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言呼吸停了一瞬:“什么实验,流产又是什么意思,孩子不是还在她肚子里好好的吗?”
回应他的,只有被我激起的池塘水声。
沈诺不说话,拼尽全力将我拽了上来,做起急救措施。
林梦眼看瞒不住了,就开始啜泣。
“嫂子大概是在报复我那天跟她开玩笑,才把孩子流掉了吧,就是可惜了孩子……”江知言瞬间清醒,表情恢复冷淡。
“陈素月,你为了报复我们,居然真的连孩子都不放过,你就没有良心吗?”
他语气咄咄逼人,却更像是在虚张声势。
尽管我的脸色已然泛白,作为医生的他仍旧不愿面对真相。
沈诺红着眼冷笑:“你自己去查啊,你以为你们团队的匿名试药者是谁,能这么好心无偿给你们实验?”
“她经常咳嗽吐血,你就一点也看不出来?
多么有责任心的丈夫!”
江知言愣在了当场。
他没管沈诺语气里的嘲讽,脑子里不断地闪过我出现的这些症状。
吐了满洗手池的鲜血,整日整夜的咳嗽……每次,他都在隔壁与别的女人颠鸾倒凤。
可每次林梦表现的更病弱,他就感觉林梦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医生,疲惫都是带着人性光辉的。
而我就像在无谓的争宠。
他发呆的间隙,沈诺的急救已经开始起效。
我咳出水来,但腹部的伤口同时崩开,溢出鲜血。
江知言脸色大变,阴沉看向林梦。
“你不是说只是划了个小口子吗,伤口怎么这么深?”
沈诺心疼擦了擦我的脸,出言讽刺道。
“这就是你好好青梅说的小口子?
你知不知道我那天帮她做了多久的清创和缝合?
“你不是觉得孩子是她亲手杀得吗,现在又装什么呢?”
江知言只看向林梦,听她磕磕绊绊地解释。
“是姐姐乱动我才不小心下手重的,是我技艺不精,枉为医生!
以后我不再救人了!”
她一副受委屈依旧坚韧的模样。
换做以往,江知言定要欣赏她了。
但他直愣愣处在原地。
后知后觉意识到我是没打麻醉才会疼痛,也就是我亲身感受到自己的孩子被生生剖出来。
那我该多痛?
他突然不敢想了,也不敢回头。
我醒过来,便虚弱开口:“别说了,小诺。”
沈诺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为什么你付出那么多却不说,你明明不是……”她没说完就噤声了,只留啜泣声。
我摇摇头,扶着她手臂起身:“走吧。”
“走,你要去哪?”
江知言仓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不是说要留下来吗?
何况你付出的那些本该就是给我父亲偿命的!
你欠我的还没还完,你不能走!”
说完,一群保镖就出现在了我和沈诺的身边。
他大步过来,就要抓住我的手。
婆婆突然惊慌大喊:“知言,梦梦她太虚弱昏倒了!”
江知言的脚步顿在原地。
婆婆的催促愈发急切了。
“知言啊,梦梦可是你父亲亲自钦点的儿媳妇,你不能不管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