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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相逢错爱时姜月初谢劲生全章节小说

柒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谢劲生娶了姜月初三年,也度过了一千多个苦苦等待的寂寞深夜。他终于死心想要离婚了。零点钟声响起,24岁的生日彻底过去,谢劲生吹灭眼前的蜡烛,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我决定离婚了,然后去深城找你们,以后我来帮你们负担生意,你们也能轻松许多。”妈妈在电话中沉默了一瞬,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便传来惊喜的欢呼,如同过大年一般的喜气洋洋:“真的嘛劲生,你终于想通了,妈妈百分百举双手支持你的决定。”“可是姜月初能答应吗,你确定舍得来深城?”谢劲生的鼻头微酸,目光看向面前餐桌上的生日蛋糕,强颜欢笑道:“我确定妈妈,当初是我强人所难的硬要娶她,如今选择放手她只有鼓掌庆贺的可能。”妈妈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温柔的安抚:“别伤心了劲生,你还年轻,爸...

主角:姜月初谢劲生   更新:2025-04-18 1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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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初谢劲生的女频言情小说《恨不相逢错爱时姜月初谢劲生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柒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劲生娶了姜月初三年,也度过了一千多个苦苦等待的寂寞深夜。他终于死心想要离婚了。零点钟声响起,24岁的生日彻底过去,谢劲生吹灭眼前的蜡烛,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我决定离婚了,然后去深城找你们,以后我来帮你们负担生意,你们也能轻松许多。”妈妈在电话中沉默了一瞬,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便传来惊喜的欢呼,如同过大年一般的喜气洋洋:“真的嘛劲生,你终于想通了,妈妈百分百举双手支持你的决定。”“可是姜月初能答应吗,你确定舍得来深城?”谢劲生的鼻头微酸,目光看向面前餐桌上的生日蛋糕,强颜欢笑道:“我确定妈妈,当初是我强人所难的硬要娶她,如今选择放手她只有鼓掌庆贺的可能。”妈妈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温柔的安抚:“别伤心了劲生,你还年轻,爸...

《恨不相逢错爱时姜月初谢劲生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谢劲生娶了姜月初三年,也度过了一千多个苦苦等待的寂寞深夜。

他终于死心想要离婚了。

零点钟声响起,24岁的生日彻底过去,谢劲生吹灭眼前的蜡烛,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妈,我决定离婚了,然后去深城找你们,以后我来帮你们负担生意,你们也能轻松许多。”

妈妈在电话中沉默了一瞬,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但很快便传来惊喜的欢呼,如同过大年一般的喜气洋洋:“真的嘛劲生,你终于想通了,妈妈百分百举双手支持你的决定。”

“可是姜月初能答应吗,你确定舍得来深城?”

谢劲生的鼻头微酸,目光看向面前餐桌上的生日蛋糕,强颜欢笑道:“我确定妈妈,当初是我强人所难的硬要娶她,如今选择放手她只有鼓掌庆贺的可能。”

妈妈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温柔的安抚:“别伤心了劲生,你还年轻,爸妈这两年在深城发展的很好,多的是生意伙伴争着抢着想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你,不珍惜你是姜月初的损失!”

“好的,妈,我知道了。”

谢劲生轻声应着,并没有如往常般反驳。

挂断电话后,他才终于捂着心口蹲在了地上,任由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玄关处在这时传来声响,谢劲生慌乱地起身擦干净眼泪,抬眸就看到姜月初醉醺醺的站在门口,踉跄着扶住回廊柱才勉强站稳。

谢劲生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抱住她。

姜月初生硬地将他一把推开,径直去了客房。

谢劲生不放心地跟上去,即便是决定要离开了,可他多年的眷恋早已将这些本能刻在了骨子里。

客房的门虚掩着一道缝隙。

姜月初仰躺在正中的床上,手中捧着一张照片,缱绻地吻了下去。

她痛苦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娇与委屈,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齐铮,齐铮,小姨并不是讨厌你,你不知道小姨有多爱你,多想跟你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可我们不能在一起,这个年代,唾沫星子会淹死你的。”

