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平刘雪宝的女频言情小说《开局一片荒田,结局百万雄兵韩平刘雪宝全局》,由网络作家“太子不卸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菜团子先熟,韩平先吃了八个解了饥火,躺在椅子上,闻着老母鸡的霸道香气,只觉得生活格外美好。土灶火壮,用了一个多时辰,老母鸡已经是滚烂。婆媳两个合力,把鸡肉拆了,盛在盘子里,油汪汪的鸡汤,也都放到了桌子上,等收拾停当,老太太和韩平都坐下了,刘雪宝却不肯坐:“奴家站着伺候。”女人不能上桌吃饭!韩平方才想起这个规矩,别看女人家会写字的没几个,可大部分都是要背诵《女论语》《女范捷录》《女诫》之类的书。老太太就是这么过来的,自然了解,她急忙拉住刘雪宝的手:“说的什么话,想从前我韩家也是大户人家,这些规矩,都是必须的。如今落魄了,小门小户可讲究不得。咱们一家三口便是最亲最近的,劳什子的规矩,外人在时扮一扮体面就中了,听我的,快坐,快坐。”韩平也...
《开局一片荒田,结局百万雄兵韩平刘雪宝全局》精彩片段
菜团子先熟,韩平先吃了八个解了饥火,躺在椅子上,闻着老母鸡的霸道香气,只觉得生活格外美好。
土灶火壮,用了一个多时辰,老母鸡已经是滚烂。
婆媳两个合力,把鸡肉拆了,盛在盘子里,油汪汪的鸡汤,也都放到了桌子上,等收拾停当,老太太和韩平都坐下了,刘雪宝却不肯坐:“奴家站着伺候。”
女人不能上桌吃饭!
韩平方才想起这个规矩,别看女人家会写字的没几个,可大部分都是要背诵《女论语》《女范捷录》《女诫》之类的书。
老太太就是这么过来的,自然了解,她急忙拉住刘雪宝的手:“说的什么话,想从前我韩家也是大户人家,这些规矩,都是必须的。如今落魄了,小门小户可讲究不得。咱们一家三口便是最亲最近的,劳什子的规矩,外人在时扮一扮体面就中了,听我的,快坐,快坐。”
韩平也是觉得,三个人再把尊卑分那么清晰,多见外,便劝道:“恭敬不如从命,听娘的吧。”
“唯!”
恭恭敬敬地答应,刘雪宝这才有点畏缩地坐下,显然这应对也都是家里教过的,通常晚辈应答长辈,一个是唯,意思唯命是从,一个是诺。
简单来说,就是要唯唯诺诺。
只不过唯更加正式和尊敬,诺则是日常轻松的对话。
这在《礼记》中是有明确规定的:“父召无诺,唯而起。”
“这才对嘛,来,吃肉,吃肉。我吃过肉蛋饺子了,见了肉便腻得慌。”
老太太夹起鸡腿,给韩平和刘雪宝一人一个,韩平馋坏了,抓住就啃,刘雪宝却一个骨碌跪下了,好像练过,格外丝滑:“婆婆,雪宝出身下贱,享受太过,怕是活不长久。”
家里连野菜团子也吃不上,哪里见过大鸡腿,一步天堂的差别,她实在难以适应。
有这种说法?
韩平知道她自有一番主见,无法强迫,便说道:“娘,这个鸡腿你吃吧,怕油水大,就把鸡皮剥下来。雪宝,委屈你吃鸡皮,鸡翅膀,鸡屁股这些,就这么办,听我的!”
他知道,大家都在说瞎话呢,一直都在吃野菜树皮草根,吃顿肉蛋饺子就腻了?
搞笑呢。
老太太偷偷咽口水的样子,他又不是没看到。
至于刘雪宝,她病病歪歪的,分明是营养不良,缺的就是油水。
从灾民中脱颖而出进入伯爵府,作为顶门立户的养家人,韩平自带威严,他一说话,两个女人都是遵命奉行。
这只了老母鸡有四斤重,去了毛和骨头,剩下大约两斤的肉,韩平给大家分分,都吃的满嘴油。
刘雪宝连骨头都不肯扔,硬是嚼碎咽了下去。
吃水不忘挖井人,吃鸡也是一样,老太太叮嘱:“平儿,三少爷对咱真真是好,咱们得想法子报答人家。”
这年月能送一只鸡,绝对算得上出手阔绰,礼贤下士了。
看了那么大块地,韩平心里已经有谱:“放心吧娘,蝗灾我也能种出绿庄稼来,谢府收了我,是他们赚了。”
他自信满满,老太太懒得管事:“那就中!”
