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婉莹谢翀的其他类型小说《夺我亲事,我改嫁残疾国公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天天天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婷婷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愣住。“妹妹,反正大婚的时候那么多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嫁妆的。”谢婉莹面色平静,回答的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样子。“大姐姐,你这是不打算管我了?”谢婷婷瞪着惊讶的大眼睛不可置信。虽说这段时间谢婉莹对家里人的态度有了变化,但这还是第一次她如此直白的面对谢婉莹的无视,没来由的心有些慌。谢婉莹放下茶盏,轻轻叹了一口气。“妹妹,姐姐也没办法呀。你知道的,姐姐的嫁妆单子送去宫中了,若是去了侯府,被人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到时候要是皇上怪罪下来,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满府的人要是都没有,我都不敢想会有多血腥。”谢婷婷被吓的白了脸,完全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院子的。“小姐,您刚刚就...
《夺我亲事,我改嫁残疾国公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谢婷婷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愣住。
“妹妹,反正大婚的时候那么多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嫁妆的。”谢婉莹面色平静,回答的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样子。
“大姐姐,你这是不打算管我了?”谢婷婷瞪着惊讶的大眼睛不可置信。
虽说这段时间谢婉莹对家里人的态度有了变化,但这还是第一次她如此直白的面对谢婉莹的无视,没来由的心有些慌。
谢婉莹放下茶盏,轻轻叹了一口气。
“妹妹,姐姐也没办法呀。你知道的,姐姐的嫁妆单子送去宫中了,若是去了侯府,被人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到时候要是皇上怪罪下来,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满府的人要是都没有,我都不敢想会有多血腥。”
谢婷婷被吓的白了脸,完全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院子的。
“小姐,您刚刚就该直接把二小姐赶出去。这天底下那有出嫁借别人嫁妆的?”春杏嫌弃的把谢婷婷的坐过的椅子擦了又擦,还特意推远了些。
“你要是不喜欢就扔出去,你家小姐还不至于买不起一把椅子。”谢婉莹很是无奈。
“椅子好好的扔了怪可惜的,而且,以后还会有讨厌的人来,总不能一直扔椅子。”春杏说的头头是道。
谢婉莹不在理会春杏的絮叨,静静地坐着,手里无意识的摩挲袖口。
上辈子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如今重来一遭还是忍不住回想。
忠勇侯府,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地方。
上一次踏进去是为了家族,这一次是心甘情愿的为了复仇,为了报恩。
卫景桓这样的人不该孤寂半生。
不过在和他举案齐眉之前还要向卫景伯讨回自己的公道。
收拾谢彬他们不过是顺手。
谢府上下从前几日的其乐融融到如今的愁云惨淡全怪银子,可偏偏董氏对此毫无办法。
谢婷婷被送回来的当天她就知道让谢婉莹主动拿出嫁妆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孑然一身的出嫁。
谢翀给的加上从账房支取的,只能给谢婷婷的嫁妆里添些小玩意,想要体面必须要有压箱底的宝贝。
董氏手里没有现银,倒是还有一些首饰,若是当了,给女儿置办...
“娘,谢婉莹就是故意的!卫景桓那个瘸子怎么可能会想到让她把她娘的嫁妆写上,一定是她故意这么做的,她就是想要压我一头!”
谢婷婷生气的摔摔打打,博古架上的东西几乎被丢了个遍。
“她为什么没死啊!她和那个贱种要是没了嫁妆就是我的了!我也不用这么丢脸!”
“娘,要是我没有嫁妆嫁过去肯定会被侯夫人看不起的。娘,你快给我想办法呀?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人欺辱吗?”
......
春杏叉着腰,学的惟妙惟肖,逗得谢婉莹掩唇轻笑。
“小姐,她们是想让你拿银子呢,您可不能让她们的当!”
