽,其他的豪车都是千万起步,甚至还有一台劳斯莱斯浮影。

这辆出租车,实在是不够看。

“坐出租车来拍卖行?真是开了眼了,这是谁家的人?这么不懂规矩?”

“怕不是谁家在外面养的金丝雀偷偷跑了过来,想在这地方重新找个金主吧?”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难听,沈琉璃神色淡然,仿佛议论中心的人并不是她,径直走向入口。

她正打算开口时,身后一道惊讶的女声忽然想起。

“云烟大师?”

沈琉璃应声看去,看到温蔓青时,眸底掠过一抹惊讶。

还真是冤家路窄!

温蔓青这时已经来到她面前,一身毛呢小洋装将她衬得玲珑可人,精致的妆容更为她添了几分妩媚。

“云烟大师,没想到真的是你!”

沈琉璃唇角微勾,从容大方地跟对方打招呼。

“温小姐,真巧。”

温蔓青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

因为沈云烟的话,昨天她被迫离开陆家。

可是陆陨深却对她更加愧疚,不但将副驾卡给她无限刷,还在海边给她买了一套别墅,就连她一直想来的拍卖行也终于愿意带她过来。

可是,这些并不是她想要的。

虽然陆陨深陪了她一晚上,可他是在客房睡的,甚至不愿意跟她同床。

这样的陪伴她要来有什么用?

只不过她离开陆家倒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至少陆陨深对她的态度,整个京都圈子的人都知道。

可以说,现在整个京都都知道她和陆陨深的关系。

除了陆家的认可,陆陨深给了他所有未婚妻的权利。

想到这里,温蔓青眼中的得意再压不住,她故意挽住沈琉璃的手,将人往前推了推。

“云烟大师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吗?那要不快点进去吧,正好轮到你了,别让别人久等。”

说话间,她眼底的鄙夷再藏不住。

沈云烟以为找到拍卖行就能踏足京圈豪门?

真是搞笑!

别人不知道沈云烟的想法,难道她还不懂吗?

肯定是不知道从什么小道消息知道今天陆陨深会来拍卖行,所以特意来这里碰运气的吧?

不过还真是可惜了,这家拍卖行采用的是邀请制,每一个得到邀请的人都是京都的一方人物。

就连她都是陆陨深特意给的邀请函,所以她才能来参加。

至于沈云烟,她怕是连拍卖行的规矩都不懂!

一个山野村妇,也好意思踏足豪门的圈子?

也不看看她配吗?

见沈琉璃距离侍者越来越近,温蔓青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期待。

她不经意地撩了撩头发,顿时引起几声惊叫。

“天呐!蔓青,你手上的不是陆家的真爱之心吗?听说这可是只有陆家儿媳妇才能拥有!”

说话的人是陈雪,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对陆陨深一直颇有好感,但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她向温蔓青投去暧昧的目光,“看来,你和陆总是好事将近了?”

短短几句话,众人看向温蔓青的目光里充满了羡慕。

那可是京都陆家,京都的顶级豪门。

虽然陆陨深几年前因为那件事丢了家主之位,但陆家对他的看重明眼人都知道,说不定哪天这家主继承人的位置又会回到他手中。

大家都是一个圈里的人,免不了跟陆家有合作。

想到这一点,众人对温蔓青更加尊重。

“看来我们不能再喊蔓青了,得喊一声陆少奶奶!”

温蔓青眼中的得意再控制不住,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可她面上还是羞涩地笑笑,佯装不解地看向手上的钻戒。

“原来这就是真爱之心?我以为只是一颗普通的宝石,昨天晚上陨深特意拿来送给我,让我戴着随便玩玩的。”

“啧!”陈雪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这还随便玩玩?陆总可真够宠你的,拿未婚妻的身份给你玩?”

温蔓青扭捏地想藏起手上那枚鸽子蛋大的钻石戒指,故意在沈琉璃面前露了一圈,又一脸凝重地叮嘱。

“陨深说要保密,你们可不要说出去。”

众人一副我懂的表情,眼中的羡慕让温蔓青十分受用。

这是陆家的真爱之心,只有陆家继承人才有资格拥有。

陆陨深将真爱之心送给温蔓青,不就是当众宣布她未婚妻的身份吗?