韩雪宝眼中闪过疑惑,便是天字号的河川地,大部分也是颗粒无收,何况是山坡地?
她看了,外面一百亩的土地,尽是杂草。
山坡上缺水,又是蝗虫泛滥,眼前已是盛夏,如何种出绿庄稼来?
心里有想法归有想法,她当然不可能质疑比天大的亲夫君。
吃罢了饭,婆媳两个收拾碗碟,韩平去跳水,把前院后院的缸都打满了。
他这是山坡上,井在山坡下,他刚吃了老母鸡,玩似的便做到了,刘雪宝见相公不光有学问,还如此孔武有力,面色羞红,不知在想些什么。
能当上韩家的儿媳妇,到现在她还觉得做梦一样,终究不踏实。
暮色弥漫四合,染黑天地万物,一弯下玄月悬挂在东天,蟋蟀寂寞的鸣叫,老太太去了后院的房间,韩平在前堂,好好地洗了个澡。
一边洗,一边琢磨,按说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就算是收了刘雪宝,也是理所应当。
可大家还不熟,更谈不上什么感情,要是就这么入了洞房,总感觉怪怪的。
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洗好了出来,只见刘雪宝洗得白白净净,身穿枣红色抹胸,外罩对襟褙子,羊脂白玉一般鲜嫩的脖颈和锁骨暴露无遗,下面穿着有补丁的淡黄纱裤,飘逸清丽,秀色可餐。
“恳请相公疼我,雪宝可以承受。”
她低着头,白-皙的脸蛋上羞红一片,连耳垂上,也染了霞,说着可以承受,双手绞杀在一起,分明是怕极了。
这么主动吗?
韩平只觉一股子躁动在小腹汹涌,看着眼前和暗恋对象一般无二的容貌,伸出了手,又慢慢收回。
“改天吧,等你养好了身子。”
改天?
刘雪宝抬起头,眸子里是强烈的委屈和自卑,一转身,几滴眼泪泫然洒下,她从门后拿出一根藤条:“既然爷不愿意触碰奴婢贱躯,用这个吧。”
她双手把藤条呈上,以奴婢自称,韩平看懵了:“为何给我藤条?”
“相公不知道吗?”
清润的眸子闪烁希翼,刘雪宝急忙解释,“成婚之夜,须有疼礼,相公若是疼奴家,便打奴家一顿,使奴家疼,寓意可人疼。奴家还以为,相公嫌弃奴家样貌丑陋,算不得可人,所以才不肯动手。”
可人疼……
这个风俗韩平就真的不知道了,他是逃荒来这的,所谓十里不同俗,他又一直挣扎在温饱线上,哪里会留意这些?
要说打人,韩平是不分男女的,该打的,都要打,只是刘雪宝并不过错,好好地打她一顿,总有点下不去手。
不打吧,只怕她心里想不开,以为自己不疼她。
“你当然是可人,跟我进屋,我好好疼你。”
把藤条扔了,韩平拉着刘雪宝进了卧房,把门关上,孤男寡女,空气喷涌着躁动,韩平利索地把被子铺开:“你趴这。”
疼是要疼的,韩平想着,别打坏了,须得打有肉的地方。
刘雪宝乖乖听话,闭上眼睛,头埋在了被子里,像个鹌鹑一样。
该如何打一个如花似玉的软妹子?
韩平没有这个经验,有一点他是确定的,绝对不能打得血刺呼啦的。
但如果不用力,刘雪宝会觉得自己不够疼她,或者她会更加自卑,觉得她不够可人疼。
因此,韩平是用了技巧的,用力了,但打得浮,力只作用在上面的一层皮肉上,不会伤筋动骨。
啪啪啪……
打了有十几下,韩平觉得可以了,抬头却看见刘雪宝凄楚的脸蛋:“才十三下,相公不想和雪宝百年好合吗?”