“知道了。”谢婉莹眼睛微眯,露出几分狐狸般的狡黠。
“想要也要看她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记得上辈子的董氏一方面纵容谢婷婷的张扬跋扈,一方面佛口蛇心的做低伏小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玩的炉火纯青。
这次她会用什么招数来逼着自己帮谢婷婷料理烂摊子还真是叫人期待。
母女二人没有让谢婉莹等太久,第二天天刚亮,整个谢府就热闹起来。
几乎是所有人都赶着去如意阁,只有谢婉莹不紧不慢的梳妆,身上只穿着家常的衣服,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小姐,二小姐那边闹着呢,咱们不去看看?”春杏好奇外面的情况,但又不能现在出去。
谢婉莹不疾不徐的拿着桌上的簪子比划,“急什么,会有人请我过去的,我不去这戏怎么唱的起来呢?”
谢婷婷在自己的院子里闹不就是想要自己拿银子出来吗?
话音刚落,谢翀身边的小厮便隔着院门请她去如意阁一趟。
“说曹操,曹操这就到了。”
谢婉莹对春杏嫣然一笑,扶了扶头上的珠钗,披了件素色的披风出了门。
一路她走的温吞,留意丫鬟们经过时偶尔说出的见闻。
谢婷婷也是下来血本,为了份嫁妆竟然不惜寻思。
这倒是谢婉莹没有料到的。
她走进如意阁时,谢婷婷正被董氏搂在怀里哭泣,身边还散落着白绫。
“二妹妹这是怎么了?”谢婉莹明知故问,半缩着肩膀一副害怕的不敢上前的模样。
董氏泪眼汪汪的抬头,还未说话眼泪流的愈发汹涌。
“混账!”谢翀眼看着心尖上的女儿难过,对谢婉莹没半点好脸色。
“你若是好好约束你母亲留下的下人,照看好铺面,婷婷何至于没了嫁妆!”
“爹爹这是在怪我?”谢婉莹把浸了姜汁的帕子放在眼下揉了揉,顿时眼眶通红。
“爹爹说闺阁女儿不可在外抛头露面,会丢了谢府的脸面,女儿可都是按照您说的做的,如今怎的就成了女儿的错了?”
谢婉莹一开始是想着怼回去,让他们都没脸,但是卫景桓派的人还在自己身边,她不想还未和卫景桓结为同盟就给他留下个跋扈的印象。
左右只是要保住自己的嫁妆,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名声。
谢翀一时语塞。
自从先夫人过世,他为了更方便用她的嫁妆的确说过不少类似的话,万万没想到此刻会用来堵自己的嘴。
“婉莹,你父亲是一时情急没有怪你的意思。”董氏适时开口解围,眼泪跟着砸下来。
“这段时间铺子收成不好,拿出不银子来张罗家用,如今更是连你妹妹的嫁妆都赔了进去,眼看着婷婷的婚事在即,婷婷一时想不开悬了梁才让你父亲气急,说了那样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母亲说的是。”谢婉莹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实在是帮不上忙。”
等了一会,见几人还等着自己表态,谢婉莹又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盯着一直不说话的谢婷婷。
“二妹妹和侯府二公子情投意合,想来不会在意嫁妆之事。爹爹的,你不觉的吗?”
“毕竟我与国公爷的婚事是皇上赐婚,聘礼和嫁妆都代表我们对皇恩的重视。要是我两手空空,言官还不知道要如何参爹爹呢?”
看见谢婉莹,他唇角笑容微敛,“今日的事情,我已经听婷婷说了,既然你有意嫁给镇国公,我自然也不会难为你。”
“只是,忠勇侯府那边,还得你自己去说。”
他拿腔拿调的,再无先前要她办事的妥协,毕竟,谢婉莹当众说了要嫁给卫景桓,那自然是她自己去筹谋。
谢婉莹心中嗤笑,面上淡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父亲不愿意出面,想来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那便算了吧。”
她是要嫁给卫景桓,但也没打算如此自轻自贱。
先前谢家等人要她去忠勇侯府商议婚事,好歹只是想让谢婷婷同嫁卫景伯,虽说有些难以启齿,但也能理解。
可如今,她是要换亲。
这种事情若是还让谢婉莹亲自出面,她怕是还未过门,地位便已经低贱到泥里去了,谢翀......还真是未曾将她当做女儿看待。
哪怕谢婉莹早已看开,心中仍旧觉得寒凉。
谢翀眉眼微沉,“你这是在威胁我?”