看来,他们以后对温蔓青的态度也要有所改变。

沈琉璃视线在那颗真爱之心上停留了片刻,那一片死水般的心忽然泛起波澜。

原来,这就是真爱之心。

她想起刚和陆陨深结婚时,陆母曾经问过她陆陨深有没有将真爱之心给她?

她那时刚知道真爱之心的意义,马上期待地向陆陨深询问。

可陆陨深当时是什么回答?

他说,她不配。

所以,整整三年,哪怕她是陆陨深明媒正娶的妻子,哪怕她和陆陨深领了结婚证。

在陆陨深眼里,她连踏入陆家的门都不配。

可是现在,陆陨深轻而易举就将真爱之心给了温蔓青,让温蔓青当着京都所有人的面炫耀自己的身份,给足了她安全感。

这两人还真是真爱啊!

沈琉璃唇角勾起讽刺的笑,不过一瞬就转移了目光。

渣男配狗,天长地久。

她的确没有必要再为过去的不甘而伤心,她要做的,是让陆陨深和温蔓青一无所有。

见沈琉璃不开口,温蔓青那股想炫耀的心顿时卡住,让她只感觉一股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云烟大师,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被迫离开,我也不知道陨深想娶我的心这么急切。”


温蔓青还在强硬解释,“一个三岁的小孩能做的事情可多了,云烟大师可不要被表面的乖巧所蒙蔽。”

沈琉璃勾了勾唇,缓缓开口。

“陆先生,你这家里可不太干净。”

陆陨深神色凝重,“云烟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蔓青冷嗤了一声,“哪里不干净?家里每天都有佣人打扰,不知道比某些乡野之地干净多少,也好意思来评价陆家?”

沈琉璃笑得意味深长,“这个不干净,不是表面所看到的不干净。”

她指向陆子逸胸口被破坏的符,“此乃朱砂所制的暖身符,就算陆子逸不盖被子,只要有这道符在,那它他就算到室外也不会受凉。”

“可是,现在这道符被毁了。”

她目光饶有深意地划过温蔓青身上,不紧不慢继续开口。

“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损坏;要么,就是有邪祟想害陆子逸,暖身符最大的作用温暖身体,对于邪祟的存在无法抵抗,被破坏了也正常。”

“所以,陆家定是有邪祟搅乱家风,让陆家无法安宁。”

闻言,温蔓青脸色瞬间变了。

她想反驳沈琉璃的话,可是那样不就承认是她动了陆子逸胸口的符吗?

“你别胡说八道!什么邪祟?什么搅乱家风?分明就是你信口雌黄!”

沈琉璃淡淡地看向她,“温小姐,你对你所说的话可以负责吗?”

“如果我找出那个搅动陆家安宁的邪祟,你又该如何?”

温蔓青嘴唇嗡动,却没有再说。

这个沈云烟太邪门了!

她明明每一次都算计得非常周密,可只要对上这个沈云烟,再周密的计划在她面前似乎都失去作用。

如果她答应,那说不定会落入这个女人的算计。

目光一转,温蔓青娇弱地靠向陆陨深,双眸潋滟着水光。

“陨深,我只是觉得云烟大师说得太严重了,只是一道符而已,怎么可能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可云烟大师的语气这么严厉,我有点害怕……万一家里真有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她忽然惊恐地靠进陆陨深怀里。

“陨深,是不是她们?那对母子死得太惨,所以她们不甘心……”

陆陨深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别怕,我在。”

温蔓青表面柔顺,眸底略过算计。

她陷害不了沈云烟,难道还陷害不了两个死人?

她却不知道,她的话刚好就是沈琉璃想听到的。

“陆先生,陆家的情况很复杂,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陆陨深脸色凝重,“云烟大师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

沈琉璃淡淡抬眸,语气平静。

“那对惨死的母女,因何而起死?”

陆陨深攥紧拳头,沉默良久后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

“我并不知道栀栀也在幼儿园,更不知道栀栀会因此而死。”

他语气十分沉重,面对这一幕记忆像是根本不敢去回想。

事实上,他是真的不敢去回想。

每当想起沈琉璃葬身在火海中,那一脸决绝又失望的表情,他就觉得心痛。

不知道?