“要打一百下才算礼成?”
韩平也是无语了,刘雪宝点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期盼和祈求。
这种要求,韩平两辈子都没听过,能咋样?
满足她呗!
卖力地打着,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老娘交代说别太粗鲁,像刘雪宝这么娇弱,若是打实在了,只怕要皮开肉绽。
打完了一百下,韩平冒汗了,刘雪宝面带喜色,窸窸窣窣地,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四方白布铺在床上。
脱去脚下芒履,直杠杠地平躺在床上,把胸口的几颗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红彤彤的肚-兜,双眼紧闭,双手紧张地握成了拳头。
她的脚十分鲜嫩,五根脚趾颗颗分明,像五粒玉珠,一看就知道,平日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良家女子。
她都这样了,韩平便不再纠结。
原本他是觉得,要先培养感情。
问题是,这一方世界,不存在谈恋爱,谈恋爱的女子,那叫下流,那叫放-荡,那叫不守妇道。
先婚后爱,才是乾坤正道。
做人嘛,就是要入乡随俗。
他老实不客气地爬上了床,依周公之礼,缓缓行去,不想,刚刚抱了下刘雪宝,她便激动地流出了眼泪:“奴家貌陋贫瘠,多谢相公不嫌。”
也许是多年天灾,战乱,民不聊生,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大越王朝的女子,民间以肥壮为美。
上流社会则追求丰肥秾丽,雍容华贵。
像刘雪宝这种清瘦俏丽的,男人反而不喜。
“我觉得你很好看。”
韩平说得是实话。
刘雪宝面容清丽秀雅,身材匀称曼妙,肌肤也是欺霜赛雪,加上柔弱纤细,哀愁婉约,典型的初恋女神,白月光。
她却总觉得自己丑。
“相公净是哄奴家,那赵杏儿一尺八,奴家只有一尺,何谈好看?”
她说的是腚,大越王朝的男人,看女人第一个就是看腚,
所谓“腰下琼月颤巍巍,温泉水滑洗白露
吃了早饭,韩平用毛笔杆当尺子,用黑炭当笔,开始画图。
他的想法特别简单,既然山坡地缺水,那就通过水车汲水,如果是手摇水车,太费力了,正好有牛,那就再做一个传动装置,组合成牛拉水车。
“相公,需要我做什么吗?”
刘雪宝完全看不懂,但也想出一份力,山坡上没有庄稼,总不能一天到晚割牛草吧。
“你会编织吗?”
“会,我会好几种花纹呢。”
她兴奋的双手合十,韩平笑笑:“我们家雪宝真厉害,不过别太累了知道吗?你现在调养身体是第一位的。”
“奴家晓得。”
想到昨晚,刘雪宝害臊不已。
老太太和刘雪宝都是严格遵守三从四德的女人,韩平说什么便是什么,也不多问。
刚开始,急不得,韩平先架上牛车,去浦汶河边上的芦苇荡,去割芦苇。
割了两车,肚子便开始咕噜噜响。
菜团子实在不抵饿。
坐在河边休息会,看着随风摆荡的芦苇,水竹,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想到有肉吃,他腾地站了起来,又割了一车,把牛送回家歇息,独个儿来到河边。
蝗虫也吃芦苇和竹子的,只是,不是优先选项,蝗虫最喜欢的,是那种肥厚的粮食作物。
所以,芦苇荡的芦苇和水竹长得格外茂盛。
他先用大钐镰刀砍了几十颗竹子,开始编制一种叫做宽口啸笼的渔具,这种渔具的开口有倒齿,鱼虾一旦进入,便无法出来。
这里的啸,意思是鱼把鱼籽喷出,自然,这种渔具针对的便是有逆流习性的鱼,很多鱼不光产卵期洄游,平常也有逆流戏水的习惯。
灾荒泛滥年月,人们自然想过很多办法捕鱼了,但现今的捕鱼技术,浦汶河中,定然还有很多鱼。
编了六个宽口啸笼,用麻皮搓了六条绳子,又扒拉了一些蚯蚓,剁碎了放里面,沿着浦汶河而上,来到一片宽阔的静水区。
在不同的地方下了啸笼,笼口的方向,冲着流水方向。
能不能抓到鱼还未知,下啸笼的事便没说。
他割芦苇,老太太和刘雪宝两个编织席子,转眼间便到了傍晚,装完最后一车,他空着手去了浦汶河上游,把第一个啸笼拉起来,嘴巴合不上了。
有货!