谢婉莹神色平静,语气更是不见愤懑,“父亲说笑了,只是自古以来没有女子自行商讨婚事的道理,您若是不肯直言便是,我自不会强求。”
她话落,向谢翀行了个礼,“女儿先退下了。”
谢婉莹兀自离开,没给谢翀反应的机会。
直到她走出院门,身后才传来茶盏落地的清脆声音。
谢婉莹面色平静的往外走,直到回了自己的院落,才听春杏担忧道,“大小姐,若是老爷当真不肯出面......”
“他会去的。”谢婉莹笃定。
果然,隔天她就听前院传来消息,董氏携了重礼去忠勇侯府商议两家亲事,午间的时候,便有喜讯传开。
说是忠勇侯府同意了婚事,谢婉莹和谢婷婷分别嫁给忠勇侯府两位公子为妻。
董氏如愿以偿,在门口燃起鞭炮,府中下人皆发了三月的赏钱,一时间喜气遍布整个谢府。
谢婷婷高兴至极,如同花蝴蝶般,整日翩跹在府内,一会儿要亲手为自己置办嫁妆,一会儿在府中张扬炫耀。
谢婉莹在自己院中,听着春杏将外头的消息传进来,并没什么情绪。
只是这日,春杏义愤填膺的从外头进来,“大小姐,他们未免欺人太甚!奴婢今日去查探了你的嫁妆,竟只有四十八抬。”
“箱笼没有填满不多,甚至半数都是充数之物!”
什么被子、桌椅等,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而谢婷婷的嫁妆足有七十二抬,里面装满了沉甸甸的首饰珠宝。
等成婚那日,这些个嫁妆抬进忠勇侯府去,谢婉莹怕是要被看低到泥里去!
春杏想到那等画面,眼睛都气红了。
这个情况在谢婉莹意料当中,她笑着轻拍春杏手背,“你急什么,你家小姐我还能让他们欺负了去不成?”
春杏闻言,急声问道,“那奴婢该做些什么?”
“你呀,只要跟在我身边,护我周全就好。”谢婉莹道。
“奴婢誓死护小姐周全!”春杏道。
谢婉莹看着她满脸坚决,唇角不由得溢出抹笑意。
她提笔写了封信,让春杏送去给孙娘子,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春杏听得眸色越来越亮,点头出了屋子。
她刚走没多久,忽然有丫鬟急匆匆跑过来,说是卫景桓前来下聘,让她快点去前院。
谢婉莹有些意外,但还是整理好衣裳,带着人移步前院。
而此时,随着院中一声接一声唱喏响起,无数个箱笼如流水般从外面搬进来,“东海南珠若干,玉如意一对,赤金镶红宝石头面......”
箱子摆在院中,各种金银珠宝几乎能晃晕人眼帘。
谢婷婷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些东西,眼里妒恨几乎能化作实质,将站在不远处的那道身影给撕成碎片。
凭什么!凭什么她嫁给一个瘸子,也能这么风光?
谢翀更是被这些东西砸的几乎找不到东西南北,他面上笑得开怀,等聘礼尽数搬进院中后,快步朝卫景桓迎过去。
“贤婿,快进来坐,喝盏热茶。”
卫景桓如今双腿不良于行,除去进宫面圣,其余时刻皆是闭门在家,可今天他竟亲自来下聘,无论外头怎么说他即将失势,如今他依旧深受圣宠。
而他能亲自过府下聘,无疑是给足了谢翀颜面。
许是为了应景,卫景桓今日难得穿了件喜庆的衣服,虽说仍旧是墨袍着身,但领口袖子皆是绣祥云暗纹的红边。
喜庆的红色,将他的面容映衬的红润了两分。
只是卫景桓一抬眼,凉意便从眼角眉梢泄出来,冻住了谢翀嘴角的笑容,他坐于轮椅之间,分明矮谢翀半截,周身气场却依旧压得他脊背微微弯曲。
“喝茶便不必了。”卫景桓指尖在膝盖轻点,似笑非笑道,“本侯素日听闻,谢府常有苛待大小姐的行径,虽说不知真假,但日后她既要嫁于我为妻,那我自是要护着的。”
“这些聘礼,便是本侯送与她的底气,想来谢府应当不会觊觎?”