沈琉璃笑了。

笑着笑着,她那双冷淡的眸子泛起了红色,眼中都带着泪光。

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将所有罪名都推开吗?

一句不知道,所以就眼睁睁让她的栀栀烧死?

栀栀和陆子逸一个班,她眼睁睁看着她最爱的爸爸当着她的面救了别的小朋友,她该有多么伤心?

沈琉璃不再说话,脸色却越来越阴沉难看,仿佛下一刻就会突然爆发。

陆陨深觉得奇怪,“云烟大师?”

听到这句喊声,沈琉璃终于从痛苦的回忆抽离,眸色平淡地看向他。

“有人与陆家相冲,所以陆家才会发生这么多事。”

温蔓青下意识地察觉不妙,正打算开口时沈赫的声音忽然响起。

“妈妈!妈妈!你看我找到一个奶奶!”

沈赫拉着陆母一路冲进儿童房,指着床上还在沉睡的陆子逸奶声奶气开口。

“奶奶!你看弟弟还在睡觉,等弟弟醒了我们就一起玩!”

陆母笑容慈祥,任由他拉着到处跑。

“好,待会儿奶奶带着你们一起玩。”

沈赫笑得很开心,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奶奶,就像喜欢师爷爷一样。

他迫不及待地拉着她来到沈琉璃面前,扬声自豪开口。

“奶奶,这就是我妈妈,我妈妈是不是非常好看?”

陆母慈祥地点头,“的确很好看,和你一样好看。”

陆陨深明显不知道陆母会忽然到来,惊讶过后马上介绍沈琉璃的身份。

“母亲,这位就是云烟大师。”

看到面前这名雍容华贵的妇人,沈琉璃神色恍惚了一瞬。

这就是陆陨深的母亲,沈赫真正的奶奶。

也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哪怕沈赫从来没有和陆母见过,但第一次见面就十分亲密,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想到这里,她压下心头异样的想法,微微一笑,“陆夫人。”

陆母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云烟大师。”

她刚才也从管家口中听说了这位云烟大师的事迹,得知陆陨深昨夜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还几次救了陆子逸,面上更加感激。

“多谢云烟大师愿意下山来照顾子逸。”

沈琉璃浅浅一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无需谈什么谢不谢的话。”

陆母对她更加满意。

她知道这些玄门中人大部分都自持清高,高高在上让人去恭维,但这位云烟大师很不一样,她是打心眼里真喜欢。

“云烟大师刚才是不是说有人和陆家相冲?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温蔓青脸色难看,她是陆子逸的母亲,陆子逸又是陆家三房的长孙。

可陆母从进来开始就只看得到沈云烟母子,对她和陆子逸不闻不问,连谁亲谁疏都分不清!

见陆母如今提起有人和陆家相冲,她再也忍不住了,主动上前笑着打招呼。

“陆伯母,你好长时间没来看子逸了,子逸都想你了。”

陆母的视线终于看向她,随后又看向床上的陆子逸。

“你要是实在照顾不好孩子,以后你都不需要再照顾了。”


沈琉璃不敢置信地垂眸看去,发现陆陨深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时,心头微松了两分。

刚刚发生的那件事事,大概是他认错人了。

他,很有可能把她当成了温蔓青。

不多时,陆母就匆匆又回来。

“云烟大师,有消息了。”

她将一份资料递给沈琉璃,“这是海月湾的合作商,还有这是专门为陆氏提供文件用纸的商家。”

“陆氏几乎所有的文件用纸都是他家送的,秘书就在门口,云烟大师要见一见吗?”