姜齐铮。

姜家老爷子好友的遗孤,自小被养在姜家,是姜月初名义上的外甥。

谢劲生的眼泪顷刻间汹涌落下。

后槽牙死死咬在一起,疼的几乎窒息。

这样的场景,并不是第一次,有时候是照片,有时候是他们往来的信件,甚至有几次,还有姜齐铮的私人物件。

他曾一度羞愤难当,全身战栗的无法呼吸,连站都站不稳的差点一头栽倒滚下楼梯。

到后来,渐渐地变成了绝望。

直到今天,谢劲生收回视线,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一场荒唐的梦境。

人前相敬如宾的两个人,人后其实从来没有过夫妻间的任何互动。

姜月初岂止是不爱他,甚至连基本的喜怒哀乐都从不曾为他牵动分毫。

谢劲生踉跄地后退,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

朦胧的视线中,他似乎看到了当年爱上姜月初的那一天。

四年前姜月初大学毕业,回来后直接进入棉纺厂工作,顺利成为了整个大院学历最高也最年轻的女厂长。

厂里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被人团团包围的她风采奕奕,漂亮的眉眼在阳光下美得令人心悸,举手投足间都是与其他女孩子大相径庭的气质。

让人仅仅看了一眼便弥足深陷。

谢劲生站在人群的背后,脸红到了耳根后面。

当场扬言一定要拿下姜月初。

所有人都在调侃他的不自量力,说他肯定会碰的一鼻子灰,被拒绝到怀疑人生。

可自小被父母捧在掌心的谢劲生,那时也是不知天高地厚。

坚定地认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不顾议论像个狗皮膏药一般地纠缠姜月初,厚着脸皮在她身边嘘寒问暖,打不走骂不跑,虽然仍是一次次被推开,可她的态度竟也渐渐变得有所不同。

姜月初无奈的叹息:“谢劲生,你到底想要我拿你怎么办?”

谢劲生听不出话语中的拒绝,却因此得到了莫大的鼓舞。

最后一次,他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找上门,在姜月初喝醉时当场求了婚。

借着酒劲儿,两个人彼此纠缠在了一起,半宿后姜月初突然清醒,在两人情意最为浓烈的关键时刻,猛的推开他,狼狈地冲下楼,披着一张薄毯在寒风中坐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天亮后,勇气散去无尽羞悔淹没了谢劲生,就在他穿好衣服准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溜走的时候,带着一身冷汽沉默着穿好衣服的姜月初拦住了他的去路。

语气神情皆是妥协。

“我天亮就去厂里打申请,咱们两个去把婚结了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谢劲生惊喜得差点晕过去。

回家的路上,他简直要把姜月初捧到天上去,口中不停地确认:

“姜月初,你真的亲口说了要嫁给我吗,哈哈哈哈哈你快掐我一下,让我知道这不是梦!”

姜月初表情淡淡,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时的谢劲生以为终于能和喜欢的人修成正果,可其实从一开始,他们的结局就已经在姜月初敷衍的态度中注定了。

原来她的妥协不是出于责任更没有丝毫的爱意,只是她终究认命,决定找一个人,填补姜齐铮的空缺。

谢劲生拿出压在箱底的结婚申请书和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看了许久,他漠然地抬手抹掉眼角的泪珠。

这块三年都没能捂热的冰冷石头,他不要了。




客房里,姜月初抱着谢齐铮的照片渐渐睡去。

谢劲生的满腔爱意也如同焚烧殆尽的灰尘,被走廊里的穿堂风扬散开,再寻不到踪迹。

第二天一大早,谢劲生独自坐在餐厅里,喝着自己刚刚煮好的白粥。

配上大院食堂阿姨之前送来的酱菜,吃的有滋有味。

那是酱菜都是姜月初最喜欢的,谢劲生以前每次带回来一口都舍不得吃。

姜月初推开客房的门下楼,一边走一边整理身上的工作服。

她身材好,古板的工作服穿在身上也丝毫无法掩盖她的曼妙,举手投足间的冷清透露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女强人气势,与昨天晚上难以自持的模样大相径庭。