此话一出,便是明明白白的点谢家人了。
谢婉莹错愕抬头,没想到卫景桓竟然会当中说出这番话,心头不由得涌出股暖流。
而卫景桓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也跟着抬眸,四目相对间,他心头莫名微颤,竟然有些狼狈的挪开了视线。
两人之间的互动无人察觉,尤其是董氏。
她盯着满地的箱笼,原先生出的两分心思,硬生生被卫景桓的话连消带打给掐灭在心底,她面色隐隐难看起来。
这卫景桓是什么意思!
这话岂不是在明说她觊觎谢婉莹的东西?
莫说董氏,就是谢翀看着这满院子的奇珍异宝,也起了些心思,这会儿被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只觉难堪。
他讪笑两声,道,“自是不会,自是不会。”
卫景桓掀唇淡笑,未置可否。
他没说话,其余人皆是不敢动弹,一时间,庭院寂静无声。
谢婉莹见状,心底却是莫名轻快许多,她低头掩去唇角的笑意,思绪却不由得飘远,她记得,上辈子卫景桓的腿伤是治好了的。
只不过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还是留下后遗症,行走间始终是没有常人那般顺畅,每到阴雨天更是疼痛难忍。
这辈子,她是否可以帮上什么?
正思忖着,门外忽然有小厮匆匆跑进来,“老爷,不好了,门外忽然来了许多要债的,说是要我们还钱。”
“什么?”谢翀皱眉。
小厮面色焦急,“他们眼下正在府门外大喊呢。”
谢翀闻言色变,这若是真让他们在外头喊下去,少不得败坏了谢府的名声,他让小厮将人带进来。
那些要债的进了府,个个瞧着都凶神恶煞。
他们举着字据逼到谢翀面前,粗声问道,“谢府先前承诺的这月还钱,如今时候已到,欠的银钱呢?”
“什么银钱?”谢翀云里雾里,再加上卫景桓还在,语气里带上几分怒,“你们若是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债主们纷纷目露怒色,“谢家难不成还要耍赖不成?你们自己瞧瞧这上头的字迹,哪个不是你们亲手签下的。”
“若是你们不承认,那我们便去告官,让官府的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对,让官府的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谢翀被他们喊得头疼,他接过字据一一查看,发现竟都是府中人亲自签署的,小到百两,大到上千,零零总总加起来竟足足有五万两!
他眼前一黑,只觉气血翻涌。
“如何就会欠了这么多银钱?”谢翀双目赤红。
这话问的轻巧,这些年,谢府看着风光,实则都在依靠谢婉莹母亲留下的嫁妆,今日东家要买字画,明日西家要买头面,无论哪项都是随随便便支出个几百上千两。
可他们从未觉得如此有何不妥。
反正用的是原配夫人的嫁妆,花光了便花光了。
谢翀扭头,双目瞪着谢婉莹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刚出口,只听“铮”的一声,刀剑出鞘,卫景桓身边的侍从双目冰冷的看着他,而他声音幽幽传来,“谢大人,你当着本侯的面对本侯未婚妻如此无礼,还真是威风啊。”
谢翀心头微颤,怒色被生生削减大半。
他从牙缝间挤出句话,“我......只是询问一二罢了。”
谢婉莹坐在檐下,望着院子里摇摇晃晃的树影,仿佛听见了隔着重重院落的,谢彬的哭喊和谢翀的沉默。
没了娘亲的嫁妆支持,这五万两银子只能是董氏想办法。
董氏这些年虽然攒了些体己,可一下子拿出五万两还是很吃力。
谢翀因为谢彬在外面喝花酒十分生气,哪里还愿意替他善后?
再加上谢婷婷没了大半嫁妆的事情还需要他这个做父亲的帮忙摆平,董氏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平日里不怎么管事的谢老夫人。
“母亲,彬哥儿是老爷唯一的儿子,您可不能不管他啊!若真是被那群人告去衙门断了彬哥儿的前程,咱们这一房可就全完了。”
谢老夫人眉头紧皱,恨铁不成钢的咬着后槽牙。
她很清楚谢家这些年过的金尊玉贵沾的是谁的光,也很清楚现在让谢婉莹拿银子出来是不可能的。
现下最重要的是把银子补上,至于其他的可以等以后再做打算。
这段时日那些个打点铺子的奴才口口声声说生意不好做,不愿意拿银子出来,说到底还不是仗着谢婉莹的势!