沈琉璃收起资料,“可以见见。”

就算没办法立即找出害陆陨深的人,但她也可以通过面相来判断,看看这个害陆陨深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和她的师傅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陆母配合得很好,马上就将陆陨深的秘书阿占喊进来。

他不仅是陆陨深的秘书,也是陆陨深的手下。

许多事情,可能家里人不太了解得事情,阿占一定了如指掌。

这也是陆母把阿占喊过来的原因。

只可惜沈琉璃看了两眼后就摇头,“看来,我必须去一趟海月湾。”

文件用纸只有这份出了问题,那就说明不是提供纸的商家出了问题。

而阿占陪伴在陆陨深身边数年,忠诚度自然也不用说。

那就只剩下一个怀疑对象,那就是陆氏在海月湾的合作商。

毕竟,能接触到合同文件的人,也不一定必须是陆氏的人。

沈琉璃收好银针后,又叮嘱陆母照看好孩子,当即就出发去了海月湾。

海月湾位于京市郊区,沈琉璃原本想自己过去,但刚出陆家就碰到一个熟人。

“司总,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时间,司慎不是应该还在调查那个女孩的事吗?

司慎故作帅气地撩了撩头发,“我早就猜到你肯定需要跑腿,所以特意等在这里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怕陆家人欺负沈琉璃,特意等在这里,如果真的有意外情况发生,那他要帮忙也来得及。

不过司慎并不是话多的人,并没有提醒这一点。

见沈琉璃上了车,他内心的激动更明显。

“云烟大师,我们去哪儿?”

沈琉璃抿唇,“海月湾,速度要快。”

她怕有人发现陆陨深现在的情况已经稳住后,会杀人灭口。

司慎得意扬眉,“你放心,我可是整个京市第一的赛车高手,绝对让你用最快速度到达。”

话音刚落,司慎一脚油门到底,整辆车子直接飞了出去。

沈琉璃脸色很平静,哪怕司慎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海月湾,依旧很平静。

“多谢帮忙。”

司慎不太满意,心底吐槽她卸磨杀驴,但表面上依旧笑嘻嘻。

“你不知道怎么和那些人打交道,不如让我去?”

“只要我出手,不管你想调查什么,我都一定让你成功。”

沈琉璃神色平静,“那就多谢司总了。”

她凝眸看着整个海月湾,当看到角落处的一丝黑线时,身形一动就追了上去。

“站住!施工重地,不许进去!”

司慎抬手从钱包里摸出一叠百元大钞,面无表情地塞给说话的保安。

“闭嘴,看好你的门。”

保安顿时不再多说,甚至主动替司慎开了门,让他能去追沈琉璃。

沈琉璃跟着那条黑线,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在垃圾桶里找到药瓶,她的动作才停住。

她之所以能这么轻易找到这东西的方位,是因为来时特意从陆陨深身上取了一滴血。

只要海月湾有东西和陆陨深体内的毒有关,那就会有一条黑线出现。

现在沈琉璃找到药瓶,瓶子的气息刚好和文件上面的味道一模一样。

现在她非常确定,陆陨深一定就是因为这东西的影响,所以才会先一步毒发。

如果不是因为她刚好在陆陨深身边,那陆陨深这次要么痛死,要么就会直接毒发身亡。

身后的司慎终于追了上来,微微喘着气站在沈琉璃身边。

“云烟大师,怎么样?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见沈琉璃拿着一个空药瓶一动不动,司慎奇怪地接话道:“这不是星月药业的要吗?云烟大师你拿着这东西干什么?”

他的话瞬间就引起沈琉璃的注意。

“星月药业?你对这个公司了解有多少?”

司慎挠了挠脑袋,“那我还真了解得不多,只是听说星月的药很贵,但都是特效药。在他们那里,就没有什么疾病是治不好的。”

“不过星月似乎是一家老牌药业了,不过这几年名声才渐渐大起来。”

听说在星月药业,连癌症都能治疗。

司慎也是听身边人吹得太厉害,所以忍不住稍微关注了一点。

不过,也仅仅就这么一点。

再深层次的,他也不知道了。

沈琉璃攥紧了药瓶,“我要去星月药业看看。”

说不定,她能从这家药店中找到线索。

司慎对于她的决定从来没有任何意见,只要沈琉璃想去,那他就送她过去。

这次也是一样。

两人上了车就直接往星月药业开,片刻都没有耽误。

但不知道是不是司慎的错觉,他总觉得沈琉璃从拿到药瓶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

难道,陆陨深的命就对她这么重要?让她一天内连续跑几个地方也要找到真相?