里面是一条瘦长的细鳞鲑鱼,身上带着黑色的小斑点,大概有八两那么重。
把其他的啸笼全部取出,又收获了三条一斤左右的,两条鲢鱼,一条鳙鱼,他编织的啸笼,缝隙比较大,没有小鱼。
提着四条鱼,韩平心里那叫一个爽,他又在河边挖了些蚯蚓,把六个啸笼重新放到河水里,这才往家里返。
“咦?鱼?哪里来的鱼?”
“浦汶河里的?”
迎头碰到曹本荣,他一惊一乍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韩平谦虚地笑着:“只是运气好而已。”
邻居嘛,最好还是处好关系,韩平把两条鲢鱼递了过去:“世伯尝尝。”
“不用不用,我家今天吃五花肉,不缺这口。”
吞了吞口水,曹本荣立马吹了起来,韩平收回鲢鱼,羡慕不已:“还是曹世伯富饶。”
寻常年月,瘦猪肉的价格大约在三十五文每斤,带肥的五花肉那就贵了,七十文每斤,蝗虫一来,五花肉的价格早就翻倍了,每斤一百多文,还不一定能买得到。
除非是钟鸣鼎食的勋贵,便是有店铺的商贾,也吃不起。
“尚可,尚可。”
曹本荣捋捋胡子,偷偷舔了下干裂的嘴唇。
等韩平一走,他着急忙慌地跑回了家:“翻天了,翻天了,那个韩小子竟然能从浦汶河里弄到鱼。”
“四条啊,你们是没看到,个个有一斤那么重。老夫在浦汶河边上住了三十年,总共也没吃过几尾。他都能行,老夫必然也行。”
曹淑君愕然,天天都有不死心的饥民,用各种方式,想从浦汶河里捞鱼,早就捞不出什么了。
想到那个日间见到的魁梧汉子,不光体贴媳妇,还能弄来肉,她心里乱糟糟,空落落的。
看着老爹拿出了多年不用的鱼竿,急忙劝道:“韩平是会术数的才子,爹爹怎么和人家比?”
“啥?我会不如他一个黄口小儿?闺女,你这么看不起你亲爹?我还不信这个邪啦!”
提了个水桶,曹本荣火急火燎地冲向浦汶河,心想女儿不信自己,必须钓个五六七八条鱼,确立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
……
“姐,你怎么来了?”
眼见天要黑了,该做饭了,刘雪宝刚净了手,便看到堂姐刘春苗携着包袱,怯生生地在门口张望。
“雪宝,你活着呢!”
刘春苗惊喜地叫了起来,刘雪宝讶异地顿住脚:“姐,你说什么?”
左右看看,刘春苗拉着刘雪宝走远一些:“你嫁出去了,我们都跟着高兴,只是你爹回到家,越想越觉得不对味。“
“他说啊,哪有男人放着肥的不要,偏要瘦的?就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琢磨那姓韩的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担心他是要杀你镇宅。但他又不确定,才让我过来看看。”
越朝有一种风俗,为了家宅安宁,会活埋一些生灵,可以是六畜,也可以是人,名叫打生桩。
饥民那么多,人命不值钱,这么干的人会多些。
“爹就会瞎琢磨,我相公可疼我了,昨天晚上打了我整整一百下呢,响疼响疼的。”
不愿意别人这么想自己的亲夫君,刘雪宝对亲爹都有意见了。
刘春苗还是不放心:“你婆家让你吃饱吗?”
“当然了,昨天婆婆和相公非让我上桌吃饭,还赏我吃了鸡皮,鸡翅膀,鸡屁股,可好吃了。”
啊?
刘春苗惊得差点摔倒在地。
哪有女人上桌吃饭的?三从四德不要了吗?
至于说吃肉,这不年不节,蝗灾汹汹的,谁家也吃不起肉啊。
“真是古怪的一家人。”
见刘雪宝不像撒谎,刘春苗半天无法消化,目光微微向下,悄声问道,“可见红了?”