路过餐厅时,她的脚步微顿。

视线落在正将酱菜心仔细挑出来的谢劲生身上,微微一滞。

眉头蹙成一团,有些不耐地开口道:

“这东西厂里食堂多的是,你用不着每天专门挑出来给我......”

没说完,谢劲生却已经将菜心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他茫然的僵在那,疑惑的看向姜月初。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地静默良久,直到姜月初收回视线准备离开。

“等一等。”

谢劲生放下筷子站起身,快步走过去。

后者不耐烦地顿住,神情冷漠:

“我昨天晚上就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喝了点酒,就在厂里的办公室,你没有必要事事都刨根问底吧?”

“还有,不是你做的每一顿饭我都非吃不可,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和选择不是吗?”

原来哪怕是一句最普通的话,一顿费心劳神的饭菜,在姜月初的眼中都是最沉重的负担。

谢劲生苦笑地摇摇头:

“我没想留你吃饭,也不准备追究你昨晚喝醉的事,只是想征得你的同意,能不能帮忙给厂里打声招呼,帮我开封介绍信。”

姜月初微蹙着眉:“你要开什么介绍信?”

谢劲生敷衍的应付道:“我发小卓雅然不是快要从国外回来了,我想带她到处逛逛。”

说到这他话锋突然一转,故意地询问道:“你到时候要陪我一起去吗?”

果然,姜月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嫌恶。

“没时间。”

“我一会儿就给他们打招呼,无论办什么你都自己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像是生怕沾染上什么污秽似的。

谢劲生这次没有拦她,平静地看着房门打开又关上,室内再次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才轻笑出声:

“再等等吧姜月初,我很快就不会缠着你了。”

姜月初离开后,谢劲生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共同生活了三年时间,可他留在这个家里的痕迹却并不多。

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姜月初就曾经严肃的警告过他,这个家里的每一处装修都是姜齐铮亲自监督的,不允许更改一分一毫,甚至连一个最普通的摆件和照片都不准增加。

最初谢劲生还会觉得莫名其妙,期间有好几次为此跟姜月初争执不休。

现在想来,当初的他简直是不自量力。

不过如今既然决定离开,打包行李的时候就省事了不少,简简单单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他的全部。

谢劲生看着自己的行李箱,心中的苦涩难掩,眼泪便瞬间落了下来。

“姜月初,我还你自由,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你宣泄那见不得光的爱了!”




听了谢劲生的话,姜月初瞬间笑了。

她嘲弄的神情像是无声的利刃,顷刻而下的扎进谢劲生的心里。

姜月初阴鸷的眸中闪过一抹厌恶,沉沉开口道:

“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那我只好把这个家全留给你了,不就是我接齐铮回家照顾你不痛快吗,至于非要上房揭瓦的跟我闹个不停?”

说完,她再没看谢劲生一眼,带着姜齐铮摔门而去。

当天挽上,姜月初一夜没回。

半夜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激烈。

谢劲生虽然是个男人,可他却最害怕这样的雨夜,因为小时候贪玩曾经走丢过,就是在一个这样的雨夜里在山间迷路,差点死掉。

婚后他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姜月初,也要求她无论两个人怎么闹都行,每当这样的天气都要回家陪着自己。

这么多年,姜月初虽然没有给付多少真心,却还是信守承诺的做到了这一点。

谢劲生瑟缩的蹲在床边,用被子捂着自己的头。

他突然开始忍不住的幻想,姜月初会不会赶回来。

甚至还有些担心,如果她真的出现,自己会不会因为多年的习惯,击碎这段时间建立的所有坚硬心防,再次没出息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放声痛哭。

可是姜月初,始终都没有出现。

只在快要天亮时,往家里打了通电话。

“今天就算是给你个教训,以后别闹了谢劲生,这么多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明知道齐铮是我的底线,为什么非要招惹他?”

