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瞬间被恐惧淹没。
当我再醒来时，看见了陆季远惨白而悲戚的脸。
“婉、婉禾……”我没有理睬，掀开被子想去摸右手。
那里好痛，特别的痛。
发现我的意图，陆季远起身死死压住被角：“你刚醒一定饿了吧，我、我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肉碎粥。”
陆季远端起桌边的搪瓷碗，如同往昔一般替我吹凉。
“乖婉禾，先喝点垫垫肚子，待会儿我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都行。”
“你是谁？”
我打断陆季远的话。
“你、你说什么……？”
陆季远惊恐。
我笑了：“你究竟是我的丈夫，还是周玲玲的丈夫？”
我的话令陆季远瞬间跪到了地上，他拉着我的手放声痛哭。
“对不起婉禾！
对不起！
我也是有苦衷的啊，你也知道我大哥死的早，我妈心疼他后继无人，又不想大嫂受人欺负，所以……所以妈让我兼祧两房。”
“……”这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得我浑身震颤。
“兼祧两房……？
陆季远，你是哪里来的古人呐？
哈、哈哈……你出轨就出轨，用什么四旧习俗来当挡箭牌啊，你还是个男人么你？！”
我拽着他衣领怒吼出声。
“我、我不是！
我不是！
你说得对，是我出轨了，是我不要脸……对不起……对不起婉禾，我、我不知道你就是苏医生，都是我混账！
是我混账！！”
陆季远开始疯狂抽打自己，清脆的巴掌响彻屋宇。
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心疼，我垂眸掀开被子，望向自己少了一截的右臂，目光逐渐呆滞。
“陆季远……我的右手呢？
我、我明明可以感觉到它在痛的啊，你告诉我……我的手呢？
我的手呢——？！！”
“还有我的肚子……它、它之前不是这样平的啊，宝宝……宝宝它明明在我肚子里的啊，它去哪儿了？！
它们都去哪儿了？？？？”
我开始疯狂尖叫，歇斯底里地叫。
“别这样！
别这样！！！”
陆季远抱住我，哭声哀伤：“婉禾你别这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和儿子！！
都是我的错！
你要打就打我吧，打我！！”
这话让我瞬间安静了下来，我推开他，目光怔怔。
“我，周玲玲……招娣……盼娣……呵、呵呵呵呵，陆季远，我发现了，你其实只是想要个儿子吧？
老婆是谁你其实都无所谓的吧？”
“不、不是这样的……我爱你啊！
你……你也知道我那方面需求大……”陆季远面露尴尬。
“可你身体不好，我不舍得你受伤，所以才……而且我只会对我爱的女人好，我会让她享受我的独宠，先前正是因为把你当旁的女人，所以我才会那么粗鲁……我、我也只会和我爱的女人生孩子，其他女人根本就不配！！”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
“哦，这话的意思是说你也爱周玲玲……呵，比起我，你显然更爱她，否则也不会和她生两个女儿呢……我……对不起……”陆季远擦掉眼泪，举手发誓说：“婉禾，经历过这几天的事情，我现在很清楚我心里究竟爱的是谁。
你放心，我今晚就去和周玲玲说清楚，我以后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哈哈大笑。
“陆季远，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被你耍得团团转的苏婉禾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是因为周玲玲不能生了，所以最后才选择了我！
你他妈就是个自大专权的混蛋！！”
我说完不知从哪儿生出了力气，挣扎着爬下了床。
“婉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