女人最最重要的是贞-洁二字,洞房当天见红,便是贞-洁的铁证,这个才是婚姻敲定的终点。
说起这个,刘雪宝羞赧不已:“我身子太弱,所以……
“没有同-房?”
刘春苗急形于色,她是过来人,知道内情,“不可以的,这男人喔,就是要折腾的,他不在你身上折腾,就会在其他女人身上折腾。”
说着,刘春苗凑到刘雪宝跟前,提醒道:“你赶紧想办法,让他在你身上折腾,不然不稳当的,那个赵杏儿,可还惦记着嘞。”
折腾是什么,刘雪宝理解不了,也不好意思问,只是奇怪道:“我和相公都成婚了,她还惦记什么?”
本来刘雪宝多少安定了些,现在又有了动摇,从小到大,她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了,那就是——好女一身膘!
判妻台上,男人看到肥腻的赵杏儿,那种垂涎,她也能感受到,从内心深处,她自认为是没办法和赵杏儿争的。
“惦记什么?你是不知道,他全家还来你家闹呢,说你家肯定用了什么巫术,不然赵杏儿不可能输给你。”
“赵杏儿放出话来,她这辈子就认准韩平了,除了韩平,她谁也不嫁。还哭哭啼啼唱酸曲呢。”
相比较而言,赵杏儿家富裕很多,所以赵杏儿也能有所追求。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刘雪宝担心自己唯一拥有的,也要被别人抢走,凄楚道:“她唱什么?”
“好多,什么不见韩郎终身误,一见韩郎误终身,什么妾心有意向明月,明月无情照沟渠……”
大部分女子都是极其保守自持的,像赵杏儿这种直抒胸怀的,属于街头巷尾的笑谈,刘春苗说得津津有味。
刘雪宝刚提起的一点自信,烟消云散。
她自己连字都不认得,赵杏儿还会唱曲,怎么比?
认真想去,不管是容貌,家庭条件还是繁衍能力,相公和赵杏儿才是天造地设,好像自己夺了她的。
“大不了她当正妻,我当妾好了。她家里势力大,相公也能有个倚靠。”
总觉得自己不配,刘雪宝便想主动让位,只要别赶她走就好,只要相公还愿意疼她就好。
“傻话!正妻的位置怎么能让?她就算嫁进来,也只能当妾!你爹专门交代,如果你过得好,就一定要守住正妻之位。等你妹子长大了,也有去处,省却许多烦恼。”
男少女多,女人的生存全靠男人,找个好婆家太难。
刘家的意思,占住了位置,以后好塞自家人。
当了妾,便没有话语权了。
“我妹子才五岁,那么久,我一个人根本守不住。”
想想自己不管是主动让,还是被人踹下来,都只能当妾,刘雪宝很是伤心。
谁不想当正妻啊?
将来有了孩子,是嫡子。
母凭子贵,便是正经的夫人,妾在受宠,也只是如夫人。
“你不能放弃,虽然那赵杏儿……她确实肥美……唉,你先想法子,让你相公和你入了洞房,这个是第一要紧的。”
“他要是和你洞了房,你再贤惠点,他未必就会改妻为妾。人心换人心,这个道理,你该懂。”
看了那么大的院子,那么大的地盘,刘春苗也希望堂妹能坐稳正妻的位置,这以后刘家也算有了个靠山。
“可是,怎么……”
刘雪宝为难,她是女儿家,这种事情没法主动。
正在苦恼,听到动静,转身一看,见韩平魁梧的身影过来了,手里还提着四条鱼,不禁惊喜:“相公,你抓到鱼了?”
“对,抓了几条,给你补补身子。”
成婚了已经,不能有名无实,韩平也想让刘雪宝的身子强健些。
刘雪宝见相公当着堂姐也说这种话,倍感荣光,急忙介绍两人认识。
刘春苗的内心,此刻是波涛汹涌,惊骇欲绝。
什么家庭?
昨天吃鸡,今天吃鱼,皇后娘娘都没你们吃得好!