谢劲生苦涩的垂下头。

轰隆隆......

窗外的闷雷同时炸响。

仿佛有什么最后的坚守,在这个雨夜轰然崩塌。

他喃喃开口:“姜月初,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找姜齐铮的麻烦了。”

姜月初闻言,心脏忍不住猛跳了一瞬。

她说不清楚为什么,突然涌上了一抹难言的不安,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明明知道谢劲生在雷雨的天气里,会吓的浑身发抖。

过去几年间,她无数次亲眼目睹谢劲生那么高大的男人,被雷雨吓得瑟瑟发抖。

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让姜月初莫名惶恐。

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刚要开口问,被吵醒的姜齐铮却惺忪着睡眼从自己的卧室走了出来。

他光着上身,结实的肌肉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荷尔蒙。

“小姨,你半夜不睡觉怎么在客厅打电话,外面雨太大了,我一个人害怕的睡不着,你能来陪陪我吗?”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每个音节都让姜月初难以抑制的燥热起来。

她攥住话筒的手,不断的收紧,甚至对面的谢劲生都清晰的听到了骨骼收紧的簌簌声。

“你是大人了,睡觉不能让小姨陪。”

姜月初出声,已经有些变了调。

明显的情动,即便谢劲生看不见,也足可以想象现场的画面。

姜齐铮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抢过姜月初手中的电话,不知道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随后便是低沉的轻笑。

姜月初喑哑的嗓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一般,艰难的开口道:

“劲生,你好好在家呆着,我天亮了就回去看你。”

“到时候买弄堂口那家豆腐脑给你,哪都别去等着我,至于齐铮的事,以后再好好跟你解释。”

说罢,电话便被直接挂断了。

谢劲生的听筒中,只传来了阵阵忙音。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模糊了双眼。

以后?

他不禁苦涩的轻笑出声。

他们之间,哪里还会有以后。

天亮后,谢劲生直接向棉纺厂递交了跟姜月初的离婚申请,然后回家在客厅里留下了一封信。

“姜月初,我们离婚吧,这样有名无实的婚姻我再也不想要了,祝你们幸福。”

最后,他拖着行李,迈出了这栋承载过无数甜蜜心事的房子,坐上了卓雅然早已等在门口的车。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谢劲生去厂里开了封介绍信,连同自己写好的离婚申请,一并交到了民政部门。

他想先把前期的工作都完成,离开前就只需要姜月初一起去领个离婚证就行了。

再回到大院的时候,迎面就看到发小卓雅然站在门口,穿着一身洋气的连衣裙,头顶上带了一个时下最流行的格子布发箍,整个人明媚阳光,很是漂亮。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电话里说还需要几天吗?”

卓雅然对他从没掩饰过自己的心意。

当年她在得知谢劲生娶了姜月初时,一怒之下二话不说就跟着两家父母一起去了深城经商,这两年赶上对外开放的浪潮,专门跑对外的贸易专线,也赚的盆满钵满。

这次压根不是谢劲生说的从国外回来,而是被她父母安排着,专程来接谢劲生回家的。

“你都说要离婚了,我哪里还等得了,反正闲着也没事,就连夜坐火车赶回来了。”

谢劲生倏地一愣。

他这么多年他一心扑在姜月初身上,没想到卓雅然始终守候着自己。

正当他出神时,几个大院里的年轻小伙子结伴走了过来。

个个打扮时髦,精神抖擞的跟谢劲生打招呼。

“劲生,你怎么这个点站在这,平常不都是要给你们家姜厂长去送饭的吗?”