想到这里,司慎眸色微沉了两分。

他始终相信,没有追不到的女人。

如果有,那肯定就是他不够真诚。

“云烟大师,前面就是星月药业,听说他们这段时间正在研究新药,不想让外人进去。”

闻言,沈琉璃顿住脚步,抬眸看向他。

司慎笑了笑,“当然,只是烟大师想去的地方,那我就一定能送你进去。”

话音刚落,司慎打了个电话,里面很快出现一个男人,热情地朝司慎走来。

“司总,好久不见,我之前就一直邀请你来参观,你一直拒绝,现在终于来了。”

司慎微微一笑,“我带朋友过来看看,只要你们做得好,投资的事不是问题。”

男人顿时笑得更加谄媚,迅速将两人迎了进去,态度无比恭敬。


她侧目看向陆陨深,淡淡一笑。

“陆总付钱,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听上去,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陆陨深。

这话,似乎有些暧昧了。

陆陨深眉心微拧,有那么一瞬间还真觉得自己想多了。

可也不对。

沈云烟不是多事的人。

而且她刚才那抹很快隐藏的激动,是在看到陆铭后才产生。

那样娇憨惊喜的表情,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从小到大,沈琉璃每次见到陆铭都是这副表情,惊喜又开心,还带着几分小女儿家扭捏的姿态。

那时候的沈琉璃,才像是一个真正的活人,也才算是真正的活着。

可沈云烟和沈琉璃,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怎么会露出那样相似的表情?

蓦地,一个猜测在陆陨深心底升起。

难道,沈云烟和陆铭认识?

还是说,沈琉璃和沈云烟有关系?

两人都姓沈,长相也天差地别。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陆陨深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两人会有什么关系。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再抬眸看去,陆铭似乎对沈云烟已经放下芥蒂,两人一人拉着陆子逸,一人拉着沈赫,并排去了院子。

看上去,熟稔得就像一家四口。

陆陨深再次蹙眉。

他忽然觉得,两人像一开始那样陌生也挺好的,才刚见面就这样亲密,他总觉得心底有些不太舒服。

另一边的陆铭和沈琉璃已经从简单的聊天来到饮食,得知沈琉璃来自峨眉山后,他似是忽然想起什么。

“石榴巷的川菜最正宗,改天我们一起去。”

沈琉璃点头应下,“我虽从小在峨眉山长大,但对川菜的接受能力并不强,饮食比较清淡。”

陆铭敏锐抓住其中重点,“云烟大师还真是特别,我还是第一次见不喜川菜的四川人。”

“难道你们玄门还跟和尚似的,对口腹之欲有要求?”

沈琉璃微微一笑,“玄门中人,对食物的要求并不高,山川野菜皆能入口。”

“我不喜辣,只是因为小赫年纪还小,吃太多辣会影响味觉。”

陆铭配合着点头。

哦,原来是为了孩子着想。

这位云烟大师还真是个好妈妈。

可他心头那种特殊的怪异感却怎么也无法消除,总感觉沈云烟有些熟悉。

他忍不住侧目看去,正好看到沈琉璃在教沈赫和陆子逸堆雪人。

“看到了吗?小圆放在大圆上,小棍子戳戳变小手腕,胡萝卜戳戳变小鼻子,小石头点点变小眼睛。”

她语气温柔又耐心,陆子逸和沈赫也跟着她的动作将雪团成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勉强做出两只小雪人。

“耶!!”

沈赫和陆子逸同时蹦起欢呼,两人动作同步,看上去就像一对双胞,围着雪人蹦蹦跳跳。

但陆铭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两个孩子身上,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琉璃。

沈琉璃此刻正带着陆子逸和沈赫两人在雪地上用脚印做小兔子,三个人手拉手,一起蹦蹦跳跳,三只可爱的小兔子很快出现在松软的雪地上。

陆铭神色一由怔住。

刚刚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沈琉璃!