可女子出嫁后若是没有强大的娘家支持,在夫家未必能立住脚。
往后谢婉莹和谢婷婷同在忠勇侯府,有的是她求上门来的时候。
打定主意的谢老夫人召来心腹李嬷嬷,叫她去取自己的私房。
“母亲,”董氏见李嬷嬷离开,眼睛都亮了。“母亲,整个谢府只有你最疼彬哥儿。”
谢老夫人白了她眼,扭头认真数着手里的银票。
“我这儿也没有多少现银,只能给你凑3万两,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董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隐藏下来,只伸着手准备接过谢老夫人给的银票。
眼看着银票就要到手谢老夫人猛的抬手,让银票和董氏匆匆打了个照面。
“你往后也要管管彬哥儿,咱们这一房就指着他光耀门楣了。若是再让我知道他在外面做这些不三不四的勾当,董氏,你别怪到时候老身叫你没脸!”
谢老夫人目光如刀,狠狠的刺进董氏的心脏。
跪伏在地的董氏瑟缩了一下,低眉顺眼的称是。
接过谢老夫人递来的银票死死攥在手心,“母亲,彬哥儿还小,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分明是大小姐看不惯我们母子,故意下套。彬哥儿又是个孩子,哪里知道人心险恶。”
“啪!”谢老夫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眼神愈发凶狠。
“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大吗?这事若是闹出去,谢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谢婉莹就要嫁给镇国公了,这会儿传出她算计弟弟的事情,你脸上很有光彩吗?
蠢货!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连一个小丫头都治不住!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谢老夫人一点儿也不想看见董氏,直接让人将她请了出去。
离开了寿安堂的董氏白着一张脸回了自己的院子。
王嬷嬷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
“夫人,彬哥儿还在祠堂跪着呢,咱们要不要去瞧瞧?”
董氏浑浊的眼睛渐渐清明。“你去准备先吃食,在哪几个软垫,等晚些我们就过去。”
王嬷嬷很快离开,独自留在房中的董氏这才起身取出了压箱底的银票。
不多不少,总共2万两。
加上谢老夫人给的,刚刚好还清谢彬在外面的欠债。
董氏摸着银票,眼神恶毒。
她在县府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了些银两,想着让女儿风光大嫁,想着为儿子谋个前程,却没想到一夕之间变成了欠款。
这分明就是谢婉莹的计谋,可偏偏没有人拿她有办法。
董氏好不容易为谢婷婷求到了和忠勇侯府的婚事,以为叫扬眉吐气了,却没想到还是被摆了一道。
谢彬欠的银子,她和谢老夫人凑一凑倒是还上了可谢婷婷的嫁妆怎么办?
董氏忧心忡忡,只能先顾着儿子。
“小姐,谢府还是有银子的,不过两天的光景,5万两白银就送到孙娘子手中了。孙娘子让奴婢问问小姐该如何处置?”春杏兴高采烈的和谢婉莹汇报打听到的消息。
谢婉莹勾了勾嘴角,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
谢府上上下下这些年从娘亲的妆铺子里肆意支取银钱,不可能一点积蓄都没有。
只不过董氏和谢老夫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这次只能算自投罗网。
“告诉孙娘子,将1万两银票送去给如月郡主,再送1万两给峰哥儿,其他的便先留着吧。”
这个局若是没有如月郡主的支持,断然不会如此顺利。
春杏连连点头,很快借着采买的名义出了府。
5万两是谢婉莹见好就收的开始,但不是和谢府算账的结束。
谢彬因着此事被谢翀罚跪祠堂3日好不容易从祠堂出来,也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心中十分憋屈。
“凭什么?谢婉莹真是疯了,居然敢算计我!”他在院子里肆意打砸发泄,伺候的丫鬟小厮跪了一地,恨不得将头钻进地缝里。
“贱人!贱人!她算个什么东西?”