谢劲生尴尬的笑了笑,瞥了眼身边正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卓雅然。

自己从前的确每天都会定时给姜月初送饭,即便明知厂里有食堂也是风雨无阻,就觉得只有自己亲手做的饭菜才放心。

而今天,他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抬手看了表,晚饭时间都快过了。

谢劲生苦涩地摇摇头,开口道:“厂里有饭吃,我就不费那个劲儿了。”

几人围过来像是看怪物一样的上下打量他。

“不是吧劲生,你脑子被驴踢了,你不是最紧张你们家姜厂长呢嘛,衣食住行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还经常教育我们,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女人感受到爱啊。”

这话听着无比熟悉。

是他日日挂在嘴边的。

像是最高级的自我暗示,就这样沉迷在自以为是的陷阱里不能自拔。

谢劲生不禁苦涩地摇了摇头,垂眸扯开唇角道:

“只有一个人有爱也是没用的,就像我手上的这块人人羡慕的海鸥牌手表吧,虽然的确是戴在我的手腕上,可如果它从来都是真正属于我呢?”

众人不明所以,谢劲生也没再解释。

这块结婚时姜月初当新婚礼物送谢劲生的海鸥牌手表,原本是她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买来准备送给姜齐铮的。

可拿回来时不小心,从口袋里摔了出来,在表盘上弄出一条不太明显的划痕。

正因为这条不太美观的划痕,所以姜齐铮闹脾气不稀罕,手表便被姜月初随手送给了谢劲生。

还美其名曰是新婚礼物,谢劲生为此兴奋了许久。

如今想来,是他太过愚蠢,那么多蛛丝马迹从头到尾都赤、果果地摆在面前,他却始终视而不见。

非要等到最残忍的真相反复磋磨,才遍体鳞伤的终于学会了放弃。

大家见谢劲生面色不对,立马热情地转移话题。

“别胡思乱想了,谁结婚后没有点糟心事呢,正好我们兄弟几个要约着去刚开的滑冰场玩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从前这样的活动,谢劲生肯定会拒绝。

他总觉得那样的地方鱼龙混杂,已经娶了妻子就不能随便出去玩了。

可既然都已经决定离开了,那些顾虑便被抛在了脑后。

谢劲生笑着点点头:“好啊,正好我发小回来看我,就带她跟你们一起去见见世面。”

几个人一起去面馆简单地吃了顿晚饭。

这还是谢劲生婚后第一次在外面吃饭,从前每天无论多忙,他都会坚持在家跟姜月初一起吃饭,紧紧抓住每一个可以与她亲密地互动的机会。

今天才知道,原来外面的面这样筋道好吃。

就连面碗里的香菜都比自己家的要香甜。

吃完饭,谢劲生踏进了他曾心心念念的滑冰场。

里面灯光交相辉映,站在滑冰场的中间来回切换,劲爆的音乐踩踏着震撼人心的鼓点,每一下都如同直接砸在了心脏上,让人瞬间就能将所有的烦恼抛之脑后。

他曾经也求过姜月初,能不能陪他一起来玩玩。

可每一次都被姜月初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如今想来,她只不过是懒得花费时间和精力在谢劲生身上罢了。

谢劲生身上穿了件从没穿过的飞行夹克,是父母之前从深城寄给他的最流行的款式,卡腰的款式显得本就高大挺拔的谢劲生双腿越发修长。

在卓雅然的牵引下,滑进了冰场的中心,眉眼间满是放纵,似乎誓要把所有负面情绪全部化成汗水,排出体外。

“劲生,你今天真的是跟以前不一样。”

卓雅然和谢劲生一起不停旋转,带动周遭的风声鼓噪。

“我来之前还在想,这次是不是仅仅因为你跟姜月初吵架了闹闹脾气,但来了之后才感觉你似乎是真的想开了。”

谢劲生笑着推开凑到近前的卓雅然,拉开两人过于亲密的距离,滑到吧台买了两瓶汽水,转身分了一瓶给她。

“今天这么高兴,咱们不提别人,尽情地喝吧,所有消费我买单!”