他想起沈琉璃刚到陆家时,正好在下雪,雪白松软的雪花落满了院子,他爸爸让人从外面抱回来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小女孩不过才六七岁大,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眼睫上还带着泪花,明显刚哭过。

他爸爸说小女孩的父母因为救他而死,以后这个小女孩就是他妹妹,让他要好好对他妹妹。

他那时候很开心,因为这个妹妹长得很可爱。

虽然这个妹妹爱哭,但他还是很喜欢。

沈琉璃刚来陆家的时候很胆小,明明很想去玩雪,不敢说也不敢动。

后来还是陆铭强硬地带着她去院子里,和她一起用脚印画小白兔。

就像,现在沈云烟带着两个孩子在雪地里画小白兔一样,他那时候也是拉着沈琉璃的小手,带她在雪地里画小白兔逗她开心。

可是,他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想及此,陆铭脸色不由沉了几分。

沈琉璃几乎瞬间就发现他的不对劲,来到他身边关切道:“陆先生,怎么了?”

陆铭强行按下心底的疑惑和愤怒,扯了扯唇僵硬地笑笑。

“没事,可能刚回来,的确有许多不习惯。”

闻言,沈琉璃多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看出问题。

陆家二房将她从小抚养长大,陆铭对于她来说等同于亲哥哥一样的存在,两人关系太过亲密,靠面相根本无法看出他的烦恼。

这就是玄门中人的禁忌,关于本人危险的无法看,血亲面相无法相看,亲近之人亦无法相看。

要想看清这三种人的面相,除非动用秘术,宁愿自断修为去抵抗天道,才有可能在这命运长河中寻到一丝踪迹。

所以,之前沈琉璃说让陆铭多注意休息,非必要不外出也是借口。

因为她和他关系太亲密,她根本无法看到陆铭的未来。

想及此,沈琉璃神色微冷了两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道符纸递给陆铭。

“这是我画的平安符,若陆先生不嫌弃,这段时间可随身携带。”

“怎么会嫌弃?”

陆铭笑着接过,直接揣进口袋里。

“多谢云烟大师。”

沈琉璃笑容淡淡,“陆先生不嫌弃就好。”

她虽然无法看清面相,不过借陆家目前局势可以很容易就分辨出陆铭的处境。

陆家大房和二房对陆陨深的独断专行不满已久,这次让陆铭特意从国外回来,为的就是挑起两人争端。

说不定,还会拿当初她和栀栀的死来做文章。

毕竟,整个陆家,会在乎她和栀栀的,也只有陆铭。

沈琉璃眸底掠过一抹暗色,正欲开口时不远处两道童音同时响起。

“哎呀!”

陆铭和沈琉璃迅速朝两个孩子跑去,就看到陆子逸和沈赫两人摔倒在雪地里,就连摔跤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沈琉璃故意生气看向两人,“地上凉,小虫虫会钻进衣服里哦!”

沈赫朝她作了个鬼脸,拉着陆子逸在雪地里故意转圈圈。


陆陨深脸上迅速笼上一层阴霾,眸底带着淡淡的嘲讽。

“我的确不配提,难道二哥就配?”

“沈琉璃对你的心思,整个陆家谁不知道?”

让他最痛苦最愤怒的也是这一点。

沈琉璃明明爱的是陆铭,却占了蔓青一夜情的名头,故意说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人是她,让他不得不娶她。

甚至因为这件事,他还丢了板上钉钉的陆家继承人的位置。

这一切,都是因为沈琉璃。

她当初占了蔓青一夜情的名头,成功毁了他也伤了蔓青,让他们一家三口从此分离。

陆陨深满心愤怒,说这话时自然毫不客气。

毕竟,沈琉璃对陆铭的心思,陆家的确所有人都知道。

陆铭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一把抓住陆铭的衣领,语气阴沉。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陆陨深扯唇,“二哥,再说几遍也是同样的话,沈琉璃对你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难道你就一点都感受不到?”

砰——

陆铭忍无可忍,直接一拳头砸在他的嘴角上。

“你这个混蛋!”

陆陨深舌头抵住后槽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嗤笑一声。

“怎么?被我猜中了?终于恼羞成怒了?”

陆铭抬手还打算给他一拳,这一拳却被陆陨深挡了回去。

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巴掌,两人身上很快就挂了彩。

陆铭发了横地打向陆陨深,仿佛根本不在乎此刻眼前的人是谁。

在他看来,眼前这人只是仇人。

陆陨深笑得更加讽刺,“二哥,你有本事打死我!就算打死我,我也还是一样的说法!”

闻言,陆铭再次给了他一拳头。

“你以为琉璃现在不在了,你就可以随意污蔑她?”