“弟夫,我是来送嫁妆来的,可不是来要东西的。”
刘老拐一再叮嘱了,如果刘雪宝过得好,千万不要牵累,刘春苗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二十文铜钱,递了过去。
她这个称呼也有讲究,男尊女卑,兄弟的称呼比姐妹更加尊荣,称呼弟夫,意思是,像弟弟一样的妹妹的相公。
“嫁妆?这个就不用了。”
都没给彩礼,韩平真不好意思要女方的嫁妆。
刘春苗不由分说,塞到了他手里,打开包袱,又拿出一块鸳鸯枕巾和一方双喜的被面:“我们家雪宝嫁给你,是她的福气。如今年景不好,我们家也拿不出太像样的,弟夫别嫌弃就是。”
布料上绣东西,是非常费工夫的,虽然都不贵,足见情意。
韩平把两条鲢鱼送了过去:“我不能白拿岳父的东西,这两条鱼你替我交给岳父,等我不忙了,带着雪宝一块前去拜见。”
咚咚!
咚咚!
刘春苗心跳得像打鼓,市面上鱼的价格和五花肉差不多,七八十文一斤,两条鱼那就是一百多文。
这么重的礼,她不敢接,可拒绝吧,又不对。
人家是女婿孝敬岳父,自己拒绝个什么劲?
可不拒绝也不行,二叔交代了,不能拖累雪宝。
“哎哟,哎哟,我肚子痛……”
一捂肚子,刘春苗转头跑了,徒留韩平在风中凌乱,那么大个人了,这是什么毛病?
刘雪宝知道堂姐为啥这么做,她急忙接过了鱼,心里想的,都是“洞房”两个字,怎样才能让相公和自己洞房呢?
“平儿,你什么时候学会打渔了?”
老太太看到鱼,脑子嗡嗡响,知子莫若母,她却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你说靠着上过私塾,有点学问她信,打渔?
什么时候学的?
“娘,我也是根据书上的圣人之法试了试,哪知道就成功了呢。大夏天容易腐坏,四条都做了,我吃两条,你们每人一条。”
一家之主就是什么都要拍板,其实他是怕不分好,老娘和媳妇都不舍得吃,四条鱼说白了也就两斤多肉,真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他搬了个椅子,躺在门口,享受着夏夜凉风。
不出一炷香,河鱼的鲜味荡漾过来,天上的月亮都馋得更弯了些。
这一餐饭排场出来,老太太和刘雪宝还是不敢信,四条鱼啊!
在吃之前,老太太念念有词:“老天爷,我们家并不是天天这么吃,您老人家可别犯嫉妒。”
说完用筷子夹了一点点扔灶口:“灶王爷先吃,您老人家多护着点,别让馋鬼进门捣乱。”
把能讨好的鬼神都打了招呼,这才开吃。
咀嚼声中,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放眼整个大越王朝,敢这么造的,万中无一,不可以喧哗,偷着吃,偷着乐就行了。
吃了晚饭,照例饮了牛,洗了澡,各自睡去。
吱呀……
半睡半醒之间,门开了,刘雪宝穿着圆领小衫,靛蓝紧口长裤进来,声音中藏着无边羞涩:“相公……能不能再疼我一回?”
“你过来……”
握住刘雪宝的手,韩平软语温存,说点体己话,两人的身体慢慢靠近。
为了伊人能够承受,他尽量温柔。
终于见识了这一方世界,良家女子的玉骨冰肌,曼妙柔顺。
仲夏夜虫鸣的伴奏中,房里的烛火渐熄。
哗!
周围顿时闹哄哄的,纷纷侧目,这人放着两百多斤的大美女不选,选八十斤的病秧子,什么憨憨!
“你确定?”
陈居易不解,刘老拐哭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谢姑爷,谢谢亲姑爷……”
刘雪宝捂着嘴巴,娇躯颤抖,热泪顺着手指缝滑落,类似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了,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她。
只因她虚弱,只因她消瘦。
这次她是以绝望的心态去期盼,眼前的男人太过优秀,身高八尺,相貌堂堂,文能算术,武能揍人,文武双全。
自己怎么配得上?
可他……真真切切,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平生第一次,被人坚定的选择,刘雪宝倍感荣宠,水汽潋滟的眸子,映照着眼前英俊的男子,刹那之间,只觉得自己便是为他死一万次,也是心甘情愿。
空荡荡十八年的心,满坑满谷都是他。
“亲姑爷!你疯了吗?”
