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第一次时,我给你买的那件蚕丝戏服,来一段。”
他倚墙坐着,从腰间掏出烟杆,点着,放进嘴里。
居然还有特制的戏服?
我掀开装周师父的柜子去找,果然有一件薄如蝉翼的长衫。
还好没弄脏。
我比量着戏服问:“师父,记得小时候,跟着戏班子唱戏,开心又充实,你也跟戏词里的师父一样,让我又尊又敬,如今怎么就这么恶心呢?”
他怔住,茫然盯着我,突然笑了:“知道为什么给你妹妹取名叫青杏吗?
我就是喜欢你们酸涩纯真的样子,你们只有尊我,敬我,我得手时才会更有成就感,恶心不恶心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还活着。”
“师父说的对,最要紧的就是活着,只有活着,我才能回来找你。”
他眼中闪出不屑,“贱,快脱!”
我低头解扣子时,门倏地被踹开,师娘一双怒目盯着我们。
“明晚朱老爷点名要用她,一个破烂货,你还当宝了?
要是让朱老爷子知道,没得不乐意,实在难受,开个小的解解馋。”
班主的兴致被破坏,却也没生气,点点头,砸吧着烟袋就离开了。
师娘回头恶狠狠瞪着我,“臭婊子,上次居然没毒死你!
我警告你,你师父心里念着的是喜红,不是你,就算你讨好他,他也不会真要你这破烂货。”
“这么说,喜凤是被你毒死的?”
我下地,走到门口,将敞开的门关好。
“什么意思?
你关门做什么?”
她上前要来扯我,被我用手肘击倒。
没等她叫,我又用布条勒紧她的嘴,绑好她的手脚,确定她发不出声音,我开始点蜡。
她用力踢蹬着,眼中的愤怒明显大于害怕。
想来,姐姐是被她欺负惯了,她一时还没适应这种转变。
我拔下她的银簪子,放在火焰上方烧。
她终于安静下来。
我开始在她脸上烫字,她很疼,浑身剧烈颤抖,嗓子发出呜呜声,像叫喊,也像呜咽。
烫完后,我拿镜子给她看。
看到冒着血油的“姐,我帮你报仇了”几个字时,她的惊恐达到了极点,顾不上跪下来给我磕头。
“别费力气了,毒死我姐姐,你就必须死。
可惜,我这没有毒药,但我会让你体验一下慢慢死去的感觉。”
我用布条勒住她的脖子,给她留一点点进气的机会。
“以前在山上试过这种办法,那个背叛寨子的人被勒了一夜才死,希望你也能死慢点。”
我把她拖进柜子,跟周师父并排摆着,在看清周师父的样子后,她浑身肌肉开始抽搐。
“他还没凉透,只是味道有点恶心,别怕,还会有人来陪你们的。”
处理好一切,天已黑透,这些天一直没睡好,姐姐的仇总算报了一些,我忽然觉得疲乏难耐,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好像有微弱的敲击木板的声音,醒来后,我掀开柜子,师娘已经死透。
外面想起了乐器声,班子里的人催我上台唱戏。
我化好妆,重新登上戏台。
看着满院的听众,我想起以前跟姐姐一起唱戏的时候,那时我们很喜欢唱戏,观众的掌声让我们很有成就感。
现在,戏依然是当初的唱法,可是观众的掌声却变了味道,那些男人黏腻扫视的眼光,让我明白,我们不过是他们消遣玩乐的工具。
下了台,张扬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