谢彬除了无能狂怒,别无他法。
谢婉莹我和他的院子离得远,根本听不到他的咆哮,也就装作不知道,每日安心待在院子里准备嫁妆。
“小姐,这是您要的账目。”春杏确定周围没有可疑之人才小心谨慎的从怀里掏出账册,毕恭毕敬的递给谢婉莹。
“好。”
谢婉莹一只手翻看账册,一只手将算盘拨的噼啪作响。
既然要算账,那就要算个清楚明白。
谢府这些年从娘亲的铺子里支取的每一笔银钱都有记录,查起来并不算麻烦,只是颇费些心神。
原本这样的事交给孙娘子就行,但是谢婉莹想要亲自来。
上辈子她亲眼见证自己被谢府、被忠勇侯府吃掉的过程,今生只想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就从让他们穷困潦倒开始。
“小姐,夫人这几天总带着二小姐去找老爷,但老爷都没给过好脸色呢。”
春杏八卦着府中近日发生的事情。
“奴婢看老爷是不会为二小姐补上嫁妆的。”
“何以见得?”
真是好算计。
一边让谢婉莹去承受卫家的风雨,一边自己在家美美的坐享其成。
还真是妙计了。
谢婉莹素来明白这祖母才是整个谢家大院里面最不好斗的人。
可她已经重活一世了,还真当她任人拿捏了?
那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
谢婉莹目光垂下,“祖母,婉儿是愿意去的,不过峰儿如今病重,我外祖母家听闻有一神医,能治这离魂症,我也想把弟弟送过去。”
谢家祖母端着茶水的手一顿,“能治好峰儿这是好事,只不过峰儿这一去,怕是要废些功夫,卫家恐怕没那么多的耐心。”
谢婉莹垂眸,“我外祖家的人在城南有商铺镖局,我让镖局的人将他接走,不会出事的。若能将弟弟送去,我且能安心,才能把事办好。”
这话一出,倒是反过来威胁谢家人了。
谢家祖母眼神一凝。
看着谢婉莹眼睛里终于多了一分正视。
谢家祖母轻笑,“不愧是我们谢家养出来的女儿,就是猴精的!这是一点便宜都不让人占了!”
其余两位叔母压根没听懂这其中门道,只知道拍马屁,笑道,“可不!婉姐儿向来最为聪慧。”
董氏脸色不好看,僵硬笑了两下,附和着。谢翀还想说什么,却被董氏拉住了。
“还是祖母教得好,要不然我怎会如此?”谢婉莹乖巧地上前,为谢家祖母揉肩。
谢家祖母如此才道,“好了好了,就依你。不过你妹妹的事,那便是要上心了。”
谢婉莹继续按摩,“自然是。”
谢家祖母满意地点点头,闭上双眼享受着谢婉莹的揉捏。
她知道谢婉莹这是要把谢峰迁出谢家,以防以后再次被拿捏。
可她不觉得谢婉莹一个小小的女子能翻出多大的风浪来。
到时候卫家那便一同意,等她嫁过去,还不是要依仗娘家?到时候还得乖乖的做做谢氏女!任凭她这个祖母拿捏!
——
“姐,我不走......”谢峰眼泪鼻涕糊作一团,明明是快要十四五的年纪,却行为还像个稚儿一样。
谢婉莹摸了摸谢峰的脑袋,想起上辈子谢峰枉死在谢家,他才知道谢峰一直被董氏的儿子,谢婷婷的弟弟谢彬虐.待致死,谢家还骗她说是暴病而亡。
她母亲除了给她留了衣食无忧的财富外。
弟弟便是她母亲留给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遗物。
她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照顾弟弟的。
上辈子食言,这辈子她要护住她唯一的弟弟。
谢婉莹忍着眼中的发红,顺了顺他的肩膀,“好峰儿,你先去外祖母家,就像小时候娘亲带我们去的一样,在外祖母家吃好喝好,还有云表哥,樊表哥,柳表姐陪你玩。姐姐定然会来接你。”
谢峰望向谢婉莹,见谢婉莹的眼底有些发红,吹了吹,“姐姐不哭,峰儿去就是了,姐姐不要哭了。”
谢婉莹心脏揪在一起。
不敢想弟弟死前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哟,婉姐姐这是要送峰哥哥去避难呢!这是嫌我们谢家亏待了峰哥哥呢!”一道恶劣的声音响起。
谢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见到眼前的一幕,眼里带着一副讥讽的模样。而身后还跟着谢家的几位堂弟。
谢峰是痴儿,谢彬自然就是谢家的下一任继承。
所以谢家几位子弟,对谢彬马首是瞻。
这么一开口,其余几人纷纷笑了。
谢峰脸色发白,似乎是害怕的,但依旧挡在了谢婉莹的身前,似乎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谢婉莹看着谢峰的微小动作,心脏猛得揪起来,看着谢彬耀武扬威的走来,显然是刚下族学。
谢婉莹将谢峰挡在身后,目光凌然却带笑,“怎么,四弟弟是有意见不成?祖母亲口答应的事,四弟弟要不要我与你一同去祖母面前说道说道?”