十拿九稳的事落空了,赵秃子瞪着眼炸着毛,“你能不能先看看我闺女这腚再决定!”
放眼整个嘉陵城,自己闺女那是美名在外,不是没有公子来求,他是不想让闺女当妾,才没答应。
相中韩平,一来韩平进了伯爵府,不愁吃穿;二来,韩平身板硬朗,寻常男子,也折腾不动自家闺女。
这叫父母之爱女,为之计深远。
“多谢赵老伯抬爱,令爱是个好女子,是小生福薄。”
躬身对赵秃子行了礼,韩平再次道:“大人,我确定选择刘雪宝,从今日起,她便是我韩平之妻,无怨无悔。”
“杏儿,你是我的,早晚的事!”
台下的伍六奇捂着脸,又叫了起来,他对赵杏儿是爱到痴狂,台上的赵杏儿幽怨地看了韩平片刻,撩起衣裳奔下台去,握着醋钵儿一般大的拳头,冲着伍六奇便打。
和刘家不同,她赵家抢姑爷是有的放矢,认准了去的。
听说韩平孝顺有才,便已十分中意,现场见了,发现他比自己高一个头,肩膀宽宽的,若是吃饱了饭,必然好力气,更是芳心酥/软。
到嘴边的肉,弄得鸡飞蛋打,好比是天字号河川地,输给了人字号山坡地,根本原因必然不是自己不行,而是有人捣乱!
惨叫声中,哄闹一片。
只要有怨恨对象,便怪不到官府,陈居易一拍惊堂木:“来人啊,签字画押,赐牌匾。”
作为判妻官,能够把女人嫁出去,那是功绩。
衙役像狂风一样,让韩平签字画押,然后给韩平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金光闪闪四个大字:乐善好施!
一边,刘老拐抹着眼泪交代:“雪宝,这是天覆地载的救命之恩!姑爷愿意要你,你要一百个一万个对姑爷好,他要打你,你就笑,他要骂你,你就继续笑,知道不?”
刘老拐深知,抢姑爷的时候强势,等闺女到了人家家里,自己就是弱势了,灾荒年,女子贱如泥,生死全在人家手中。
更何况,自己家闺女,是谁都不愿意要的,这是老天爷开眼,观音菩萨显灵。
“爹爹教诲,女儿从不敢忘。”
眼看要离别,刘雪宝依依不舍,“若是相公允可,女儿便来看望爹爹和妹子。”
她这么一说,刘老拐勃然变色:“胡闹!你既已嫁给姑爷,生是韩家的人,死是韩家的鬼,还回来干甚?咱家是个拖累,你只一心伺候姑爷和婆婆,决不可有他想。”
刘老拐人情练达,知道很多女子留恋娘家,因此让夫家不喜,女儿情况特殊,万不可犯了这个忌讳。
刘雪宝刹那明白过来,自己已是负担,没道理让人负担整个家庭。
想到难与爹爹妹子相见,她跪倒在地,咚咚磕头:“此一去经年,爹爹保重!”
……
闹哄哄的一场抢姑爷,以离奇的方式结束,带着不理解,侍女软红回到了伯爵府,一五一十,对谢翼圣说了。
“不要肥壮美人,选了个病秧子?”
谢翼圣沉吟许久,还是不明白,“真是个怪人,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怪才吗?”
父兄不在,他独挑大梁,心心念念所想,便是招揽人才,可灾荒年,哪里有人才啊?
便有一点像的,他都会留心。
“我看他还是怕了那伍六奇,胆小鬼!”
侍女软红一副看不起人的姿态,谢翼圣想着有可能,挥扇道:“如果是个谨小慎微的,便没意思了,让他负责西北那片山坡地吧。”
“山坡地?”
眼珠微动,软红诧异,“那里地势高,难以浇灌,就是丰年也长不出多少庄稼,今年蝗灾,更是颗粒无收,少爷想饿死他?”
“他只要别把那几头牛饿死就行,每月照样有月例银子,粮食。”
韩平终究是会术数的,谢翼圣有意培养,所以如此安排,软红明白过来,点点头:“希望他对少爷有用才好。”
主仆两个正在说悄悄话,丫鬟回报:“禀告三少爷,渔阳城急递。”
“拿来我看!”
