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我扶着墙往妹妹病房走。
护士突然拦住我：“沈小姐那边需要输血，霍总让你现在过去。”
输血室里，护士扎针时手在抖：“奇怪，沈小姐的血型检测结果和之前不一样...”霍凛一把扯过检测单：“怎么可能？
清漪明明是A型血！”
“沈小姐根本不是黄金血！
她只是普通A型，当年的配型报告全是伪造的！”
霍凛猛地掐住医生脖子：“那这些年抽的血——全浪费了...黄金血一旦产生抗体，连清漪都用不了。”
沈清漪的妹妹冲进来指着我骂：“肯定是她搞的鬼！”
她伸手要扯我头发，被护士拦住。
我拔掉针头站起来：“我早说过，当年车祸救霍凛的是我。”
血珠顺着手臂往下流，“是你们家的司机求我献的血。”
霍凛一把抓住我手腕：“撒谎！
清漪背上的烧伤就是证明！”
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满头大汗：“沈小姐需要心脏移植，等不了...”霍凛转头看我，眼神可怕：“把你的心脏给她。”
我后退两步撞到墙上：“你疯了？
我还怀着...304床心跳停了！”
护士的喊声打断他。
我转身就往妹妹病房跑，霍凛在身后吼：“你敢跑试试！”
妹妹的监护仪已经拉成直线，医生在做最后的抢救。
我跪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发现她另一只手里攥着张化验单。
主治医生红着眼眶走过来：“今早霍总停了进口药...”他递给我一份病历，上面写着妹妹的血型检测结果。
和沈清漪完全不符。
殡仪馆的人来推遗体时，我从妹妹口袋里摸出一支录音笔。
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沈清漪的声音：“...只要买通检验科，说我的血型和她妹妹匹配...”霍凛站在门口，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民政局大厅的空调嗡嗡作响，我扶着后腰在等候区坐下。
霍凛的皮鞋尖踢开地上的碎纸片，把离婚协议拍在我面前：“签字，孩子归我。”
“我妹妹的骨灰盒还在殡仪馆。”
我盯着他西装袖口的黑纱，“你连最后这点体面都不给她？”
窗口工作人员探头：“两位要办理什么业务？”
霍凛把结婚证甩在台面上：“离婚。”
胎动突然变得剧烈，我捂着肚子直抽气。
霍凛俯身在我耳边说：“签了字，我让人把骨灰盒从临时寄存处取出来。”
“请保持安静！”
保安举着喇叭走过来。
霍凛踹翻旁边的垃圾桶：“我们家务事关你屁事！”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我要办丧偶。”
屏幕上是妹妹的死亡证明照片。
工作人员皱眉：“需要火化证明原件。”
霍凛突然砸了签字笔：“老子还没死！”
墨水溅到隔壁正在办离婚的小年轻身上，那男孩刚要发火，被女朋友拽住了胳膊。
“304床的骨灰寄存费到期了。”
霍凛掏出手机划了几下，“你说，是续费好，还是让工作人员处理掉好？”
我抓起桌上的印泥砸过去：“畜生！”
红色印油在他白衬衫上炸开，像极了妹妹吐的最后一滩血。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