谢彬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温柔的谢婉莹居然会出言怼他。
他面色一黑,觉得很没有面子,“大姐姐说笑了,弟弟只是关心一下峰哥哥,可没别的意思,这样说的好像我欺负峰哥哥似的。”
谢婉莹目光轻笑了一声,“哎哟,弟弟可误会了,我不是见你困惑,就这么说一嘴,怎么又扯到欺负上去了。话说这做贼心虚,这样说,姐姐还以为四弟弟这是被我戳中了呢。”
说完掩嘴一笑。
谢彬脸色一僵,“算了,我不跟你一个女的计较。”
谢婉莹冷然地勾了一下唇,“女子如何?四弟弟又不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怎么着,莫非你是女娲点的石泥,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孙?”
这话说的又讥讽又幽默,旁边几个谢家子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谢彬顿觉失面,恼羞成怒,“笑,笑个屁!谢婉莹别以为你是长姐就了不起,谢家迟早是我的,你嫁出去了,你还得仰仗我!”
谢婉莹眼眸一冷。
这旁谢峰气疯了,直接冲上去一脚就踹在了谢彬腹上。
趴在他身上揍他,“不准欺负我姐姐!不准欺负我姐姐!”
骤雨般的拳头打得谢彬睁不开眼,痛得抱头,“你们这群废物,没看的这个疯傻子在打小爷吗!”
旁边的长厮连忙上前要将谢峰拖走。
谢婉莹声音一呵斥,“我看谁敢!今天谁敢动我弟弟,我便要了谁的命!”
“啪——”
酒盏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谢彬满脸怒色指着面前的掌柜,“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少爷拿乔?”
掌柜连连讪笑着应付,“四公子明鉴,小的不敢。”他满脸为难道,“实在是铺子近日不景气,没有周转的银两啊。”
谢彬脸色难看,恨不能一脚朝他踹过去。
今日他们打定了主意要让谢婉莹出出血,自打来了醉春楼,便撒钱如流水,上等的酒水、镇楼的花魁,通通要到了包间里。
光是一晚上的花销,便足足要五千两白银。
放在过去,谢彬只消派人去谢婉莹的铺子里知会一声,自有大把的银钱送过来,可今日小厮却回来禀报说没取回来银钱。
谢彬大怒,带着人冲到铺子里就要算账。
“没银两就想办法给我变出银两,不然老子今天就砸了你铺子!”谢彬根本不听这么多托词。
他左右一扫,挥手就道,“没钱,那就把这些东西搬走抵债!”
谢彬找上的是一家首饰铺子,和醉春楼仅隔着一条街,平日里迎来送往,每月少说也得有个上万两的进项。
没钱?怕不是诓人的!
他身边长厮闻言,撸袖子便要动作,掌柜的见状着急忙慌的爬起来,也变了脸色,“四少爷,你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要行强盗之事?”
谢彬冷笑,“怎么,你还想阻我不成?”