渔阳城是边关大城,是谢翼圣的大哥谢朝乘坐镇,事关越朝命脉,谢翼圣手握信札,眉头渐渐蹙起。
“柔然人围住了渔阳城,日夜袭扰,这可如何是好?”
大越王朝,非军功不得封爵,谢府是武将世家,谢翼圣自幼熟读兵法,此刻也慌了神。
从来,边城被围,凶多吉少。
渔阳城一旦被破,柔然人便可长驱直入,取阳关,临东都。
愁思良久,不得其法,谢翼圣无奈道:“大哥若是守不住渔阳城,父亲在朝中必遭弹劾,覆巢之下无完卵,谢家危矣,传我号令,四门张贴告示,凡能解渔阳城危局者,赏万金!”
……
不久前快要饿死,现在娶了个和暗恋一模一样的媳妇,如梦似幻。
刘雪宝抱着个包袱,慢半个身子,低着头,抿着唇,小碎步紧跟。
谢府已经给韩平分配了庄子,他是二等仆人,管理庄子,所以也叫庄仆。
“这么大?”
随着管家来到高坡地,看着眼前足足上百亩地,韩平愕然,管家郑万年笑笑:“不光这些,还有那几座山,也都归你管辖。今年蝗灾厉害,三少爷交代了,你只需要保证这五头牛安好,便算完成职责。”
郑万年让人牵来了五头黄牛,两公两母,还有个小牛犊,接着给韩平说了下庄子的边界。
谢府共有土地几十万亩之多,这些对谢府不算什么。
况且还靠着山脉,属于最贫瘠的地方了。
在庄子的半山坡上,是一处三进的院落,郑万年离开后,韩平带着刘雪
宝进入院落,发现老娘已经在里面打扫。
“娘,你怎么活动起来了?”
韩平急忙搀住,老太太身子骨硬朗,说话也洪亮:“三少爷给我吃了肉蛋饺子,我现在是一身牛劲。”
刘雪宝寻个机会,急忙屈身下跪,双手交叠于地,额头贴在手背:“儿媳刘雪宝拜见婆婆。”
她知道,她属于残品女子,怕婆婆瞧不上,连头也不敢抬。
“我滴乖乖儿,快起来快起来。”
老太太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一会摸摸脸,一会摸摸手,越看越喜欢,当即吩咐韩平:
“人家的亲闺女,在家里也是金豆豆一样呵护,今儿个,你可千万别太粗鲁,明白不?”
韩平觉得老娘管得有点宽了,想到刘雪宝身子不好,便含糊道:“知道了,娘。”
折腾那么久,他饿坏了,肚子吵闹,老娘忙拉着二人去了厨房,指着几个布袋道:“这里有十斤粟,二十斤黍,两斤青稞,一包野菜。还有一只赖菢老母鸡,你们说,咋个吃?”
母鸡照顾雏鸡后恢复下蛋的过程,叫醒菢。
醒菢的时间超出正常时间,叫赖菢。
赖菢老母鸡就是失去下蛋功用的老母鸡,通常用来煲汤吃肉。
老太太也是好几年没见过这些好东西了,她不敢做,得等着韩平这个顶门立户的拿主意。
刘雪宝眸光流彩,她知道自己嫁了个好人家,却没想过这么富饶,除了野菜,其他的可都是上等粮食。
“婆婆,相公,你们歇着,奴家去后面山上采些野菜来。”
灾荒年,谁舍得吃纯粮啊?
主食就是野菜草根树皮这些,数着三五十粒粟子,放进去,都是这么熬着过的。
刚才刘雪宝便留意了,后面几座山,绿油油的,必定有野菜。
“不用了!”
身体才是第一位的,今天又是新婚,“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去挖野菜,像什么话?今儿个便奢侈一回,做一锅野菜团子,把母鸡也煮了。”
当家的说话了,一家人忙碌起来。
韩平去挑了水,注满水缸,老太太兴冲冲地拔鸡毛,刘雪宝则麻利地捏着野菜团子。
别的没啥,只是这养了好几年的老母鸡,往清水锅里放入,仅仅撒上点盐巴,不过小半个时辰,野蛮暴烈,不讲道理的香气,横冲直撞地冒了出来,直往人鼻子里钻。
几人连连吞咽口水,根本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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