“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丢在她身上!”

“你已经毁了她,让她满是绝望地离开,难道就不能给她一个安宁?”

听到最后一句话,陆陨深脸上的讽刺忽然僵住了。

他毁了她?

难道不是她毁了他吗?

从温蔓青带着孩子回国开始,他就在调查那天晚上的真相。

尤其是得知栀栀并非他的孩子,心底的痛苦更加汹涌。

她给他戴了那么大一顶帽子,可他还是选择继续忍下去,让她们母女俩在陆家生活,还要他怎么做?

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包容?

他什么都没有做,因为她的陷害失去一切,还要帮她养一个不知道谁的种的野孩子,难道这还不够?

他冷冷地盯着陆铭,“我还是佩服二哥,真能忍!”

如果不是沈琉璃和栀栀已经离开,那他肯定要找出栀栀的亲生父亲。

而栀栀的亲生父亲,最有可能就是陆铭!

只可惜,那一场大火,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飞灰。

陆铭脸色阴沉,“我不管你和琉璃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我绝对不能允许你诋毁她。”

陆陨深冷笑一声,直接抬起拳头又打了过去。

两人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拳拳到肉,不想对方死,但明显也不想让对方好过。

直到书架上的花瓶被撞到碎了满地,巨大的动静将楼下众人吸引上来,这场闹剧才算是结束。

第一个赶来的是陆母,看到两人身上的痕迹时,甚至不用她多想都能猜到原因。

她眼底掠过懊恼,原本以为不让温蔓青进陆家的门就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没想到这两人还是趁着众人不注意扭打在一起。

“你们都多大的人了?还觉得是两个小屁孩,竟然还学会打架了?”

陆母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愤怒的目光反复看向陆陨深。

“你们都是陆家人,就不要因为其他人起了矛盾,有些人既然过去了,那就是彻底过去了。”

“你们,毕竟血浓于水……”

陆铭神色暴戾,“谁跟他血浓于水?他这种冷漠无情的人,活该被人丢下,一个孤苦伶仃地存活于世!”

陆母听得头疼,陆陨深脸上讽刺的笑容不减反增。

“那也比你敢做不敢认强!”

“陆铭,你敢说你心底就没有一丝懊悔?你才是那个冷血的人,至少我还知道忏悔,你有什么?”

甚至连亲生骨肉都忽略,这个人难道不比他更是人渣?

闻言,陆铭脸上刚消下去的怒火瞬间升起,竟像是要将陆陨深彻底点燃。

“陆陨深!我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突然匆匆从外面赶来。

第二个赶来的是沈琉璃。

看到陆铭身上的痕迹时,瞬间就变了脸色。

“陆先生,你身上的痕迹……”

她有些抬眸地看向陆陨深,语气带着斥责。

“陆总,陆先生才刚刚回家不久,有什么事都可以去谈,你又为什么要步步相逼?”

“只他是你兄长这一条除外,你就不应该跟他动手。”

陆母都被这句话惊住了,她还以为云烟大师会站在他们身后,会替陆陨深说话结果一开口就让人惊掉下巴。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琉璃,忍不住开口提醒。

“云烟大师,陨深伤得更重些,麻烦你替他看看。”

沈琉璃只看了陆陨深一眼,“陆总身上都是外伤,不会致命。”

“相比之下,还是陆先生的情况更严重些。”

这第二个陆先生,自然是指陆铭。

陆母却在听到她的话后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

这个沈云烟是她儿子从峨眉山请回来的吧?

怎么一点都不帮着陆陨深?反而帮着陆铭?

这片刻的时间,沈琉璃已经上前将陆铭扶起,眼中的担心似是快要溢出来。

“陆先生,真是抱歉,我第一次见你就发现你有血光之灾,但没想到这血光之灾竟然来自家里人。”

陆铭借着她的力气站好,但还是礼貌地将她推开。

“多谢云烟大师,有些灾祸,不是说避开就能避的。”

虽然面前的女人很像沈琉璃,但这个女人并不是他那个乖巧听话的妹妹。

他冷冷地瞥了陆陨深一眼,“如果早知道会是现在的结果,那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她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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