“四少爷,您若是非要如此行事,那小的只能报官了!”掌柜脸色微变,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铺子里的伙计们收到暗示,纷纷抄家伙冲出来。
这些年,谢彬他们仗着谢婉莹的纵容,没少来铺子里耀武扬威,铺子里的伙计个个憋着一口气,如今得了准信,日后自不必再惯着,心底畅快之余更是攒着股劲打算干上这一仗。
“你们这是要反了?”谢彬脸色铁青。
没想到自己来要个银钱,居然会被这般为难,他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正想闹上一通,却听外面连声惊呼,“京兆尹来了。”
“何人在闹事?”呵斥声从外面传来。
京兆尹的人进来,身边还跟着个铺子里的伙计,谢彬再蠢也明白这是他们早有准备,再闹下去肯定也没好果子吃。
思及此,他暗中咬牙,瞪着掌柜道,“你当真是好样的。”
掌柜面色不改,“四少爷过奖了。”
谢彬一甩袖,扭头走人。
他们铩羽而归,还没等回去,半道上就被醉春楼的人拦住当街讨要银钱,“谢四少爷,你们昨夜在我们楼里玩得尽兴,今儿可不能赖账啊。”
说话的人嗓门极大,片刻间就引得百姓纷纷围观。
谢彬被围的没法动弹,他听着周围各种窃窃私语,难得觉得羞臊难当,“我现下没这么多银钱,改日再过来清账。”
醉春楼的小厮满脸为难,“谢四少爷,这要是几百两的小钱就罢了,可这数额太大,小的若是要不到钱,实在没法回去交代。”
“或者,我跟您回去,待您从府中取了银钱给我,如何?”
这要是真将他带回府中,谢彬怕是皮都要被扒了,他身后其余谢家子弟也是纷纷慌了神,低声商量着先把钱还了再说。
几人东拼西凑,勉强凑齐了四千两,剩下的却是怎么也拿不出来。
小厮见状,笑着说道,“剩下等几位等闲了再遣人送来就好,相信几位公子也不是那等赖账的人。”
他说完,朝谢彬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谢彬这次面子里子尽数丢得干净,消息传回谢婉莹耳中,她微微一挑眉,淡声道,“想来他心底应当更记恨我了。”
丫鬟奉上茶,低声询问,“可要派人去盯着?”
这是孙娘子前些日子刚送来的人,叫,春杏,会些拳脚功夫,最重要的是忠心,谢彬的消息便是她从外头打探了回来,过来禀报的。
“嗯,叫他们盯梢的时候,当心点。”谢婉莹嘱咐。
春杏领命下去。
原以为谢彬还要过些时日才动手,没想到他却比想象中的更沉不住气,隔天傍晚,春杏便收到消息,说是他邀了张家公子过府,两人在书房密谋了一下午。
她们的人寻着机会过去听了一耳朵,大概得知谢彬是想利用张家那位给谢婉莹个教训。
而张家那大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未娶妻便已经通房妾室住满后院。
最主要的是,他还有醉酒后打女人的恶习,谢彬这次,是想彻底毁掉谢婉莹。
春杏气得眼红,“这四公子也太歹毒了,要钱不成,就想彻底毁了您,他这样恶毒的心思,便是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解恨!”
主仆俩正说着话,外头突然传来禀报声。
“大小姐,张府小姐递来帖子,想邀您后日同她去游湖。”
谢婉莹闻言,沉吟片刻便答应下来,“好,你替我回话,就说后日我会准时赴约。”
春杏急的不行,待门外脚步声远去,便迫不及待道,“大小姐,这明摆着就是个鸿门宴,你怎的还要傻乎乎撞上去?”
谢婉莹指尖在桌边轻点,唇角勾起抹笑意,“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谢彬打定主意想要害人,她能躲过这次,也无法保证就能躲过下次,不如直接将计就计,给个教训。
转眼到了约好的日子。
谢婉莹穿了身碧绿色绣祥云暗纹长裙,娥眉淡扫,发髻间只簪了一根碧玉发簪,打扮简洁却越发凸显出她的眉眼出众。
收拾妥当,谢婉莹带着春杏出门。
她到的时辰早,湖边只停着几艘画舫,张家小姐在帖子里说,画舫前挂着两盏琉璃灯笼的便是她准备的。
谢婉莹打眼一看,正正巧停在眼前。
她带着春杏登上画舫,却没落座,转而带着人登上二楼,将将站稳,又听楼下传来阵脚步声。
春杏悄然过去查探了一番,回来后无声对着谢婉莹点头。
楼下来的,正是谢婷婷。
说来也巧,自从那日事情败露之后,她和卫景伯已经有阵时日未见了,谢婷婷一是思念心上人,二是怕时间拖得久了,回头再有狐媚东西勾了他的心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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