说完,他就重新滑进冰场,再次畅快地飞驰起来。




谢劲生起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刚穿过走廊,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争吵声音。

“你干什么,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姜齐铮因为帮一个被人纠缠的女孩,而跟另外一个男人僵持起来,剑拔弩张的眼见就要动手。

那人身上醉醺醺的酒气,连隔着好几米远的谢劲生都清楚地闻到了。

谢劲生心沉了沉,他终究还是决定上前帮一把姜齐铮。

“你干什么!”

他走过去,挡在了姜齐铮身前。

醉汉见又来了一个不要命的,立马兴奋起来。

“你们两个真是不知好歹,那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一下你们。”

说完就伸手要去拽谢劲生。

三个人推推搡搡的争执成一团,期间谢劲生的胳膊还撞在墙上,擦破了大片皮肤氤氲出了血丝。

醉汉趁机抓住了姜齐铮的头发,就要往墙上用力撞。

姜齐铮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叫声很快吸引来了姜月初。

姜月初带来的人二话不说一脚踹在了醉汉的下身,然后将人控制住带到了她的面前。

她眼中满是怒火,抬脚再次朝着醉汉踹了过去。

一脚一脚如同泄愤一般,直把人踹的哀嚎不已。

“别打了,别打了月初,你要把人打死吗?”

谢劲生见状,赶紧上前阻拦。

姜月初却丝毫不克制地把人重重推开。

谢劲生猝不及防,后脑重重地撞在墙上,立马嗡嗡作响一阵阵的眩晕传来。

“你敢打齐铮,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姜月初仍不肯放过醉汉,喊人来把继续殴打,她猩红的眼眸如同嗜血的魔鬼直到醉汉奄奄一息,才终于下令停手。

姜月初冲到姜齐铮面前,将他死死抱进怀里。

失而复得的惶恐让她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

“还好你没事,齐铮。”

“如果你有什么事,小姨就没法活了。”

姜齐铮埋头扎进姜月初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吓死我了小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闻言,姜月初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中不免压抑着几分情绪。

“不害怕了,有小姨在呢,小姨这就带你回家去。”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姜齐铮却突然开口道:

“可是小姨,小姨夫还在这里呢,刚刚他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个醉汉纠缠在一起。”

谢劲生惊诧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姜齐铮。

他这样颠倒黑白的说法,显然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奈何,在场的人,不会有人相信谢劲生的。

果然,姜月初听到姜齐铮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死死地瞪着满身是伤的谢劲生,眼底的情绪已经带了阴狠的责怪。

“谢劲生,你看看你引来的好事,自己不知好歹就算了,还要连累齐铮,今天齐铮是没有受伤,要是万一伤到了,我跟你没完!”

卓雅然见谢劲生这么久没回去,也不放心的找了过来。

一看眼前的情况立马上前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愤怒的瞪着像是要吃人般的姜月初。

“你是不是疯了,脑子不清楚就去看医生,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维护别的男人,任由自己的丈夫受伤都不管,姜月初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不是东西!”

姜月初睨着眸子,强压着怒火打量卓雅然片刻。

不屑的冷嗤出声:

“你都说了是我的丈夫,我们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再说齐铮不是别的男人,他是我的外甥,是我姜家的人,你又算什么东西,来管我的闲事!”

说罢便带着姜齐铮转身离开,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谢劲生。

众人押着刚刚那个挑衅的醉汉,纷纷跟在姜月初身后离开了。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谢劲生茫然的蜷曲成团,靠进卓雅然的怀里,被擦破的伤口后知后觉的隐隐作痛。

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满是泪水,连带着眼前的景象都朦胧不明了。

心被割裂般的痛汹涌袭上来,让他整个人都痛苦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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